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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和血管已经一塌糊涂了，连使用魔法的根基都失去了。

　　　　这条命估计也不会撑多久了吧。

　　　　拖上大天使一起上路。

　　　　这样就够了。

　　　　自己的目的并不是要见证决出胜负的场面。而且他已经为此准备好了一个必要的东西。有了它，大家就能够朝高居空中的右方之火更近一步了。所以没有关系。只要在遥远的未来能够有着大家的笑容，对于一介佣兵的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了。至于在那个胜利之中有没有自己，这并不重要。

　　　　正在这个时候。

　　　　“可恶啊……！！”

　　　　听见了一个声音，可以看到某个人正在雪中慢慢走近。是个年轻的东洋男人。没记错的话，他是开动了俄罗斯制的高射炮，从外国人佣兵部队手下守护了村子的其中一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不像是单纯的枪伤吧。发生了什么啊，可恶！！这边还因为蒸汽调配机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啊！！喂泷壶，我不懂详细的急救方法啊。你能帮忙做点什么吗！？”

　　　　一男一女在后方之水旁边蜷身坐了下来，取出了绷带之类的东西。但是后方的表情没有变化，自己身体的情况他很清楚。

　　　　“不用了……停下吧。”

　　　　挪动着混着鲜血味道的嘴，后方说道。

　　　　“不管怎样，我已经没救了。这里是战场，医疗物资是很有限的。还是给其他人留着吧，为了以后考虑保存下来的为好。再怎么说，也没必要在这里无谓地用掉。”

　　　　“别罗嗦了。”

　　　　“虽然不能告诉你详细的情况，但是我刚才是去找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去干架了。最后多少是成功地给了他意外的一击，但是也不能否认被追击的可能性。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把我扔下快点离开。”

　　　　“我说了你别罗嗦了！！这种状况我能放着不管吗！！我可是已经受够了这种战争了！！我怎么可能再看到有人死去啊！！”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那么……等着你回去的人该怎么办啊。”

　　　　滨面硬挤出来一般的痛苦声音，让后方的动作不由地停住了。

　　　　“就算是你，也是在这种环境下一直生存下来的不是吗。那个时候你救了我和德格鲁他们，对你来说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路走过来的不是吗！！所以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孤独的。就算你不去想，你的身后也会有很多的追随者，那些人们该怎么办啊！！”

　　　　这，就是后方内心中所没有的强大。

　　　　一字一句的话语，像钉子一样刺在后方身上。

　　　　彷佛把正顺着死亡的坡道慢慢滑下去的他的身体，钉在那里一样。

　　　　滨面的话语，绝对不是那种轻而易举的救赎。

　　　　更不如说，只是给予了针刺一般的痛苦。

　　　　但是。

　　　　那些话，却把后方硬是挽留在悬崖的边缘上。

　　　　“为了守护世界而死，为了庇护他人而死，那种理由谁接受得了啊！！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啊！！你扯出来的「战斗理由」，不是让那些等着你的人们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有哭泣的份了吗！！”

　　　　因为失血而朦朦胧胧的大脑中，浮现出了装模作样的骑士团长，占星术旅团的老人，还有受到奥尔良骑士团威胁的那些人们。

　　　　还有。

　　　　英国第三王女。

　　　　“……站起来啊，英雄！”

　　　　已经完全不顾眼前的人是濒死的伤患了，滨面一把抓住了后方的前襟吼道。

　　　　“站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嚓地一声。

　　　　那是仰面躺着的后方之水的手，撑在了雪之大地上的声音。

　　　　能听见心脏的鼓动。

　　　　自己还活着。

　　　　还没有结束。

　　　　还能动弹的话。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全身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悲鸣，更多的鲜血喷了出来，后方之水再一次站了起来。

