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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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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向主席及各位领导告别，留下师政治部的三个人去省立三中招兵，我便快马赶往暂一旅驻地。
进入元月中旬后，形势又突然紧张起来。蒋介石根据中央红军在遵义地区的停留，估计到中央红军的目的：一是可能向北，渡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合；二是向东，跟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目前贵州已落入自己手中，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集中力量解决*问题。于是，蒋介石命令四川刘湘的川军，严密封锁从贵州进入四川的所有通道、渡口，严防红军北上；命令湖南何键的湘军，广东陈济棠的粤军和广西白崇喜的桂军渡过乌江，联络各友军，跟踪追剿，将红军歼灭于乌江西北地区。一时间，国民党近三十万大军齐向遵义地区压过来了。
我到达暂一旅指挥所，唐副师长、韩旅长等人都在门口迎接；我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便走进指挥所。“现在敌情怎么样？”我对众人问道。
“形势非常严峻。师长，你来看。”韩旅长指点着桌上的作战地图向我解说：“中央军薛岳的七个师已出贵阳，其第一纵队吴奇伟部三个师经清镇、渡鸭溪河，向新场及遵义推进；第二纵队周浑元部四个师经扎佐、息烽北进，距遵义只有七十公里。湘军刘建绪的三个师已经推进到乌江东岸，正与红五军团隔江对峙。粤军和桂军的六个师迅速推进到遵义东南部的都匀、马场坪一带。黔军王家烈部两个师则由六广河渡河，正沿打鼓新场向遵义地区进攻。川军潘文华部四个旅已至江津、綦江一线，随时南下。而云南省主席龙云组成了总指挥行营，统一指挥滇军以防中央红军进入云南；并派出第二、第五与第七旅从西面进入贵州，逐步向东推进。敌人的企图是把我军压迫在长江以南，横江以东，乌江以北和以西的黔北地区，逐渐紧缩包围圈，然后聚而歼之。”
“好大的胃口！你们面前的敌人呢？”我问道。
“是黔军蒋在珍部。后面是刘建绪的湘军。”
我思考了一下便对众人说道：“同志们！这次敌人的来势很猛，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我估计敌人的进攻时间会在十四日或十五日，部队必须在十四日前结束训练，集中待命。我军可以寻机主动歼敌，以运动防御来阻击或迟滞敌人。这里，我要提醒同志们注意两点：这次的黔军作战会跟以往不一样，他会找我们拼老命的。我们占了他的地盘，又把他赶得东逃西窜，黔军肯定不会甘心，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因此，要告诉战士们不要轻敌。二是要注意不打无把握之仗。要尽量减少部队的伤亡。”交待完这一切，我连夜赶回绥阳。
回到师指挥部已是凌晨一点，这两天又紧张又兴奋，身心特别疲倦，我倒在床上便睡着了。直到上午八时才醒来，足足睡了七个小时。我感觉一切都已恢复，精力特别充沛。走进师部，政委早已等候在此。我将政委拉至里间，高兴地将见主席一事叙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不但没受处分，还官升了一级。”政委听了惊奇地问道。
“那当然罗！我老陈是吉星高照，连你们也跟着沾了光。不过，正式命令还没下来。”我开玩笑说。
“八字还没有一撇，你高兴个啥！”
“你就放心吧！这已是板凳钉钉的事，我的大政委！”说完我高兴地哼起歌来。政委看了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我俩将当前的形势认真研究了一番，决定提前做好各种应变准备。于是，便通知各部队、各单位做好思想动员和所需物资准备，以迎接更残酷的战斗，更艰巨的任务。
