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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之业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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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盗贼呢？”丹图尔。罗伯特男爵问道，“把他叫过来，我想再听听他怎么说。”
“罗伯特男爵阁下。刚刚遵照您的命令，盗贼已经去休息养伤了，我们的人刚刚发现他正在熟睡。您要我把她叫起来吗？”一个侍从回答道。
“别叫他了。”奥登爵士还未等罗伯特男爵作出决定，就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个可怜人知道的一切和他所希望我们做的一切都在刚才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叫他过来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掌握了所有的情况，也该是进行决断的时候了，把他叫过来不但适得其反，还会干扰我们所有的思维。盗贼只能看到他们所希望看到的事情，而且那个人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影响干预我们！”
“如果再得不到妥善的休息，他会死的。”丹图尔。罗伯特男爵军麾下的医师阴沉着脸说道。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医者，这个中年男人讨厌战争，他根本就不想参与到这场可怕愚蠢的争斗之中来。但很可惜，他是罗伯特家族的人，作为家族中仅有的医术高明的治疗者，医师的价值被罗伯特男爵非常重视，男爵坚持要他随军出征，医治所有受伤的士兵们。
丹图尔。罗伯特不快地咽下一口唾沫，头微微向后摆了摆，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快和阴郁，“那就别管他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你们有什么想法吗？”男爵转过身子，询问那些家族参谋们。
参谋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着，大部分家伙仍然在装作沉思的样子，他们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抛出可以主导这次讨论的想法来，因为大部分参谋们恪守明哲保身，不动如山，厚积薄发的道理，比起出谋划策的参谋和顾问，大多数人更像是男爵家族豢养的事物官，为罗伯特家族的利益行事，在各个方面作为家族的一个代表，起到辅助和监督的作用。
在主体事件方面，尤其是这些至关重要，足以决定家族命运的战争上，最终的决策往往还需要领主之类关键人物自己拿定主意。
“男爵大人，我的想法是应该再详细的询问一下那个盗贼，看看对方是否所言非虚，尤其是他所说的关于维桑城头上的重型刀弩，我感觉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有参谋提议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看法，明显的和稀泥，没话找话，也称为水字数。
“是的，男爵阁下，我也觉得这点很重要。在昨天进行攻击的时候，我们的突击士兵反应他们确实看到了维桑城头部署有重型刀弩，这些恐怖的弩机们就安放在城墙上，有着雉堞的防御保护。士兵们原以为自己会遭到那些弩机们的猛烈射击，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些弩机并没有开火，甚至整场战斗之中，维桑家族的十字弓手和长弓手都在各自为战，他们散布在不同的区域对我们的士兵进行射击，根本没有任何机弩手来操作那些重型刀弩。”另一个参谋补充道。嗯，他说了些干货，但也相当于没说，水的字数更多了。
“很明显，要么是维桑伯爵这个老家伙手下没有人会操作机弩，要么就是那些破烂刀弩是坏的。”奥登爵士撇了撇嘴，对那些参谋们故意说出的长篇大论来显得自己的话很有深度和完整性表示十分不屑。在奥登爵士看来，一切话语都该长话短说，因为时间宝贵，听那些蠢货们长篇大论的蠢话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奥登爵士最恨那些喜爱占用他人时间来长篇累牍地讲述自己蠢话的该死的家伙们，这些人毫无任何观念可言，他们口中的话毫无任何价值，纯属就是个人的无意义的垃圾观点的堆砌、奥登爵士衷心希望，不管是哪个神明在聆听自己的想法，最好，那些神能把这些家伙们都送往地狱，忍受永生永世痛苦的折磨，变得生不如死。
