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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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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靠着墙壁放的一个木头做的盖子想要把那大缸盖上,宁致远突然听到了顾青未说话。
“你,不要走……”
月亮不知何时藏进了云朵里,院子里没了朦胧的月光,宁致远只能隐约看到缸里蜷缩着的小小身影,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没听顾青未用如此惹人心怜的声音说过话。
若不是此时情况不允许,只因她这一句话,他定然陪在她身边哪里也不去。
“很危险,吴达手下至少有二十几个人,他们想要你的命……”顾青未又道。
心里的恐慌不曾完全平息,顾青未的声音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给人以细弱之感。
经历过方才那样一个拥抱,顾青未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宁致远置身于危险之中。
宁致远微微一怔,然后蓦地醒悟过来,顾青未这是在关心他,害怕他出事!
只这样一个认知,哪怕明知有危险,宁致远仍差点没乐得插双翅膀就飞起来。
欢颜在关心他,欢颜在关心他……
宁致远觉得,吴达等人若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一个人就能解决掉他们一群。
其实他现在也可以带着顾青未立即离开,可这样也不是没有风险,若是让吴达一伙人追上,不仅他自己,就连顾青未也会有危险,与其如此,他更愿意先将所有的危险都消灭了,再来将顾青未完好的接回去。
他那位堂伯既然下手如此不留情,待这次抽出手来,就算父亲仍不忍,他也断不会容他再胡为下去!
暗暗下了这样的决心,宁致远又将顾青未抱回怀里,他紧紧搂了搂她,然后低下头,在顾青未的发间印下一个轻吻,然后再度将她放回缸里。
“信我,等我。”他道。
说完这句话,他拿了盖子将大缸盖上,转过身大步离去。
在他身后,顾青未十指攀上大缸的边沿,透过盖子上的缝隙注视着他的背影。
黑暗里,她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还只是少年的宁致远,身形其实远不如前世成年时的他那般高大,可看在此时的顾青未眼里,他那仍显得有些瘦削的背影,却与“伟岸”一词沾了边。
直到那背影被院门彻底遮挡,顾青未不知为何眼中就是一酸。
哪怕是被歹人掳了去也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她,这时却有两颗泪珠滑出眼眶,划过她面上那早已干涸的血迹,最终无声的落入衣衫里。
从她重生那天起,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不与宁致远扯上任何关系。
前世时他在她面前多次苦苦哀求,她却从不曾有过任何的感动与心软,可这一刻,在她心里涌动的,却分明就是感动。
她在心里回想着宁致远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
信我,等我。
前世的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这一次,她却想去信他。(未完待续。)
第227章 你来了
靠在厚实的缸壁上,顾青未双手抱膝。
这口大缸虽然大,但底部却也只能勉强容得下她,再没有更多可活动的空间,庄户人家用来接雨水的大缸虽然厚实,却一点也不精致,那粗糙的触感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尽数传到顾青未的背部。
虽然感觉十分不适,但顾青未却只能默默忍着。
前世今生几十载,这也是她经历过的最惊心动魄、吃过的苦最多的一天。
缸内没有一丝光线,隔着这口大缸,远处的喧哗声亦像是消失了一般。
安静,黑暗。
这样的情景本应极易入眠才是,但顾青未这时虽然十分疲倦,却偏偏精神亢奋,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静静数着自己的心跳,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然后时刻听着外面可能会有的动静。
这样的姿态,叫等待。
她听到出去救火的、她藏身的这个院子的主人谈论着猛烈的火势归来,这似乎是一个四口之家,老实敦厚的父亲与温柔体贴的母亲,热忱开朗的兄长与天真活泼的妹妹。
寂静的院子随着他们的归来而多了几分喧哗,但这毕竟已经是深夜,没用多久,这所有的动静就又重归安宁。
时间一点点过去,缸里似乎渐渐浸了些水气,那水气让顾青未单薄的衣衫都变得有些微润,也让她身上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起来。
在这样一个近乎密闭的空间,空气里又充斥的都是这样的味道,顾青未捂着嘴连连干呕。
即使看不见,她也能确认自己此时的脸色必然是惨白的。
这院子的几位主人都已经睡下,经历了救火之后,他们一定更加的疲倦,一旦入睡必然不会轻易醒来,顾青未本是可以爬出这大缸,至少是掀开头顶的盖子透透气的,可她最终也只是紧紧抱着膝盖,紧紧抿着唇忍耐着。
在这样的忍耐之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适应了所有的不适之后,有睡意渐渐袭来,可她将两眼瞠得大大的,无论如何也不肯闭上。
然后,她听到这院子的主人起身的声音。
炎热的夏日,庄户人家都会起早,趁着天刚擦亮时尽可能多的做些农活儿。
反正也不能睡,顾青未便静静听着这些声音,然后在心里想象着此间的主人们这时的活动。
他们起身,洗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饭,一家人围在一张小桌子前吃饭,然后各自带了农具往地里去。
乡间民风淳朴,他们也不用担心会有小偷光顾,甚至连院门都未上锁,只是随意掩上。
那扇掩上的院门,也同时隔绝了一切声音,让顾青未的世界再次只剩下了安静。
没有了那些声音可供消遣,顾青未继续抱膝等待。
等到浑身发冷,等到手足发麻,等到头顶的盖子缝隙中渐渐透出几许淡淡的天光……
