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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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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庸甚至觉得太白了,白得有些恐怖。 

    李庸一直盯着周大壮的眼珠。 

    他努力追忆着那个在洞口里出现过的眼睛,想对上号。 

    他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只眼珠在洞口一闪即逝,而且当时他惊悚至极,根本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还有,那之后,他曾无数次回忆它,使它越来越模糊。 

    一个情节,你越是经常回想越记得牢靠。而一个画面,或者一张脸,你回想一次就减损一次清晰度。 

    另外,他看见的是局部,就像是一个蒙面人,而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张完整的脸,根本无法核对。 

    他放弃了。 

    周大壮先开口了:“你是谁?” 

    “我叫李庸。” 

    “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朱环吗?” 

    周大壮的眼睛波动了一下,没说话。 

    “她死了。” 

    “怎么死的?” 

    李庸紧紧盯着他:“被人害死的。” 

    “谁干的?” 

    “不知道。” 

    “为什么要害死她?” 

    “因为她……无情无义。” 

    “你能说具体点吗?” 

    “本来,她红杏出墙,却突然和情人翻了脸,把那个人告进了大狱。” 

    “你是说,是那个男人害死了她?” 

    “是。” 

    “那个人在监狱里怎么害她?” 

    “那个人会钻洞。” 

    周大壮突然“嗬嗬嗬”地笑起来。 

    “我在我家发现了洞口。” 

    李庸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大壮的神情。 

    周大壮收敛了笑,继续听。 

    “我还在那个洞口看见过他的一只眼睛。” 

    说到这里,李庸毫不掩饰地反复打量周大壮的两只眼睛。 

    周大壮没有回避。 

    李庸这时候很想看一看他的手。可是,周大壮的手始终垂在下面,李庸一直没看到。 

    李庸对他的手充满了恐惧。 

    他想,那一定不是人的手。 

    周大壮终于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公。” 

    “你是欧利?” 

    “不,欧利死了。我是她第二个老公。” 

    “你来看我干什么?” 

    “你知道。” 

    “你一定听说我和朱环的事了。” 

    “听说了。你是被冤枉的,是吗?” 

    “也不完全是,这事要看怎么说。” 

    出乎李庸的预想,周大壮的眼里似乎没什么仇恨,他显得很平静。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翻脸?” 

    “因为一枚戒指。” 

    李庸一惊:“你能讲讲吗?” 

    “我有女朋友,而且要结婚了。我给她买了一枚戒指,打算在婚礼上送给她。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吗?” 

    “我知道。” 

    “可是,就在我结婚的前几天,又偷偷溜进了朱环家……” 

    李庸说不上什么心情。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朱环。从这点上说,周大壮讲的事与他无关。可是,后来朱环毕竟做了他的老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让她给我拿支烟。她爬起来,拿过我的衣服,掏烟。她发现我口袋里有一枚戒指,就掏出来,笑嘻嘻地对我说——这么漂亮的戒指!是给我的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她在一起,从来没给她买过一次礼物。我愣了一下,说——不是给你的。” 

    说到这里,周大壮抬手挠了挠额角,李庸的视线马上盯住了那只手,可是,那只手很快就放下去了。 

    他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她说——我喜欢!一边说一边套在了手指上。我只好吓唬她——你千万不要乱戴,这是我从一个死人手上撸下来的。她就问我——哪来的死人?我说——我家的一个邻居,煤气中毒,昨天死的。” 

    李庸一下想起,朱环曾经骗他说:这戒指是她从医院一个死人手上撸下来的…… 

    “她好像并不信邪,一边翻着手掌看一边说——你太抠门了,我就不还你!我伸手就去夺,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她一下就怒了,叫起来——我是什么人啊?我就不值一枚戒指的钱?” 

    ……周大壮讲述的故事和语气,让李庸感到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李庸一下忘记了对他的恐惧,听得极其投入。 

    “我怕被人听见,就低声说——你先还给我,以后,我再给你买一枚。她猛地一扭身子,说——你别再给我开空头支票了!你拍拍良心想一想,我要过你什么东西?你玩女人真便宜啊,一毛不拔!……我感到受了侮辱,气冲冲地说——你是愿意的,我又没强迫你!她的脸色陡然变得不好看了,冷笑一声,说——我一反口,你就是弓虽。女干!” 

    说到这里,周大壮叹了口气:“当时,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就去抢戒指。她的火气也冲上来,死死不撒手。我俩就在床上厮打起来……” 

    李庸一下感到了恶心。 

    他和朱环躺的那张床上,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 

    周大壮没有注意到李庸的表情,似乎仍然沉浸在回忆中…… 

    “扭打了一阵子,我先停了手。我坐在床上,点起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她跳下地,穿好衣服就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把门摔得很重,玻璃都哗哗直响。我等了她一阵子,不见她回来,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穿上衣服,追出去。可是,外面黑糊糊的,根本不见她的影子……” 

    “她直接去公安局了?” 

    “不知道。我是第二天被抓的。” 

    “听说你跳过楼?” 

