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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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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袭占蔚县（二）（）
断石岭大捷后，东进纵队休整了三天。我们利用休整时间对缴获的战利品进行了清理和妥善处置。同时，对沿途收留来的国民党溃兵及自愿参加我军打日本的青年农民，进行了整顿，除少部补充部队战斗伤亡外，剩下的两千多人组建了一个补充团，从教导队及各旅抽调部分干部和优秀战士担任各级干部，开展学习及训练。十九日，我接到中革军委和主席的指示电，命我纵队主力一部于外长城两侧、晋冀热三省交界之处展开，创建敌后抗日根据地；以另一部主力迅速隐蔽南下，进入阳原一带，切断日军后勤运输线，有力地配合山西国民党军作战。主席的指示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知道历史上最着名的平型关战役即将展开，便有心配合这一战役作战。于是，我立即召开纵队党委会作了布署：以独二旅、骑兵独立团及纵直大部留下，由王参谋长和蔡主任指挥，除抽调部分兵力作为机动外，大部主力分散到临近各县及乡镇，发动组织群众，建立抗日民主政权，组织民兵及地方武装，打击汊奸卖国贼，开展减租减息运动我则率领独三旅和纵直一部南下配合山西作战。
二十三日，我率部到达阳原一带隐蔽待命，便与一一五师沟通了联糸。我亲热地与林师长通话说：“老首长，陈树相向您报到！”话筒里传来熟悉且带有一丝惊喜的声音“是树相那！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断石岭一仗打得很不错嘛！”
我连忙说道：“我哪有老首长您这次的大手笔呀！”（我知道后世的平型关之战，当时一一五师伏击了日军辎重部队四千余人，但由于兵力不足，火力相差日军甚远，对日军的战术及战斗力也不甚了解，再加之国民党军不配合作战，不得不放走大部日军。结果只歼灭了日军千余人，且自身伤亡也不少，使老首长甚感遗憾。我相信这次老首长不会遗憾了。现一一五师兵强马壮，轻武器装备也不差日军多少，又有我提供的日军信息资料；我想：老首长一定会给我一个大的惊喜。）
随后，我俩就山西战局及平型关作战交换了意见。其中，我不着痕迹地提醒了三点：一是明天晚上平型关地区可能有暴雨；二是不能寄希望于国民党军的配合；三是事先抢占老爷庙制高点；老首长心领神会。最后，我要求将北面阻援的任务交给独三旅，老首长点头同意了。
平型关位于山西省繁峙县东北，为内长城居中要塞，自古以来就是晋、冀两省的重要隘口。平型关东北关沟至东河南村长约13公里，沟深道狭，公路两侧均为山地，便于隐蔽兵力；地势险要，沟底公路最窄处仅能通一辆汽车，是打伏击战的理想之地。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于九月初就向晋东北地区挺进，九月十四日到达大营镇，九月十九日抵上寨、下关地区集结。九月二十三日，日军坂垣师团第二十一旅一部及大批辎重车辆，共4000余人由灵丘向平型关进犯。当天，朱老总、彭老总电令第一一五师，立即向平型关、灵丘间出动，机动侧击向平型关进犯之敌。一一五师林、罗二位师长接电后，知道歼敌良机已经到来，命令部队于二十四日傍晚前（比后世提前一天）进入平型关地区，从而避免了晚上那场暴雨的袭击，也避免了战士们不必要的伤亡。林师长早已成竹在胸，还在太原阎锡山的招待所休息时，他就把目光盯向了平型关，构思着在这一地区打一大仗。早两天，林师长就带领有关指挥人员到灵丘至平型关一段进行实地勘察，当鸟瞰整个地形时，不由使人发出赞叹，山道从东向西蜿蜒，被两侧高山夹峙。在望远镜中路细如丝，只要卡住两侧高山，敌军就再难逃得出去。于是，林师长便决定在平型关东北关沟至东河南村一带狭窄谷道居高临下有利地形设伏。其战役部署是：以三四三旅三个团隐蔽于白崖台以西一带，歼灭关沟至老爷庙的日军；以三四四旅三个团及独立团埋伏于右侧地区，消灭老爷庙至蔡家峪一线的日军；再配以师炮兵营、防空营。这样，一一五师集中了四倍于敌的优势兵力和近百门山炮、迫击炮的优势火力，日军是插翅难逃。另以三四五旅两个团于韩家湾一带阻击东面涞源援敌，剩下一个团作为师预备队。至于北面的阻援任务，就交给了我们东进纵队独三旅。
