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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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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集 宁之战（三）（）
筷原诚一郎亲临前线指挥，日军展开全力，发起一波又一波地连续冲击。坚守第三道防御阵地的第三十五军主力二一一旅与董其武亦伤亡近半，仅有的三十余辆装甲车也被日军击毁大半。傍晚时分，阵地终被日军突破，残余守军不得不退进集宁城内固守。此刻，傅作义将军正接到阎锡山司令长官的电报，内称：傅将军之三十五军，集宁一战，娄挫日军，伤敌甚众，大长国军之士气。现日增援部队第二混成旅团已急速北上，为免遭日军包围夹击，接电后，速将集宁交与八路军独立师防守，你部即速连夜南下云云。
几乎在同一时间，八路军独立师师部也分别收到山西阎长官及朱、彭二位老总的来电，电文意思大体相同，就是要独立师连夜接替集宁防务，并掩护傅作义部等晋绥军南下。阎锡山这个老狐狸够狡猾的，一看战局危急，就要晋绥军抽脚脱逃，以图保存实力。将八路军抛出去与日军拼杀，以收一石二鸟之目的。阎锡山自以为得计，其实确是最大的失策。当傅作义等部南下山西后，在整个绥远、察哈尔乃至热河，就没有国民党的正规军。把这么大的一块地盘都丢给了共产党八路军，用来创建抗日根据地，这是何等的大手笔啊！可惜，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阎锡山再想要回那就难罗！
政委接电后，一边将详情告知于我，一边率部东进集宁。我得到消息，高兴得放声大笑。阎锡山这个老狐狸总是算计别人，这次，终于中了主席之计了。这是在延安时，主席和我早就设想好的。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主席的深谋远虑。如此一来，我师今后的发展空间将大大扩展，进程将会更加顺利。
夕阳已挨近了西边层层叠叠的峰峦，用它那最后的余辉把大地涂染得一片火红。热闹了一天的枪炮声终于静止下来了，战场上是一片狼籍，漫山遍野摆满了日军的尸体，公路上到处是摧毁了的车辆、武器。鏖战了一天的东进纵队官兵满身征尘，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及俘虏，兴奋地返回驻地。参谋们忙着清理战果，统计数字。我和王参谋长、蔡主任则高兴地商量着如何向主席和中央及八路军总部报喜。没过多久，战果统计表就送来了，我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这么多。老王、老蔡，你们听听。”便大声念道：共歼灭日军河边村野大佐以下3700余人，俘虏23人；歼灭伪蒙骑兵团860余人，其中俘虏478人；缴获九二步兵炮6门，山炮、野炮13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21门，掷弹筒37具，轻重机枪54挺，各种长短武器2000余件，战马1000多匹，以及大量的弹药、粮食、军服等军需物资。另外，还击落、击伤日军战机13架，摧毁和缴获汽车80余辆
“嗬！真是战果辉煌呀。”蔡主任听后大为激动、惊叹！
王参谋长也兴奋地说：“司令员，缴获这么多武器，足够我们装备两个团。”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平静地说：“参谋长，速向中央和总部报告我们的喜讯。另外，告诫部队，大胜之后，须百倍警惕，严防日军的报复；特别是日军飞机的侦察轰炸。同时，加强敌情侦察和情报搜集工作，随时做好应变准备。蔡主任，战后一切善后工作由你负责处理安排。”
“好！”参谋长、蔡主任领令而去。我立即静下心来，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又一重大行动。
晚上九时，政委和唐副师长驱车来到集宁三十五军司令部，会见了傅作义将军。傅将军对于我军及时的援手，十分感激。交接工作很快完成，独一旅接管了集宁防务。由于傅部撤退仓促，时间紧迫；再加之部队伤亡太大，三万余人已剩下不足两万人，遗留了大量的武器弹药，特别是重武器，根本无法带走。最可喜的是傅作义在这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布匹、武器弹药、医药药品等军用物资，因缺乏车俩一时无法运走，再加之时间上也来不及，傅将军索性慷慨大方地将其送给了我军。我军也投桃报李，政委主动提出代为看护医冶不能行走的伤员。傅将军一听大为感动，他正为此事而发愁呢？感动之下，便将那残存的七辆装甲车也一并送给了我军，他觉得带走也不方便，还不如送个人情给我军。想不到我军这一次行动，竟得到如此多的意外之物，实出意料之外，真是天助我师。