元月十四日，王家烈对黔军进行了重新布暑，率先向红军发动了进攻。柏辉章师与何知重师从息烽以北地区直接向守卫遵义南面的红三军团进行攻击。命蒋在珍、尤国才两师经瓮安、余庆向湄潭、绥阳方向攻击前进。十五日，“追剿军”总指挥何键向国民党各路大军发出了向遵义地域发动全面进攻的作战命令。
而就在这一天，z国g产党中央在遵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地点是黔军笫二师师长柏辉章的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名叫柏公馆。在公馆二楼的客厅里，放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周围摆放着十几扎藤心木把椅子和几只木凳，桌子一侧有张躺椅。一盏带白色荷叶边灯罩的美孚煤油灯挂在天花板上燃亮眚。正中的墙壁上贴着马克思的肖像。一大盆木炭火燃得正旺，使整个客厅变得暖烘烘的。
晚上七点多钟，与会者陆续到达。出席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bo古、z恩来、m*、zu德、张闻天（洛甫）和xin云；政治局候补委员w稼祥、liu少奇、邓发和凯丰，还有红军总参谋长liu伯承，总政治部代主任li富春及一些军团主要首长，再加上列席会议的军事顾问李德等共二十余人。会议的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就中央红军下一步的行动作出决策；二是总结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经验教训。
第二十二章 围歼模范师（一）（）
当遵义会议紧张进行之时，黔军柏辉章部的三个团向驻守刀靶水的红三军团五师的阵地猖狂进攻，战斗从早晨一直打到晚上，迫使五师放弃一线阻击阵地往北撤退。攻势之猛烈与以往相比判若两样。其原因很简单：共产党的领导人正占据着柏公馆开会。柏辉章自然要拿出全力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十八日，柏辉章部就攻占了遵义正南方向四十公里的刀靶水。与此同时，黔军蒋在珍师与尤国才师向我师暂一旅驻守的牛场地区和湄潭发起进攻。暂一旅与104团在唐副师长及旅长韩伟的指挥下奋起反击，以104团和旅特侦营牵制并阻击尤国才师，以一旅主力三个团和炮兵营伏击分路冒进的蒋在珍一部两个团，仅两小时不到就将其全歼。吓得蒋在珍与尤国才师慌忙后撤。我命令唐副师长趁机收扰部队，做好撤退准备。
十八日傍晚，我们接到中革军委来电：一、将红三十四师划出五军团序列，单独整编为中央红军近卫师，受中革军委直接指挥。部队编制为军团编制。二、命令你部十九日中午十二时前到达遵义城北的董公寺一带，与中央纵队（原军委纵队已改编为中央纵队）会合，担任中央纵队护卫。后面还有一行说明：此文发至全军团级以上单位。我阅完电文后对政委说道：“政委，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政委拿过电文仔细看了一遍，喜上眉梢，笑着说：“不错！算你本事大。赶快行动吧！”我俩立即给暂一旅、暂二旅发电，要求各旅十一时前准时赶到。一个小时后，集合号响了，我们告别过了十余天平静详和日子的绥阳，踏着淡淡的星光，迎着袭人的寒风，大步朝目的地走去。
一月十九日，经过整编补充的中央红军，以朝气蓬勃、焕然一新的面貌，按照新的中央领导核心制订的方案，分三路移师北上。以三军团、五军团为左路，自懒板凳出发，经遵义、大桥、李子关、回龙至土城；中央近卫师与中央纵队为中路，经桐梓、九坝、良村、东皇殿至土城；一军团自松坎、新站、桐梓等地出发，向赤水河畔推进，九军团迅即北上与一军团会合为右路。
我接到命令，一面电告第一旅与第二旅；一面与政委率师直与第三旅（根据军委的正式行文，“暂”字已去掉）星夜兼程，凌晨四时到达指定地点。我命令部队好好休息，等待中央纵队的到来。这是我师大部队第一次在中央首长面前露脸，一定得留个好印象才是。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由第二旅为前卫开路，以第一旅护卫中央纵队两侧，第三旅殿后。并决定由第三旅和师直部分部队列队公路两侧，迎接中央首长和中央纵队，要求一律身着全新的“迷彩服”，头戴钢盔，队伍整齐精神。并将擦得铮亮的轻重机枪、迫击炮、山炮在队伍前面摆放整齐，排成一长溜。连夜赶制出来的崭新的中央红军近卫师的军旗在晨风中猎猎飘扬。早上八时左右，中央纵队的队伍过来了。临近了，只听罗旅长一声口令，全部队伍站得整整齐齐，人人显得自信，精神抖擞。整个队伍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天下军队，舍我其谁”的英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走在中央纵队前面的是干部团的官兵，我一看是熟人，忙迎上前去与陈庚团长和宋任穷政委打招呼。“老陈呀！看看你的部队，再看看我的部队，这简直一个是财主，一个是叫花子嘛！是不是送点给我。”陈庚团长开玩笑说。
