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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于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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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二人并非漫无目的地寻觅,如今尚无六道轮回的概念,天道不全,生灵死后归于何处,就连大神通者也不敢说知之详尽,但总有一些规律可循。魂魄性阴,照理说会受到阴寒之气的吸引,往天地间至阴至寒处汇集,可死魂阴气极重,生魂却多少沾点阳气,秦星河的情况属于生魂散佚,是否会飘向“至阴至寒”之地还不好说。鸿钧趁她醒着时列举了几个地名,小秦听了一遍,只指了两处,一是幽冥血海,二是她初来洪荒时,随星辰光柱一起降落的无名山谷。
封神之战中,姜子牙被姚天君施法拜去了魂魄,一魂一魄飘飘荡荡,先是往封神台来,其后他一心不忘昆仑,又往昆仑山来。精魂离体,冥冥中会向着自己记忆最深、眷恋最深的地点而去,秦星河的魂魄再怎么BT,也不可能跨越时空飞向家乡,那剩下的就是那个小山谷,唯一联系着她与过去的所在,也是她初遇鸿钧、在陌生的世界里收获第一份温暖的地方。
而幽冥血海,传说是盘古的肚脐所化,引脐中污血而成形,是天地间杀气、戾气、浊气聚集之所,方圆上万里,周围生灵绝迹,海中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血海日夜流转,吸纳一方水土中最为浑浊、最为阴毒之物,人、仙、鬼、巫、妖落入其中皆会污元神、损身躯,端得歹毒无比。万千魂魄为这里无形中散发的阴寒凶戾之气所吸,纷纷沉入地下,来到这洪荒第一阴暗污秽之地,再也脱身不得。血海之下,就是众生轮回之所,秦星河的二魂四魄若往此处而来,倒也说得过去。
小秦连指两处地点,鸿钧都点头首肯,毫无异议,出发时也是说走就走,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她还是隐隐有种直觉,这一趟旅程,只怕将是他们出行以来,至为艰难凶险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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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地
公元前XXXXXXX万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猛一些,烈风怒吼,狂嗥不绝,犹如老天爷一夜间变成了泼妇,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胜似搬来了一整个冰河世纪。树木在严霜下凋零,鸟兽们储备好过冬的食物,纷纷宅在窝里不露头,皮毛厚的蜷缩成一个暖和的球,尾巴大的拿尾巴当被盖,舒舒服服冬眠去也。
正当洪荒原住民们睡得哈喇子直流时,天上忽然响起一个游魂般的女声,中气不足,音效欠佳,奈何穿透力绝强,震得积雪簌簌直落,每一座山岭、每一条峡谷,每一个大洞小洞里都回荡着一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翻来覆去就这么四个字,百念不厌,没完没了。一天下来,冬眠者们烦不胜烦,只要是有听觉的都被这空对地广播吵到神经衰弱,爬起来开始失眠。直到一个男声无奈地插|进来:“别喊了,你喊破喉咙魂也不会回来的。”
女声不服气地道:“我不信,破喉咙!破喉咙!破喉咙!”连喊三声,收不到预期效果,那女声似乎出离愤怒了,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无数松鼠啊黑熊啊火速从树洞里探出头来,松果泥巴雪球齐抛,飞烂菜叶子在天,都无改那女声虽万千人吾喊矣的精神,将叫魂行动从空对地广播上升到了全方位无死角三界强力扩音。最后那男声忍无可忍,愠道:“星河,你有完没完?”
“老子还就没完了!”
“……好吧,喊了这么长时间,你累不累?”
“累……”
“胸口疼不疼?”
“疼……”
“=口=|||那就歇会儿再喊……你还是换句话喊吧。”
于是广播自动消音,那女声咕哝道:“哎呀到站了,阿钧,清场。”接着九霄云上一股怪风吹下,裹住了一众有起床气的鸟兽,它们原本成群结队地窜出窝巢,炸毛抿爪,欲揪出真凶围殴之,经此怪风一吹,个个好似瞌睡虫上身,哈欠连天地蹒跚归巢,重又倒头大睡。山野回复了冷清,只见青影一晃,一对年轻男女已出现在雪地里。那男子负着四口古剑,素袍竹冠,挺拔而略显清瘦,神韵天成,女子却容色枯槁,一副无精打采病骨支离的样子,被那男子横抱在怀,正是鸿钧与小秦二人。
狂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平地卷来,两人的衣衫随风鼓荡,发上身上却半点未湿。鸿钧凝神感应了一下四周,眉心微蹙,对秦星河道:“前面就是那个山谷了,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的魂到底在哪里啊?”
