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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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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师长、政委，暂三旅106团一营二连正在开展打阻击的战术讨论，请指示。”一位个子不高但长得比较文静清秀的年轻军官向我们敬礼。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教导队一期的*学员，因为成绩优秀，我给他发过奖品，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便笑着对政委说：“这位是在教导队学习过的*学员，原来是位班长，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当了连长，进步很快！”
“嗯！不错！还懂得集思广议，采纳众人之长。是在教导队学的嘛？”政委满脸笑容地问道。“报告政委，是在教导队跟师长学的。”欧连长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听了笑骂道：“小小年纪，就懂得拍马屁了。”
随后我对大家说：“同志们！都坐下。我现在问大家一个问题：师里这次安排你们打阻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好！你来回答我。”我指一个五大三粗的憨厚战士问道。
“报告师长！开始我有点想不通，认为是别人吃肉，我们在啃骨头。后来指导员跟我们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分工。要消灭中央军第五师，就得需要有部队打阻击。师里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旅，就是对我们旅的信任’我听着听着心里就舒坦多了。决心打好阻击仗，保证兄弟部队歼灭第五师多抓俘虏多缴枪，反正是我们红三十四师的光荣。再说我们阻击战打得好，同样也能抓俘虏缴枪。”我与政委听了会意地一笑。“刚才这位战士说得很好！我们每个部队、每个干部战士都要有这种全局观念。这样，我们红三十四师才能形成一个团结战斗的集体，才能万众一心，战胜一切强敌！”政委的话嬴得众人热烈的掌声。接着我们告辞离开。临走前我对罗旅长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阻击战非常艰巨，没有阵地可以依托。你要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师长！请您放心。我不但要阻住敌九十六师，而且，尽量想法拖住这股敌人。”罗旅长慎重地回答。“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说完，我与政委大笑着扬鞭而去。
二十三日上午九时左右，敌九十六师走进了我师伏击地域。果然是小心翼翼，前锋派出了一个搜索营，沿简易公路两侧的山头仔细搜索前进，好在我们早有准备，将部队隐蔽在离出击地点约两里远的地方，待敌九十六师走出伏击地域后，我才命令各部隐蔽进入伏击阵地。又过了约半小时，敌第五师的先头部队就进入了伏击圈，显然比九十六师大意多了；前锋搜索连只是做做样子，有的连枪都没下肩。没多久，敌人大部队排成三列纵队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了，毫无戒备地进入埋伏地域。随着攻击讯号的发出，暂一旅、暂二旅集中所有火炮、机枪展开迅猛的火力打击。敌第五师师长谢溥福做梦也未想到红军会对他进行伏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他一面组织抵抗，一面慌忙向九十六师及另一路敌军求援。
我师暂三旅罗旅长见敌九十六师走出伏击圈后，便迅速指挥部队直扑简易公路两侧有利地形，布设阻击阵地，设置火力点。由于来不及构筑工事，只能临时利用现有地形进行阻击。
