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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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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接到补充团发来的电文，详细地叙述了一天的战斗情况，我看了之后，心情格外沉重。阻击战刚开始，部队就伤亡了400余人。我思考了好一会，才给补充团回电：首先对他们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及取得的歼敌成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同时也提醒他们注意灵活使用战术，尽量减少部队的伤亡。勉励他们再接再厉完成阻敌任务，务必坚守到二十九日晚。许团长、徐政委收到回电后，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议，传达师部的指示精神。晚上，团参谋长指挥侦察连在当地民兵的配合下，进行了夜袭战，不时向日军宿营地放上几枪，扔下几颗*，一整夜吵得日军不得安宁。另外，二线阵地的守卫部队，也抓紧时间加固了工事和防炮洞，准备迎接明天更激烈的战斗。
第二天一大早，日军战机就飞临补充团阵地上空进行轰炸，紧接着日军所有的火炮开始了覆盖射击。多泽运田少将意气风发地站在一座小山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炮击和轰炸的情况。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群中级军官。好一会，多泽运田放下望远镜，顾盼左右神态昂扬地说道：“今天，我要八路军好好领略一下大日本皇军的厉害，彻底摧毁八路军补充团的防线，越过长城，进取绥蒙南部；然后直扑绥远，消灭八路军独立师的指挥机关和边区政府，为天皇陛下立下不世之功！”“旅团长大大的英明！”“旅团长是我大日军皇军最最杰出的一代名将！”于是乎，一片阿臾奉承之声响起，多泽运田仿佛看到天皇陛下颁发的勋章就在眼前，不由陶醉在黄梁美梦之中。
早有准备的二线阵地守卫部队一一四营及三营的两个连，在许团长的亲自指挥下，充分利用地形优势，在山头的背面修筑了防炮洞，并利用战壕将其隐蔽地连接起来。飞机一来，在观测小组的示警下，安全地撤进了防炮洞，避免了人员的伤亡和武器的损毁。日军的轰炸、炮击只是将修筑的工事、堡垒摧毁了不少。为了对付日机低空俯冲、轰炸，许团长组织了几个防空小组，对低空飞行的日机以迎头痛击，在击落一架日机之后，其余的日机就不敢那么嚣张了，再也不敢低空俯冲投弹了；极大地减轻了我地面守卫部队的危胁。
经过火力准备的日军步兵，伴随着装甲战车的掩护，漫山遍野地向我军二线阵地扑来。多泽运田少将亲临前线督战，黑田大佐劲头更足，挥舞着指挥刀狂呼乱叫，要一举攻占八路军的二线阵地。面对来势凶猛的日军，许团长命令各连沉着应战，待敌人靠近了再打。由于山头大部分地带的坡度较陡，而在较平缓的山坡上，我军预先挖好了反坦克战壕，并埋设了不少的*，因此，日军的装甲战车行驶到山脚就无能为力了，只好在山脚下打转，用火力掩护日军冲锋。这样，我军就可集中火力打击日军的步兵。守卫在山腰及山头上残余工事里的战士们，紧握着枪，静静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当敌人进入到四、五十米的距离时，许团长一声号令，四营、三营的轻重机枪、步枪等一齐开火，密集的枪弹将气焰嚣张的日军扫倒一大片。没死的日军赶忙爬倒在地，寻找地形进行还击。而这时战土们的*从空而降，将那些爬在地上的日军炸得直往下滚。日军的第一次进攻很快被击退了。在后面督战的多泽运田少将气得脸都青了，将黑田大佐狠狠训斥了一顿，命令他加强攻击，务必尽快攻取八路军的二线阵地。同时命令炮兵加炮火打击力度，督促空军加强配合。
