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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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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两边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块熏黑的地方,从形状来看,这是典型的火焰灼烧留下的痕迹,而有些墙壁上还残留着一小节嵌在里面的断木头,这都说明当年曾经是有支架的存在。
查文斌也说道:“墓室里不可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燃烧,香油总会耗尽的,看得出这些在最后一批人消失之前并不慌乱,至少这条路上的两边都还是非常干净的。”
既然他们确定这里不是一座墓,那么就由着那只倒霉的猴子领着他们逛街了,几个人的干粮先后都贡献了出来,那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吃的,休想它走一步。跟人混的有些熟了,它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敢逐渐的跟他们靠近,甚至是掏一下碰一下的开个玩笑。在这样压抑的空间里,有这样一只猿猴至少气氛可以缓解很多。
很快的开始有一些小岔路出现,这只猴子时常会在一些岔路前面犯迷糊,偶尔还会撅着屁股尿一下,它这是在做记号。过道也不再是那么的平坦,起起伏伏都有,更加让他们期待的是,一些类似于房间似得建筑开始出现,能够辨认的门走进去还可以看到已经结成泥土的炭灰,并且家家户户都还有一条烟道,这些建筑设计的非常科学,而一些硬成了石头模样的谷物块更加肯定了他们的推断:这里曾经有人生活,并且是很多人!
第九十九章:猎狐运动()
完善的设施,合理的设计,这里留下的仅有已经化作了尘埃的空旷,除了一些日常用的破罐子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倒是那只猴子对这里好像熟悉的很,上蹿下跳的犹如是到了自己的老巢。
是城就一定是会有宫殿,任何一个群居状态的社会都会有管辖机制,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他们现在更想要找到的是那座埋藏于地下世界的宫殿。等待和寻找的过程是最让人享受的,那种未知和神秘会给人们带来超乎寻常的不同体验。
胖子是个不说话就会憋死的人,低矮的空间和狭窄的过道让人觉得十分压抑,他抱怨道:“我觉得他们肯定是一群地老鼠,住在这种地方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穴居是很古老的方式,”风起云道:“人类在初期都是和那些动物一样住在地下,东北冬季寒冷,在古时候可没有足够的御寒方式,住在地下可以让他们抵御严寒,也可以将自己残留的部族影藏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青丘国应该是在商代晚期就已经灭亡,看着这些陶罐都还采用的是黑陶粗制工艺,最多往后延续不到几百年便消失了,我想这个浩大的地下工程是导致这个北方国家灭亡的原因之一。”
“你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苗老爹补充道:“曾经在北山的一个低洼处发现了堆积如山的人骨遗迹,那些尸体都是被丢弃在那随意掩埋的,极有可能是战俘或者修筑这个工事的民夫。” o m
“奴隶制社会就是这样,人的性命是不值钱的,巫术恰好就是在那个时代最为流行和繁荣,这些墙上或多或少描绘的都是一些祭司的图案,查兄,你有没有看出一点门道来?”
“我也在看,”查文斌说道:“要说门道不敢当,反应的多是一些祭祀天地和五谷收成的活动,很是崇拜狐狸,每幅画一定都是狐狸成为最后的主角,老爷子,咱这地方现在还有狐狸嘛?”
胖子道:“查爷,你记性不好了,前几天不才见着一个大的嘛?”
