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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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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主席劝慰我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这是个意外事件，责任也不全在你。听说，你们破获了这个敌特组织，也算告慰烈士们的在天之灵。”我听主席这么一说，心中宽慰了不少。接着，我又将湘霖在基地学习和练功的情况向主席说了一遍，并从口袋掏出了几张相片递给主席。主席高兴地接过相片，一张一张看得相当仔细，一边看一边说：“好！好！不错。这大丫好像长高了一点，胖了一点。噫！这小男孩是你的儿子吧？”
“是！主席。他长像不错吧！”我自豪地回答。
“嗯！我看长得像他妈，将来出来像你一样，又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主席开玩笑说。“主席，你说谁呀？”我们正说着，李进同志从外面走进来插言问道。主席扬了扬手中的一摞照片，说道：“是大丫跟树相儿子的相片。”
“我看看！”李进接过主席手中的相片，仔细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嗯！这大丫长漂亮了，笑起来多甜！陈师长，你儿子像你，长得真英俊。”
“李进同志，你呀说起来没完，饭菜准备好了吗？”主席催促道。
“差不多了，可以开饭了。”
“老毛（主席）！听说树相同志回来了，我们过来看看，顺便呷你一顿饭。如何？”只见朱老总、洛甫、任弼时、陈云等人相拥着走了进来。朱老总手里还提两瓶酒。
“好哇！我看你们是借这个机会，来打我的秋风。李进同志，告诉厨房再加两个菜。”主席风趣地还击道。
我急忙迎出来，给各位首长敬礼问好。大家寒喧了一番，便入席就坐。主席斟满一杯酒，站起身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们为树相同志接风洗尘，树相同志这次为党为民又立了大功，我提议：大家共敬一杯。”说完，头一仰一口而干。
我听了，急忙站起身来说道：“主席、各位首长，这可不敢当。这杯酒权当我敬主席和各位首长。”
“什么不敢当？你为党为人民立了大功，应该得到奖赏，来来来，我们大家共同干杯！”坐在我身边的朱老总爽朗地说。“对对对！共干一杯！”众人齐声附合。随后，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谈到了当前关于共产国际解散的问题。五月十六日，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根据新的形势，作出关于解散共产国际提议书，决定解除共产国际各支部对共产国际章程及历届大会决定所规定的义务。中共中央收到提议书后，正在考虑研究并准备如何答复这个问题。席间，主席问到我对此有什么看法？我想了想，便直言不讳地说道：“这很好呀！我完全赞同解散共产国际。目前，各国内部和各国之间的情况，比之过去更为复杂，其变化亦更为迅速；而远离各国实际斗争的共产国际，显然无法适应这种非常复杂而且迅速变化的情况，也不能及时地和仔细地研究各国共产党所面临的复杂情况，因而不能实施正确的领导。况且，各国共产党经过长期复杂的斗争，各国共产党的领导干部都已经成熟起来，我们中国党就是如此，完全有能力独立地领导本国的革命斗争；也能够完全独立地根据自己民族的具体情况和特殊条件，决定自己的政治方针、政策和行动。故而共产国际的解散，将有利于加强各国共产党，便各国共产党更加民族化，更能适应当前反法面斯战争的需要。”我一说完，饭桌上便响起了一阵掌声。
主席灰谐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我们树相同志的理论水平，可比那些专啃详书本的理论家强多了。”接着，主席又提醒众人：“共产国际的解散，这是好事，但也有不利的一面。我耽心蒋介石会借此大做文章，大造*的舆论，甚至会掀起新的**。对此，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和应对措施。”后来，局势的变化正如主席所料，蒋介石乃指使西安劳动营训导处长张涤非，召集西安30余所谓文化团体开会，假冒文化团体的名义，纷纷致电主席，要求即日解散共产党组织，取消陕甘宁边区。蒋介石本人也抛出中国之命运一书，书中诬蔑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军队割据地方，企图破坏抗战，妨碍统一，是变相的军阀和新式的封建。这本书是蒋介石发动第三次**的宣言书，至使国民党内*声浪甚嚣尘上。同时，在军事上，还频繁调动军队，准备闪击陕甘宁边区。