没过多久，日军的第二次进攻就展开了。日军的炮弹和航空*将山头、山腰我军阵地炸成一片火海，地表面上的工事全被摧毁。黑田大佐将一个伤亡较大的大队撤下来，换上另一个齐装满员的精锐大队。一顿炮击过后，黑压压的日军向二线阵地的山头爬来。这一次，黑田大佐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加强了火力掩护，在距八路军阵地前100多米远的地方，构筑了机枪、小炮阵地；同时命令战车大队的炮火配合对八路军的机枪火力进行压制，掩护进攻的日军步兵逐步向前推进。遇到我军开火，日军官兵则迅速扑倒在地，就地进行还击。由于我军机枪火力遭日军优势火力的压制，再加之日军占据兵力优势，枪法也比较准，在对射中，我军虽居高临下，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伤亡则越来越大。而日军却步步逼近我二线阵地，形势十分危急。许团长见此状况，果断命令待命已久的团迫击炮连开火，摧毁日军的掩护火力。短短的几分钟，数十发炮弹便准确地落在日军的机枪、小炮阵地上，日军的机枪！射手、炮手及弹药手死伤狼籍，火力顿时大大减弱。我军轻重机枪趁机猛烈开火，将逼近的日军打得抱头鼠窜。许团长随即指挥四营及三营一部进行反击，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将进攻的日军赶下山去。
黑田大佐见到第二次进攻又失败了，极为恼怒。一面命令炮兵猛烈开火；一面命令督战队驱赶溃退下来的官兵又返回进攻，根本不给八路军以喘气的机会。在黑田大佐的严令下，日军凭借优势兵力，不计伤亡地发动一波接一波地连续攻击。有好几次阵地险被突破，许团长投入了所有的预备队，才稳住了阵势。战至傍晚，连续击退了日军的七次进攻，四营和三营的两个连皆伤亡过半。四营营长牺牲，三营教导员负伤，连、排干部伤亡大半。许团长望着被炮火翻了两遍的阵地，不由得黯言长叹，忍痛放惜。明天将是最关键的一天，他能否凭借最后一道防线，挡住日军的疯狂进攻呢？
苦战一天，损兵折将，毫无建树。黑田大佐的心里自然是十分难受。而多泽运田少将的心里更是如此，清晨的豪言壮语。犹响耳边，可现实就那么无情，无疑是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偏偏这时，不但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中将责问的电报来了，而且司令长官香月清思训斥的电报也来了。多泽运田手拿着电文，脑门上都泌出了冷汗。“你部作战不力，以一旅精锐之师，竟为八路军的一个补充团所阻，实在是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延误方面军西进战略之实施，其后果极为严重。如若”看到这里，多泽运田的心也不由骤跳起来，他明白后面的意思是什么。多泽运田不敢耽搁，连夜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将黑田大佐痛骂了一顿之后，便调整作战部署，换下苦战两天的第二步兵联队，换上藤野小山的第五十九联队。并将所有的火炮、战车集中起来用于明天的战斗。
在多泽运田精心部署的同时，八路军补充团也在积极行动。许团长趁着浓浓的夜色，将守卫二线阵地的部队悄悄撒下来，令工兵排在原阵地上伪装了一些假工事。晚上，许团长、徐政委将打残的一、三、四营进行了合编，重伤员由支前民兵队连夜送往清水河；剩下的合编为5个步兵连和2个机炮连，作为明天战斗的预备队。同时把团部各机关的干部战士全部组织起来，加强到第三道防线。团政治处发出作战训令：“人在阵地在，坚决打退鬼子进攻！”
二十九日凌晨，多泽运田少将亲自指挥藤野联队进攻。沉闷的炮声唤醒了寂静的山头，巨大的轰鸣声惊飞了林中歌唱的小鸟，随之雷鸣般的大合唱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八路军补充团二线阵地的山头被爆炸腾起的烟尘笼罩了。伴随着“杀格格”的怪叫声冲上山头的日军呆住了：噫！怎么不见一个八路？消息传回，多泽运田心里那种感受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怒声吼道：“命令部队，继续进攻，今天务必拿下长城隘口！”
于是，刚泄了气的藤野联队，又鼓足余勇，向补充团的第三道防线扑来。坚守长城隘口山头的是补充团的第二营。前两天坐了冷板凳，心里早已憋着一股劲，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小日本。这下可好，两方生力军碰撞在一起。结果，第二营以逸待劳，将缺乏火力支援的日军藤野联队的前锋部队打得落荒而逃。紧接着，更加激烈残酷的战斗随之而来。得到重炮、战车、飞机支援的藤野联队展开了猛烈攻击。
