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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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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心中又起一疑:“这又有些奇怪了,若那佛郎机人身边的人对我很熟悉,怎么会不知道我并不贪这些小便宜?还是说这人其实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我的事情?”

一时疑窦丛生。那边蔡二水却已将阿拉贡诓住,按照李彦直地安排,便问:“你们的船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参见我啊?”

阿拉贡说:“是会见,不是参见。”

“荒谬!”蔡二水骂道:“化外之民,来见我孝廉老爷,当然是参见,什么会见!”

阿拉贡想你说参见就参见吧。反正不过是口头便宜,就说:“是,是。我们船长其实是想早点来参见地。”

“那好吧。”蔡二水说:“那就让他进澎湖湾来。你们一共有三个船长,一个修女?好,我就见他们四个,要驾小船进来。大船都给我留在吉贝屿,我准许他们带几个船夫,但不能超过十个人。”

“那只怕不好吧。”阿拉贡说:“我们船长的意思,是想请大人到我们的船上去见他。”

“那怎么行!”蔡二水拍案叫道:“老爷我堂堂大明孝廉,怎么可以去见一个臭商人!那不是自贬身份吗!”

阿拉贡说:“可要我们船长驾小船过来,那也不合适啊。”他也开始信口胡吹,说:“我们船长在欧洲那也是一位公爵呢!连教宗都给他加冕过啊!而且我们佛郎机帝国在欧洲那是很强大的国家,比大明还强大十倍呢!”

李彦直听他越说越荒谬,只是不好出面驳斥,蔡二水却已经冷笑道:“胡说八道!这世界上哪有比大明更大的国家?哼。我不管什么公爵母爵。总之在这里我孝廉老爷最大!好吧,他不敢上岸。我就在船上见他,不过得在我们的船上。”

阿拉贡说:“那不如我们双方各驾一艘大船,在海上相见。双方都不带枪炮和别的军队。怎么样?”

蔡二水犹豫着不肯答应,双方一时僵住,李彦直这时站在阿拉贡背后,也不怕他看见自己,便向王晶凯使了个眼色,王晶凯会意,出列道:“老爷,这虽然不合规矩,不过看在他们是蛮夷,不懂规矩,又惧怕天朝威严,远来是客,就且许他们了他们吧。”

蔡二水嗯了一声,王晶凯走近了对阿拉贡小声说:“不过回头你们船长可得备上一份更好地礼物才行。”

李彦直听了大喜:“妙啊!晶凯也有些意思了。”

阿拉贡听了王晶凯的话,瞄了蔡二水一眼,心想:“等你们落入我们的圈套当中,那时给了你们的东西都能拿回来!”就答应了。又说:“不过我得先去向我们船长禀告一声才行。”

蔡二水道:“好。”对王晶凯道:“晶凯,你就随他回去见那番船长,告诉他们在哪里停船参见。”

王晶凯领了命令,便带了李彦直、蔡三水,引了阿拉贡,仍然上那艘海沧舟,进了舱门,蔡三水掌舵,李彦直作为护卫也上船,临别时落后一步,对来送的卢复礼道:“此去不知有无意外,你们要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一切按照原定作战计划行事。”

海沧舟驶出了吼门水道,跟着又换了一艘小船,仍然是蔡三水掌舵,李彦直控帆。李彦直自出海以来,对船务多闻多学,这时控帆摇桨都已非常熟悉了。

船开到吉贝屿,王晶凯的遭际仍与上次卢复礼来时一般,被送到吉贝屿上那小木屋中暂歇,但这次没有让他等到第二日,阿拉贡去汇报之后,到了黄昏时便来把他请了去。王晶凯本来想带李彦直等去,但阿拉贡不许,无法,他只好对李彦直和蔡三水道:“好好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这句话却有让他们保重之意。

李彦直一路来都是低头,这时只是点头,也不开声。王晶凯这一去,到入夜了还不回来。佛郎机人监视的重点乃是王晶凯,对随行船夫也不太放在心上,却还是派了两个土番看守在木屋外头。

到了酉时,却见一个水手走过来,在木屋外叫道:“我们船长设宴款待你们地王大人,他今晚不回来了。”又对旁边监视着他的两个土番说:“弄点什么给他们吃。”李彦直听到声音,心道:“是林道乾!”便探出头来,道:“谢谢。”

林道乾先听见他的声音,再看见他,不由得暗中吃了一惊,脸上却半点声色不动,转身就走了。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却有两个黄种人来换班,其中一人竟是林道乾。

李彦直见是他来心中暗喜:“这小子真是机变百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差使的。”

第二卷 孝廉蹈海 之三十五 与和尚有关?

