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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只是一个初步设想，你先考虑一下。待决定下来再说。睡觉吧！”说完，我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在罗参谋长的陪同下，来到了装甲师的训练场地。张如龙师长向我全面介绍了装甲师的训练情况后，遗憾地说：现在油料十分紧张，我们几个团只能轮流进行实际操练，一个团实际操练时，其他团的官兵只能在一边观看，一边对照检查自已的技术与战术。然后再进行讨论研究，不断改进自己的技术和战术。我听后也默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个边区就是个延长油田，而且还是小型的，虽然在苏联技术的援助下，加大了开采量，但一年就是那么点，而边区较后世不知增加了多少车辆和运载工具，实在是僧多粥少啊！

　　　　整个一天，我观看了装甲师一团的训练，包括隐蔽开进，行进间实弹射击，攻击前进，突破敌军阵地、协同步兵进攻、防空隐蔽等战术。看得我眼花了乱，感觉到官兵们的技术、战术很熟练，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装甲群进攻时那种场面，宏大壮观，官兵们表视得很勇猛很有气势。其实对我这种外行来说，只能看热闹，因为后世中我对装甲兵团的战术没怎么关注过，也不敢班门弄斧。所以，晚上讨论总结时，我就甘当小学生虚心地听，暗地里下决心好好钻研一下装甲兵战术。

　　　　后两天分别观看了步兵师与炮兵旅的训练，总的来说很满意。突出一点的是，步兵师进攻时的强大火力，就是日军也无法比拟。这是苏军一贯强调的“大炮主义”的作战风格。我想，当我们这支部队投入战场时，足够小鬼子受的。炮兵旅的五个重炮营，这是我军攻坚的利器，所以，总结时我持地强调炮兵旅，要继续狠练过硬本领，要做到打得准、打得狠。

　　　　三月中旬，我回到军区司令部，将检查视察的情况与政委作了沟通。随后几天，我与政委两人就有关展开战略反攻的事进行商讨。并对国际国内反法西斯战争形势进行了的认真分析。在华北敌后战场上，目前的战局形势发生了急骤的变化。日军华北方面军为执行大本营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命令，发动了河南作战，抽调总兵力的百分之四十共六十九个大队的兵力，用于向国民党正面战场的进攻，而后方警备的兵力则大为空虚，防御能力受到了严重削弱，这就为我军展开局部反攻提供了有利条件。通过对中北区及整个华北战场的敌我力量分析对比，衡量之后，确定我中北区展开战略反攻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俩统一了思想，取得了共识。便决定召开区党委和军区党委联席会进行讨论。

　　　　三月二十二日，在中北军区会议室召开了党政军区委人员联席会议，出席和列席会议的共21人，会议实行了严格的保密制度。在会上，政委先作了当前形势报告，他在精辟地分析完国际国内战争形势，以及中北区敌我力量对比之后，指出我们中北区进行战略反攻的时机已经成热。政委的形势报告获得与会同志的一致赞同。接着，我就将中北区展开战略反攻的初步构想全盘托了出来：一是逐步组建与敌重兵集团进行决战的较大兵团；二是进行大兵团的协同作战、攻坚战、阵地战等战术的训练；三是进行战略反攻的物资准备。前三项我们已在实施或正在实施。四是战略反攻目标，战役第一阶段，自五月上旬开始至六月底结束。攻占集宁、察哈尔右翼前期、尚义、兴和、怀安等据点，全面打通绥蒙边区与冀察蒙抗日根据地联系通道，并使两块解放区紧紧连在一起。战役第二阶段，自九月开始至十一月结束。攻占大同、丰镇以及北平至太原、张家口至太原所有铁路、公路在晋北抗日根据地内沿线的据点，切断北平至太原、张家口至太原的联系及运输通道。这样、晋北、绥蒙、晋察蒙三大块解放区就会紧密联系在一起，不但对的解放区的巩固及经济发展带来莫大的好处，同时也为明年的继续大反攻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四是兵力的部署。我这构想一出台，不少同志为我这大手笔给惊住了。一时会议室安静下来了。好一会才有几个细小的声音蹦出：“师长！你说的是真的嘛？”、“陈书记！这有可能办得到嘛？”