　　　　作为「圣人」的力量已经失去了。

　　　　作为「神之右席」的力量也无法使用了。

　　　　身体内已经千疮百孔了，已经变成了一介「普通人类」的后方，咬紧牙齿，再次开始精制体内的魔力。这股力量只是用于控制身体，堵住了伤口的进一步出血。

　　　　已经不剩多少力量了。

　　　　连那把当作武器带来的超过身长的大剑大概也挥不起来了。

　　　　不过。

　　　　那又能怎么样。

　　　　所谓真正的英雄，绝对不是指那些一度倒下就会放弃的人，

　　　　而是指响应民众的呼唤，无论几次都会再度站起来的人。

　　　　9

　　　　“原来如此。”

　　　　右方之火吧杖子抓在了手里。

　　　　上半部分装着茵蒂克丝的远程控制灵装，用于控制大天使的杖子。

　　　　「神之力」追踪着羊皮纸的反应朝地面上冲去，但是回收却失败了，那羊皮纸里写满了右方的「伯利恒计划」所必需的情报。

　　　　不过没关系。

　　　　右方连接着「神之力」的五感。而且，「神之力」的知觉能力与普通的人类大不一样。就算目标被藏在怀中，也能够获得羊皮纸所记载的魔法情报。

　　　　必要的知识已经到手了。

　　　　右方关于「似神者」有着极其深奥的知识。然后，加上获得的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的知识，已经完全构建出框架了。

　　　　即使是这样的右方，仍有不足的地方。

　　　　也就是「似神者」以外的四大天使——即其他「神之右席」的象征。

　　　　（通过广阔的俄罗斯全土收集起来的未确认情报的再整理，最后推论得出的各天使的术式是俄罗斯成教的秘中之秘。连那个都拿到手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这个杖子已经不需要了。

　　　　右方之火把安装在上面的茵蒂克丝的远程控制灵装拆了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咕噜咕噜地转着杖子。

　　　　浮现出微笑的右方之火，

　　　　“尽给老子找麻烦，这个混蛋。”

　　　　喀嚓。

　　　　杖子从中间折成了两段。

　　　　轻轻放下了残骸，右方之火突然把右手向前伸出。大致方向是知道的。朝着那个方向伸开手掌，他的口中呢喃着什么。

　　　　声音消失了。

　　　　迸出了巨大的闪光。

　　　　那是把「伯利恒之星」的墙壁打碎溶解的一击，复数的建筑物也被打飞了，攻击朝着目标一直线地打去。

　　　　没有打中的手感。

　　　　如果有的话反而倒要意外了。

　　　　反正又是被那只右手弹开了吧。

　　　　呼啦呼啦，右方之火的右肩附近发出了异常的响声。发生了空中分解的「第三只手」正在慢慢脱落。但是这对于已经靠十万三千册的知识补强过的现在的右方之火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咚。

　　　　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让右方的身体前进了五公里以上。就算中间有些地方没有地板，有些地方是腾空的，也没有关系。只是水平一直线地开辟道路，使他能够移动到任何地方。

　　　　到达的是一个房间。

　　　　这里是借助莎夏·克洛伊洁芙的身体呼唤出大天使的仪式场。由于刚才的一击，房间的一半以上都崩塌了，大量的内部装饰像是被牵引着一样向下层落去。仪式场中央，站着那个少年。通往下层的空洞边缘，可以瞥见上面沾着某种鲜红的东西，大概是谁被卷入了崩塌之中吧。

　　　　“你还真是做了麻烦的事情啊。”

　　　　右方之火开口说道。

　　　　一边还在单手玩弄着茵蒂克丝的远程控制灵装。

　　　　“多亏了你，于是有必要在学园都市和英国的妨碍到达之前进行仪式了。所以现在，差不多该把那个右手交出来了吧。”

　　　　“……你以为会那么简单地顺利进行下去吗。米夏已经不在了。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转变成这么有力的状况，但是人类已经赢了大天使了。不管这么看，天枰都已经朝我们这里倾斜。”

　　　　“用不着担心。”

　　　　右方之火说着指向了空中。

　　　　建筑物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被刚才他的一击打得粉碎。因此，透过崩塌的建材，能够看到不自然的夜空。

