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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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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门,反身关门时,还是不甘心地在李庸家的地上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和李庸的目光碰在一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门关上了。 

    黄太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李庸突然追了出来。 

    “黄太,你等一下!” 

    他猛地停下来,慢慢回过身。 

    这一刻,黄太有点紧张。 

    李庸走到他的面前,说:“我想起来了,我在我家床下面发现过一个洞口。” 

    黄太愣了愣。 

    “后来,我把它堵上了。” 

    “多大?” 

    “像拳头那么大。”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一个月前吧。” 

    黄太的眼睛瞪得像核桃。 

    一个月前,正是那只猫出现在李庸家的时间。 


微 缩
 

    老百姓说,猫有九条命。 
    这话你别不信。 

    我觉得,在所有的动物中,猫是最厉害的。 

    它太敏捷了。 

    “闪电般”三个字只有放在它身上不是形容词。 

    小时候,有一天傍晚,家里的人横七竖八地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房间里很暗淡。 

    那是大人的电视剧,我不爱看,眼睛就不专注。 

    突然,我看见角落里出现了一只老鼠。 

    它悄无声息地顺着墙根朝前走。 

    大人们都没有发现。 

    我惊叫了一声:“耗子!” 

    我的喊声惊动了老鼠,它像闪电般朝它的洞口跑去。 

    这时候,我家的猫正趴在房间另一端的桌子上养神。 

    它和老鼠相隔七八米,中间挡着那么多的大腿,还有茶几、插座和电线之类…… 

    而老鼠离洞口只有咫尺了。 

    我看见那只猫一跃而起,敏捷而无声地跃过那么多的阻碍,一眨眼就射到了老鼠的洞口!同时,它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已经伸出去,把老鼠抓了出来。 

    猫和鼠翻滚着厮打在一处。 

    猫没有叫,那老鼠在叫:“吱吱吱……” 

    片刻过后,猫就把老鼠咬死了。 

    它用血淋淋的嘴叼着血淋淋的老鼠,迅速走开,到背静处去慢慢享用了。 

    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身手的敏捷和大脑的敏捷肯定是一致的,包括眼睛的敏捷,耳朵的敏捷。 

    猫太可怕了。 

    我总觉得,它是被造物主缩小了,成了现在这袖珍的样子。 

    想一想,如果把它还原,像虎、狮、豹一样,那么,谁都不是它的对手。 

    甚至包括造物主。 

    它才是王。 

    猫和虎、狮、豹的不同之处在于,猫有一股妖气。 

    夜晚,你在深山里过夜,听见虎、狮、豹的吼叫声,身上会起鸡皮疙瘩。 

    可是,你在城市里,深夜听见猫的嚎叫声,则会毛骨悚然。 

    那绝对是逼真的小孩的哭声。 

    现在,它冷冷地观望着人类,那黑暗的眼神,无人知晓含义。 

    虎的额头上有“王”字。 

    而李庸家这只猫的头上也有字,断断续续,特别像个“苦”字。 

    朱环和李庸一直叫它苦猫。 


猫 步
 

    黄太坚信,这只可怕的猫来路不正。 
    它也许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这天晚上,他睡觉前,把房门锁得严严实实,蚂蚁都爬不进来。可是,到了半夜,这只恐怖的猫又出现在黄太卧室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黄太。 

    黄太“刷”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死死盯着猫,手在墙上焦急地摸索,就在他摸到电灯开关的那一刻,那只猫倏地就不见了。 

    他下了地,蹲下去,在亮堂堂的灯光下,朝床下看。 

    那个洞口黑糊糊的。 

    这只诡怪的猫,不知道最初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最终到哪里去,就像梦中那条无始无终的路。 

    黄太再也不做那个古怪的梦了。 

    这只猫,离开了那条无始无终的漫长之路,离开了那密匝匝的树林,爬进了他的家。 

    它来自地下。 

    它的洞在地下纵横交错,四通八达。 

    它是猫啊。 

    它的天敌——老鼠才在地下钻洞,而猫应该在地面之上,光明正大,走得端行得正。 

    它怎么可能在地下钻来钻去呢? 