风起云没好气的看着他道:“他问的是数量。”
“有也有,”苗老爹道:“早些年狐狸皮子值钱,你们来这儿插队之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
六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国家很是缺乏外汇,因为建设新中国,需要从国外引进设备和技术,而能够给国家带来的外汇确实极度匮乏。当时,一些有条件的生产队都接到了任务,比如杭州的茶叶,景德镇的瓷器,江南的丝绸,以传统手工业为底子组织人力生产交由供销社统一收购,然后交给当时的相关部门出口创汇,每个地方每年都有相应的创汇任务。
老外可不傻,他们稀罕的是东西可都是高档货,而皮毛在那个时候正是一项能够获取高额外汇的手段,其中东北的貂皮首当其冲。
当年东北有条件的生产队,几乎家家都有养貂的任务,野人屯地处偏僻,和周遭几个乡村划归到统一的公社管理。别的乡村都有貂皮作为任务,可是野人屯也不例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进到屯子里的水貂是养一只死一只,几个月忙活下来,不仅没有创汇反倒是让公社蒙受了损失,这才当年可是相当大的罪了。眼看着每年一次的皮毛上缴时间就要到了,公社主任也是急得团团转,不能交差不光是工作能力的问题,在那个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年代,弄口牢饭吃吃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有人当时便提出可以用其它动物皮毛进行代替,这野人屯别的东西没有,山里跑的各种动物多了去,当地人也会用一些诸如鹿皮之类的给自己缝制一些御寒的衣物。而在送取了一些皮毛的样本后,公社里回来说上头看中了选去的一件狐狸皮,这种动物有着松软而柔顺的尾巴,非常适合欧洲一些贵妇们制成大衣上的围子,于是便敲定,一只水貂可以用三只狐狸皮代替。
当时给野人屯下的任务是三十只水貂,那么总计便需要上缴九十只狐狸皮,因为好大喜功,又索性凑了一百只,时间节点是过年前必须要完成。
苗老爹说,当时屯子周围的林子也有些狐狸出没,不过这些狐狸从不到屯子里来,更加不会干偷鸡之类的事情。这是一件政治任务,必须是要完成的,生产队长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因为狐狸皮得是要完整的才值钱,这就意味着不能用猎枪,而必须得用下活套的办法。在地上刨个坑,里面有个踏板,踏板上放着一根软钢丝套,套里面下着狐狸最爱的带血鸡肉。只要狐狸走过去,或是去吃里面的鸡肉,便会触动踏板,这时旁边的被压弯的树干就会顺势利用弹力弹到半空,狐狸也就悬空完整的挂在那等着人们来收拾了。
入冬之前,所有的动物都会大量摄食以储备能量抵御北方的寒冷,狐狸纵然是狡猾的,可野人屯从来没有对它们下过手,这直接导致从未有过防陷阱经验的它们才开始的时候屡屡中套,才过了一周的时间便有三十多只狐狸成为了笼子里待上缴的战利品。
很快,周边的狐狸就被抓完,村民们开始陆续把套子顺着山岗往大山的深处衍生,大概是知道了这种东西的厉害,收货也开始越来越少,一直到那年冬天开始下雪的时候狐狸才勉强凑齐了六十来只。
只要一下雪那种踏板便会被冻住无法击发,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生产队长便焦急万分,这任务才完成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眼瞅着是没法干了。这个时候有人提议去掏窝子,这狐狸和狼一样都会穴居动物,它们会打洞住在地下,而且会在洞口的四周留下尿液,这恰好在入冬后是致命的,人只要在雪地上发现一圈黄色的点那多半下面就是狐狸洞了,大家都有掏过田鼠的经验,乘着雪还刚开始,于是便开始组织人马进山掏狐狸窝。
狐狸的洞穴一般都会设置两到三个入口,单一的入口找到是没有用的,得组织四到五个人围攻一处,找到狐狸洞后,要先封住其余入口只留下一个,然后点燃干草用烟熏的方式,洞里的狐狸受不了便会往外钻,顺着洞口便是一张大网。
这法子虽然慢了一点,可也总算是抓了一些。眼瞅着这数量就要凑齐了,但这玩意是独居动物,母狐狸通常会带着幼崽一起生活,所以抓到的狐狸里面就出现了幼崽。内部的分歧便是从幼崽开始有的,生产队长觉得上面要的是数量,并没有说大小,只要数量满足了,适当有一些小狐狸凑数便也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当时苗老爹是反对的。他本就不同意在短时间猎杀如此多的狐狸顶替貂皮的做法,如今还要连小的都一起抓了,这不等于是杀鸡取卵嘛。
看着那些小狐狸被关在笼子里躲闪和害怕的眼神,苗老爹真的于心不忍,他提出由他去跟公社里交涉,看看数量能不能减少一些,小的就放了算了。可惜的是,当时的罗门还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刚刚经过革命洗礼的新中国才完成政权的交替,根本无暇顾及那些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成黑五类的家族子弟,他苗老爹一个退伍兵自然是在穿着中山装插着双钢笔的公社主任面前吃了憋,人家拿着一封盖着鲜红章印的文件砸在了苗老爹的头上说道:“几只狐狸和社会主义建设哪个重要?你的思想觉悟到哪里去了,它们都是一些偷吃家禽的有害类,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生产建设,蒙古正在抓清狼运动,搞得就非常不错嘛,我看我们这里就可以搞一次清狐运动!”