一席酒吃得尽欢而散。主席送走各位首长后，留下我秉烛夜谈。首先，我们谈论的就是目前正在开展的整风运动。整风运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克服解放区面临的严重困难，争取抗日战争和整个中国革命的胜利，清算党的历史上历次“左”、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错误，用马列主义、*思想统一全党的思想认识，加强党的领导，改进党的作风。由于整风是以延安为中心开展的，故称之为延安整风运动。整风运动共分为三个阶段：即准备阶段、普遍整风阶段、总结党的历史经验阶段。
整风的准备阶段，从四年底就开始了。主席为中央写了论政策的党内指示，对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政策和策略作了全盘的概括，要求全党既要警惕重犯右倾错误，又要警惕重犯“左”倾错误。接着，主席在高级干部会议上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提出了整风运动的主要内容之一一一反对理论和实际相脱离的主观主义学风，号召全党树立理论和实际相统一的马克思主义的学风。随后，中央决定成立高级干部学习组，学习和讨论马克思主义及党的历史经验。主席亲自担任中央学习组组长。而我这一阶段，因忙于军事斗争，只是断断续续地参加一两次学习。而中北区的高级组学习由政委主抓。四二年二月开始到四三年十月是普遍整风阶段，而这一阶段是整风运动的核心阶段。所以，主席要我来延安参加三个月的中央学习组学习。主席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树相那！这次整风运动就是以反对主观主义来整顿学风，以反对宗派主义来整顿党风，以反对党八股来整顿文风为根本任务的。其中尤以批判和纠正主观主义的思想作风，树立和发扬理论联系实际、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思想作风为核心。在我们党内，长期存在着主观主义学风与马克思主义学风相对立；在党的历史上，一切右倾和‘左倾’机会主义者之所以犯错误，其原因就在于他们违反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主观主义是机会主义的思想基础，表现形式为教条主义与经验主义两种，都是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反对主观主义就是从思想上彻底清算机会主义错误。宗派主义是主观主义在组织关系上的一种表现，反对宗派主义就是从组织上彻底清算机会主义错误。党八股是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表现形式和宣传工具，是一种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文风。所以要彻底埋葬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就必须反对党八股。这次调你来学习，就是要加强理论上的修养，多学习一些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理论，多研究一些中国革命的具体实情，并把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以正确的革命理论来指导当前的抗日战争实践。同时，对我们党内、军队内出现的各种错误倾向，从理论上、思想上、组织上进行清算和整顿，从而保证我们党领导的抗日战争及整个中国革命获得胜利。你回去后，还要进一步抓好中北区的整风运动。”
第八十三章 延安整风（二）（）
于是，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安下心来，扎扎实实地参加延安整风运动。每天，我按时参加组内的学习、讨论，认真听取中央领导的讲话和报告，学习党的历史，并对党的历史，特别是1931年初到1934年底这一时期中央的政治路线问题，进行了多次深入的讨论。通过学习和讨论，弄清了在第二国内革命战争期间，何以纠正瞿秋白的错误，又出现了李立三的错误；纠正了李立三的错误，又出现了王明的错误，而且错误的程度一次比一次更严重，形态一次比一次更完备。从思想方法上讲，就是以主观主义反主观主义，以教条主义反教条主义。其共同点是：理论脱离实际，主观不符合客观。分析和处理问题的方法，不是从实际出发，而是从本本出发，从主观愿望出发，或照搬照抄外国的经验。对于我们全体学员取得的上述共识，主席感到由衷的高兴。
