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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信来年别有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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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之后,她就改了名字叫妲己了。
妲己,妲己,在人世享尽奢华的妲己。
酒池肉林为她而设,摘星楼为她而建,全天下也不过是她的玩物,予取予求。
那个男人爱美色,但是她是不一样的。
大家都以为是他爱她,但是都没人知道,她也爱他。
那一次去见她,她喝醉了酒,问魏贤嘉:“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爱呢?”
魏贤嘉无奈,但是那话终究没说出口。
妲己,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你最后只能选择你要什么。你那么贪心,难道都不知道,得不到和已失去,都是弥足珍贵么?
狐狸听到魏贤嘉叹气,于是问:“贤嘉,你真的不担心么?”
“我担心啊。”
“我还真没看出来。”狐狸吐槽。
“别担心了。”魏贤嘉道。
“为什么?”
“二郎神就在我们家门口呢。”
我们家……狐狸暗喜,不过二郎神来根本不算是好消息吧。
“那我们不出去吧,就这么躲着,”狐狸想了想道:“你不是说在这里谁也进不来么?”
“……你就没有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么?”
“什么叫有建设性?”狐狸是好奇宝宝。
“意思就是有实践可操作性的!!!”魏贤嘉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养了傻女儿的老爹,那叫一个复杂。
“那我是说不出来的,”狐狸想了想:“那还是你说吧。”
魏贤嘉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道:“我还是觉得,出去会比较好。”
“会打架么?”
盲目崇拜暴力行径的狐狸问。
魏贤嘉以“囧”的表情看着她,同情地摸摸她的脑袋,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脑子没摔着吧?
“要打架我打不过他的。”
“那怎么办?”狐狸急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太伤心了,居然会打不过!!
魏贤嘉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真想问她你到底是为哪一件事情伤心啊,那表情就跟被抢了糖一样失望。
可是还是算了,都这个时候了,何苦纠结这些小事呢?于是叹气道:“糯米,你记得千万要好好呆着,不要出去。”
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我不要,你走了我怎么办?”
“虽然没有烤肉,但是还是有桃子可以吃啊。”魏贤嘉安慰道。
“人家不要桃子,我要的是你!!魏贤嘉你是笨蛋!!!”
狐狸从他怀里挣脱,然后跳到地上,磨着牙冲着魏贤嘉嘶吼。
为什么他就会觉得,她在他身边就是为了吃?拜托,她哪里有那么笨。
魏贤嘉好似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狐狸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良久,他才蹲下身,笑眯眯地摸她的头:“糯米哦,你变成人好不好。”
狐狸擦了擦眼泪,依言变成了人的样子。
魏贤嘉道:“糯米,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他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凑了上去。
狐狸的嘴唇边有眼泪,咸咸的,魏贤嘉一一吻去。
那样好似羽毛落在脸上一般轻柔的吻,狐狸哭得更厉害了。
“贤嘉贤嘉贤嘉——”她抱得很紧。
“好了好了,要乖乖的等我回来——”魏贤嘉松开她,一只手在半空中一划,地上长出了一棵虞美人,花蕾半开。
“这株虞美人,以我法力浇灌,你看不到我,看见它好好的,那我就很好,你不用担心。”
狐狸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魏贤嘉。
魏贤嘉又抱住她,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糯米,等我回来。”
“嗯。”
“如果我没回来的时候,杨衍书来了,他会照顾你的,”魏贤嘉很认真:“你要记住……”
他在狐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狐狸点头,伸出小指。
蚯蚓说的,世间的人们,作出承诺会勾手指。
魏贤嘉的小指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狐狸看着魏贤嘉走出去,在后院的矮墙上,看见他跟一个额头上还长了眼的家伙点点头打招呼。
三只眼一脸憔悴却是面无表情,他身后跟了很多天兵,有一个人凑上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他摇摇头,作出了“请”的姿势,然后一起离开了。
狐狸在墙头,风吹着桃花瓣漫天飞舞,有一片飞到了她鼻尖上。
鼻子好痒,眼睛好疼。
狐狸揉着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魏贤嘉走了多久,狐狸不太清楚,总之,是很久很久。
没有他的日子很无聊。
狐狸没有烤肉可以吃,没有他抚琴给她解闷,没有人陪她说笑话,没人捏着她的鼻子尖说:“傻狐狸。”
是,她是傻狐狸。
魏贤嘉那么聪明,他说的话都是对的,她一天一天熬过去,等着他回来。
虞美人的花开了一遍又一遍,灼灼如焰。
花第一次开的时候,狐狸对自己说,等花谢了的时候,贤嘉该回来了。
花第一次谢的时候,狐狸又对自己说,等花再开的时候,贤嘉会回来吧?