二十五日拂晓，日军笫二十一旅团一部及旅团辎重部队，沿灵丘至平型关公路由西向东开进。前面是100余辆汽车领头，后面跟着200余辆辎重马车及一队骑兵。这股日军非常骄横，据说坂垣指挥的第五师团，是日本最精锐的陆军机械化部队，号称“钢军”。难怪它这样嚣张，担任尖兵的沿途都没进行搜索，连进入这险恶的地势后，大队日军竟没做临战戒备。看来我独立师对日军的打击，并没有引起其它各路日军的重视。
七时许，日军全部进入第一一五师的伏击地域，林师长下令开火。顿时，全线十几里长的峡谷中，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枪炮声，骄狂的日军被一一五师的突然打击，阵脚大乱。一一五师官兵乘敌混乱之际，冲到公路上，与日军短兵相接展开白刃肉搏战。由于事先派了一个营埋伏在老爷庙制高点，居高临下，猛击日军，大大减轻了自身的伤亡。经过反复冲杀，将日军截为数段，压缩在一条长约十来里的峡谷中，使敌陷入四面包围的态势。
板垣征四郎得悉其补给部队在平型关遇伏后，心急如焚，急令在蔚县、涞源的日军增援。从涞源增援之日军遭三四五旅两个团的顽强阻击，寸步难进。而北面蔚县来援之敌，却落入我精心选择的伏击圈，全军覆灭。
我跟林师长通了电话之后，就开始进行战斗部署。根据侦察得来的情报，在蔚县驻守是日军的第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三联队主力，那里有板垣师团屯积的大批用于补充的武器弹药及各类军需物资。而在广灵、灵丘一线已无日军，蔚县增援的日军需经过广灵和灵丘。因此，我决定在蔚县至广灵一带伏击日军的增援部队；同时拿下蔚县，夺取日军的全部军需物资。于是，便兵分两路，由我率独三旅主力及纵队防空营对付日军增援部队，由李刚大队长负责指挥纵队特侦大队及三旅特侦营，化装奇袭蔚县。二十四日，我率领独三旅和纵直一部隐蔽到达预定地区，并严密封锁消息。下午，我带领三旅团以上指挥员去秘密勘察地形，沿途走了二、三十里，最后才选定距广灵约二十里远的茅山沟一线为伏击地域，剩余的事我就交给罗旅长指挥。
平型关被包围的四千日军，见待援无望，便于当日下午一时许，在十几架飞机的掩护下，猛攻老爷庙及其附近高地，企图向北突围，但遭到一一五师防空营的猛烈打击；其地面反扑也均被一一五师击溃。下午三时，林师长见日军锐气已减，便发起全线总攻，十余里山道上空响彻嘹亮的冲锋号声，一一五师官兵以泰山压顶之势，从掩体中跃出，从山崖石缝中跃出，冲向残余之敌。除极少数日军夺路而逃外，其余的被一一五师全部、干净、彻底歼灭。狭窄的公路上及周围的荒山野岭躺着近四千具日军的尸体，血流成了小溪。被俘的日军有17人，而且都是伤重昏迷的情况下，可见日军抵抗之颃强。公路上百佘辆汽车，200多辆马拉大车都成为了战利品。缴获的武器弹药、稂食罐头、服装布匹等，在公路上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但一一五师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伤亡的官兵达一千六百佘人、其中团级干部三人，营级干部五人。
林师长稳稳地站在山头指挥所前，目光扫过欢呼胜利的指战员，久久停留在一排排正待安葬的烈土和一队队正用担架送往后方的伤员上。他在深深地思考：代价完全可以不这样大。一定要总结经验，总结教训，为了今后的胜利。
下午四时左右，平型关战斗落下了帷幕。而在半个小时前，我已接到独三旅罗旅长传来的捷报：他们顺利地伏击了日军第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三联队主力，充分运用兵力优势及火力优势，用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就全歼日军2000余人，而自己伤亡不到五百人。看来，独三旅伏击战越打越精了，与日军作战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了。而袭占蔚县的战斗则更为精彩。
蔚县，古称蔚州，又名萝川地处恒山、太行山、燕山三山交汇之处，属冀西北山间
盆地，位于河北省西北部，东临京津、南接保定、西倚大同、北枕张家口，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