    猫钻起洞来,速度当比老鼠更快。 

    如果,有一天,在光天化日下,你看见鸟在水里游,会不会害怕?你看见鱼在天上飞,会不会害怕? 

    黄太的神经像绷紧了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一直想把床下那个洞口——那个恐怖之源堵上。可是,他不敢。 

    他相信,既然这只猫能从地下钻出来,那么,就是他用水泥把它堵上,它还会从另一个地方钻出来。 

    他不敢再得罪这个九条命的怪物了。 

    他已经和这个怪物结了仇。 

    他想,说不准哪一天,当他睡着之后,这只猫就会扑到他的脖子上,用它那锋利的爪子,三下两下挠断他的喉管,或者挠断他的静脉,要他的命。 

    现在,他甚至想到巴结这只猫,比如给它买些鱼,化解它的仇恨。 

    连续多少天睡不好觉,黄太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神志恍惚。 

    这天,他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他猛地醒过来。 

    朝地上看去,没见到那只猫的影子。 

    他长舒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却听到母亲的房间里有动静,很轻微,好像有人用拖布轻轻擦地板。 

    他捕捉着那声音,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他踩着月光,走过客厅,来到母亲的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他张大了嘴巴——这时候,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竟然看见母亲离开了床,在昏暗的月光下无声地爬行,四肢一条线,走猫步。 

    她瘫痪十几年,走路即使有拐杖扶持,也十分艰难,只能一寸寸地挪动。 

    现在,她怎么突然就下了地? 

    她深更半夜为什么这样走路? 

    黄太惊恐至极,颤颤地叫了一声:“妈——” 

    母亲猛地转过头,灵巧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试试……”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爬上床去,把被子一拉,蒙住头,一动不动了。 

    黄太一步步地退到客厅,傻住了。 

    四周一片死寂。 

    黄太突然闻到一种腥气。 

    他猛回过头,差点贴在一张毛烘烘的脸上——那只恐怖的猫就在他的肩头上。 

    他歇斯底里地猛一转身,想把它甩掉。 

    没想到,这只猫四个爪子抓得特别牢,像长在了他肩头一样。 

    “你刚才叫什么?”它阴森森地问。 

    它说话了!它的声音很细,和小孩的声音一模一样。 

    黄太魂不附体,傻傻地说:“叫妈……” 

    它阴惨惨地笑了笑,说:“太子,你产生幻觉了,那是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猫,不是你妈,我才是你妈。” 

    第二天,黄太躺在床上发高烧。 
    几个邻居来探视。 

    黄太望着屋顶,眼珠呆滞地转来转去,好像追随着一只飞蛾。 

    顺着他的眼睛朝屋顶看去,什么都没有。 

    这让人感到发。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无数的猫在半空中飘飞。 

    它们的模样都变异了,尾巴像老鼠那样又细又长。 

    它们都没有嘴,鼻子下毛烘烘。 

    蒋柒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黄太的母亲感激地接过来,轻轻对儿子说:“太子,你把姜汤喝下去,好吗?” 

    黄太的目光还在半空木木地转来转去。 

    母亲叹口气,低声对蒋柒说:“……病得很厉害。昨晚,他都出现幻觉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猫,他朝着那只猫喊妈,把我都吓死了。唉!” 

    黄太猛地朝母亲转过头来,双眼充满惊恐。 

    “你怎么了?”母亲问他。 

    黄太一字一顿地问:“你把我妈弄到哪里去了?” 


