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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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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送去了省城,她现在的父亲姓冷,她被告知自己叫做冷怡然,父母相依为命。可是每年的有一天,总会有一个从上海来的老人拿着草莓味的蛋糕来看她,冷怡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日,这个人总是会拿着自己不爱吃的草莓味蛋糕呢?

    他们让她管她叫做干爸,后来干脆连那个“干”字也省掉了,就叫她爸爸,于是她便有了两个爸爸。其实她不知道,那一天真得是她原来的生日,而她现在的八字则是来自另外一位早就死去的人……

    袁先生来找过查文斌,查文斌说眼下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她还活着,您也还可以经常见到她,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可是,她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草莓味……”

    “那是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她了……”

    1983年腊月二十二,夏秋石同志结婚了,婚礼很热闹来了很多客人。新娘子是胖子他们组团去接的,查文斌那天喝大了,据说吐得浑身都是,是一个叫钭妃的女人最后替他清理干净的。

    那天据说非常冷,查文斌的鼻涕都黏在桌上结成了冰冻,胖子倒在院外的雪地里第二天才叫人发现差点没给活活冻死,还有叶秋,据说在是在河边的沙滩上发现的……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很旺,一个女人系着围裙正在屋里忙前忙后,查文斌问胖子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不去关中嘛?”

    胖子别过头去道:“不去,一个玩笑而已你们还当真了,怎么怕我上你们家蹭吃蹭喝,放心,老子有钱,不白吃!”

    “你呢?”查文斌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在那坐着已经很久了。“去霍山吧,那里有你的亲人。”

    他摇了摇头,“不去,我不是……”

    胖子还在想着前两天的酒席,打着哈哈道:“话说起云妹子怎么没来,你现在听说已经是土皇帝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到时候也封我做个王啊啥的。”

    “他们是你的亲人,”查文斌安慰道:“血浓于水,这个关系你到了哪里都是甩不开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叶秋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道:“不是,我的心告诉我那不是我的家……”

第一章:新年夜的访客() 
1983年的春节,查文斌家算是比较热闹了,老夏同志因为已经结婚,所以钭妃在夏老六的安排下“住”进了查家。 这一天一早的查文斌就张罗着贴对联,胖子则和村里几个二流子一块儿出去置办年货。

    按照浙西北的规矩,贴完对联查文斌要去上坟,烧香放鞭炮,告诉逝者这是过新年了。

    下了山,胖子买了好些副食品,外加每个人两套新衣裳,这两年查文斌是没有问过柴米,全靠胖子一个人补贴家用,说实话前些年挣得那些钱基本也快要画完了。说好的,来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查文斌要大婚,这置办婚礼总也是要一些花费的,所以他决定要出去弄点钱,当然这些话都留到了正月初七以后了,大过年的哪里能提这些事儿。

    当天晚上,胖子买了好几个大烟花,炸得全村小孩都跑来看热闹,胖子说这叫鸿运当头,来年一定红到发紫。本来过年的喜庆气氛就应该在这样一片祥和中度过,十二点的新年钟声刚刚敲过,那一年也是中央电视台第一次直播春节联欢晚会。胖子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弄了根天线,满院子的坐满了看电视的人,马季和姜昆的主持恰到好处,那时候的刘晓庆真是红得发紫。胖子说,那样的娘们真他娘的漂亮,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翠翠跟她比就是一朵大白菜。他还说,要去买一套她那样式的衣服送给钭妃嫂子,这样式穿着结婚,好看。佰渡亿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李谷一的一曲《相恋》彻底让人觉醒原来内地也可以有这样的流行音乐,姜昆和李文华的相声连来三段,村子里的石匠老五硬是把巴掌都拍的起了大泡。

    中国人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了一起倒计时,于是在胖子的带领下五里铺的老少爷们用口音不全的浙江方言跟着一起大喊,喊完那些老娘们硬是笑得前气不接后气,据说还有人闪了腰子。

    等到客人们都陆续散去,钭妃在院子里收拾残局,满地的瓜子壳花生壳还有水果糖的皮,胖子好客,这些个东西花了他不少。但是他说,既然是过年,那就图个人气,这人气旺来年才丰收旺。正准备去睡觉呢,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钭妃以为是哪个老乡把东西拉下了赶忙去瞧,一开门来的是个女人,脸上吹得皮都绽开了,一身厚厚的花布棉袄上沾满了油渍。

    那女人有些紧张,不停的用手搓着衣角,她探进屋里半个脑袋瞅了一下没人这才问道:“大妹子,真是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来叨扰你们,请问,查先生在家里嘛?”