蔚县始建于北周大象二年、明洪武十年重修的蔚县县城，是京西现有保存最为完整的古城。城内的玉皇阁、南安寺塔、释迦寺等均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些带有辽、元、明、清各时期建筑风格，体现儒、释、道不同文化特点的古建筑群，连同县城周边的国家级保护单位代王城遗址、罕见的融三教文化为一体的重泰寺，保存完好的元代工部尚书的书院，及遍布全县的古建堡、古民居、古戏楼等，构成了蔚县极为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也赢得了“地上博物馆”的美誉，成为河北省的历史文化名城。两个多月前，我率部东进时曾在这里驻住过，对县城的地形极为熟悉；游览了城中的名胜古迹，曾为之拍节击叹。因此，李刚队长在接受任务时，我曾特地提醒他在攻占蔚县县城时，尽量不要损坏县城内的名胜古迹和巧夺天功的建筑群。于是，李刚大队长决定智取蔚县，化装奇袭。他将特侦大队化装成日军一九师团先头部队，假装前来支援山西作战。基地训练时学过的一些日语在这里发挥了重大作用，日军做梦也未想到八路军竟胆大妄为化装成大日本皇军来蒙骗自己。
二十五日中午时分，蔚县东面的公路上行进着一队日军，一面膏药旗在前引路，旗后一位腰挂指挥刀、身佩中佐军衔的日军军官，神态飞扬地骑在东洋大马上，他就是八路军独立师特侦大队赫赫有名的李刚队长，领先向城门口快速奔来。不一会就到达城门口，值班的两位日军哨兵立即上前向当先的日军军官敬礼，然后一位哨兵恭声问道：“请向中佐阁下，你们是哪路部队？”
“我们的、一0九师团侦察大队。你的知道！你们守卫城门的其他人呢？”李刚队长神气十足地用日语说道。
“报告中佐阁下，城楼上还有一个值班小组，其人员去咪西地干活。”哨兵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们的小心干活，我们的进城。”李刚队长马鞭一扬，便当先向城内走去。后面部队紧跟其后。突然，行进的队伍中飞出两人，扑向两位哨兵。这两名日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不声不响地抹了脖子。紧接着一队人马悄悄扑上城墙，出其不意地将日军值班的一个机枪小组成员统统干掉。就这样，在没惊动城内日军的情况下，顺利地夺取了城门。按照原定计划，后续跟进的三旅特侦营的一个排控制了东城门，其余部队按照分工奔向各自的目标。也许是李刚队长选择的时机太好了，大部日军正在用歺，用过歺的少部分日军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谈笑取乐，竟毫无一点防范意识。他们把这里当成了是自己的日本国，或者说是没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李刚队长率特侦一连、二连大摇大摆地直扑日军的大队部，这里还驻有日军的一个中队。李刚指挥二连从后面进行包抄，自己亲率一连径取日军驻守大院的前门。大院前门守卫的两个日军哨兵比较老练警觉，发现迎面扑来的日军情形不太对头，且全是些生脸孔，便提高了警惕，便端起枪拉动枪栓，大声吆喝，阻止来人靠近。李刚队长眼看行踪即将暴露，便先下手为强，手起枪晌，将两名哨兵击死毙。随即手一挥，指挥部队向院门扑去。院内正在吃饭、谈笑的日军听到枪声象炸开锅了似的乱作一团，正在吃饭的日军也急忙丢掉饭盒，赶紧去取枪。此时，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的日军指挥官上野四郎大队长猛吼一声：“谨慎！大日本皇军应泰山崩于侧而目不瞬。小山中尉，你的带人去看看”话没说完，院内便冲进来十几个“皇军”，一边开枪，一边掷手榴。猝不及防的猛烈打击，令日军惊慌失措。瞬间，院子里便躺下日军二、三十具尸体，剩余的日军慌忙退进后面的院子里进行抵抗。这时，整个县城都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及*的爆炸声，特侦三连对另一个日军中队的营地进行了突袭，消灭了大部分日军，正在对残余的日军展开围歼。旅特侦营三个连顺利地解决了日辎重部队和炮兵小队，夺取了屯积在此地的作战物资与武器弹药；还完整地夺取了日军炮兵小队的两门九二步兵炮和两门山炮。