　　　　我定了定神，站起来宏声说道：“同志们！我说的是真的！说的这些，我们有信心，也完全有能力做到！”我信心十足、铿锵有力的话语在会议室震荡。霎时，爆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掌声。接着，我与政委作了详尽的释疑解答，消除了部分同志的疑虑、耽心及思想顾虑。大家统一了认识，统一了思想，一致通过了我与政委提出的展开战略反攻的设想。

　　　　会上还决定成立中北野战军，由我兼任野战军司令员、程政委兼任野战军政委、唐君棋任副司令员、黄天成任副政委、洪海兵任参谋长。这样，有利于今后进行大的战略决战。同时还决定成立中北野战军第一纵队，由罗先辉同志任纵队司令员兼政委，辖步兵第一师、第二师及新六旅；成立中北野战军第二纵队，由韩伟兼任纵队司令员、姚彬兼任纵队政治委员，辖包头旅、新四旅、新七旅。上述会议决定立即上报中革军委及八路军总部批准。

　　　　散会之后，我留下洪海兵参谋长，要他迅速组建参谋部班子，将战略反攻第一阶段战役计划搞出来，上报中革军委和八路军总部。另外，我还将中北区关于战略反攻总的设想，密电主席和中革军委，同时请求中革军委可否派出空军部队担任中北区的战略反攻时的空中掩护。

第八十六章　夜袭机埸（一）（）　
自从上次会议作出战略反攻的决定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攻打集宁的事。集宁是日军重兵把守的重镇，且日军占据此地达六年之久，城市的工事布防设置，说是如同铁桶一般也不为过，恐怕早已达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地步。守城的指挥官是第十五独立混成旅团长筷原诚一郎中将（原为少将，几年的打拚，现已升为中将），是我们的老对手，打了几年的交道，彼此之间，相互了解得也差不多了。与这样一位熟悉的老对手对阵，须得慎之又慎。我又想起主席抗战初期对我说的一句话“慎重初战”。是啊！这是战略反攻开始后的第一个大的战役，而且要一次性吃掉日伪军近两万人，这是从抗日战争开始到至今，我们八路军、新四军还从未打过这么大的战役，并且还是攻坚作战。可以想象难度是多么的大。怪不得前次我在会上提出时，大部分同志都十分吃惊，甚至不敢相信。虽然，经过六年战争的洗礼，我们的部队扩大了，战斗力增强了，装备也大为改善，但打这么大的攻坚战，我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日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大的。我军攻打集宁，而日军也必将倾全力来援。对日军地面上的援军，我有把握能完全挡住，但对日军空中的支援，却无法拦阻。而日军可从张家口和大同两个方向，同时派出大批的战机，这对我地面装甲部队、攻城部队、炮兵部队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可能因此而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伤亡。所以，必须得想办法先解除一个方向上日机的增援。这样，威胁将大为降低，我可以集中四个防空营来对付另一个方向上的日机的支援，既使没有中革军委空军的支持，也能保证战役的顺利进行。想到此，我心中豁然开朗，大为兴奋。

　　　　于是，我便找来政委、参谋长相商。我将自己的想法一提，政委和洪参谋长都觉得可行。我们三人一合计，决定先端掉日军的飞机场。张家口方向的机场距离较远，且离日军重兵很近，不易得手。因此，我们的目光都盯向了大同附近的大同（指大同县）机场。大同机场是日军在山西的一个较大的军用机场，一般停有各类作架飞机四、五十架，包括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等。该机场位于大同市与大同县之间，西离大同市约三、四十里，东距大同县约二十余里。因此，我们做出决定，派中北军区特侦大队长率特侦连先去侦察了解情况，再做具体部署。