她其实可以趁着院子里没人时从这里出去,再问了路离开的,但也不知为何,每每有了这个想法,她就总会想起宁致远临走之前那句慎重到甚至有几分庄重意味的话。
信我,等我。
她好不容易决定交付自己的信任,所以她想有始有终。
经历过生死,就容易大彻大悟。
顾青未的前世终结得太过突然,突然到她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这一天她经历过被掳,杀人,出逃,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她觉得,她虽然算不上大彻大悟,但至少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的。
自重生起,她就极力在告诫自己,再不能走前世的老路,最好一辈子不与宁致远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当初把宁致远从水里捞上来时,她一时没忍住直接将人又给推了回去。
也所以,在知道元昌帝竟然会为她和宁致远赐婚时,她才会在所有人松了口气,且为她感到欢喜时,却反而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与宁致远前世时并非对对方没有感情,会走到后来那样的境地,其中有一半的原因,在她这里。
那时的她与宁致远明明已经成了至亲的夫妻,可她仍恨不得将自己缩在壳里,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只压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当着宁致远的面问出来。
六叔的事,素纨的事,以及后来进了国公府的那些姬妾的事,都是如此。
六叔出事之后她的自责,素纨腹中孩子的事真相大白之后她的后悔,郑贵妃赐下美人时她的不愿,那么多次在佛堂里借着佛经与佛前的檀香才能平复下的心情,她从未对宁致远说过一个字。
哪怕她当初再多信任他一切,甚至她更坦诚一些,他们也许就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重活一世,他们仍注定会再成为夫妻。
顾青未不想再过前世那样的日子,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改变。
反观宁致远,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这一世的他本就有了不小的改变。
明明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顾青未总忍不住将现在的他与前世成年的他拿来比较。
他比前世时沉默了许多,也沉稳安定了许多,那时他将她抱在怀里里,靠在他那并不十分强壮的胸前,顾青未却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就是在那时,顾青未隐约间就有了种明悟。
想要的东西,是要自己伸手去抓住的,只要抓住了,不想放弃,就永远也不要松手。
她不确定她与宁致远之间还会不会经历前世的那一切,但她能确定的是,这一世,只要他还握着她的手,她就再不会轻言放弃。
想到这些,顾青未心中长久以来被黑暗笼罩着的那一处终于透了些光亮,哪怕她此刻其实已经筋疲力竭,却也仍静静笑了笑。
她想等到宁致远回来找他,然后先朝他伸出手。
但事实上,当头上的盖子被人从外面打开,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因微微泛白的天光而眯起,看到出现在自己跟前,形容很是狼狈的宁致远,顾青未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就再也坚持不下去终于晕了过去。
“你来了。”她道。(未完待续。)
第228章
顾青未再次清醒时,她已经置身于马车上了。
马车很宽敞,足以让她十分惬意的躺着,里面布置得也很舒适,即使在行走之间也未让她感受到多余的震动。
比起先前被人掳去时坐的那辆马车,可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首先的念头竟然是这个。
最后的记忆里,她正想着要放下前世的种种只看今朝,就看到宁致远伴着晨曦出现在她眼前。
在微亮的天光里,宁致远的头发有些散乱,额前的几缕乱发还带着湿润,也不知是因为沾了他面上的汗,还是因为这晨间的薄雾。
最让顾青未难以忘怀的是他的眼神,专注而喜悦,仿佛在看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
珍宝……
莫名的,顾青未双颊就有些发烫。
甩开这个念头,她才想撑了手肘坐起来,就觉手脚都传来一阵难忍的僵痛,那手那脚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一般,连想要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
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整整一、夜,也难怪会如此难受了。
顾青未于是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放低了音量的谈话声。
“世子爷,吴达和他手下的人都已经尽数擒获……”
说话的是成晋,他是来请示宁致远要如何处置那些人的。
想起这一、夜的经历,成晋到现在也没平复下心惊。
在宁致远身边服侍了这么些年,平时又没少与那些被人看作是酷吏的锦衣卫接触,与吴达等人的搏斗其实并不足以让成晋如此心惊,真正让他心惊的,其实还是自家世子爷对未来的世子夫人的看重。
在擒获了吴达一伙人之后,成晋是撵在宁致远身后去那小院子里接顾青未的,所以他亲眼目睹了自家世子爷在看清楚顾七姑娘身上的情形之后,面上那阴冷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表情。
后来世子爷取了披风将晕过去的顾七姑娘裹得密不透风的抱进了马车,又亲自取了温水和毛巾替顾七姑娘清洗。
在看到端出来的那一盆几乎变成红色的水时,成晋甚至再不敢看自家世子爷一眼。
他觉得,以后,他非常有必要对未来的世子夫人尊敬些,再尊敬些。
宁致远这时正抚着挂在腰间的一个荷包,隔着荷包摩挲着里面装着的物件儿。
听成晋提及吴达等人,他没让成晋把话说完,就淡淡丢下一句话,“一个不留!”