    查文斌刚好从茅房出来,见有人找自己赶忙过去迎人,可那女人却连连摇手道:“不不不,我不能进来,不能给你们带来晦气。”

    查文斌见那女人有些面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洪村马老二的媳妇嘛!这半年多没见,这个女人怎么沧桑成了这幅模样,以前记得老夏他们都管她外号叫做水仙花,那长得洪村里同一辈分也算是个顶个的了。

    “婶儿,有事您就进屋说,外面冷,我这不分晦气还是福气,来人了咱就得客气。”

    这时,胖子和叶秋也都走了过来,大过年的这么晚了这女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女人一边勉强的笑着一边解开手套就往去解那棉袄,没一会儿她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来递给查文斌道:“查先生啊,过年好,婶儿呢就是寻思着您上回帮忙我也没顾得上,这不,来给您拜个早年。”

    “婶儿!”查文斌赶忙把那红纸包给推了过去道:“您要有事那就直说,您要没事红包您拿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能要这个。”

    那女人欲言又止,几次嘴唇微启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从她的眼神里查文斌读出了她有事,而且一定是一件大事!

    “我……”那女人身子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查文斌道:“您要真没事那就请回,明儿一早我们就启程去外地,可能要过个几个月才能回来。”

    “这……”那女人一听他要走,那是更加不知所措了,那脸上的笑本来就是那么僵硬,慢慢的那眼泪水“汩汩”得就流了出来,一边流那女人一边擦着脸自言自语道:“这该怎么办呐……”

    钭妃赶紧一把的给拉了进来,到了屋里,那女人喝了口热茶终于是连哭带说的讲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儿子马文军死后因为一直没查出凶手所以这马家人就没把那孩子给葬了,马老二东拼西凑了不少钱去县城买了一台冰柜把马文军一直冷冻着,那冰柜就放在孩子以前住的房间。

    十月份的时候赶上村里电力大检修,其中一个变电站在检修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起了火给烧了,于是洪村的电硬是停了半个多月。

    一停电,那冰柜里的尸体不就得坏嘛,马老二夫妻俩天天在家愁得是头发都要白了,有人提出村里有个冰窖,就是过去的时候冬天结冰存在地下深处等到来年夏天的时候可以取出来用,反正都是前人留下的。

    马老二就寻思把人放在冰窖里存几天,当时村上也是同意了的。一夜的功夫等到第二天马老二再去瞧儿子的时候,除了皮肤有些发黑之外倒也还好,一直等到电来的时候,这冰窖里的冰也全给化光了。那时候马老二就发现儿子的指甲和头发在这阵子的时间里竟然都长长了不少,回家去他把这个情况跟他婆娘一说,那女人一看果不其然,于是她就背着男人坐车去了县城问一个先生。

    这婆娘没读过几天书,儿子死了大半年她是日想夜想,做梦都想着有天他能活过来。这不,看到指甲和毛发都在长着,她捉摸着这是不是能够起死回生了啊?经人打听,有人跟他介绍了一个大仙,说得那是非常了得,据说阴曹地府他能自由出入,各路神仙都是他拜把子的弟兄,有人亲眼见过他把一只断了头的鸡都给救活了。

    听到这儿,查文斌就猜到那一定是个骗子,使得不过是最简单的障眼法。

    这婆娘也是病急乱投医啊,找到那先生后又是红包又是买布买米买香油,对方的谱也摆够了,掐着手指七七八八的一算说:“大妹子啊,你这儿子啊根本就没有死,只不过现在他的魂给吊在外面回不来。他上辈子是个赌徒,欠了人钱,这辈子的魂刚好让人给抓住了,只要把钱还给那人的后人,再加上我独门的秘法一定是能给救活的。”