“那些刀弩肯定是坏的。”一个罗伯特男爵手下的指挥官指出，“如果是完好的话，维桑伯爵手下不可能没有人会操作那些玩意儿。”
“是啊，重型刀弩的操作非常简单，就像是你拿着一个放大版的十字弓进行射击。”另一个指挥官兴致勃勃地补充道，“我用过那玩意儿，说实在的，用起来真带劲！”他开心地说。
第79章 围城之役 V（）
“看来那些弩机全是一堆破烂。”奥登爵士简短地说，“维桑伯爵肯定想要修复它们。”
“如果弩机被修好了，会成为我们的一大阻力吗？”罗伯特男爵说。
“应该会的，男爵阁下。”一个稍稍精通重型器械学，参与过之前的重型装备制造工作的指挥官回答道：“不能小看任意一项防御设施，尤其是那些重型装备。”
“是的，更何况是被安装在维桑城头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维桑建城距今已经有数百年了吧？”
“毫无疑问。”
“那些弩机。。。。。。。它们的运作方式复杂吗？需要很多人操纵吗？”罗伯特男爵有些担忧，“维桑伯爵修复成功有多大的可能性？”
“并不复杂，男爵阁下。只需要受过短暂训练有着良好五感和射击精度的射手就可以轻易操作弩机进行攻击。那些重型刀弩一旦投入使用，根据我们的士兵预估的尺寸，以及结合刚刚那个盗贼提供的消息，维桑城头的重型刀弩很不利于我们的攻城计划，如果维桑伯爵派出了精锐的机弩手进行操纵的话，毫无疑问，我们的士兵会受到损失。在攻城时，没有人能在重型弩机的攻击下毫发无损，除非他足够幸运。但我们众所周知，幸运并不是一个恒久的考量价值。”一个参谋向男爵做出了解释。
“至于修复成功的几率。。。。。。说实在的，没人清楚那些弩机受损的程度，也没人知道维桑伯爵麾下所拥有的工匠们的技术。”
“他说的不错。”有人赞同道，“我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如果有什么比较靠谱的方式的话，其实我们可以向圣母祈祷，祈求那些破烂弩机永远不会被修复，相较于那些无谓的假设或是猜想，祷告有时更加灵验。”
“真是无稽之谈。”奥登爵士努努嘴，神色有些疲累。“丹图尔，我想应该你来拿决定。我父亲让我听你的，你是我们的领袖，也是国王认可的统帅。”
“是的，男爵阁下。我们所有人为您马首是瞻！”参谋们见状顺水推舟的停止了提议，他们一齐望向丹图尔。罗伯特男爵，眼神中流露出那种孩童经常表现出来的期待之情。其实这些人也厌倦了，说到底，主意还是要男爵本人自己拿定，谁让是男爵带着自己的家族和他们一同悍然反叛维桑伯爵呢？人们敬畏那个最先迈过红线的家伙，他领导人民，因为权势，因为功绩，因为敬畏，因为胜利。
丹图尔。罗伯特男爵环视了所有人，男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散会吧，你们都出去。我要自己想一想这件事情。”
奥登爵士耸耸肩，第一个转身走了，他早就等的不耐烦，在爵士看来，这个邀请叛军们即刻发动攻击，并且允诺会提供城中内应支援攻击方的盗贼无疑是维桑伯爵派来的奸细一类，笑话，这肯定是个该死的阴谋，如果听信这个家伙的一面之词，轻易向维桑发动攻势的话，很可能会碰上维桑伯爵早就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到时候那些被指派上去的倒霉士兵们就会绝望地发现他们面对的是真正活过来的、火力全开的维桑城，那些早就枕戈待旦的维桑家族军士们会从四面八方的阴暗角落里冒出，密如雨落的箭矢会击倒每个人。
说实在的，如果无人阻拦的话，奥登爵士想要吊死那个盗贼。
可惜有罗伯特男爵在的话，他不能，因为后者没有拿定主意，而且男爵才是统帅，才是叛军的领袖。
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从现状上来说，丹图尔。罗伯特如同需要掌控全局的庄家，他维护着这支军队，叛军们取得的任何一个胜利或是任意一个失败都与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以说两者荣辱与共，站在大局之上，丹图尔。罗伯特男爵自然而然有着统治者的全方位视角，所有人的建议和情报的传递都会在男爵内心中留下一个印象，而男爵这个统领全局的人的任务就是总结这些消息们，如同百川入海般，分析一丝一缕的每一条线索，隔绝那些无用的垃圾信息和虚假的情报，将其中最有价值的线索寻找出来，再将它们一个个拼凑完成，最后结合整个大环境的现况，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最终作出自己的判断。