“那好哇！老蒋那里有的是。我这些还不是委员长派人送来的嘛！你救过委员长的命，他难道不懂得涌泉相报吗？”
“好你个老陈，真是个小气鬼，！我走啦，再见！”陈团长摇了摇手随队而去。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向干部团学习！向干部团致敬！”的口号声；没过一分钟，又传来“向近卫师学习！向近卫师致敬！”的口号声，此起彼落，相互呼应。走在后面的队伍听到口号声，感到很惊奇！便快步赶向前来，看到两旁站得笔直的部队，都感到很惊讶！“这是咱们红军的部队吗？怎么穿的跟我们不一样呢？”“这是哪支红军部队？你看他们多威武！多精神呀！”“听说原是红三十四师，现叫做中央近卫师。敌人管他们叫‘铁帽子红军！’”“什么叫‘铁帽子红军’呀？”“努！你瞧他们头上戴的那玩意儿。这铁帽子红军打仗可厉害得很，消灭敌人都是整师整师的干。”“能不厉害吗？你看那机枪和大炮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我还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听说这师长还是毛大帅的得意弟子呢！”经过的队伍中，不时有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声音时时飘进两旁战士们的耳朵里，胸脯挺得更高了。
“陈师长！程政委！你俩好啊！”我与政委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子珍大姐。
我俩连忙迎上前去：“子珍大姐好！”
“树相、翠霖，这是你俩的部队！”子珍大姐一脸兴奋地问。
“是呀！这只是我师的第三旅。”
“好！好！有了他们，革命一定能胜利！”子珍大姐连连夸道。我想：子珍大姐女中豪杰，身经百战，定是看出了这支部队的不凡之处来。
没过多久，中央首长们来了。主席迈着大步领先走过来，看他身体状况与气色都挺不错，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身边走着朱老总、周副主席、洛甫、bo古等人。我与政委带着几个旅领导急忙迎过去：“报告主席、各位首长，中央红军近卫师奉命赶到。”我与政委异口同心。
“这是翠霖同志吧！差不多有两年没见面了。”浓厚的乡音使政委的双眼都湿润了，政委紧握着主席的手，激动地说：“主席您好！我们非常想念您！”
“我也很想念你们那！”主席深沉地回答。随后，我将几个旅领导向主席、朱老总、周副主席等中央首长作了介绍。
寒喧一阵之后，主席问道；“树湘同志，干吗搞这么大的阵势呀？”
“没搞什么阵势。这是我师第三旅，将担任中央纵队后卫。他们在这里迎接主席和各位中央首长，战士们很想见到您和各位首长。我们也顺便请主席和各位首长‘检阅检阅’我们的部队，给我师鼓鼓劲。”我诚恳地邀请道。
“老总、恩来、你们说呢？”主席询问道。
“好哇！早有耳闻，但未眼见。边走边看看吧”朱老总开口一说，众人一致赞同。“罗旅长，你先去通知一声。”我暗中吩咐道。随后，我与政委几人陪同主席、朱老总、周副主席等中央首长沿路“检阅”，每经过一支部队前，都见到红军官兵动作整齐、姿式标准的敬礼！礼毕之后便是整齐宏亮有节奏的口号声：“主席好！”朱总司令好！”“周副主席好！”“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中央纵队！”“誓死保卫m主席！”
“树相同志，部队的军服是怎么回事？”主席疑惑地问道。
我回答说：“这是我师的作战训练服。都是缴获国民党的军服染成的。这套服装对我们作战很有利，战士们往山林里一藏，稍作伪装，不走到面前都发现不了。”
“这个法子好！可以发挥我们红军近战的优势。”朱老总插言说。
“看来你的鬼点子还不少。”主席夸我，我只好无奈地笑下笑。