晚上十二时前，傅作义全军撤出了集宁，隐没在深沉的夜色之中，匆忙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送走傅作义之后，政委连夜召集几个留守的师领导作了分工：政委、唐副师长负责指挥部队进行集宁的防御和反击战；李副参谋长负责维持城内秩序，安定民心；黄副政委和姚副主任负责将城内傅作义部留下的伤兵及留给我军的所有武器弹药、粮食布匹等各类物资全部运走，这项任务非常艰巨，且时间紧迫，需动员大量民工和车辆。按照分工，全师各部迅速行动起来，争分夺秒，完成各项任务。
政委将有关决定、安排电告于我。我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同意了政委的安排布署。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几点建议：一、明日日军会倾全力进攻集宁，希尽早做好各项防御准备，应特别注意日机的轰炸和重炮轰击；二、按原定计划做好反击准备，时间应以日军第一轮炮击后，步兵开始进攻时为好。这时，我炮兵观察站应测出敌炮兵准确位置，以重炮团和一个山炮营全力摧毁日炮兵联队，以两个山炮营对日军攻击集结地进行打击（若日出动装甲部队配合进攻，则应先打击日装甲部队）；全部迫击炮连应作反击部队进攻之火力支援。三、可否组建数个防空火力小组配合防空营作战。四、以唐副师长指挥独四旅、骑兵旅主力从侧翼发起反击，配合独一旅正面进攻。反击程度以夺回傅部第三道防线为宜，尔后，以唐副师长指挥独四旅坚守第三道防卸阵地。五、命令独五旅于丰镇以北地区牵制并阻击日南路军第二混成旅团北进。六、政治部可否动员集宁城内部分居民自愿随我军撤退。七、独立师各部必须于九月十九日凌晨六时前撤离集宁。电报发出后，我方松了一口大气。
政委接我回电后，非常高兴，采纳了我的建议，并立即布署实施。
九月十六日，对于筷原诚一郎来说是霉运当头的一天。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来电严厉训斥筷原诚一郎指挥失当，被八路军钻了空子，致使大日本皇军损兵折将，有失大日本皇军的颜面。责令他戴罪立功，二十日前必须攻占集宁，完成日军大本营之战略目的。否则两罪俱罚，军*处。同时，增派第六混成旅团加入察哈尔兵团。筷原诚一郎知已无退路，只得拚命向前。经过一晚的精心谋划准备，次日凌晨七时，筷原诚一郎调来三十余架飞机，集中了大部火炮对集宁外围工事及城垣工事狂轰滥炸，并调集所有坦克、装甲车和两个精锐联队，试图一举攻占集宁。只是他的厄运还没到头，一片苦心又得白费了。政委对日军的进攻早有防范，命令独一师放弃外围表面工事，躲进坚固的防炮洞；使得日军的轰炸、炮击徒劳一场。日军的炮击刚停，我军的反击就开始了。防空营和防空火力小组率先对骄狂肆虐的日军战机进行猝然猛烈的打击，以掩护我军地面进攻；同时，重炮团48门口径在105mm以上的大炮和一个山炮营对日炮兵阵地进行覆盖性的射击，另两个山炮营则对日装甲部队进行猛烈轰击，六个迫击炮连则集中轰击日军进攻的集结地。急速猛烈的炮击，给猝不及防的日军人员、武器、装备造成了巨大损失。筷原诚一郎一时被那惨景惊呆了，但优秀的军事素养使他很快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昨天的那股晋绥军，知道自己碰到强劲对手了，这一定是那良心坏了坏了的八路军独立师。这时，八路军的冲锋号吹响了，数不清的八路军战士以战术队形从正面和两翼势不可挡地冲杀过来。筷原诚一郎见事不可为，果断下令后撤。日军不愧为训练有素的部队，慌而不乱，且战且退，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固守。政委见我军已达成战役之目的，于是按计划留下独四旅固守第三道防线，与日军对峙，其余各部撒回集宁。我军这一反击不但出于筷原诚一郎意料之外，而且还摧毁了日军大部分炮兵及装甲部队，击落击伤日军战机十一架，日军伤亡当在1200人以上，而我军伤亡甚少。够筷原诚一郎头痛的了