敌九十六师师长肖致平，接到谢溥福的求援电，开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怎么不伏击我走在前面的九十六师，反而跑到后面去打第五师呢？真是不可思议。同时，也暗中庆幸自己走运，逃脱了一难。谢溥福这小子平时趾高气扬，自恃高人一筹；前次老子倒霉遭*偷袭损兵折将，却遭这小子奚落；今天也叫他尝尝个中滋味。于是，肖致平接电后，不慌不忙地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加强警戒。慢慢召集参谋长和几个旅长进行商议，众人七嘴八舌吵个不休：有的建议立即回援，与笫五师共同夹击*；也有的说，现在情况不明，不能冒然行动，以免落入*陷井；还有的建议先与九十二师、九十九师取得联糸，再统一行动听得肖致平头大如斗，心乱如麻。最后还是参谋长足智多谋，发表一番高见：“师座！这第五师还是要救的，不然，总指挥那里是过不了关的。现在我们集中全力回援，做好两手准备，若能一举突破*拦击，就与第五师共同夹击*，力争消灭之，立一大功。若*实力强大，则可见机行事，那我们也尽力了。另外，尽快督促九十二师、九十九师向我们靠拢。”参谋长这一番话说到肖致平心坎里去了。
“好！就按参谋长说的办。参谋长率286旅打前锋，288旅随后接应，我率287旅及师直属部队殿后跟进。开始行动。”肖致平手一挥，果断下令。其实，敌五师与九十六师相隔不过十里左右，经肖致平这一折腾，再把部队调过头来进攻，耗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敌参谋长第一次进攻就倾注全力，集中了286旅的两个团，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暂三旅的阻击阵地扑来。罗旅长以106团作正面防御，107团留作预备队。集中旅炮兵营和两个迫击连进行火力支援。当敌军炮击一开始，按照预定方案，暂三旅炮兵营十八门山炮同时开炮，进行火力压制，并摧毁敌九十六师的炮兵阵地。待敌人进入阵地前四、五十米时，106团的轻重机枪和三十多门迫击炮一同开火，炽热的火力打得进攻之敌人仰马翻，无还手之力。敌九十六师的老兵曾领教过我师的利害，一见阵势不妙，连滚带爬便往后跑，其他的新兵一看也跟着往回逃。敌九十六师的笫一次进攻很快就被打退了。公路及两侧的山坡上留下了数百具敌军的尸体。敌参谋长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倒抽了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敌第五师大势已去，被我军分割成数段，正遭我军逐一歼灭。敌第五师谢师长急得在电报中明语呼救：“肖师长！请看在党国面前，赶快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
“谢师长！请再坚持一个小时，援军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远在绥宁的前线总指挥薛岳也接到谢溥福的告急电，深感不妙，严令九十六师不惜一切代价救援第五师。同时，督促周浑元率九十二师、九十九师火速增援。但远水怎解得近渴。激战两个多小时，敌第五师绝大部分被歼，只剩下二千余残敌占据几个小山头负隅顽抗，我命令暂一旅立即收拢部队，补充弹药，向敌九十六师两侧迂迥；留下暂二旅负责解决残敌并打扫战场。
敌九十六师肖师长接到薛总指挥急电，立马从后队赶往前队，听完参谋长的汇报，心惊道：这回恐怕又要踢到铁板了。但薛岳的命令不得不执行。于是，换上288旅再进行一次猛攻。敌288旅在督战队的逼迫下，排成密密麻麻的队伍，狂叫着不分波次地往前冲。但在我猛烈火力的打击下，仍未能越雷池一步，留下的只是无数残缺不全的躯体。敌肖师长眼看到突破无望，只得无奈地暂停攻击。这时，一参谋慌慌张张跑来向他报告说：发现大量*正向我师左右两侧迂迥。敌肖师长一听就知道第五师完了，再不逃就轮到自己了；便立刻下达全师撤退的命令。在阻击阵地上指挥的罗旅长观察到敌九十六师要跑，一面组织106团、107团立即展开反击拖住敌人，一面向师指挥部报告。我接到消息，立刻下令暂一旅、暂三旅展开全面追击。
暂二旅为减少部队伤亡，只是将残敌围困在几个小山头上，没急于进攻，而是将几十门大炮拉至坡下，将黑洞洞的炮口直瞄着山头；然后展开政治攻势。山上的敌军看着那一门门的大炮，一个个都傻了眼，停止了抵抗，乖乖地缴枪投降。敌笫五师师长谢溥福也成了我军俘虏。
第十九章 席卷 黔东北（一）（）