十年光阴,纵然不至于沧海桑田,也足以让昔日熟悉的景象改头换面,大雪一落,茫茫渺渺,更是遮盖了一切痕迹。若非群山环抱下、白雪掩映间,露出一泓清亮的湖泊,秦星河几乎认不出她曾经待过七年的地方。无意识地呼出团团白气,远目望去,只见惨白的月光洒在湖面的冰层上,一派清寒寂寥,附近的混沌灵气已散逸一空,不知水底是否还有点滴留存。湖畔空荡荡的,她亲手搭建的茅屋早已塌毁,当初被灵气漩涡毁坏的地表也长出了新的草木,一枯一荣,令人恍然有隔世之感。
鸿钧突然扭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爬上背脊,好像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仔细看时,又空无一物。放出神识察探一遍,并无什么发现,心底那丝怪异感却挥之不去。秦星河撑着他肩膀跳下地,刚想询问,湖面喀喇一响,一个三角形脑袋从冰上的一个洞里钻出来,嘴里叼着一条鱼,扒扒扒,三两下扒上冰面,爬爬爬,一口气爬到岸边。哦,好大一只王八。
别误会,没有骂人。这位在寒冬深夜下湖捕食,拖着一串水迹上岸的仁兄,背着一个墨绿色椭圆无纹的甲壳,外缘呈柔软状裙边,足有丈许围圆,四肢粗短扁平,肢各生五趾,趾间有蹼膜,确实是一只圆滚滚的,巨大的,很有范儿的王八。它上岸之后,没有往哪片淤泥里一钻,而是叼着那条鱼,迈着威严的四方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爬到一座山包脚下,悍然违背水陆两栖动物的行为准则,开始往山上爬。
王八叼鱼,天经地义,然而这是下雪天啊,一只王八不冬眠,偏要怀着小资情调踏月登高,知不知道冻久了是会脑残的呀。小秦在后面叫喊半天,苦口婆心不被笨蛋王八理解,这只学名叫甲鱼的家伙,爬两步跌一步,仍然坚定不移地在山道上踽踽独行。小秦转头看着鸿钧,用一种梦游般的声音道:“你说,我的魂是不是附在它身上了?”
“应该没有吧……”
如此特立独行、敢于发出时代的怒吼、超越自我奋勇向穿山甲进化的王八,鸿钧也是生平仅见,以至于答话的语气有点不确定。秦星河一时激动,揪住他好一通狂摇,“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在散架之前,未来的道祖总算把自己的脖子从狼爪下解救出来,顺便给因为动作过猛而咳嗽连连的某人拍背顺气。秦星河爆了一下seed,又萎靡不振地靠回他肩上,沉沉闭上双眼。鸿钧心下怜惜,软了口气道:“不会的,这么近的距离,真要是你的魂魄,你怎么会一点感应没有?”
小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盯了他一眼,“阿钧啊,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的那二魂四魄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鸿钧沉默一阵,道:“是有这种可能。”
看看,多么欠揍多么不华丽的回答,作为一个称职的闺蜜,至少要斩钉截铁地掷下一句:“不可能!一定会找到的!”先给人吃一颗定心丸,打一针强心剂,再以轻言细语慰之,豪言壮语激之,坚决摒弃一切悲观主义思想,才能带人穿过虐海驶向幸福的彼岸吧?可是他不。他沉默,是真的在考虑这种情况,以及这种情况发生后,该怎么办。
“……魂魄缺失虽说会危及性命,但毕竟没有先例,你来历奇特,有异宝伴生,也许不致身陨。只是修为恐怕就……”
“恐怕不倒退就是奇迹了,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有进境,是不是?”