九月十七日这一天，是全国各大中城市民众欢欣鼓舞的一天，各地广播电台、报刊杂志报道的都是八路军独立师东进纵队打胜仗的快讯。全国好几家大报纸头版头条刊登八路军独立师东进纵队旗开得胜，副标题为一一以伤亡不到千人之代价，全歼精锐日军三千七百余人。一时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饭前茶后谈论的都是八路军打胜仗的事。许多手捧着报纸的人激动地说：“中国不会亡，中国有希望了！”这一胜利一扫自“七七事变”以来中国军队一败再败、一退再退的悲观局面，也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给全国人民以极大的振奋，从而树立起战胜日本侵略者的信心。同时也给了正在进行淞沪会战的上海军民以极大的鼓舞。全国各界人士、党派团体纷纷致电延安、八路军总部及独立师师部表示热烈祝贺。特别是在我的名字头上还冠上什么“抗日英豪”、“民族英雄”、“常胜将军”等等誉词，弄得我烦不胜烦。蒋介石当时得知捷报，也大为高兴。“娘希匹的！这个陈树相果真是个将才。打小日本还真有一套，可惜不为我所用。”叹息归叹息，但嘉奖还是要给的。第二天，蒋介石的贺电就拍发到八路军总部及独立师师部。
电悉：接确捷报，无任欣慰。十六日一战，歼敌如麻。足见官兵用命，深堪嘉慰；着即传谕嘉奖银元30万元。尚希益励所部，继续努力，再传佳讯。
第六十章 袭占蔚县（一）（）
九月十七日上午，政委率独立师一部在集宁城下出其不意的反击，重创日军第十五混成旅团一部，迫使日军东路军后撤，缓解了集宁的紧张局面，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筷原诚一郎深感面前的这股八路军不好对付，火力猛，战斗力强，战术指挥灵活，远超自己以往所遇到的国民党军和晋绥军；再加之自己的炮兵、装甲部队损失过大，只好忍下一时之气，暂缓进攻。于是，筷原诚一郎一面整顿部队，调整部署；一面急电南路军第二混成旅团快速北进，以收夹击之效。同时督促援军尽快赶到。
集宁城下的反击战也为我独立师赢得了时间，政委下令抽调新兵训练团及独一旅大部协助运送伤员和物资，又抽调重炮团专门运送炮弹的几十辆大卡车前来支援。傅将军留给我军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光各类武器就足够装备一个旅，还有上百万发的各类枪弹，一万多发各类炮弹；粮食百万余斤，军服、布匹、药品等各种军需物资堆积如山。这一切都是我军所亟需的，必须全部运走，一点也不能留给日军。只有四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十九日凌晨前我军就要撤出集宁。任务重，时间紧迫，但在黄副政委、姚副主任的精心组织下，在广大民众的大力支援下，展开了有条不紊地抢运工作，经过军民的共同努力，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将所有物资都运送到安全的地方。
十八日，筷原诚一郎组织了两次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都被唐副师长指挥的独四旅顺利地击退了。傍晚，日军大批的援军护送亟需补充的武器弹药及各类作战物资到达了，令筷原诚一郎精神大振，亢奋异常。他命令各部抓紧时间补充武器弹药，并连夜制订作战计划，调动部队。他要一举击溃面前这股可恨的八路，报前日的一败之仇；他必须尽快地攻占集宁，方能将功折罪，保住自己的脑袋和功名经过一夜的忙碌，进攻的各项准备工作基本完成。
十九日凌晨，一夜没眠的筷原诚一郎仍精神十足出现在前线指挥所里，他接过身边参谋递过来望远镜，朝对方的阵地望去，发现八路军的阵地如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方放下望远镜满意地咧嘴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会，他抬腕看了看表，信心满满地下达了攻击命令。一霎时，枪炮齐鸣，地动天摇。准时到达的几十架战机配合着朝八路军阵地疯狂地投弹扫射。筷原诚一郎得意地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只见对面八路军阵地上一片火海烟尘，大多数的工事、堡垒皆夷为平地。而大日本皇军的勇士，猫着腰，端着枪，伴随坦克、装甲车向八路军坚守的阵地冲去。不一会就听见阵地上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及*的爆炸声；紧接着，八路军阵地上飘起了太阳旗。筷原诚一郎开心的笑了，集宁外围最后一道防线又被大日本皇军夺回来了。但笑声还没落音，先头部队传来消息说：阵地上没发现一个八路军。