李刚队长得到各部报来的这些胜利消息后，心中大定。对于负隅顽抗的两处之敌，命令将其紧紧包围起来，为减少战士们的伤亡，李刚队长没急于进攻，而是迅速调整了战斗部署，调来机炮连的六门迫击炮和刚缴获的四门炮，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首先对坚守日军大队部的百余残军展开攻击。在四门山炮、步兵炮及六门迫击炮的猛烈炮击下，坚固的院墙、防御工事和房屋统统被摧垮了，紧接着特侦大队一、二连的勇土们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从四面八方冲进去，与残剩的刚从废虚中爬出来的日军展开生死拚杀，我军特侦大队的勇士们都是精选出来的作战高手，再加之占据兵力的优势，两三个对付一个，不到十分钟，就将残存的日军斩杀干净，而一、二连伤亡甚微。随后又调动兵力、火力将另一处顽抗的日军彻底消灭。蔚县留守的日军包括一个大队部、两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小队及辎重一部近500人被全部歼灭。缴获的各种军需品堆积如山，光冬装就有七、八千套。
平型关大捷的喜讯一下子传遍了全国各地，全中国都沸腾起来，这是中国全面抗战以来歼灭日军最多的一次，鼓舞了中国军民的斗志，贺电从全国各地如雪片般飞来。电台报纸，一片赞扬之声。什么“八路双雄，林、陈二将，联手御寇，共歼日军6400余人。”一时之间，我和林师长的大名几乎家喻户晓。当林师长率部进驻五台县时，万人空港，聚集城外，欢迎林师长和他的一一五师，争睹他的风采；连五台山的僧人们也身披袈裳、执佛号、佛笛、佛良，齐奏梵尔。可见人民对民族英雄的崇敬之情是何等强烈。
第六十一章 五台奇遇（）
平型关战役的第二天，我便骑马赶往五台山县城，拜会一一五师的老领导。在这里，我有幸见到广大民众热烈欢迎抗日民族英雄凯旋归来的盛大场面，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引起长久的激荡，更坚定我为民族解放战争英勇奋斗的决心。我的突然来访，更出乎老领导的意外。林师长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到院外迎接。他这一举动，使得与他长期共事的几位领导大感惊奇，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呀！，除非是中央首长。我来到一一五师师部住地，见到林师长一脸笑容地站在院门前，急忙上前几步，高兴说：“老首长！祝贺您打了一个大胜仗！”
“树相同志，稀客呵！来，屋里坐。”林师长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向屋里走去。旁边的几位领导大跌眼睛，今天的林师长可真是热情。但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八路双雄，林陈二将。”看来是英雄相惜啊！来到屋内，我与聂副师长、罗荣桓主任等一一五师的师领导一一握手问好，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
一阵寒喧之后，林师长便邀我进内间相谈。警卫员送上两杯热气腾腾且散发出一阵阵清香的茶后，便退出房外。于是，我与林师长一边品茶，一边交谈起来。“树相那，这次多亏了你提醒；要不，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更大一些。”林师长语气真挚地对我说。我急忙谦虚地说：“老首长，这都是您决策得当、指挥正确。”
“树相那，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不但在军事指挥上大有长进，而且这口才也进步多了，话说得越来越漂亮，听了真叫人心里舒服。”林师长脸上充满了笑意，灰楷地说道。我顿觉脸上有点发烧，便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我俩就这次战役作了深入的交谈、探讨。首先，我将这次茅山沟伏击战与奇袭蔚县全歼日军第二十三联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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