守卫在隘口左侧山头的是二营一连，连长林石根，指导员于德仁。这里是日军进攻的重点。他们已打退了日军一个大队的连续两次进攻，全连连伤员在内剩下不足50人，弹药也快耗尽。日军的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林连长、于指导员指挥战士们瞄准着打。没多久，日军发现一连弹药、*打光了，便端起枪一边冲锋，一边嚎叫：“八路子弹的没有，抓活的！”此时，只见于指导员操起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跳上战壕，高喊道：“同志们！人在阵地在，坚决打退鬼子的进攻！杀呀！”便带头向日军扑去。于是，一连仅剩似四十多名勇士紧随其后，有的操起了铁锹，有的扬起了大刀，舍生忘死地与日军拚杀在一起。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徐政委带一个连的预备队冲上来了，一边射击，一边大喊道：“同志们！坚决把日军赶下山去！”只听得“叭”的一声，徐政委栽倒在地。警卫员抢上前来扶起他，哭喊道：“政委！政委！你醒醒啊！”
“小李子，别哭！去告诉王连长，把鬼子打下去，要守住阵地！”政委说完又昏过去了。
“同志们！为政委报仇。杀呀！”王连长高喊着，全连战士高喊着！奋勇冲向前去。经过一阵激烈地拚杀，日军终于抵挡不住，狼狈败下山去。而一连只剩下不到30人，政委也身负重伤。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逝去，而战斗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留守团指挥所的许团长，刚得到徐政委身负重伤的消息不久，又传来了孟副团带队反击时不幸中弹牺牲的噩耗。许团长悲痛异常，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清醒地认识到：一旦日军突破防线，不但全团有覆灭的危险，更重要的是影响到师部的全面部署。于是，许团长一边冷静地调整部暑，收缩了阵地，把主要阵地牢牢把握在手中；一边号召全团指战员发扬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坚决击退日军的进攻！
全团官兵众志成城，战意更昂，硬是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日军的进攻。经过一整天激烈的搏斗，夜幕终于降临了。许团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三天来阻击战，补充团经住了血与火的严峻考验；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伤亡人数达一千四百余人，几达全团人数的百分之六十。而日军也付出了一千七百余人的代价。
晚上七时三十分左右，我接到补充团发来的电报后，心情异常沉重。我没想到补充团伤亡这么惨重，营、团干部竟伤亡八人。而这些干部都来是红三十四师，并且都是从师教导队出来的学员。他们音容笑貌依稀浮现在我的眼前。我陷入深深的怀念之中。“老陈，抗日牺牲是难免的。他们死的有价值，牺牲得光荣！”政委劝导我说。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坚定地说：“政委，你说得对！有时为了全局的胜利，难兔在局部要付出一些牺牲。让我们用胜利来告慰这些牺牲的战友们吧！”随后，我亲自给补充团发出一份电文，其大概内容是：
补充团全体官兵：
1、你们用实际行动，用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坚决而圆满地完成了师部交给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并取得歼敌一千七百余人的重大胜利！我们在此表示祝贺，并通报全师予以嘉奖。
2、你们接电后，除留下小部兵力牵制袭扰敌人外，应速组织部队连夜向清水河一带转移，然后再移至新营子进行休整。
第六十二章 迅猛反击（一）（）
七月二十六日，我们在殷切地盼望中收到了主席与中革军委的来电。主席与中革军委同意了我师的战役计划，并将军委的装甲旅临时配属给我师使用。另外，经过与苏方交涉，苏联志愿空军愿派一个歼击机团支援我师作战。我们得此消息，自然欣喜万分。有了苏联空军的掩护，我就不耽心装甲旅及部队的防空问题；同时也然会减少我军行动的伤亡。我接电令后，立即与装甲旅许旅长取得联系，要求装甲旅必须在七月三十一日晚到达指定位置，行进途中应严格保密，昼伏夜行。同时又与苏联志愿空军司令部取得联系，要求他们尽快派作战联络参谋来我师，商定空军配合作战问题。