鸿钧停顿一秒,还是点点头,“你也不用担心,眼下洪荒并无大劫,大神通者多闭关不出,参悟大道,以你金仙的修为只要别惹事,自保是足够的。若有何不测,我护你一世便是。”
此言一出,小秦纵是皮厚如城墙拐角,也不禁脸上微红。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统统打包扔给虫子来面对,咿,貌似不亏本。她定了定神,竖起食指,轻声道:“嘘,别说这话。你不能……我现在才算懂了,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天上掉的馅饼照样要付钱,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得到,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失去。这还不可怕,怕就怕得失之间,往往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所以才说天意如刀啊。”
天意如刀,至软至柔的刃。上帝抑或上天,都喜欢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然后告诉我们拥有的太多。
这一刻她的神情莫测,眼瞳清澈,有温柔的光影,那样无声悲悯与刻骨尖锐。鸿钧久久凝望她的眼睛,小秦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十分钟后………………………………………………鸿钧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没反应,果断地扛上人就走。不出他所料,怀中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我是睡神其实跟囧神穿一条裤子的分界线——————
两人在山谷搜寻数日,一无所获,取得成果如下:王八入水图、王八捕鱼图、王八出水图、王八登山图各一张,由秦星河同学信笔涂鸦而就。
芳魂杳杳,渺无影踪,小秦提议取直线上三十三天,看看天堂动工与否,上帝有没有在那发面包。鸿钧反驳说吸引魂魄的是重浊之气而非轻清之气,咱不如深入地底,挖一挖九幽黄泉,看能淘出什么来。秦星河腹内暗诽,果然江山易改蚓性难移,即使披了层人皮,也依旧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回兹事体大,当然不可能由划拳或抓阄决定,鸿钧直接抛出无数高难度专业术语,辅之以N+1次逻辑三段论推理及反向正误命题假设,成功将某ET侃晕,进入暂时失语状态。或许是精神不济,小秦出奇地平静,直到本次行动目标眼看就要被单方面定下,她才低低开口:“不用去了,不会是那里。”
“为什么不会?”
“不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一种感觉。”
鸿钧默然,那是她本人的魂魄,如果她确切地感觉到不会在地底,那多半就是不在了。最有希望寻回魂魄的两个地点,其中之一已被排除,秦星河却一反常态,没有内牛满面,更没有化颓丧为力量掐人出气。只听她笑微微地道:“反正都是白跑一趟,阿钧,咱们去瞧瞧那只先锋王八如何?”
语调情态,鲜活一如旧时,只是声音无中气,笑容无神采,怎么看怎么不对味。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剩余的生机活力正逐渐逐渐地衰微,枯干,化作一潭死水。鸿钧不忍拂她之意,轻轻理着她的长发,道:“好。”
——————我是一章中难得二度出现的分界线——————
跟踪一只王八,实在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举动,不过一只王八抽风抽成这样,爬山也就罢了,还天天两点一线,咬着鱼呀虾呀来回于湖与山之间,不眠不休,比挑山工还勤快,就是木头人也会好奇心爆棚吧。
王八登山,跟斗连连,时而肚腹朝天翻倒在地上,非半个钟头以外翻不过来,还不能急着起,起得急了一头栽倒大喘气。秦星河开始是尾随着它,后来等不及了,不顾空间狭小,一侧身就从王八身边挤过去。王八立即把壳一缩,四个爪子挪挪,彬彬有礼地让出路来。秦星河大囧,一不留神绊了一下,王八伸长头颈,抵住她的背防止她摔倒,小眼睛里闪着慈和的光,仿佛在说:小心啊。
别看人家温良恭俭让,倘若绕到前方,想跟王八玩个狭路相逢,或者手脚不老实,让王八误会你想夺它嘴里的鱼,它就会变身霸王龙。鸿钧和小秦试图从正面接近它,谁知嗖的一下,王八昂起头,连脖颈上的褶子都层层招展开,一只王八而已,居然人立起来,好像马上要膨胀成一大坨,然后直接一屁股坐死拦路者一样。小秦吓了一跳,手一抬,神识中就传来一句:【上仙,别别别别别打呀!它脑子不好使很久了……】
【谁说要打了?我就是怕它咬我,随手挡一下。】
秦星河不忿地回了一条,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诶,为毛这道神识这么熟悉咧?鸿钧衣袖一招,也不见动静,一只绿壳乌龟就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飞出来,啪嗒一声落在二人脚前。这只乌龟体形虽大,明眼人都看得出它已经很老了,皮肤皱巴巴的,龟壳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痕迹,苔藓水藻们长势喜人,茂盛非常。秦星河随便拿眼一扫,顿时又惊又喜:哎哟喂,这不是当年献上清净琉璃瓶的老乌龟吗?