可是花开了一次又一次,又谢了一次又一次。
蚯蚓很担心地问:“狐狸啊,魏公子他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瘦了好多……”
变成人身的狐狸,那圆圆的脸蛋,都瘦出了尖下巴。
狐狸白他一眼:“不是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么,李耳以前说过了,天上处理事就是慢,习惯就好。”
蚯蚓郁闷地钻到地底。
狐狸继续守着那一株虞美人,花开花落年复年。
她已经习惯了等待。
前生。陌上花开 前生。尾声
尾声
等不到魏贤嘉,可是等到杨衍书。
狐狸睡得半梦半醒,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立刻跳了起来,扑向门口。
看见了杨衍书,他一脸很疲惫的笑容,打招呼道:“糯米。”
糯米又是高兴,又是失望,眼泪水夺眶而出,却是停下了脚步。
杨衍书见她没扑上来,只是叹气,走上前去,抱起她,摸摸她的毛,惊讶道:“糯米,你怎么这么轻?”
狐狸把眼泪水抹去,道:“贤嘉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杨衍书的身子一僵。她抬起头:“衍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杨衍书没说话。
狐狸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他。
“糯米啊,魏贤嘉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什么?”
“虞美人。”
“你带我去看一眼好不好?”杨衍书叹气。
狐狸有些疑惑,但还是带着他到了后院。后院有结界,杨衍书却通行无阻,他跟在狐狸后面,看着狐狸在魏贤嘉留下的虞美人前停下。
“这个……”杨衍书瞪大了眼睛,最后苦笑。
“怎么了?”狐狸问。
心跳得很快,就好像要撞破胸口蹦出来似的。
杨衍书示意她往前,跟他并排蹲下。狐狸看着虞美人的枝叶,突然觉得害怕。
很害怕,很慌乱,她不知道杨衍书会怎么说。
直觉杨衍书不会告诉她好消息的。
果然,杨衍书看了那虞美人良久,道:“其实,这是个障眼法。”
他单手一挥,衣袖拂过狐狸的眼,狐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杨衍书道:“狐狸,看吧。”
可是狐狸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
那种莫名的担心,从杨衍书出现,到他说最后这句话,无一不让她畏惧。
畏惧的不是杨衍书,而是杨衍书会揭开些什么。
狐狸感觉杨衍书伸出手,温暖的掌心摸了摸她的额头。
“看吧……”
杨衍书的声音,很平静。
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看了良久,她张开嘴,喉咙干干的发不出音,就连身子都僵住了,动不了。
“啊……”很久很久,她终于发出了一个音节。
然后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对着一株枯死的虞美人,流再多眼泪,它也不会活过来。
魏贤嘉那时候怎么说?
看见它好好的,那我就很好,你不用担心。
可是它不好。
一点都不好。
魏贤嘉最后吻在她眼睛上的那一下,她从来没有多想过。
是那个时候吧,不知不觉的就中了他下的咒。
其实,就是个障眼法。她却毫无察觉。
还是说,她隐隐有察觉,只是不愿意去想?
杨衍书站起身,挡住了月光,投下了一片阴影,狐狸在阴影里抬头看他。
当年魏贤嘉说的什么?
糯米啊,这天底下,除了我以外,你还能相信的,就是杨衍书。
但是你要记得,要更相信我。
他早就算计好了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早就过了一百年了,这个承诺,算是作废了么?
狐狸的视线是模糊的,眼泪水打湿了面上细软的毛,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
杨衍书看着她哭,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都说不出口,最后他道:“糯米,再哭就不好看了。”
狐狸摇头:“他都看不到了,没关系。”
有句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
那么她想悦的那位,如今在何方?
魏贤嘉才不是傻子,他是骗子。
狐狸道:“骗子。”
杨衍书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他说了太多,狐狸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爱是什么?”
狐狸泪流满面,想起他那时候落寞表情。
爱是什么?
爱是说出来很动听,爱起来很伤心,到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的东西。
就好像她守着魏贤嘉留下的虞美人,日夜看着,却不知道它早就枯萎败去。
这个世界上,事关情爱,什么都是障眼法。
可是不行。
狐狸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样不行。
她想见魏贤嘉,魏贤嘉是骗子,可她不是。
她说过的,我等你回来,不等到怎么行?