那些狐狸被运走的时候,苗老爹的眼神非常复杂,他知道青丘国的传说便是狐仙,虽然他也是经历过战火的男人,可是骨子里总还对着这片先祖们早就发现的大山有着莫名的尊重。
当用笼子装满狐狸的拖拉机开到村口的时候,北山上响起了一阵哀嚎,苗老爹说,那叫声让人听着心里就发毛,跟孩子哭似得,嗷嗷的哭。车斗里的狐狸也都翘着脖子对着远处的山川嚎叫,这两边顿时一迎一合,叫的人心里一直在打着颤。
当时他就预感到,那些狐狸可能会来报复,本还想着去山神庙里烧香赎罪,很可惜,那年冬天,庙里的山神就被套上了绳索给拉出来砸成了碎片。看着那些疯狂的举动,苗老爹无力阻止,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不光是野人屯要完了,恐怕就连这个国都要完,神灵是有惩罚的,对大自然的伤害有多少,将来它对你的报复就有多大……
第一百章:报复(一)()
不过这一年的冬天还算是风平浪静,在苗老爹的担忧中总算是平安度过的,那年的冬天时常在夜晚可以听到周围的林子有狐狸嚎叫,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在为失去的亲人而感伤。
生产队长又去开会了,这是来年的任务,大会上,主任特地表扬了野人屯去年的皮毛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一张红彤彤的奖状被领了回来,这在当年便是最高荣誉了。不过跟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今年的任务,六十年代中期的中国还十分火热,一穷二白的大地上到处都在冒着建设新中国的干劲,而创汇的需求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野人屯所扑捉上缴的狐狸都是银狐,皮毛非常细致柔软,一经送达市场便引起了西方皮毛商客的喜欢,提议能否提供大量这样的皮毛。中国人已经聪明了五千年,他们清楚的知道靠捕捉野生狐狸终究是有枯竭的那一天,于是公社大会上主任提议要建一个狐狸养殖公社,场地就选择野人屯,并且由野人屯负责狐狸种群的初步建立,要争取在一年内发展两百栏的种狐。
带着骄傲的奖状,生产队长在屯子会议上宣布了这项任务,苗老爹当场就提出反对,他说,野人屯周遭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狐狸,单是去年的一百头就已经严重伤害了这种群,如果再继续的话,狐狸怕是要从这野人屯里灭绝。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可生产队长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恰恰是扩大了种群,他拍着苗老爹的肩膀道:“老苗啊,你要换一个思路,我们是捉来喂养的,只不过是把狐狸的生活场所变了一下,我们可以提高更好的食物,生病了上面还能有兽医下来,它们在野外除了被虎豹熊狼欺负还得饿肚子,哪里比得了住咱的砖瓦房快活?”
其实社员们最感兴趣的还是那条奖励政策,一只狐狸到收购的时候可以顶上半个月的公分,这对于公分就意味着收入的社员而言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的,苗老爹无力阻止这种疯狂的举动。
等到开春融雪的时候已经是满山的套子了,刚刚挨过大雪封山的狐狸正是饥肠辘辘,那些个陷阱里的美味明知道危险,可也抵抗不了肚子里的饥饿。这个时候的狐狸都是皮包骨的时候,体力也非常差,猎狗的围攻都可以轻易捕获,很快,除了苗老爹家,屯子里的其余人或多或少都开始逮了狐狸开始养殖。
新建的一排平房已经修好了,挂牌的那天,公社主任亲自带来了,一起的还有报社的记者,那些狐狸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惊恐不已,它们被分配在一间间的小格子里两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很快,一篇报道出现了报纸上面,《东北某村带领社员开办狐狸养殖公社,为创汇收入添砖加瓦》。村口那只挂在树上的大广播也开始不厌其烦的报道了,这些狐狸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开始产生了变化,如今的它们已经和某些政绩挂上了钩,甚至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
很快,一则关于鼓励开展特色养殖的通告下来,要求公社要抓典型,树榜样,野人屯的这个狐狸公社一定要办出名堂。
也正是这则通告让野人屯的狐狸在那一年经受了灭顶之灾!