　　　　是的。

　　　　那个刺猬头少年应该察觉到了。

　　　　明明大天使米夏·克洛伊洁芙已经被击败了，但是夜空的样子还是完全没有改变的意味。

　　　　“天使的任务，在把天空变成本大人中意的样子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哦。”

　　　　右方说道。

　　　　「第三只手」大幅度地伸展开来。

　　　　“以前我就说过了，「神之火」和「神之叶」的象征错位了，米夏·克洛伊洁芙的名字是从「似神者」转变而来的，而且「神之力」也与自称不相符。”

　　　　虽然似乎刺猬头的少年一直在警戒着，但还是迟了。

　　　　在右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利用「神之力」一度消除空中所有的星星，然后再把「伯利恒之星」上浮到充满「天使之力」的不完全的天空中，固定住大规模力量的流动，最后举行对四种属性重新设定的仪式。……由于「天使坠落」的关系，米夏做出来的天空中覆盖着的魔法阵，加上——你们的话，既然曾经击退过了利用地面可见的星星配置的「使徒十字」，那么关于「把天空作为银幕进行控制」具有多么重要的魔法意义，也不用再多加说明了吧。说穿了，天空中「某个星星」的出现，就使预言家就确定了「神之子」的诞生。本大人所做的，只是应用了那个神话事实的大规模术式罢了。”

　　　　不过，适当地破坏世界各地的教会和圣堂，也就同时对「地面上」的力量流动加以控制罢了，右方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天空和地上。

　　　　三和四。

　　　　十字教文化中重要的数字都被独占了的关系。

　　　　“什、么……？你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反问我吗？你不会是没想到，光是「伯利恒之星」的上浮，就已经宣告你们的失败了吧。”

　　　　右方之火嘲弄似地说道。

　　　　“这些东西都只是手段而已。目的还不只如此。「伯利恒之星」也好，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好，包括十万三千册的远程控制灵装，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准备工作而已，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这只右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只右手。”

　　　　右方轻松地说道。

　　　　“简单的说，就是事先把场地都准备好，然后进行本大人所有期望的仪式就行了。第一阶段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不过即使是这个时候也还有些有趣的特典啊。”

　　　　啪呲！！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星空扩展开来了。

　　　　首先是黄，其次是红，接着是蓝，最后是绿。奇怪颜色的星星们，仿佛配合着右方的意思像好几层面纱重叠着一样在夜空扩展开来。

　　　　「伯利恒之星」就像一个超大号的天象仪一样。

　　　　“你知道吗？”

　　　　大自然中绝对不存在的颜色所构成的星空。其中详细的意味，应该不是不懂魔法的外行人所能解析的。但是在生命深处的部分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有种这个透明的真正世界里，四种属性正在返回原本的位置的实感。

　　　　“火、水、风、土，这四种属性的每一个，都担任着各自的力量，不过同时，操控每一个属性，在广义上来说也就等于对其他所有属性施加影响。正因为如此，在排除了现实的战斗行为的大规模仪式中，准备不只一个象征性武器而是准备一套，这是基本原理。比方说，像是「火」的仪式啊，也就是说，本大人的「火」里面一开始就具备了控制所有四种属性的条件。所谓控制所有，也就是说本大人本应得到巨大的力量。……如果世界上全体的属性阵列没有「扭曲」的话。”

　　　　右方之火又接着说道。

　　　　“所谓正确的力量，只有在正确的世界里才能毫无顾忌地施展。”

　　　　咚！！！！！！看不见的什么东西以右方为中心炸裂了。

　　　　那是杀气。

　　　　凉嗖嗖地扎着皮肤的刺激让上条感觉到压倒性的重压感。

　　　　“……”

　　　　但是，没有在这里后退的理由。

　　　　眼前的那个男人，手里抓着茵蒂克丝的远程控制灵装。为了破坏那个东西，就必须击败产生出这股重压的元凶。

　　　　上条自然地紧紧握住了右拳。

　　　　注意力自然地被引到了右方之火的右肩上。

　　　　蠕动。

　　　　是「第三只手」。

　　　　在原本因为空中分解而痛苦着的力量中，某种巨大的东西寄宿在里面。

　　　　“来吧，就让我告诉你何谓正确的力量。”