筷原诚一郎脸上的肌肉一下子被僵住了，那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心中就象打烂了五味子麻酱似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想到：那些狡猾的八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难道是退回集宁固守。对！一定是这样。妄图凭借城垣坚固的工事来抵御大日本皇军的进攻。哼！那样就能挡住大日本皇军的飞机、重炮吗？我要一鼓作气拿下集宁城。想到此，筷原诚一郎豪气顿生，雄心勃发：“来人呀！命令部队直抵城下，继续猛攻。最先攻入集宁城内者，赏天皇一级勋章！”
“呔！”作战参谋急忙跑步前去传令。
十时正，日军将集宁城团团围住。筷原诚一郎亲自指挥三个精锐步兵联队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分三面向集宁城发起进攻。筷原诚一郎在望远镜中看到高大城墙上隐隐约约有头戴钢盔、身着迷彩服的身影在晃动（这都是我伪装部队的杰作）。心中大喜，狡猾的八路，这回看你往那跑。
进攻出乎意料地顺利，根本没遭到八路军的阻击。而我军埋设的一百多颗*，却给日军造成轻微地伤亡，炸死炸伤日军100余人，还击毁击伤好几辆日军坦克和装甲车。
十一时许，伫立在集宁城墙上的筷原诚一郎少将，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与兴奋，反而是满脸阴沉之色。八路军独立师主动放弃集宁，隐蔽西去，这使他感到自己储足了力量的铁拳却打在空气之中，无丝毫着力之感。眼前的这股八路太诡异了，其战术如同羚羊挂角，毫无踪迹可循。一不小心，就会吃亏。与这样的强敌对阵，需万分谨慎才是。“参谋长，立刻给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大将发报，你记录。”
“咳！”参谋长连忙拿来纸笔。筷原诚一郎语气淡淡地说道：
尊敬的寺内寿一司令长官：
我部经连日血战，于九月十九日上午十时三十分左右攻占集宁，重创八路军独立师。独立师遗尸数千，狼狈西窜。我部现于集宁休整待命，静候司令长官下一步指示。
参谋长记录完电文，小心建议说：“司令长官，我们何不继续追击八路军，将他们统统地消灭。”
筷原诚一郎轻蔑地望了参谋长一眼，以训导的语气说：“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敌手是谁吗？是八路军的独立师。我敢毫不夸张地说，它是中国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无论是军事素质、基本战术、轻武器装备，都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强劲对手。最近几天，我们吃它的苦头还少吗？你知道八路军独立师在集宁一带有多少兵力嘛？至少有四个旅，三万余人。而我们总共也只有三万人。独立师主动放弃集宁，就是想引诱我们继续西进，然后再寻找有利时机对我们实施出其不意的打击，将我们牵制在绥蒙。目前，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主要目标是围歼在华北的中国军队。你的明白？”其实，有部分原因是筷原诚一郎受慑于我军展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不敢冒然西进。
“司令长官，我的明白了。”参谋长说完急忙发报去了。
对于我军主动撤出集宁，在战略上讲确是一着妙棋。避免了独立师过早地在正面与日军展开决战，造成不应有的损失；同时，也避免了将日军这股祸水西引，从而暂时保护了边区和平安宁的发展环境。但是，在独立师内部却引发了不同意见。当时，绝大多数官兵都不同意放弃集宁，主张跟日军决一死战。在此种情况下，政委耐心地说服了独一旅的各级指挥员，坚决执行师党委的决定，顺利地撤出集宁城，到达卓资一带防御地区固守。
至此，长达一周的集宁之战已告结束。日军虽达成攻占集宁之战役目的，但却付出六千余人的伤亡代价；而我独立师歼灭的日军就近5000人。
在集宁之战进行的同时，日军向山西的进攻亦开始了。日军坂垣师团在关东军第十一混成旅团的策应下，沿平绥路快速推进，准备从山西迂迥参加保定会战。九月二十日前后，坂垣师团各部进入涞源、灵丘、浑源、怀云、左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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