　　　　四月中旬，主席和中革军委批准了我们的攻占集宁的战役计划。同时，还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就是中革军委同意派一个战斗机团来担任战役的空中掩护。我和政委两人高兴得击掌庆贺。我们充分体会到主席和中革军委对我们的支持与期望，更增强我们取胜的信心。随着时间的不断临近，战役准备的速度加快了。中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已组建完毕，纵队辖两师一旅及纵直属部队，共约三万九千人。其中步兵第一师、第二师的训练已完成，正在休整。新六旅换装了苏联援助的部分新式武器，原旅属山炮营换成了一个炮兵团（步兵师多余出两个炮兵团，其中一个装备给新六旅，另一个配属给第二纵队），现新六旅与步兵一、二师相比，只少一个步兵团，这要等这次战役结束后再补充。第二纵队的组建也即将结束，因为由原绥蒙军区的主力部队编成，故而组建的速度很快。纵队辖包头旅、新四旅、新七旅三个主力旅及纵直部队，纵直配置了一个炮兵团，口径超过100mm以上的大炮36门。其中，新七旅装备的全是榆林兵工厂自制生产的新式武器（仿五六式）。全纵队近三万人。

　　　　中北野战军司令部已下达命令，要求一纵、二纵组建完毕之后，加快磨合，随时准备参加战略反攻。同时，要求各部队注意保密，不得暴露战略意图，一纵更要加强隐蔽，到时给敌军以突然打击。由于这次战役的重要性，我亲自担任了这次战役的总指挥，每天忙得团团转，战役的侦察，敌情的搜集分析，计划的制订，粮草弹药的供应、伤员的安置，兵力的调配等等，我都得亲自过问，生怕出现丝毫的差错。

　　　　四月二十一日，军区特侦连传回日军大同机场的准确情报，大同机场一般驻有日空军一个中队的战斗轰炸机和一个轰炸机中队，日军戒备较严，机场进出口都建有碉堡，岗亭及防御工事；机场四周均布有铁丝网或鹿砦；铁丝网外，还挖了五六米宽、两米多深的堑壕。四角皆修有岗楼，岗楼上安装有机枪和探照灯。守卫部队约有四、五百人。另：大同县驻有日军一个大队及伪军一个营，大同市驻有日军重兵把守，增援部队很快便可到达机场。我拿着送回的情报，心中在反复思考、掂量。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借这次袭击机场，弄回一批飞机来。我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大吃一惊，不过，我经过一番深思熟悉之后，觉得只要细心筹划，还是可行的。况且我军现在有这个条件，军委空军的飞行员有300多名，而飞机只有百十架，僧多弼少，正好可以为他们解决困难。我将自己的想法迅速电告主席与中革军委，并请空军给予支持。没想到，仅过两天，主席和中革军委便回电同意了我的设想，只提醒我“慎重行事”。

　　　　我接到电文之后，将自己的设想进一步完善；同时考虑具体执行这项任务的人选。经过一番斟酌，选筛，最终决定将此项艰巨任务交给野战军副参谋长方智勇和特种作战团团长李刚二人。因为，对此二人我是非常熟悉和放心的。方智勇是我在苏区组建师特侦营时的第二任营长，对特种作战来说可谓是行家里手。李刚就更不用说了，自长征路上到抗日战场，率领特侦营屡建奇功，威震敌胆。近两年我交给他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秘密训练出一支较大规模的特种作战部队。李刚不负厚望，他从全军区部队挑选了一批22岁以下，有两年以上作战经验的且身体符合条件的官兵，在基地不分寒署、不分白天黑夜的苦学苦练，经过两年时间的严格摔打，这些官兵中绝大多数不但通过了特种作战的各项考验、而且文化学习、武术训练的考核也全部合格。并由这些合格的官兵组成我军第一支正规的特种作战部队一一特种作战团。全团1200余人，武器装备一律是榆林兵工厂提供的最新式的武器。其战斗力已超过军区特侦大队，这是我预先为战略反攻打造的一支利器。

　　　　“报告司令员！方智勇（李刚）奉命来到！”宏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可不正是他俩，连忙招呼道：“是智勇和李刚呵！来，请坐。”待警卫员上过茶水之后。我开口严肃地说：“这次，把你俩找来，是有一件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于是，我指着桌上的作战地图，向他俩详细地交代了这次任务。我强调说，这次攻占机场，最好能将那些飞机完整地夺过来，我给你们准备好了几十名飞行人员和地勤指挥人员，随你们行动（这是我请示中革军委同意后调来的），希望在归绥机场能见到那些日军飞机。当然，途中要切实保护好我们的飞行员，那些都是我军的宝贝，出了事我可不好交差。另外，对那些日军飞行员、地勤人员能活捉的尽量的活捉。还有那些设备机器、航空煤油、航空*等，能运回来更好。最后，我又对方智勇说道：“这次行动由你负总责，我已给晋北军区榆林旅和冀察蒙军区新一旅下达了命令，要他们配合你们行动。具体行动计划，由你和李刚同志负责。”