    “这件事捅出来,我没脸再见我的女朋友,也没脸再见任何人。” 

    “那你到了公安局为什么承认是弓虽。女干?” 

    “我觉得,我是爱她的,她也是爱我的,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当时,我对感情彻底绝望了,我是在自虐。另外,我眼看就要结婚了,却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鬼混,我觉得太对不起我女朋友了,是罪有应得……” 

    “黄太为什么作伪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周大壮又恢复了淡淡的样子:“想起来,一切都不该发生,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 

    一件小事。 

    (这四个字差点作为这本书的名字。) 

    就是这样指甲大的一件小事,却害死了多少人啊。 

    “于是,你在朱环死后,又把这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李庸盯着周大壮的眼睛突然问。 

    他愣了一下。 

    好像秘密被戳穿了一样,他直直地看着李庸,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那铁门“哐当”又响了一下,那个面目很凶的狱警一步跨了进来。 

    “时间到了。”他喝道。 

    周大壮慢慢站了起来。 

    他看着李庸,一步步地退到门口,走了出去。 

    铁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 

    李庸呆呆地坐着。 

    他忽然后悔说了最后这句话。这句话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 


本来面目

    从深城监狱到石头胡同,中间是一条破旧的柏油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 
    两旁长着一人高的蒿草,它们在积雪中干枯着。 

    路上没有行人,偶尔经过一辆轰隆隆的长途货车,或者农民的四轮拖拉机。 

    李庸走得很慢。 

    此时,他最不理解的是,黄太为什么帮助朱环作伪证。 

    他甚至怀疑朱环和黄太之间也有一腿。 

    黄太死了,朱环也死了,这件事永远没有结果了。 

    回到石头胡同,李庸经过米家大门口时,他站住了。 

    他想向米香晴的母亲了解点内情,于是,他走了进去。 

    透过窗子,他看见米母好像正在为女儿梳头。 

    李庸在这一片居住了五年,只见过米香晴两三次。 

    她的脸色很白,那是经常不见太阳的结果。她见了人总是很惊恐的样子。 

    她害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李庸想得出来,她没疯之前,一定是个好姑娘。 

    这是李庸第一次登米家的门。 

    他敲了敲门。 

    米母打开门,见是他,不冷不热地说:“你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点事。” 

    米母闪开身,说:“你进来吧。” 

    李庸就进了屋。 

    米香晴好像见到了歹徒一样,瞪大了眼,朝母亲身后躲。 

    米母回头对她说:“香晴,你到你的房间去。” 

    米香晴只是愣愣地看李庸,并不动。 

    米母一下就生气了,用力拽着她,大声说:“你给我到西屋去!听见没有?” 

    米香晴的嘴里“呜呜”地叫起来,想挣脱母亲的手。 

    米母的力气很大,她拦腰把米香晴抱起来,几步就走出东屋门。 

    她抱着女儿快步走到西屋前,用脚踢开门,把她推了进去,然后“啪”地把门拉上,锁了。 

    过了一会儿,米母走回来,竟然毫不气喘,好像刚才抱的是一只小鸡。 

    她坐在李庸对面,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李庸讪讪地说:“阿姨,那个周大壮可能是……被冤枉的。”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提了。” 

    “当年,黄太很可能是作了伪证,要不然……” 

    “都不是好人。”米母冷冷地打断了李庸。 

    李庸知道米母的话里也包括着朱环。 

    “唉,不管怎样,现在他已经死了……” 

    “那个王八蛋,活着是祸害,死了活该。” 

    “他是不是和你家有什么仇?” 

    “我们从来没有惹过他,是他一直在骚扰我们母女——欺负我们家没有男人!” 

    “为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 

    “他想娶香晴?” 

    “开始来软的,后来就来硬的……那手段别提多无赖了。直到香晴得病,他才死了心。” 

    开始的时候,黄太对米母很恭敬,很殷勤。 
    过去,米家有什么重活,都是周大壮干。周大壮被抓走后,就是黄太帮着干了。 

    米母以为黄太是出于邻里之间的好心,可是,她渐渐发觉,每次黄太来,女儿都不太搭理他。最后,他再来,香晴干脆就躲出去了。 

    米母拉扯着一个女儿,守寡多年,变得很敏感,她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头。 

    黄太再来她家干什么,她总是客气地谢绝。 

    一天黄昏,黄太酒气熏天地来了。 

    他用身子撞开了门,趔趔趄趄地走进来。 

    “阿姨,我我我今天喝醉了……” 

    米母说:“我送你回家睡觉去吧。” 

    “不!”他费力地摇着手,“我要和香晴谈一谈。” 

    香晴厌恶地躲进了西屋。 

    “谈什么?” 

    “你你你不了解……”说完,他摇摇晃晃地朝西屋走去。 

    米母一下就拦住了他:“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 

    黄太用力推开米母,大声说:“你走开。这是我跟你女儿之间的事!” 