平淡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机。
前世掌了锦衣卫几十年,宁致远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无论是吴达还是他身后的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冲他出手,这次甚至还连累到了顾青未身上,他自然不可能好声好气的再忍着他们。
宁致远双眼微眯,突然又道:“对了,那个吴达,留他一个全尸,既然二伯送了我这个做侄子的如此一份大礼,我自然也要送上一份回礼才行。”
成晋闻言轻声应诺,然后专心驾车,再不多言。
天仍未大亮,颠簸的路上见不着其他行人或车马,宁致远与成晋的谈话一结束,就只听到马蹄与路面接触发出的“得得”声,以及马车行进的声响。
宁致远紧紧握着腰间的荷包,许久之后才缓缓松开,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支女子的发簪,精致小巧的蝶形金簪看着十分喜人,尖端打磨得十分锋利。
但最触目惊心的,却是那簪子上因干涸而变得暗红的血迹,金黄与鲜红,即使此刻的光线有些暗,也能看出来那鲜明的对比。
若不是无意间拾到了这支簪子,宁致远也不会那般容易的就寻到了顾青未。
他想起先前从成晋那里听到的禀报。
将吴达一伙人一网打尽之后,他们就一路寻去了吴达等人先前藏身的那个小院子,因为失火,那本就不大的小院子已经被焚毁了一半,里面也寻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有那间被烧得最厉害的柴房里,发现了一具全身有一半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这样一具尸体出现在一个农家小院里,若不是那间柴房因大火而倒塌,失火又是发生在夜里,只怕早就被村民们发现并报官了。
那个看身形很是魁梧的大汉并非死于火中,而是因脖颈间被利器刺中而丧了性命。
被利器刺中……
宁致远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压不下的揪紧。
他不知道顾青未那一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一个平时只怕连杀鸡都没有亲眼见过的大家闺秀,却不得不亲手用利器取了一个体形与她不成正比的大汉的性命,她心中会有怎样的惊惧可想而知。
难怪,难怪一直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欢颜,在被他找到之后,会那样温顺的躲在他怀里,然后全身轻颤。
可恨那时候的他不仅没好好安慰她,还将她独自一人丢在那口缸里,让她如此担惊受怕着过了一整夜。
在揭开大缸的盖子,就着淡淡的晨光看清楚顾青未的情形时,宁致远心痛之余,更恨不得自己替了她去承受先前那一切。
衣衫凌乱,青丝松散,还有面上、手上、衣襟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当她就这样晕倒在他面前,那一瞬间,宁致远的心跳都几乎停了下来。
他还以为……
还好,后来替她清理时,只发现了有少数几处擦伤。
想到这里,宁致远耳根蓦地有些泛红。
那时候他只以为顾青未受了重伤,只想尽快探明她的伤势,哪里有空去顾其他的,所以寻了毛巾与温水就在马车里替她擦拭起来。
初时他整个人都在紧张之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及至确认顾青未没受到什么伤害,心情放松之后,他才突然惊觉自己这时与顾青未是何等的亲密。
雪白的毛巾沾了水几番擦拭,暗红的血迹之下,是白皙细嫩的肌肤。
腥红与雪白,那样的对比让宁致远跟着就喉头一紧。
他与顾青未前世做了一辈子的夫妻,还有一个儿子,比这更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却也不足以让他控制这本能的反应。
比那真正的毛头小子都不如,越活越回去了。
宁致远在心里如此斥自己。(未完待续。)
第229章
在马车上躺久了,又浑身都僵痛得厉害,顾青未想要翻个身换个姿势,却一不小心碰到了马车壁,发出一声轻微的“咚”响。
然后,就见车厢口的帘子一起一落,外面昏暗的光线照进来,还没等顾青未看得清楚些,车厢里又重归了朦胧。
一双温热有力的手将她仔细扶起来,顾青未感觉有微润的热气打在耳边。
“七姑娘,你没事吧?”
黑暗里顾青未看不清楚宁致远的表情,但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紧张。
她微微扬了扬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先前找到她时,宁致远可是唤的她“欢颜”的,如何现在又换回“七姑娘”了?
因这个念头而轻轻抿唇,顾青未道:“我没事。”
宁致远闻言微松了口气,他先前最担心的就是顾青未会因这次被掳而受到惊吓,不过如今看来,虽然惊吓是有,但好歹没有形成什么无法弥补的影响。
他双臂轻柔却又有力地扶着顾青未坐起来,但还没等顾青未坐稳,就突然像是触电了般收回了手。
顾青未本来就全身僵得厉害,因为他这突然的举动,差点没又顺着马车壁就一头歪过去,好不容易坐稳了,她有些不解的微蹙了眉头,“你怎么了?”
宁致远将收回来的双手负于背后,好半晌才低声道:“没事。”
先前顾青未昏睡时,他可以因为担心而替她清理身上的血迹,查看有无受伤,可如今她却是已经清醒了,哪怕他们如今已经是未婚夫妻,他如此亲密的与她接触,却仍是有些不妥了。
顾青未倒没领会到宁致远的这点小心思,她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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