　　　　“是！我们坚决完成任务！”方智勇和李刚齐声回答。我望着他们骄健的身影离去，心里头生出一丝期待与兴奋。

　　　　且说方副参谋长与李团长率领特战团立即出发，昼伏夜行，风歺露宿，几天时间就赶到了大同机场附近的独树村，与先期到达的军区特侦连会合了。方副参谋长和李团长严密地封锁了消息，在听取了特侦连长的敌情汇报后，得知机埸的情况一切正常，心中大为高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方副参谋长、李团长率领十几个营团干部，在特侦连长的引导下，悄悄潜近机场，只见机场上一排排的日军战机排得整整齐齐，有好几十架，心中那个高兴劲就别甭提啦。他们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用望远境仔细观察机场周围的地形及机场内的日军布访设施、防御工事、物资仓库、日军营房等攻击目标，以及选择好恰当的攻击线路，并将所有观测情况，一点不漏地标注在地图上。

第八十六章　夜袭机埸（二）（）　
散会之后，特战团各营、各连忙于动员及迎战的准备工作。方副参谋长则分别发电给榆林旅和新一旅，要求榆林旅、新一旅各派主力一部于明天凌晨五时前，分别到达指定地域，阻击东、西两路日军增援大同机场，要求务必阻击到上午十时左右，以掩护我袭击部队撤离。

　　　　在我特战团厉兵秣马，待命攻击的同时，而日军大同机场则显得异常平静，如同往常。看来日军对特战团的到来竟毫无察觉。侦察员不断将机场情况报告给团指挥部，方副参谋长和李刚团长的那颗悬着心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渐渐踏实了。

　　　　五月一日凌晨五时，这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也是人们酣睡最甜蜜的那一刻。特战团十几路人马乘着浓浓的夜色，悄悄地按照预定的进攻路线，从四面八方接近机场。日军的铁丝网、鹿砦和堑壕对特战团的战士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各路突击队很快架起了长梯，越过了堑壕，剪开了铁丝网，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机场，向着各自的目标隐蔽接近。最困难的是攻击四角岗搂的突击小组。楼上有五、六个鬼子和一挺重机枪值勤，其中的两个鬼子随着探照灯的灯光，四下观看，担负起哨兵的职责。进攻东、西、北三个岗搂的突击小组很幸运，也许是这个时刻选得太好了，是人最容易疲倦的时候，岗楼上的两个鬼子哨兵也昏昏欲睡，迷蒙蒙的睡眼那里还看得清楼下四周的动静，再加之机场从未遭遇过攻击，警惕心自然就松懈一些。因此，这三个小组的突击队员，趁探照灯扫过的间隙，迅速跃到了岗楼的下方，随即象狸猫一样，毫无声息地爬上顶楼，手中的弓弩将两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鬼子哨兵射杀。接着又将甜梦中的几个鬼子一一斩杀。控制了岗楼的探照灯和机枪。但攻击南楼的突击组不巧的很，功亏一篑，刚接近楼顶时，走在前面的三班长易定军与一个要小解的鬼子哨兵迎面撞上，鬼子兵吓得大叫：“有八路一一”话没说完，就被三班长易定军一飞刀给击毙了。但叫声将另一个鬼子哨兵惊醒了，慌乱中开了一枪。接着又响起了一声枪响，原来是在下面担任掩护的狙击手，听见枪响，发现目标已暴露，便果断将鬼子的探照灯给击碎了。说时迟，那时快，爬在前面的易定军一跃而上，手中飞刀将另一个鬼子哨兵也击毙了。此时，另几个鬼子兵已被惊醒，疯狂地向易定军猛扑过来，展开近身搏斗。紧跟在后面的几个突击队员也跃上楼来，加入战斗，普通的鬼子兵怎么是我特战队员的对手，不过一两分钟就将剩下的四个鬼子全给消灭了，成功地控制了岗楼。

　　　　可惜，枪声已惊动了敌人。此时的机场象开了锅似的，枪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