疯狂的人们放下了手中的农活,每一寸的土地都在被仔细搜寻着,被掏过的狐狸洞穴开始了反复的挖取,以至于一些还处于嗷嗷待哺状态的幼狐也没能逃过村民手中的绳套。
慢慢的,山上狐狸的嚎叫开始越来越少,山下养殖场里狐狸开始越来越多,一直等到那年夏天,连续搜了半个月的山也没有结果后,生产队长这才满意的说道:“看来这狐狸已经全部都住到了新房子里了,它们享受着社会主义的福利,总算是在深山老林里被解放出来啦!”
狐狸是要吃肉的,屯子里的人便又开始了另外的运动,但凡是长腿会跑的都在猎杀的范围,小到老鼠,大到人熊,切成肉块之后丢进养殖场。很快的,野人屯周遭已经很少再能看见鸟兽了,每每见到他们抬着已经怀孕的母兽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时候,苗老爹总是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因为狐狸公社的进展顺利,各种表扬信也是接踵而至,领导时不时的总是会下来考察,而屯子里的其它生产工作却已经拉下很多。田里的庄稼明显不如往年长得好,这缸里的米面是越来越少,等到冬天的时候,屯子里的人可还怎么过?就算是能够狩猎,恐怕那点肉还不够喂狐狸的。
与整日一忧心忡忡的苗老爹形成对比的是生产队长脸上的油光,经常被请到各地讲述经验的他也不管社员的新中国建设了,成了榜样,树了典型之后离他走上仕途也就不远了。听说,准备在第一批狐狸交付的时候,他就有可能被提拔成副主任,一个过去穿着解放鞋粗布的农民如今也开始穿着中山装黑皮鞋了!
每次看到队长耀武扬威的从门前走过,苗老爹总是跺着脚暗道:“要遭报应的!你们终究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入秋了,社员们开始要忙着地里的庄稼的收获了,而狐狸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生产期,一只只粉色的小东西躲藏在了母狐的身下,它们这一代便算是从一出生就不知道山里的模样了。也许是为了给远在山里的同伴们报信,生产期的时候狐狸们开始亢奋,沉浸了一段时间的母狐们又开始嚎叫了,变幻着声调的声音响彻整个夜晚,它们是在告诉那些幸存者们自己有了后代吗?
袭击来的非常突然,一夜之间,屯子里的鸡鸭几乎全部死绝,小山村里为了防野兽都会家家养狗看门,可奇怪的是那一夜竟然没有一条狗发出叫声,第二天全都蜷缩在院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似乎昨晚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些家禽全都是从脖子处被咬断,每一只的尸体都非常完好,除了致命伤之外再也没有撕咬的痕迹,而关着鸡鸭的棚子则全部都被破坏殆尽。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悄无声息,这些鸡鸭都是村民的命根子,有人说这是黄鼠狼干的,可也有人说这是狐狸干的。
只可惜,人的警觉性还没有被提高,第二天死亡的就开始是一些大型牲畜了,骡子的喉咙被咬穿,马的肠子被掏了出来,四五只猎狗的尸体被堆放在村口,昨晚它们依旧没有叫喊。
人们开始慌了,能够袭击马这样的牲畜绝非是黄鼠狼狐狸之辈了,压根连个头都够不上,而在院子里留下的脚印也非常奇怪,大小形状各自不一,有经验的山民们很快就从里面找出了若干种动物,从最小的黄鼠狼到獾,从狐狸到狼,而更加让他们感觉到害怕的是,有几个掌印分明就是老虎的……
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动物全都在夜晚下到了屯子里,而且地里一些还没来得及收的庄稼也都遭了秧,地里被翻拱的一塌糊涂,那是野猪干的,一年的收成眼看就要到手临了却遭了秧。
村民们这才开始私下猜测,是不是前阵子动了山神庙和土地庙,惹恼了神仙?可是这种言论也仅仅是关起门来议论,高举无神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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