    米母又一次拦住他,恳求说:“黄太,你喝醉了,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不行!”然后,他对着西屋的门大叫起来:“米香晴,你为为为什么不搭理我?我哪哪哪里不好?你想甩开我,没门!” 

    米母一边和他撕扯一边说:“黄太,你再闹,我告诉你妈去了!” 

    黄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毫不在乎地看了看米母,说:“我告诉你,我谁都不怕,别说我妈,你把警察找来,我都不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干的事要是说出来,吓吓吓死你……” 

    接着,他转向西屋的门,又说:“香晴,我想娶娶娶你是瞧得起你,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是个寡妇!” 

    米香晴几步冲过来,气得面红耳赤:“你给我滚出去!” 

    黄太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香晴,我对你家付出了多少?你算得过来吗?我亏啊,我亏啊!” 

    米香晴剧烈地抖动着,说不出话。 

    黄太一口呕吐出来。 

    那肚子里的秽物像喷泉一样射出来,在地板上画了一条河。 

    一股怪味一下充满了屋子。 

    黄太吐了后,就像山一样轰然倒在那条河上,呼噜呼噜睡过去了。 

    米母的眼泪流出来…… 

    把黄太送回家后,米母对黄母说了这件事。 

    黄母不停地叹气,反复赔不是…… 

    两天后,黄太又来了。 

    米香晴又躲进了西屋。 

    他对米母谦卑地笑着,说:“阿姨,前天我喝醉了,实在对不起……” 

    “没事,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他走到厨房,拎了拎煤气罐,说:“阿姨,煤气快用完了,我去换一罐吧。” 

    米母快步走过去,挡住他:“不用了。”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 

    米母坚定地摇了摇头,说:“真的不用了。你回去吧。” 

    黄太讪讪地松开了煤气罐,看了看西屋的门板,说:“那我……就走了。” 

    过两天,天快黑的时候,黄太又来了。 

    他没有进屋,在外面拿起扫帚扫院子。 

    米母走出去,抓住扫帚,说:“黄太,我家的活不用你干。” 

    “阿姨,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又过了两天,黄太又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的钱,买了一袋水果。 

    米母把他堵在了门口,说:“黄太,你这是给谁拿的水果?” 

    “给你和香晴啊。” 

    “你拿回去,我们不要。” 

    “你看,我都买了……” 

    “买不买是你的事,反正我们不会要。” 

    黄太突然眯起眼睛,盯着米母,慢吞吞地说:“这里面有毒?” 

    “我们想吃自己会买。” 

    黄太慢慢把那袋水果放在地上,站在门口,掏出一包烟,说:“我可以在这里抽支烟吗?” 
    米母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黄太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我抽一支烟就走。” 

    米母还不说话。 

    黄太就把烟点着了,他看着米母,一口一口地吸。 

    米母把头转向别处,依然堵着门口。 

    黄太的烟只剩下了烟蒂。 

    他吸进最后一口烟,长长地吐向了空中,然后,优雅地把烟头朝手腕上戳去。 

    米母愣愣地看着他,张大了嘴。 

    黄太手腕上的肉发出了“嘶嘶”的响声,冒出一两丝青烟,米母闻到一股焦煳味。 

    黄太静静看着手腕,好像烧的是一根木头。 

    终于,他把那个揿灭的烟头装进了水果袋里,拎起来,转身走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黄太又拎着一袋水果来了——还是前两天的那袋水果。 

    米母从窗子看见了他,急忙叫女儿躲起来,同时跳下地,想把门锁上。 

    这时候,黄太已经推开了门。 

    米母挡在门口,说:“黄太,你不要再纠缠我们娘俩了!” 

    黄太说:“我就站在这里抽支烟,不行吗?” 

    “你在我家门口抽什么烟啊?你可以回家去抽。” 

    “不,我只想在这里抽。” 

    说完,他又点上了一支烟,抽起来。 

    他手腕上那圆形的烧伤已经发黑。 

    他抽完之后,又把烟头戳在手腕上,烧起来…… 

    烧完,他把烟头装进水果袋里,又拎走了。 

    次日早上,米母一直躲在大门口,观察黄家的动静。 

    终于,她看见黄太离开了家。 

    她一直看着他走远了,才顺墙根溜进了黄家,对黄母讲了这件事,让她管一管黄太。 

    讲着讲着,米母哭了。 

    “咱们老邻旧居这么多年,你了解我家的情况。我和香晴不容易……” 

    黄母的眼睛也湿了。 

    “我呀,实在管不了他。他要是再到你家去闹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们能怎么办呀?” 

    “找公安局呀。政府能管得了他!” 

    从黄家出来,米母彻底绝望了。 

    他甚至想,干脆把女儿给他。可是,又觉得那是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一天,天快黑的时候,黄太又拎着那袋水果来了。 

    米母把他堵在门口,话语软下来,恳求说:“黄太,求求你,别再吓我们娘俩了,我们从没有得罪过你啊!” 

    黄太的眼里露出了凶光,低低地说:“你想阻止我抽烟?”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可是……” 

    黄太不再听米母说什么,又点着了一支烟……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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