    那婆娘一听这有救了啊,简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那先生嘛咪嘛咪哄的一算,说是一共欠人一万块钱,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再不还钱对方就要他儿子以命相抵了。

    1983年的一万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是普通人家十五到二十年的积蓄,那时候的万元户可是要上新闻报纸的。这样的天文数字就算当时可以卖肾,那马老二一家也是拿不出来的,那先生后来又说自己反复沟通,反正就是七讨价八讨价的,最终要了他们两千元。就这个价格马老二已经是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能借得也全都借了才凑得起。

    后来,马老二去送钱得时候,那先生还特意挡着他们面来了一次断头鸡复活的法术,看得那是他们夫妇二人深信不疑。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那个先生来了马家,一会儿说是他们家风水不好,一会儿又说他们祖坟上有问题,总之找了一堆理由又要了一遍钱,一直到马老二把地里刚收的最后一粒稻子也给卖了,他才终于答应开始开坛做法。

    他让马老二去找了好些黑色老鸹来,那阵子马老二天天漫山遍野的抓老鸹,还只能要活得不能死得。每隔三天,马老二就得抓一只老鸹,并且用老鸹的血从马文军那冻得都要开裂的嘴中灌下去,说是等什么时候灌完七七四十九只老鸹血,他就能把马文军给救活了。

    这不,时间眼瞅着也差不多了,马老二这一整个下半年什么事儿都没干,全天都在抓老鸹,周边的乡镇硬是让他掏了个遍,也不知道从树上掉下来过几次。他们夫妻俩算着,再有个几只老鸹血灌下去就要到日子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马老二说就要过年了,给儿子擦擦身子吧,完事他再出去裁缝铺赊一身料子给孩子做衣裳。

    就在把马文军抱出来擦身的时候出意外了!

    马文军那指甲已经跟鹰爪似得又尖又长,马老二寻思着给他修理一下,才拿起剪刀还没剪呢,忽然那躺在床上的马文军眼珠子猛地一下睁开,接着双手向前一插……

第二章:胖子报仇() 
马老二胸口顿时一阵巨疼,几个血淋淋的窟窿更是激发了那孩子的杀性,龇开嘴巴露出了又长又尖的两颗虎牙照着他脖子就要去。 马老二一惊之下,床头恰好有一盏煤油灯,吵起便朝那孩子的头上砸去,这火顿时烧了起来,马文军立刻松开他的手膀一阵痛苦的怪叫。马老二这才反应过来,咬自己的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也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拿着被子就去灭火,等到那火被扑灭马老二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把心爱的儿子可烧坏了,突然马文军一脚向他踹来直扑那窗户打碎玻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腊月二十八的夜晚,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马老二便开始一病不起,家中也没钱财送医,寻了个土郎中过来瞧了一眼便摇手走了,说这是僵尸作祟,得请高人来解。那婆娘失了儿子又要失了丈夫,二十九一早别人进城办年货她便去寻那先生,这情况刚说了两句便被人轰了出来,说是马老二自作主张动了尸气与他无关。到了年三十这天,马老二的胸口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洪村也开始陆续传来有鸡鸭牲畜被莫名的咬死,她心中有些害怕这才想起了查文斌。

    这不一早来到查家,见院内人声鼎沸,别人那是过年,她家那是在过难。一直站到等人散去,这婆娘才咬牙敲门,往哪里说这都不是一件光耀的事儿,不得已才开了口。说完这些,那女人又在哭了,钭妃一个劲的安慰着。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查文斌赶忙进屋匆匆收拾东西,这大年夜的,有人求上门他不能不管,况且以他来瞧那马文军定是起尸无疑。而且一旦窜到村子里,若是碰到活人那后果便不堪设想,要越早解决这件事越好。

    路上问道:“查爷,那个先生是不是个骗子?”