恶 毒
 

    这天晚上,李庸半夜起床上厕所。 
    厕所在胡同口,靠着马路,公共的。 

    夜里很冷。 

    他披着羊皮大衣,一路小跑进了厕所,蹲在茅坑上。 

    四周静极了。 

    隔着一道墙是女厕。女厕空着。 

    他的心悬起来。他真怕女厕里突然传过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过来,给我梳梳头……” 

    天阴着。 

    一阵风吹过,厕所里的味道强烈起来。 

    他匆匆提上裤子,朝家里跑去。 

    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好像怕有人尾随。 

    从胡同口望出去,街道上的路灯昏昏然亮着,它们的功能好像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制造影子。 

    而胡同里很黑,越朝前走越黑。 

    突然,前面有个人影儿一闪。 

    远远看去,那个人的脑袋后好像有一条马尾巴。 

    是黄太? 

    李庸慢慢停下来,不敢朝前走了。 

    那个人也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僵持了一阵子,李庸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离那个人越来越近。 

    “是李哥吗?” 

    一个寒冷的声音在问。 

    他听出来,是蒋柒。蒋柒也梳着马尾巴。 

    这时候,不管对方是谁,李庸都感到不可信。 

    “蒋柒?” 

    “是我。” 

    “还没睡?” 

    “没有。你也没睡?” 

    “啊,我去厕所了。” 

    “你看,今晚好像要下雪。” 

    “是啊,阴了。” 

    “刚才,我还看见了远处有闪电。” 

    “是车灯吧?” 

    “不,是闪电。” 

    “不可能。” 

    “李哥,你说冬天不会有闪电吗?” 

    “当然不会。”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 

    “一定是你弄错了。” 

    李庸的话音未落,天上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 

    借着这一闪即逝的白光,李庸看清了蒋柒的脸。也许是光的作用,她的脸显得十分苍白。 

    李庸瞪大了眼睛。 

    “你看,是闪电吧?” 

    “蒋柒,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蒋柒似乎低头看了看:“噢,是梳子。” 

    “你拿梳子干什么?”李庸蓦地感到了恐惧。 

    “我刚从发廊回来。” 

    李庸感到自己遇到了危险。 

    天寒地冻,天上竟出现了闪电。这是凶险的天象。深更半夜,她却拿着一把梳子…… 

    他想回家,必须得经过蒋柒。可是,她挡在他的前面。 

    他急速地考虑着对策。 

    “太冷了,进屋吧。”蒋柒说。 

    “进屋吧。”李庸说。 

    蒋柒慢慢地登上大门口的台阶……李庸突然说:“你等一下。” 

    “什么事?” 

    “蒋柒,几天前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她的语气很淡,似乎不太想听。 

    她站在她家的门洞里,脸更暗了。李庸看不清她,只见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我在粮库值班的时候,半夜听见有人在窗外对我说话。” 

    “男的女的?” 

    “我没听出来。你猜,这个人说什么?” 

    蒋柒没有说话。 

    她一动不动,好像在死死地盯着李庸。 

    “你怎么了?”李庸问。 

    她还是一动不动。 

    “你,你到底怎么了!”李庸惊骇了。 

    蒋柒把手里的梳子举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好像那梳子千斤重。她的声音一下变得不男不女,十分陌生。她低低地说:“过来,你过来,给我梳梳头……” 

    李庸猛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 

    蒋柒突然笑起来。 

    李庸怔怔地看着她。 

    终于,蒋柒收了笑,说:“李哥呀,你太疑神疑鬼了。朱环也是。”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说的话?” 

    “真是这一句呀?我不过是随口胡说,想吓吓你。想不到,你长得这么壮实,胆子却这么小。” 

    “你刚才的举动太恐怖了。” 

    “现在,你还怕我吗?” 