傍晚，押着俘虏，满载战利品的红三十四师各旅官兵，喜气洋洋地回到黎平县城，受到了居民及“干人”们的热烈欢迎。此次战斗，缴获了大批的粮食，使我们大为高兴。黎平这个地方粮食生产有限，鸦片倒不少。我师随身携带的不过十天的粮食，又要救济“干人”，已所余无几。再加之主力红军先行经过，我们有钱都难买到粮食。现有了这批粮食，可缓解一时之急。我与政委商量决定：在此再停留三至五天，一面牵制敌追兵并待机歼敌，掩护红军主力突破乌江，挺进到黔东北一带（遵义地区）创建根据地。一面继续训练磨合部队，同时组建108团，完成部队满员编制。师政治部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几天时间就在黎平县城及附近乡镇建立了红色政权，组织了一支100多人的地方武装，还动员了近300名青年农民和“干人”加入红军。
中央军第三十六军军长周浑元奉薛岳之命，率九十二师与九十九师一路急援笫五师，中途遇到狼狈逃来的九十六师师长肖致平，责问道：“肖师长，为何如此狼狈？你的部队呢？”肖致平惊恐未定地回答：“军座，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恐怕连我九十六师都得全部完蛋。”接着便夸大其词地将所知道的情况叙说了一遍，他说：“我大约十一时二十分接到谢师长的求援电，颇感觉奇怪。当听到后面隐隐约约传来激烈的枪炮声，便立即回师增援。返回十里左右，就遇到*的阻击。阻击我师的是*三十四师，约近万人，有五、六十门山炮和迫击炮，自动火器比我师还多，且弹药充足。我组织三个旅轮番连续进攻，但均被*严密火力击退，我师伤亡惨重。激战到下午三时左右，我发现有两股人数众多的*向我师左右两侧迂迥，而谢师长那边的枪炮声已停息。我看情况不妙，便下令撤退，可恶的*却紧追不舍，结果就成了这样子。”
“照你这样说，那谢溥福的第五师抵抗不到四个小时就完了。你知道是*哪支部队所为？”周浑元是熟知第五师的情况及战斗力的，怀疑地问道。
“军座，我估计第五师是完了。至于伏击谢溥福的是*的哪支部队，我也不清楚。哎！军座。不对呀！情报说黎平一带只有*三十四师。那红三十四师哪有这么多人？伏击谢溥福的肯定是支大部队。而这支大部队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中央红军主力？我们又中了*之诡计了。”
“肖师长，先不要胡乱猜疑。你把情况如实向薛总指挥报告吧。”接着，周浑元下命所属部队撤往湘黔边境待命。
薛岳接到肖致平的报告，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心想：这次又损失了一个半师，蒋委员长那里可不好交差呀！
果然不错！蒋介石接到报告，气得连声怒道：“娘希匹的！什么情报不确？纯粹是无能！伯陵（薛岳）损兵折将，误我党国大事！戴笠，那个*三十四师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报告委座，*三十四师人数约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装备有不少山炮与迫击炮，自动火器较多，与我之精锐主力师相比，亳不逊色。其战斗力远在一般红军部队之上。该师师长陈树相，年约二十四、五岁，湖南长沙人。自秋收起义起就跟随m*，听说是m*的得意弟子和爱将。此人足智多谋，指挥作战果断，颇有大将之风，战术极其灵活机动，我军不少部队败其手下。”戴笠恭敬小心地回答。
“娘希匹的！怎么优秀人才都跑到*那里去了。芸樵（何键），告诉追剿各部，日后对付*三十四师，须得小心谨慎，以重兵剿之。”蒋介石吩咐道。
“是！委员长，目前进入贵州的*已达五万之众，而我军追剿的兵力是不是过于单薄了？”何键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芸樵，此事我已考虑到了。贵州的王家烈主席已向我发来求援电，我已重新命令粤军和桂军共六个师从桂黔边境由南向北推进，目前正向榕江一线推进；中央军再增派两个师共八个师由吴奇伟、周浑元指挥，由东向西推进，再加上你湘军刘建绪部三个师和黔军，已六、七倍于敌了，过不多久，川军刘湘部亦将南下，你想*还逃得掉吗？”蒋介石说完开怀大笑起来。
“委员长英明，吾等誓死完成剿匪大业！”何键拍着马屁咧嘴笑了起来。
贵州省主席兼二十五军军长王家烈得知红军西进贵州的消息后，在贵阳召开了第二十五军与省政府联席高级军事会议，商讨堵截进入贵州的中央红军。会上，黔军将领无不表示坚决执行蒋委员长的命令，愿意肝脑涂地不惜一切与红军作战。并作出具体布暑：乌江以北由候之担部负责，乌江以南防务由犹国才部负责，贵州东南部则由王家烈自已指挥。二十五军副军长侯之担还在会上信誓旦旦地表示决心，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候之担有四个旅、八个团，定当扼守黔北，决不许红军越过乌江一步！我愿立下军令状，与诸公共存亡。”云云。后来，乌江一战，他被红军打得溃不成军，望风披靡，自己带着卫兵和家眷竟一口气跑出了贵州，逃到了四川重庆。