第二十一卷　战况报告

　　　　俄罗斯雪原，美琴无聊的坐在地上。

　　　　御坂妹妹向这样的美琴搭话，

　　　　“冷静下来了吗？御坂问道。”

　　　　“是啊……不好意思呐。能再说明一次吗？”

　　　　“Nu…AD1967。准备发射前苏联制造的核弹头，御坂报告内容。”

　　　　“等等。等一下。核弹头的话，是指核武器的核！？俄罗斯总统能放行这种决定吗？”

　　　　和面色苍白的美琴不同，妹妹依旧摆着扑克脸，轻轻歪着头，

　　　　“调整到通常用的军用回路之后没发现有相同意图的通信，御坂确认道。还没有发现有核认证密码的发送征兆，御坂追加报告。虽然是推测，是不是尼克兰·托尔斯泰个人领导的独立部队的行动呢。”

　　　　“然后呢……？”

　　　　美琴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一只俄罗斯军队，擅自调用装载了核弹头的导弹？但是，那种东西，没有大总统的认证密码是无法起爆的吧。”

　　　　不然的话，某个思想危险的军人A的独断专行就会成为人类灭亡的导火索吧。越是拥有大量导弹发射器的大国，手上的各种保险设施越齐全的。

　　　　“不止这样，御坂听着通信内容露出困扰的神色。”

　　　　“你眉毛都没动一下的。”

　　　　“看起来独立部队似乎使用了『交换弹头』，御坂十分惊讶。”

　　　　妹妹摇了摇头，

　　　　“东西方冷战结束后，从政体崩坏的俄罗斯『流失』了许多的核弹头和放射性物质的事知道吗，御坂确认道。”

　　　　“差不多，说说的话……但是，到底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都市传说我就不清楚了。”

　　　　“那么，同时期不少核技术专家和技术情报也流出了的事呢？”

　　　　“……”

　　　　“虽说这些核弹头也有出于实用目的而被买走的，但大部分涉及到认证密码的问题，所以不可能被引爆，御坂报告说。但是，对于另一部分核弹头就有例外了。核弹头的安全锁被设置在包裹核物质的外壳上了，御坂说明道。也就是说……”

　　　　“把内容物取出来，再制作一个外壳的话。”

　　　　“核物质照样可以起爆，御坂说出结论。而且是，相同威力的，御坂补充说。”

　　　　御坂妹妹平淡的说着。

　　　　只凭借目前为止窃听到的资料是无法补完这么大的情报量的。或许，也有利用御坂网络进行实际情报的收集吧。

　　　　“这些『交换弹头』虽然在苏联解体后，曾一度被其他从苏联独立出去的机关接手，但随着俄罗斯国力的恢复，就打着『这是核开发国自己的责任和为了世界和平』这样的旗号，通过军队的特殊作战彻底抹消掉了，御坂解说道。官方记录上记载，这些『交换弹头』已经被分解，稀释成极低浓度的核电站原料了。”

　　　　“其实是，独立部队回收之后当成自己的『储备』了吗？没有大总统的批准，作为任何时间都能发射的核武器。”

　　　　“他们使用车载发射装置，用Nu…AD1967的『交换弹头』直击空中要塞，御坂泄露着计划内容。”

　　　　不是开玩笑……美琴低语着。

　　　　不管是多么神秘未知的要塞，乘坐在上面的是多么大难不死的少年，碰上那种东西爆炸也会无济于事的吧。

　　　　而且，伤亡不止于此。

　　　　就算那个奇怪的要塞有什么不得了的防御机能，能抵抗核爆炸的冲击，但也不会成为happyend。

　　　　问题是，被瞄准的要塞的高度。

　　　　“……确实，在美国看来不过是『安全的小规模核弹头』的研究罢了。”

　　　　“是指破坏范围在3…5公里的核武器，会在爆炸后对地面范围内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