敲定了这两件重要事情后，我就这次反击作战进行慎密地思考和精心的计划安排，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我知道这次战役的重要性，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也不为过，所有的宝都压在这一次反击作战上。俗话说：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这句话正是我目前所取现实的真实写照。我对整个战场态势进行了严密的审视，关于冀察热和晋西北抗日根据地，我则指示东进纵队、南下支队牵制住围攻的日军，并想办法破坏日军的后勤运输线，配合绥蒙边区粉碎日军的西进战略。而对于绥蒙边区的部队，我要求第一旅、第四旅及骑兵旅务必牵制、阻击东面、东南面及东北面三路日军，为我师的反击羸得足够的时间。不过，对于这三路我还是比较放心的，顶过个把星期问题应该不大。而使我忧心的是南面两路偷袭的日军。虽然被我们及时发觉了，但仍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危机。这两路偷袭部队是日军二十个常备师团中的第十四师团，皆为精锐部队。事前我也没料到香月湥汲鍪终饷匆酰饷春荨：迷谑孪茸急傅恼揭墼け付有露妹挥卸茫鞍旆ǎ抑缓媒露门沙鲎杌魅站谑氖ν诺挠衣分Ф印４耸保沂种兄皇Ｏ率劳藕退缭毒竿帕街Р慷樱⑶依虢绫呔辰显叮奔渖弦怖床患埃欢虢绫呔匙罱闹挥心舷轮Ф拥牟钩渫牛以谖藜瓶墒┑那榭鱿拢缓玫饔貌钩渫徘袄醋杌魅站淖舐分Ф印Ｎ倚闹卸嘉钩渫拍罅艘话押埂Ｃ娑越谋队诩旱挠攀票Γ娑苑苫⒅嘏诘目窈淅恼ǎ娑宰凹渍匠档男酌统寤鳎钩渫诺挠⒂鹿俦榛罨掖蚋肄眨旅屯缜浚彩怯醚庵璧睬康腥欤晃揖牟渴鹫獯握揭郏鞅步昧吮匾氖奔洹Ｈ绻嫡獯畏椿髡匠晒Γ敲矗钩渫爬硭比坏牡蔽坠Α�
且说独立师第三旅七月二十五日收到我的电令后，罗先辉旅长与政委段有为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早已在边界一带隐蔽待命，整装待发，正心焦地等侍师部的命令。这是我预先布下的一步棋，我在电报中要求他们必须行动秘密，不得暴露目栎，於七日三十一日前赶到和林格尔一带隐蔽集结。他们接令后，连夜行动，秘密地越过了封锁线，悄悄地穿过了敌占区，现已进绥蒙边区，按时到达指定地域应该不成问题。装甲旅也于二十七日晚向预定地域开进。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与政委、李副参谋长及政冶部姚副主任对战役部署作了认真的研讨后，决定由我亲自率师警卫团（缺一个营，因需留下一个营维护绥远城治安秩序）及绥远警备团前去阻击日军左路支队，并亲自指挥这次反击作战；由政委坐镇师部，负责掌控全盘；师后勤部杨部长则负责这次战役弹药、粮食等作战物资的补充供应。另外，我考虑到新二旅终究是支新部队，缺乏实战经验，他们要对付的是土肥原贤二所指挥的万余精锐日军，且有飞机、重炮、装甲战车配合作战，困难是相当大的。为防万一，我还是派李副参谋长前去加强指挥，并将师防空二营调配给他。
七月二十九日，我率领师警卫团、绥远警备团及师重炮团到达预定地区后，我便带领师作战处长及几个参谋，驱车于和林格尔、新营子及清水河之间勘探地形，最后选择了张家集至红石岗一带作为埋葬日军左路支队的墓地。这里的地势比较平坦，公路两侧300至500米处均是一些低矮的小山坡，便于装甲部队突击。但关键是搞好大部队的伪装隐蔽。为了便于指挥，我将师前线指挥部设在离战场约600米远处的一个长了一些杂树茅草的较高的山头上，这里便于观察整个战场。我命令警卫团、警备团沿清水河至伏击地域的公路两侧的有利地形构筑了一些简易的防御工事，利用逐次抵抗，将日军左路支队诱入伏击地域。
三十日晚，反击部队主力第三旅和装甲旅秘密到达了预定地点，我下令严格作好伪装，严密封锁消息。三十一日上午，我召开了参战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作战处长先将敌我双方态势作了较详尽的对比分析，使每一个指挥员对当前的敌我情况明了，做到心中有数。接着，我将这次反击作战的重大意义作了反复强调，明确指出这次战役的成败，是关系到独立师和绥蒙边区政府生死存亡的关键问题，也是关系到中苏通道及陕甘宁蒙边区的安全问题；因此，我要求每个指挥员必须慎重对待，高度负责；坚决执行师部的命令，打好这一仗，扭转我军在整个战场上的不利形势，进一步粉碎日军西进战略的目的。随后，我作了战役部署，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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