其次对王明所犯“左”、右倾错误的认识，自抗日战争开始以来，王明先是犯了“一切服从于统一战线”、“一切经过统一战线”的右倾投降主义错误，后是犯“关门主义”的左倾错误；以及目无组织，不经中央同意，而用中央名义发表许多文件，给党内许多同志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乱。正好通过这次整风运动，揭露和批评王明的历史错误，来教育全党，达到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清除王明等人的影响之目的。
七月初的一天，我正在参加小组讨论，突然主席派人将我叫到他的住处。主席情形严肃、开门见山地对我说：“树相同志，现在形势非常紧张，国民党正准备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在西安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部署进攻陕甘宁边区。他把担任从宜川至潼关一段河防的三个军中的两个军，开到旬邑、王益、白水、澄城一线；再加上原来包围陕甘宁边区的两个集团军10个师，总计兵力达四、五十万人，准备分九路闪击延安。同时，分别在彬县、铜川、蒲城等地设置兵站、野战医院等，并在同官一带抢修咸榆公路。因此，中革军委命令你即赴洛川前线，协助萧劲光同志反击国民党军的进攻。注意要做到有理、有利、有节，达到制止内战，维护和巩固团结抗日的民族统一战线。”
“是！请主席放心。”我语气坚定地回答。离开主席住处后，我立即驱车赶赴洛川前线指挥部。
在洛川县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我与前线指挥部会合了。萧主任（萧劲光为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主任并兼任警备师师长）将敌我双方态势向我作了详尽的介绍，敌我双方力量对比约为六比一。边区守卫部队除了警备师四个旅，还有6个地方守备旅、一个骑兵支队、一个重炮团、一个装甲旅，总兵力约八万人左右，但其中相当部分兵力要担负宁夏地区和延安的防务。因此，用于陕南和陇东地区防守作战的兵力，只有两个守备旅和三个警备旅及重炮团一部，而面对的是国民党军十几个师优势兵力。
自七月十日开始，国民党军向我关中分区大肆推进。第八十军第一六五师进犯我关中长武、高平地区；第一军第一六七师攻占我正宁地区；第八十军新编三十七师进犯我宜君地区。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边区军民，烧毁其村庄，扬言要八路军交出边区。面对国民党军的节节推进，朱总司令致电蒋介石、何应钦、徐永昌等人，呼吁团结，避免内战。痛切指出，若发动内战，则抗战之大业势将破坏，而使日寇坐收渔利。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萧劲光主任也连连致电胡宗南部各将领，要求他们停止进攻，退出边区。但这一切都被国民党军认为是软弱可欺，反而准备更大的进攻。
鉴于此种形势下，中央和主席指示边区留守兵团予以适当反击。我们接到中革军委命令后，前线指挥部立即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作战会议。萧主任对当前战局形势作了非常客观详尽的分析，反复强调与国民党军的斗争，要讲究策略，绝不能先挑起事端，更不能先开第一枪；反击也要做到有理、有利、有节，反击地域也不要超出边区所在地界。总之，这既是一场军事仗，也是一场政治仗，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接着由我作了具体的战斗部署，我以庆阳守备旅一团牵制敌第一六五师，集中警备第一旅、第三旅、及庆阳守备旅（欠一个团）和重炮团一营反击国民党军第一军第一六七师；以警备第二旅、洛川守备旅及重炮团二营反击敌第八十军新编三十七师。我要求参战各部必须发扬我军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突破敌军阵地后，迅速分割包围，将其全部歼灭。这一仗要打出我军留守兵团的气势来，威风来，要让国民党军见之闻风丧胆。我这一番带有鼓惑性的话语，将参加会议的旅、团长们刺激得嗷嗷叫。