换班之后不久,林道乾就开始与另外一个看守闲扯,在闲扯中李彦直听出那人叫邓太春,是个福建籍人,从对答中李彦直听出此人颇愚,心想:“看来这人容易对付。”便啊的一声,叫:“哎哟,我肚疼。哎哟,我要放屎。”

邓太春在门外听见,也不知该怎么应对,林道乾已叫道:“行远点放去!勿臭着阮!”

邓太春道:“要是客伊走去怎么办?”

林道乾啊了一声,说:“是啊,还是邓兄弟机灵!我去盯住他!”就跟了上去。

二人走出老远,到一处荒寂无人的海滩中,隐身于一块大岩石后面,林道乾才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

“别说这些了!”李彦直问:“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道乾道:“此话说来长了。”

李彦直道:“长话短说,把要紧的道来就好。”

林道乾当即去繁撮要,道:“那日我奉了三公子的命令前往镇海卫,细节我不讲了,总之后来我是扮作一个货郎混了进去,不想二公子的消息还没探到,却让我探到有几个倭人曾进出过镇海卫!我当即假装想通倭赚钱,贿赂了跟我说这消息的老军户,让他给我搭线介绍,不久便遇到一个叫秀吉的倭奴。那倭奴手里正有一些货要出,又要买些生丝,只是没月港的门路。听说我能帮忙那是喜出望外,我就帮他跑了两趟,卖了他地货物又给他买了生丝,从中又多让了两分利给他,他因此就信了我,跟我越来越亲热,不过他的嘴倒也很严。虽然我旁敲侧击,他却不露半点口风。我见他也算机灵。便不敢问得太过着相。那日忽问我敢不敢随他下海,说要做一笔大买卖!我一听觉得其中有古怪,便以退为进,他见我害怕下海,反过来鼓励我,一来二去的,我便随他下了海。我本来以为他会带我去找倭奴的大队人马。哪里知道他却把我带到这佛郎机船上来!”

李彦直这才恍然:“原来你是因为这倭奴才上得这船的。”

“对!”林道乾道:“秀吉那倭奴和那个叫哈罗德的番鬼头子似乎以前勾结过,那番鬼头子倒很信他,而且他又懂得一些番话,有时候就给他番鬼头子做翻译。他们一开始说的事情,我听不大懂,后来因为秀吉常要我帮他跑腿,我又常在他们身边听着,也就记住了一些话。那秀吉地番话也不甚精通,常要用手势来配合。因此我便看出了一点端倪,似乎秀吉在鼓动着哈罗德去攻击什么人。我上船后曾听这边的水手偶尔提起,这哈罗德当时刚刚在五岛那边吃过咱们中国私商地亏,所以一开始没敢答应,但后来经不住那秀吉比划着说那人拥有多少多少财宝——终于那番鬼忍不住了。答应和他前来抢劫。就那时,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李孝廉!”

李彦直早知道此事多半与自己有关,但听到这里却还是微微一震,道:“哼!我来澎湖,又哪里带有多少财宝?看来这个倭奴背后的势力,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的人来的!”

林道乾点了点头,李彦直问:“后来呢?”林道乾道:“后来的一些事情,我也是点点滴滴、或先或后地打听到,很繁琐,我就不说打听的过程。只说我所知道的关于番鬼地事情。”

李彦直道:“好。”

林道乾才继续道:“秀吉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许多三公子你以前的事情。跟哈罗德他们描述说你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又是大明朝廷里的老爷。更是整个帝国的首富,这次到澎湖不但带了大批财宝也带了大批的军队,要是能洗劫了你,那他们就发财了。但因为害怕你,所以哈罗德又不敢自己动手,却又去寻了另外一伙佛郎机海盗,首领叫做霍伯特的,这两伙人都是在东海做买卖亏了本,做强盗又刚好抢劫了王直,真是倒霉得透顶的人,但两伙人合在一起,却还有四艘大船,便想来碰碰运气,打三公子你地主意。他们垂涎三公子你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又听秀吉说你非常厉害,所以对于怎么进攻澎湖显得十分犹豫。”

李彦直笑道:“原来如此!我说那群佛郎机人怎么如此谨慎,原来是那秀吉帮了我的大忙!嗯,想必他们后来又遇上了宾松?”