当王家烈接到中央红军神速地跨过湘黔边境，攻占黎平县城的报告后，急得心慌意乱，向蒋委员长发出了求援电，恳请南京政府“飞令”大军入黔：
查该匪号称十万，若今日久蔓延，不仅黔省被赤化，恐川湘其它各省，亦同感危殆。除集中所部进剿堵截外，并恳中央飞全到湘各军，西移黔境；及桂省各部队越境会剿，以期聚歼该匪，挽救黔难，无任感祷。
蒋委员长接此电文，自然是心花怒放。根本用不着王家烈的恳请，国民党中央军正以八个师的庞大兵力向红军包抄而来，既可剿灭*，又能顺手接收贵州，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在黎平布防的是黔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周芳仁旅，是王家烈用精良武器装备起来的一支部队，几乎与红军还没有真正交上火，便一退上百公里然后就散了伙。这使王家烈对红军的作战能力以及黔军的脆弱本质有了切实的体会。王家烈只好立即命令其他各旅向黎平增援，但是其他各旅要么行动缓慢；要么根本不执行命令。十二月十五日，急怒交加的王家烈向所属各部发出电报，要求黔军各部不分畛域进剿红军。并警告各路军阀，如不携手共同对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然而他的严正警告收效甚微，黔军只要一面对红军依然是一触即溃。愁得王家烈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与其让红军占据贵州，还不如让中央军入黔；两害相权取其轻。万般无奈之下，王家烈痛下决心请中央军入黔进剿红军。
由于我师在黎平地区有效地阻击并牵制国民党军的追兵，使得向遵义方向移动的中央红军各军团进展顺利。右纵队的红一军团二十日经过剑河，二十五日攻击施秉和镇远，二十八日一师一团攻击余庆、二师攻击老黄平。红九军团由老锦平出发渡过清水江，一直跟随着红一军团前进并配合其行动。二十四日前后，左纵队的红三军团已经到达台江以南地域。军委纵队也到达了南哨附近。红五军团照例跟随在军队纵队的后方，担任整个中央红军的后卫掩护任务。
二十四日，我们给中革军委发了封电报，报告了花坡战斗的胜利，并请示下一步行动。中革军委很快给予回电：对我师取得花坡大捷表示热烈祝贺并通报表彰。同时，对我师下一行动只给出八个字：北上遵义，自行决断。我从这八个字当中猜出，这一定是主席的大手笔。体现了中革军委对我师莫大的信任，并给予我师行动的完全自主权。我和政委拿着这份电文，心里沉甸甸的，深感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经过三天的训练、磨合以及花坡战斗总结，全师各旅的战斗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108团的组建也已经完成。俘虏的4000多名中央军通过转化工作，有2600多人愿意加入红军，其余的除校级以上军官都给释放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实在是太多了，除了本师按标准配齐外，还剩下3000多支长短枪、轻重机枪140余挺、迫击炮16门、山炮5门等，还有大量的弹药准备送给兄弟部队。
二十五日后，形势又突然严峻起来，国民党军各部在蒋委员长的调遣下，迅速展开行动，从南、北、东三个方向向红军包抄过来。南面：桂军廖磊部三个师与粤军余汉谋部三个师已推进到榕江一线。北面：薛岳指挥的中央军吴奇伟部四个师，从湖南西北部进入贵州，正快速向中央红军靠近，其前锋部队九十师五三五团已到达镇远附近，并与占领镇远县城的红三军团的一支部队发生交火。东面：遭我师打击的周浑元部又补充了两个师共四个师与湘军刘建绪部的三个师，分两路向我师驻守黎平地区夹击过来。这一次他们汲取教训学乖了，没有分兵冒进，而是几个师猬成一团，稳扎稳打，缓缓推进。而黔东南的黔军在我主力红军迅如霹雳地横扫下，纷纷溃退。贵州各路军阀当红军未进入贵州时，纷纷表示要与红军不惜一战；而当红军出现在眼前时，却又个个当了缩头乌龟，表示绝不能与红军硬拼。尤其听说薛岳率领的八个师已进入贵州境内时，则人人留了个心眼，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王家烈将自己的十五个团迅速撤往老巢一一贵阳。尤国才、柏珲章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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