    “何止是个骗子,简直是荒唐至极。”查文斌道:“这尸原来一直存在冰箱里也无大碍,只要不沾土他就接不了地气,我想起因应该是放在冰窖里市场过长遇到了土气所侵,可偏偏温度太低尸又不曾腐烂这才给了起尸的可能。

    若是及早发现倒也无碍,可偏偏那人却叫他喂食黑老鸹血这种阴毒至极的东西,古时候有人就用这种法子专门炼尸。我猜他也是个一知半解的江湖骗子,可能从哪里得知喂食老鸹血能让尸体不腐便哄骗他们,不仅骗了钱财更是要了人的性命。”

    胖子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道:“他娘的,太可恶了!婶子,你告诉我那人姓甚名谁,老子去活剥了他的皮!”

    当晚,兵分两路,查文斌和叶秋去了马家,而胖子则借了一辆摩托车直奔县城而去。

    先说胖子,大年夜县城里那叫一个热闹,到处的张灯结彩,街面上全是红色鞭炮炸剩下的外衣,照着那女人给的地址,胖子摸到了中医馆后面得那幢二层小楼。院子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面还有两只崭新的大灯笼,门是当时还比较罕见的钢门,上面有带尖角长矛一样的栏杆,这架势一看便是有钱人了。胖子那是更加气得不打一处来,想必这这位人称吴半仙的家伙坑了不少人。

    “哐哐哐”得就开始砸门,里面院子里一条狗开始狂吠,不一会儿二楼的灯亮了,一个声音传来:“谁啊,大过年的还不消停,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胖子脑瓜子一转道:“吴半仙在家吗,我有个刚从广东回来的表哥他舅姥爷今晚上好像有些不对劲,怕是要等不及了,这不都说您是这里最好的先生,表哥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这话一说完,里面顿时开骂了:“哪个***叫你大年夜的出来喊丧的,存心来找霉头是嘛!滚滚滚,给老子滚回去。”

    “吴半仙啊,我表哥说了,价格好商量,他让我带了一万块钱的开门包,只要您过去还有一万的进门包啊,我们这不也是没法子嘛……”

    只见那窗户上传来一个人穿衣裳的影子,胖子心里暗道果然是个贪财的主儿,不一会儿有个年纪四五十下巴上长着个黑色痦子的男人打开门上的小洞探头探脑的说道:“就是你找我?”

    胖子腆着脸笑道:“打扰了吴半仙,您赶紧的请吧。”

    那吴半仙见他就来了一个人,有些怀疑,胖子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道:“这儿呢,这儿呢,规矩的我懂。”

    那厚厚一个大红包得有多少钱?吴半仙那是眼珠子都看着直了,早就听说南方人有钱,没想到今儿个年三十来了个大财主,亏得下午拜祖坟山还许愿来年发财,这不就来了嘛。

    他一边伸出手,胖子一边往后退道:“开门包!”

    这回轮到他吴半仙嘿嘿笑道:“我懂,我懂……”打开大门,一只脚刚跨出来,另外一只手就朝着胖子手上的红包拿去。胖子一边笑一边慢慢往后退,待那吴半仙整个人都完全走出来的时候,胖子抄起手上那个“红包”照着他头上狠狠就拍了下去,顿时那吴半仙的额头上一道血注就涌了出来,两只眼睛一翻往地上一赖就昏死了过去。

    胖子掂量着那个用红纸包着的砖头道:“他娘的,这就是老子要给你的开门红,让你红个彻底!”

    人往摩托车后座上一架,突突的朝着洪村方向开去……

    那边查文斌在第一时间也赶到了马家,这马家现在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堂屋里的饭桌上有几个番薯已经冰冷,这估计就是他们一家的年夜饭了。查文斌看着鼻子那也是一酸,才进屋子就能闻到一个腐肉的味道,这可是年三十正冷的功夫,撩开帘子一看,侧屋里的马老二脸颊凹陷,两眼无光,一床烂棉絮上沾着都是黄色的液体。

    解开胸前的捆着被单,那伤口果然是五个,周遭的皮肉都像是被烧滚得铁棍烫伤过。而且那婆娘说,自从受伤过,这伤口里竟然没有流过一滴血,只有那些黄色的恶臭液体时不时的往外淌。

    查文斌抓了一把香灰按了上去,原本昏死过去的马老二当即一阵抽搐,待他再把香灰收回来的时候已然都已经成了黑色。

    那婆娘在一旁问道:“查先生,这怎么样啊?”

    “毒很深啊,婶子,明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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