“陈师长！我看你们一个旅的自动火器不少，弹药可是个大问题。”刘总参谋长不愧为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
我笑着回答说：“我们一个旅的火力跟国民党军一个主力师的火力差不多，炮火略有超过。对武器装备，我们是经过精确计算后再进行了科学地塔配。目前，自动火器的装备已是极限，不能再增加了。至于弹药，我们靠打歼灭战，以战养战来补充。”
“树湘同志说得好啊！目前红军只能靠打歼灭战来补充。但这只是临时之策，今后对日作战，还得有自己的兵工厂才行那！”主席考虑得更遥远，大家都为主席的高瞻远瞩所折服。
第二十二章 围歼模范师（二）（）
送走了中央纵队，我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黔军的柏辉章。刚过去不久，黔军的一支小部队，约有一个连，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企图偷袭我中央纵队，幸好被警戒的骑兵连发现了，一个冲锋就将其击溃，除了几个腿快的丢掉枪跑进树林外，其余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经过审讯，方知是柏辉章先头旅的侦察连。我决定杀个回马枪，给柏辉章一个迎头痛击。我估意将被俘的黔军连长和二十多个俘虏兵一块放了，并警告他们说：“我们红军已经全部北上，告诉你们长官，就不要再追来了。”
放掉他们之后，我带领部队继续往北走了十余里，便借助两边的山林隐蔽起来。我和政委分了工，政委带领师直属部队和第一旅100团继续担任殿后掩护，随中央纵队北进；我率师特侦营及第三旅秘密回师遵义。我把三旅几个旅领导都叫来，一起商量制订了作战计划。我派出师作战参谋和师特侦营方营长率一个连化装前去侦察，一要了解黔军柏辉章、何知重两部主力所在位置以及柏部明天的行动计划，同时与担任阻击任务的三军团一部取得联系；二要在遵义城南门外选择伏击地域并绘好地图。并将重要敌情，随时电告。
晚上七时，我率领部队悄悄返回。我们离遵义不到四十里，只五个小时就赶到南门城外与侦察队会合。弄清情况后，罗旅长便向各团布置了战斗任务。对于这次战斗，我强调围三阙一，尽量使用火力杀伤黔军，给予重创即可，应避免我军伤亡。接着，我又与三军团的阻击部队取得了联系，并向他们通告了作战计划，以得到他们的配合。
次日拂哓，三旅各部进入伏击地域，并严密封锁消息，静待黔军出现。约上午九时，远处传来枪炮声，没多久枪声愈来愈近，红三军团的阻击部队边打边撤，很快穿过三旅伏击地域向南城门退去。紧随而至的黔军约有三、四个团，疯狂地朝遵义城冲来。想不到心急如焚的柏辉章也在这支部队里，一路上，他不担心会遭到红军的伏击，昨天回来的侦察连长和士兵都亲眼看到红军的大部队离开遵义，往北而去。他担心地是城内耗巨资建成的“柏公馆”是否被红军夷为平地？还有他在城内的所有产业损失是否严重？自己总得亲眼看一看才安心那！
待这股黔军全部进入了伏击圈，罗旅长下达了攻击命令，埋伏的三旅枪炮齐鸣。猛烈的炮火将柏辉章惊醒了，他根据枪炮声判断出：这绝不是与自己作战的那股红军，也绝不是一般的红军，难道是那股神秘的“铁帽子红军”？想到此，心都凉了。“妈的！我上了*的当了。弟兄们！快撤！”说完，在护兵的掺扶下向后狂奔。什么巨宅？什么财产？都去见他娘的蛋！老子保命要紧。于是，黔军开始向后撤退。罗旅长见时机已到，便命令全旅出击。顿时，嘹亮的冲锋号齐声吹响，从山坡上跃出无数头戴钢盔，身着迷彩服的骄健身影。有些黔军回头一看，大叫道：“我的娘勒！铁帽子红军追来啦！快逃！”于是，奔逃的黔军丢掉了身上所有多余的物品，包括自己心爱的烟枪，有多远就跑多远。三旅只虚张声势追了两、三里远就返回，俘虏只抓了1000多，而满地都是武器弹药、作战物资及各种物品。三旅迅速打扫战场，只收集了所有的弹药，较好的武器及作战物资，其它的都破坏扔掉。俘虏，我们只带走自愿参加入红军没有恶习的穷苦子弟及有技术特长的官兵，再加上校级以上的军官，其佘的就地释放。
这一仗，三旅伤亡可以忽略不计，而基本打掉了柏辉章的精锐部队，在以后追击红军的序列中，再也见不到柏辉章的名字。同时，对其它各路军阀也是一种警告与威慑。
元月二十日，中央在黔北重镇桐梓下达了中革军委关于渡江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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