“对!”林道乾说:“宾松却和他们不同,哈罗德和霍伯特是穷疯了,而宾松却刚刚成功劫持一支通倭船队,手里有钱,做事就更加谨慎。不过他也不嫌钱多烧手,听秀吉描述三公子你的财宝有多少多少,还是被给说动了。”

当时在欧洲人眼里,中国和印度的王公老爷们个个都是家里藏着金山院里灌着银池的形象,所以那叫秀吉地倭奴无论描述得多夸张他们都信,不但信,而且都被挑逗得流口水。→文·冇·人·冇·书·冇·屋←

“再后来的事情,有一些三公子你就知道了。”林道乾说:“他们三伙人聚在一起,先攻击了吉贝屿,打下了一个寨子试探试探,看看三公子你是否好惹,要是惹得起就打,要是惹不起就逃。又用极残酷的手段拷问俘虏了的渔民,但那些渔民对澎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是讲了一些三公子你初到澎湖时的作为。又说了三公子你如何在数日之内平定整个澎湖的战绩。他们说得虽然笼统,但基本与那秀吉对三公子你的描绘能印证上,那些番鬼便都道秀吉没说谎,信三公子你果然是个很厉害的将军,手里不但有兵有将,而且有枪有炮。他们又听说你在这澎湖立寨子,还去开拓大员,又猜测说你一定是带了大批财宝想在这海外立国。因此他们怕归怕,却还是想试一试。这时刚好三公子你派地使者到了,宾松就想故技重施,骗三公子你出来和谈,在和谈时发动突袭,俘虏你之后逼迫你交出财宝。”

李彦直又问道:“那么这个秀吉地来历,你可曾探听出来?”

“探不大出来。”林道乾说:“我曾问他中国话是跟谁学的,他说是跟一个叫玄灭地和尚学的。那和尚是九州贵族岛津家的供奉的一位高僧。我想不到这其中和三公子有什么联系,便没问下去。三公子,你认识那玄灭的和尚,或者那什么岛津家么?”

“岛津家,我倒也听说过。”李彦直记得在暗荣的系列游戏中好像是把岛津家描述得颇为厉害,是九州比较重要的大名。“至于那叫什么玄灭的和尚,就不知道了。”

林道乾虽然已尽量地言简意赅,但这番话说将下来,却也费了不少时候,这时大体的形势已经了解,因怕邓大春怀疑,两人便决定先回去。

才从岩石后面出来,走了不到几步,拐角处忽然转出一个人来,两人都十分机灵,一见拐角处出现人影赶紧就躲到岩石后面去了。他们二人躲在那块岩石的缝隙下,只盼来人没发现就这么走过去了,不想久久却不见那人经过,李彦直正想莫非那人折回去了,却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叫道:“你们两个魔鬼!给我出来!”

第二卷 孝廉蹈海 之三十六 干修女何事?

听声音,发现他们那女人就站在沙滩上,眼看避无可避,林道乾与李彦直耳语道:“我去杀了她!”李彦直一犹豫,就没阻止。

两人轻轻走出来,就要行凶时,却发现一个修女跪在沙滩上,背对着他们,面向大海,又叫:“魔鬼,魔鬼!出来!出来!”这伙海盗之中就一个修女,也就是那个叫希拉里的女人。

两人面面相觑,已猜这修女不是在叫自己,虽然不知她在干什么,但他们二人也没兴趣知道,李彦直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走的姿势,二人便蹑手蹑脚地离开,看看离开一排竹子只有一步,只要躲进去就行了,希拉里忽然听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谁!”