故地重游,本来就别有一番心情,故“人”重逢,感慨可不是一点半点。那时她还是一只小小菜鸟,连老乌龟这种粗具灵识的小妖都打不过,如今虽说状态不佳,半挂不挂,但好歹也是个上仙了,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一个爽字了得。小秦眯起眼,和蔼可亲地握住老乌龟的两只前爪,一通忆苦思甜后,意犹未尽地问道:【龟伯伯,你这老尾巴老爪的,干什么也来攀岩?那只王八……甲鱼又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啊……】
【=皿=|||那就长话短说。】
老乌龟摇摇头,【难说!难说!二位上仙只需跟着那甲鱼走,到时候一看便知。】它说着把堆满褶子的脑袋一扭,朝鸿钧点首三下,一对小眼睛恳切地上翻——真的是很小的眼睛啊,王八是绿豆眼,它是芝麻眼。【待上仙了解事情始末后,小妖还有一事相求,万望上仙答允!】
【何事?】
【这……不是小妖自己有所求,而是为那甲鱼。此事于小妖难比登天,于上仙却是举手之劳,小妖怎敢以冗务劳烦上仙?】
秦星河撇撇嘴,人老成精,这乌龟也是越老越精,知道二位上仙中只有这个是靠谱的。鸿钧微一沉吟,道:“那也无妨,但我不能在此地多待,耗时久的事就不成了。”
两人一龟磨蹭了半天,那只王八才爬到山腰,它扁圆的身躯移动渐慢,四爪蹒跚,一步一晃,常常要歇息好一会才能再往前爬。又上了一段,前面是一片被山洪冲出的斜坡,一块巨岩斜斜立在坡下,从角度上看,大概是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巨岩的一角略微高起,底下压着个圆圆的大东西,黑绿斑驳,看不清是什么。那王八在巨岩前停住了,垂下三角形脑袋,缓缓地、轻柔地松开嘴,把叼着的鱼放在那大东西跟前。
目睹这一幕,老乌龟前爪划拉两下,噗噗噗吐了一串泡泡,竟然惟妙惟肖地模仿出叹息的音效。小秦骤然明白过来,“啊,那是另一只王八!它在给它送吃的!可王八怎么会跑山上去的?”
“不是……”
鸿钧只说了两个字,他的语气平淡,秦星河却感觉到一种独属于他的,在凡人身上司空见惯,但对于讲究力量至上的太古神祗来说极为罕见的感情:怜悯。这分怜悯,对她有过,对人参果树有过,对不周山蒙昧无知的生灵有过,对东海遭难的亿万水族有过,博大厚重到可以包容一方天地。
秦星河细看之下,惊觉那块巨岩周围,散落着数不尽的鱼骨、蚌壳、虾须、蟹钳等水底生物的残骸,有的只剩一副骨架,有的还挂着腐肉,想必是那只王八经年累月搬上来的。风中飘来淡淡的腥臭味,因着天气寒冷,味道尚不明显。然而岩下那个黑绿斑驳的庞然大物,并不是另一只王八,而是一个空空的甲壳。
那条费尽千辛万苦叼上来的鱼躺在那儿,静静的,没有一张嘴去吃它,就和旁边堆积如山的腐烂鱼虾一样。不久,那只王八忽然叼起鱼,头颈一伸一缩,对那个空洞洞的甲壳做着喂食的动作,鱼一次一次掉落在地,它又一次一次捡拾起来,耐心细致,温柔体贴。就像它的灵魂自主自发地飘了出去,与虚空中的某个影子相合。
听着老乌龟缓慢的讲述,一个简单到透明的故事在秦星河眼前拼凑成形:快乐的湖泊里,有一对快乐的王八,它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每天凫水嬉戏,上岸晒背,被周遭浓厚的灵气滋养着。终于有一天,它们有了懵懂的灵识,开始主动吸取天地元气,日月精华。也许是想找个好的修行地,也许是嘴馋什么灵花异果,一只王八爬上了山,不幸一块巨岩滚落下来,将它砸在下面。血腥味招来了众多毒虫怪鸟,它无力逃走,更无力反抗,很快就被吃成一具空壳。而另一只王八要么是悲痛过头,要么是心理过于脆弱,始终不承认伴侣已经死了。它把那具空壳当作被压在岩下动弹不得的伴侣,成日价上山下湖,捕鱼捉虾带给它吃,风风雨雨,从未间断……
纵然是最深远醇厚的感情,痴心抵死的眷恋,敌不过生老病死的转轮。
它是尘世孕育出的平凡生命,不是先天神祗,也不是忍者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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