一句话，男爵重担在肩、
换个角度来说，奥登爵士就是一个处于客场的家伙，可以说，他是那种近似于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虽然奥登爵士也参与了风险极大的叛乱活动，而且是叛乱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但由于奥登爵士和罗伯特男爵两者的家族和军士在所有方面都是相依相存、互相依仗的存在，就好比拴在一根草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特别是在攻取维桑这个关键的节点之上，奥登爵士索性放弃了插手，由于爵士自己不善战略，他将整个大局半放弃的交给了罗伯特男爵来掌握，而爵士自己则是躲在一旁冷眼旁观。
不同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就会干出来截然相反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世界千变万化，所有生灵们的命运巧妙的交织在一起，因缘巧合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这里套用伟大哲学家的一句箴言：
我们与世界相遇，我们与世界相蚀，我们必不辱使命，得以与众生相遇。
荣光归于上苍。
在所有人走后。罗伯特男爵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在自己营帐中不大的空间里四处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男爵想着心事，权衡着利弊关系，想象着盗贼口中描述的他的那些被维桑领主们长期欺压的兄弟们，男爵想象着他们可能的生活，想象着那些每天要面对的冰冷现实。
不知不觉的，盗贼见到男爵之后对他或是众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依次在罗伯特耳边轻轻响起，这些话拼凑成几幅图像，又转化为文字，最后变为臆想，归结于无形之中。罗伯特男爵回过神来，他认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80章 围城之役 VI（）
“让火焰净化一切！”
………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
夜幕降临，今晚的杀戮之花必定会被鲜血浇灌才能开放。
火攻，夜袭，可能的内应，强有力的重型攻城器械，这就是男爵头脑中的主意。
这是个很棒的想法，简单粗暴，符合领主们的一贯思维想法。
经过简单部署，男爵的指挥官们得到了并不使他们感到震惊的命令，在所有人的想法中，对维桑发动下一波攻势都是注定的，不可更改，也许只有神才能将这些卑微的士卒移开城镇之外吧，除了神迹之外，战争无论如何都会再一次爆发，区别只是等待的时间长短罢了。
等待从来都是使人焦躁不安，急性子们厌倦等待，但他们的冲动暴虐往往会毁了他们自己。
忍字头上一把刀。
黄昏的时候，接着还算明亮的天色，罗伯特男爵麾下善于远眺的军士们远远地观察着维桑的城头，其中有个别人铤而走险地悄悄来到了靠近维桑城头的地方，他们逐渐缩短了距离，因为这些哨兵们想要观察那些弩机，还有价值稍次一点的关于守军的部署情况。
如愿以偿的，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有一个蹲伏在地的努力隐藏自己的军士看见了城墙上一个器械的影子，士兵心头一喜，正准备仔细再辨别一下时，就在下一刻，维桑家族的机弩手发现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机弩手很快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扣下了重型刀弩的扳机，弩箭沿着燕尾长槽激射而出，在下一瞬间笔直地穿透了那名军士的胸膛，让他死的干净利落。
所有远离安全区域的侦察兵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就算再蠢的人都能想得出来：
维桑伯爵修好了那些重型刀弩。
这个消息很快的被传递给了罗伯特男爵，但是这并没有让后者感觉到意外，在罗伯特男爵的战术构想之中，就算是维桑伯爵修复了这些威力强大的弩机，那又有什么用？别忘了，罗伯特男爵的部队中也有刚刚建造完毕的重型攻城器械，在首席工匠对男爵信誓旦旦的保证之中，由古老帝国图纸上记载的工程技术复原而成的重型攻城器械威力强大无比，有了攻城塔之后，男爵的军队可以轻易藏在其中穿过危险的战场，从而直达维桑城墙，和那些躲在城墙后面的鼠辈们直接战斗。