七月十四日凌晨五时三十分，我军两路反击部队的进攻开始了，猛烈的炮火将敌军简单修筑的防御工事炸成一片废墟，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的我军官兵，似出山的猛虎，排山倒海地扑向敌人，一下子就突破了敌军的防线。然后猛冲猛打，分割包围，不到一天的时间，国民党军第一六七师与新编第三十七师共两万余人，被我军全歼，无一漏网。敌一六五师吓得连夜逃回原驻防之地。这一仗蠃得如此迅速、如此漂亮，其原因有四：一是国民党军骄狂轻敌，认为在大军压境之下，我军不敢进行大规模反击，只保持一种进攻状态，没有做好防御准备，故而被我军轻而易举地突破防线。二是我军官兵对国民党的倒行逆施，早已怒火填鹰，故而在反击战中，我军正义在手，士气如虹，勇不可挡。三是我军的谋略得当，战前战役意图隐蔽得很好，反击的时机然选择恰当，达到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目的。四是我军官兵训练有素，警备师各旅经过几年的严格的训练，又轮番进入山西与日军作战，其战斗意志与作战经验都要高出国民党军一筹。
我军反击战取得的伟大胜利，大大震撼了胡宗南各部。第一军第一六七师与新编三十七师都是国民党军的精锐主力，一天不到就全军覆灭。这不但威慑了周围伺机进攻的国民党军队，而且对蒋介石*的军事行动是一个有力的回击。他不得不对八路军的战斗力重新进行评估，连那些叫得最嚣张的国民党将领也暂时偃旗息鼓。
中央在我们进行军事反击的同时，也在政治上展开宣传反击，揭露国民党乘共产国际解散机会，以武力进攻陕甘宁边区。同时，要求各抗日根据地动员当地舆论，召集民众会议，通过要求国民政府制止内战，惩办挑拨内战分子之通电，造成压倒反动气焰之热潮，并援助陕甘宁边区之自卫斗争。于是延安、陇东、庆阳、归绥、山东、晋察冀、中共太行分局、晋冀鲁豫边区，以及华中新四军等地，纷纷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示威，以及发布通电，呼吁坚持抗战，反对内战；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号召军民紧急援助陕甘宁边区，为坚持团结、坚持抗战而奋斗。
与此同时，国际舆论和国内中间势力及进步人士，也纷纷指责和反对蒋介石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就连英美等国也不赞成国民党在这个时候发动大规模的*行动。在这种形势下，蒋介石不得不下令胡宗南暂停进攻边区的军事行动，从而被迫停止了第三次大规模的*行动。
战斗刚结束，我就回到延安，受到了主席及中央领导的隆重欢迎。随后，我又投入到紧张的整风运动。在此期间，我几次与主席就普遍整风后期审干一事进行了交谈，主席和中央对审干运动高度重视，作了及时明确的规定，从而避免了“抢救运动”的发生，使审干运动得以走入正确的发展轨道。
八月底，我完成了中央高级组的整风及学习任务，带着中央和主席的指示回到中北区，领导并指导中北区的整风运动。中北区前期的整风运动在政委的领导下，开展得比较好。现进入普遍整风的后期，要求一般干部必须联系个人实际检查思想、检查工作、检查作风；并相互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此基础上，写出个人思想总结。再从个人思想、工作、历史的检查，进一步发展到对于自己所在地区和部门工作的检查。
在这一阶段，我针对中北区党员、干部队伍中存在的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并将其一一罗列出来，如：少数同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观念淡薄，个人主义第一；把个人利益驾于党和人民的利益之上。“我的就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一部分同志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作风严重。不做深入的调查研究，不了解全面情况，不愿到艰苦的地方去等等。严重损害了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另外党内的宗派主义的残余和本位主义的思想也比较严重。一部分同志只看见局部利益，不看见全体的利益。总希望全体的利益去服从他们的局部利益。不懂得党的民主集中制，常常闹独立性。为此，有少数人在同志中吹吹拍拍，拉拉址址，把资产阶级政党的庸俗作风也搬到g产党里来了。还有部分同志分什么你是这个山头的，我是哪个山头的；你是这个地区的，我是那个地区的；你是外来干部，我是本地干部；你是老干部，我是新干部；你是军队干部，我是地方干部等等；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对我说三道四，我对你评头品足，严重影响了党的团结统一。对此种种，须尽快纠正。因此，我组织党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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