    “……有点。” 

    “我是蒋柒,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我觉得你不像蒋柒了……” 

    “好了,回家睡吧。天亮之后,你见了我,我就是蒋柒了。” 

    说完,她一闪身,消失在门洞里。 

    第二天一早,黄太就死了。 
    这一天是一月二十三日。离朱环煮猫那个日子相隔二十天。 

    本来,他输了两天液,烧已经退了,神志也清醒了。可是,他却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这天大清早,黄母醒来后,感到头昏沉沉的。 

    她嗅了嗅,闻到房子里有一股怪味,好像是煤气。 

    她急忙喊黄太,喊了半天,他都没吱声。 

    她一点点爬下地,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到厨房。 

    煤气灶上的阀门好像关着。 

    她扭了扭煤气罐上的阀门,发现没有关,赶紧关上了,又紧了紧煤气灶上的阀门。 

    接着,她挪到黄太的卧室前,发现他的门锁得死死的。 

    老太太感到事情不妙,使劲敲门,不见回音。 

    她慌了,挪到门口,连呼:“来人啊!” 

    李庸出去买早点,正巧路过黄家的院子,第一个听见了喊声,就冲了进去。 

    一进门,李庸就闻到房子里有一股煤气味,立即把黄母抱了出来,放在院子里一把乘凉的藤椅上,然后又一次冲进屋里。 

    他踹开黄太的门,把脸色铁青的黄太抱出来…… 

    实际上,这时候黄太已经死了。 

    黄太家的煤气管没有任何泄漏。 

    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呢? 

    肯定是煤气灶上的阀门没有关紧,导致了他煤气中毒。而黄母的房间离厨房远一些,才得以大难不死。 

    是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邻居们都隐约感到这件事的背后有一股阴森之气。 

    可是,没有人第一个提出疑问。 

    在众人的缄默中,黄太死于意外就成了定论。 

    事后回想这件事,误就误在当时黄太的母亲去紧了紧煤气阀。 

    这个动作把所有人的判断都引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掩盖了一个巨大的杀机。 

    黄太的丧事是邻居们帮着办的。 

    尽管他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抓住黄太的手死死不放,可是,黄太还是被大家送到了火葬场。 

    黄太被草草火化了,费用都是街坊们凑的。 

    几天后,黄母就卖了房子,住进了养老院。 

    一个新邻居搬了进来。 



回 归
 

    这天晚上,李庸本来应该去值班,可是,他请了假。 
    虽然在家庭地位方面,李庸和朱环是女上男下(包括两个人莋爱的姿势),但是,朱环毕竟是女人,隔壁刚刚死了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敢一个人在家过夜。 

    虽然李庸在家,朱环的心里还是有点虚。 

    她紧紧靠在老公结实的肩头上,听着窗外的动静。 

    李庸也睡不着。 

    他的眼前总是出现黄太那束在脑袋后的“马尾巴”。 

    这个晚上,他鬼使神差地联想到,那天偷粮食的人可能正是黄太。 

    一个大活人,昨天还好好的,昨天李庸还见了他,他在暮色中朝李庸谦卑地笑了笑……今天就变成了一捧灰。 

    那长长的头发现在也变成了灰。 

    李庸恍恍惚惚看见那条“马尾巴”走进了一条很深邃的胡同。 

    他追了进去。 

    脚步声很响,“噔噔噔噔……” 

    黄太明明听得见身后有人追他,却始终不回头,只是加快脚步朝前走。 

    那胡同越朝前越窄,越朝前越黑。 

    李庸终于赶上了他。 

    “黄太,是你吗?”李庸在他背后喊道。 

    黄太突然停下来。 

    李庸也猛地停住了脚步。 

    黄太慢慢慢慢转过身来。 

    他竟然长着一张毛烘烘的猫脸。 

    李庸忽然意识到,这就是黄太摘掉面具之后的样子。 

    黄太的胡子寥寥几根,朝两腮横生,微微颤动着。他的眼珠是黄色的,像两个带花纹的玻璃球。他的鼻子长得很精致。因为毛太密集,暂时看不见嘴。 

    突然,他的下巴张开了,露出血红的舌头和惨白的牙齿。 

    接着,他盯着李庸嚎起来。 

    那嚎声是弧形的,开始很低,突然拔高,越来越高,高到了极限,高过了极限……令人头皮发炸!最后,陡然滑落下来。 

    随着这声嚎叫,黄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庸希望这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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