林道乾一窜,已经躲入竹子后头,落后半步的李彦直却来不及,还有半边身子被希拉里看见了,他微一沉吟,却表现得好像他不是正要躲入竹子丛,而是刚要从竹子丛后面走出来。在竹子丛后的手拍了拍林道乾让他安心,人却向希拉里走去,说:“我是正好路过,你呢?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此刻希拉里没有佩戴头巾,李彦直走得近了,在月光下看得分明: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黑头发,黄皮肤,只是眼睛略作湛蓝,似乎是混血儿,但很可能有华人血统的成分。

希拉里还跪在地上,听这个突然走出来的男人反问自己,问地又正是自己心虚的问题。啊了一声,一时也没想到对方凭什么来质问自己,只是又仓皇又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她左手还拿着一根鞭子,注意到李彦直将目光投向她的左手时,赶紧条件反射地将鞭子往身后一藏。

李彦直忽然想:“她不会正准备鞭打自己吧?”便道:“你在隐藏什么?”

“没有!”希拉里修女叫道。

“没有?”李彦直在沙滩上画了个十字架,道:“撒谎也是主教你的吗?”

希拉里又啊了一声。匍匐在地上哭了起来:“主啊!我又犯戒了!”

竹丛后面林道乾看得暗暗佩服,心想:“三公子真是厉害!本来我还担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几句话一说,这个连哈罗德他们都要让三分的修女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因怕太久不回去邓大春起疑,就自己先回去了。

邓大春见他回来果然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咦,那个船夫呢?”

“他遇到修女了。”林道乾说:“结果才出完了恭就被修女拉去布道,我在旁边听得烦就先回来了。”

这些水手素来把希拉里的好心说教当作啰嗦,因此邓大春一听就乐了,对那个“船夫”充满了幸灾乐祸:“这小子可真倒霉!”

倒霉?

李彦直此刻却不这么觉得。二十岁的希拉里。身材虽然罩在黑色长袍中看不出来,但光是那容貌,在月色中便极显娇艳动人!

“我不是故意撒谎地。”她哭了起来,说着交出了鞭子给李彦直。她的华语说地也很不错,看来他的直系亲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华人。

“你真是修女?”李彦直接过鞭子,质疑道:“你在哪里修的道?怎么对天主的忠诚这么脆弱?”

“我本来不是这样的。”希拉里说:“只是,只是我最近竟然怀疑起了天主……主啊!主啊!这一定是魔鬼在引诱我!”她说着留下两行泪水来,在月光之下显得晶莹诱人。

李彦直几乎就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拭干眼泪,却忍住了,右手拿着鞭子在左手掌心敲了一敲,试探地问道:“魔鬼不会无端端冒出来的,一定有什么原因打开了炼狱地大门。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希拉里轻轻点了点头,伏在地上。抽泣着,李彦直喝道:“别哭,坚强起来!把你的怀疑说出来!那怀疑也是魔鬼!别把它藏在心里!”

希拉里这时不知是需要找个人来倾述,还是竟已被李彦直控制住了,默泣着,向李彦直说出了她的来历。她的父亲本是一个广东人,为了生计远走西洋做香料生意,在卧亚一带娶了个阿拉伯女人,生下了许多儿女,希拉里是第九个小女儿。她九岁那年。一家人一路西行经商,竟然去到了意大利。也就在那里,她父亲破产了,家庭的生计都成了问题,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她被送到了教会,那一年,她十二岁。

“哦,你在意大利生活过啊。”李彦直有些讶异,在这个时代,意大利的人能来到中国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是个女人!

希拉里述说着,来到东海以后,她也曾和一些中国人说起她在欧洲的事情,可那些中国人要么就很惊讶,把她地事情当作趣闻来听,要么就很不理解,好像希拉里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是知识背景和文化背景有极大差异所致,尤其是涉及到欧罗巴的地理常识、天主教的宗教常识、西方世界的观念常识时,希拉里若不解释听她说话地中国人便无法理解,所以常常是她说一句话却要做七八句的注解。

所以这么久以来,希拉里连一个好的聆听者都没找到,更别说是找到一个可以和她交流的人了。

可是现在,李彦直对她说的话竟然好像完全能明白,而且与自己的对话也是丝丝入扣,绝对不是不懂装懂,这又拉近了他和希拉里之间的心理距离。

“难道,他也是欧洲人?还是说去过欧洲?还是说跟到这边传教的神父、修士学习过?”

她的这种猜测其实有一些道理,李彦直虽然没有跟神父、修士学习过,可却接受过西化了的教育,尽管是异化了地西化教育。

这些问题希拉里没问,但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文化老乡”地感觉。

“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李彦直问。

“三年前,我发了暂愿。”

依据天主教的规矩,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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