还有冲车，这种武器也被男爵和首席工匠同样寄予厚望，当然，我们可以提到的是，正是因为首席工匠和大工匠的科普和介绍，才让男爵意识这类重型攻城器械的强大作用，那些精巧的经过复原的古老帝国工程技巧的冲车们承载着不知道多少工匠大师的希望，其中的每一个零件、乃至每一块木料的放置位置，无不是精心设计而成，形似尖顶木屋形的冲车被设计的异常坚固，下面装有六轮驱动，外蒙浸湿的牛皮，最表层还被覆盖了一层泥浆，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敌人的火攻。
冲车的内部有着用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装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被工匠们制成符合图纸模样的羊头形，其上的形似尖角的撞锤很好的解释了这些恐怖器械的另一个别名：公羊角。
冲车如果能够发挥出来应有的效果的话，罗伯特男爵相信，他的士兵会很轻易地就能破开维桑的正面城门，配合攻城塔和人数的碾压优势，等维桑城墙和城门两个关键节点都失陷之后，整座维桑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束遐想后，丹图尔。罗伯特男爵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现在，和所有人一样，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即将到来的暗夜，并且希冀着用火焰点燃天空，焚烧掉那些敢于阻挡他们的维桑士兵们，把敌人统统烧光、直到变成灰烬。。。。。。。
慢慢地，残阳隐没，黑夜交织着升腾自天空。如同墨染一般，天色渐暗，男爵的士兵们在营帐间升起了篝火，几个愚蠢的士兵因为把火堆设置在离那些易燃的攻城器械太近而遭到了责骂，罗伯特男爵在自己的营帐中听到了麾下指挥官的呵斥声，男爵不禁摇了摇头，有些士兵太蠢了。
攻城计划渐渐传达下去，由那些指挥官们一级一级的往下布置命令。在攻城器械建造完毕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男爵命令首席工匠指导那些略微精通工程技术和原理的士兵们，教会他们掌握重型攻城器械的应用。其实这些装备使用起来都非常简单，比如攻城塔，操作这种器械只需要在塔的底部安排一大堆士兵进行推动就行了，当然，还必须有举着盾的步兵跟在攻城塔之后防备维桑守军们的突袭，他们要及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比如攻城塔被引燃或是攻城塔无法正常伸展顶端的木板等等问题，这些步兵的存在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攻城塔，另一方面是借助攻城塔保护他们自己。
而使用冲车的士兵面临的难度大于攻城塔的操作员们，推动冲车进行移动的士兵们必须拥有强健的体魄和臂力，还要有过人的胆识和勇气，但他们推动冲车抵达维桑的加固大门前，这些士兵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在烈焰和哀嚎之中，在黑暗和兵器交击声的无情环境之中，勇敢地推动冲车内置的撞锤，使用蛮力叩开维桑的大门，使男爵的大军能够无阻地直捣维桑城内。
至于操作抛石机的士兵，相对而言或许他们干的是最为轻松安全的工作，但不要忘了，这仅仅是相对而言，在战场上，没有一项工作是安全的，这些操作抛石机的士兵随时也要面临着更多的危险，抛石机也有着众多的不稳定性，这种木质结构和不适当的操作会使操作士兵们容易受到抛石机前端杠杆短壁上吊着的重物的砸击，除了这个，更危险的事故来自抛石机后面用于发射出投掷物的弹袋，由于其特殊的结构，弹袋之中的重物往往会在投掷的一瞬间并不像操作人员想象中的那样一股脑的全部射入目标地域，而正相反的是，那些投弹有着更多的不确定性，有些无法受力的投掷物可能会直接掉出弹袋，从而劈头盖脸的砸到旁边的军士头顶，带来无妄之灾。
当然，首席工匠是不会告诉受他教导的士兵们这些危险的，他只会告诉他们：小心操作，要完全按我说的要求来进行操作，不要出现任何闪失。
男爵的大工匠只会冷冷地说：战场上，生死无情，死神的渡鸦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顶上徘徊。
第81章 血火同源 VII（）
“是的，在这一天中，维桑变成了燃烧着的地狱。”
…维桑伯爵领年鉴1310…灾厄之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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