“衍书,他会回来吧……”她用平静叙述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杨衍书道:“他最后的下场,应该是被贬落凡间吧。”
私纵蛇妖盗走仙草,眷养狐妖,顶撞玉帝。
再加上之前的前科,真算起来,若不是李耳他们极力周旋,他的下场会更凄惨吧。
不过对于天庭,贬落凡间的仙人,是异类更是耻辱。
狐狸道:“我要去找他。”
“找?怎么找?凡尘俗世,芸芸众生,”杨衍书道:“即使是我,也未必能找到呢。”
狐狸不说话。
那又如何呢?找不到,就一直找。
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只要活着,就这么一直找下去。
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就这么等着,他也不会回来吧。
魏贤嘉常说,一生当中总要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狐狸化成了人形,走出后院。杨衍书在她身后道:“糯米,你想找他么?”
她停下来了。
杨衍书道:“我告诉你方法,可是我怕你会后悔,因为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
狐狸摇头不认同。
“我不知道我做了会不会后悔,但是如果找不到他,我才后悔呢。”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杨衍书走过去,对她说了一些话。
最后他道:“糯米,这是我们的秘密。”
狐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魏贤嘉的院子。
桃树,虞美人,情花。
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呢。
狐狸道:“衍书,我要封了这里,整座栖霞山。”
就一直封着,然后等他回来。
“我帮你吧。”杨衍书道。
狐狸拒绝:“不用。”
双手结印,念出了咒语,然后咬破手指,一滴一滴的血落进泥壤中,整座山上起了淡淡血色的雾。
活了一千多年,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没用。
杨衍书静静看着她流出那么多血,脸色逐渐苍白。
“何必呢?”
她笑,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杨衍书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失,兀自叹息。
不问前尘,不问后世。
于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
她离开得真快,杨衍书想说,糯米你瘦了。
都无从说起。
杨衍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还是走吧。
一轮圆月,高挂天空,静谧苍穹,只见一颗流星滑过。
杨衍书笑了笑,清了清嗓子。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
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寻一伙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狐狸去找魏贤嘉,他也该去找那个人了。
明知人生苦短,却还要喜欢他。
杨衍书苦笑。
一聚一离别。
这般凄苦,甘之如饴。
情爱二字,果真害人。
今生卷。缓缓归矣 Act1
魏贤嘉坐在网吧里,觉得很无聊。
网吧里一如既往的乌烟瘴气,且是鱼龙混杂——烟味,食物的味道,人身上的体味,因为在开着空调的狭窄空间里,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让人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斜眼一瞟,旁边坐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飞快的打字,魏贤嘉随便看了看内容,失笑,原来是在游戏里扮人妖骗别人装备。
无聊加无耻。
魏贤嘉点了一根烟,他觉得让他一个人吸二手烟是不行的,要吸一起吸,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浏览了几个网站,还是无聊,看了看时间,大概下午七点,差不多该去开店了,于是起身,到前台结了账,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新鲜多了,他伸了个懒腰。
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魏贤嘉皱眉发现自己的拖鞋带子断了一根。
“靠。”今天要倒霉了吧,运气真差。
幸好魏贤嘉跟广大大学生一样,穿拖鞋都是以平移姿态行进,店就在隔壁街,魏贤嘉“飘”到了店门口,发现门已经开了。
“老板早啊。”吧台里面的女人打招呼,举起了一只手。
她一张脸上好像涂了乳胶漆一般的白,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
魏贤嘉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其实对他来说倒不早:“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阴气重嘛,所以起来早点无所谓。”她穿了一件血红色的丝质衬衣,美则美矣,只是衬得她越发的苍白如鬼魅。
她的声音也很轻很柔,好像风一吹就会被吹散,但是又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吗?”魏贤嘉抓了抓头发,在吧台前坐下:“给我开瓶嘉士伯。”
“冰的?”
点点头。
风铃从架子上拿下一瓶嘉士伯,本来还是常温的啤酒,在接触她手的一瞬间开始冒出白色的凉气,她把酒放到桌上,用开瓶器打开,推到魏贤嘉面前。
“谢了,风铃你还是这么好用。”
果然么,鬼的体温再降低能当冰箱用,真是方便又省钱。
等天气再热点,让她在店里摇摇扇子,那连空调都不用开,又省下一笔电费。
可惜,鬼没气,要是有气的话,吹一口那不是就能做冷冻生意了么?
“不客气。”风铃露出一个阴森鬼魅的笑容。
没办法,你难道要一个货真价实的鬼笑得好似春风拂面么?这可是一技术活,难度大了去。
魏贤嘉喝了一口冰啤酒,感觉心里的一股闷气,终于清除了。
“地打扫了没?”
风铃点了点头,示意魏贤嘉看,魏贤嘉扭过头去,看见扫把自动自发地在把灰尘往外扫。
“呃,会不会不太好?吓到人就不好了。”魏贤嘉想了想,道。
“那老板自己去打扫吧。”风铃头都不抬,她找了块帕子,正在擦一瓶红酒上的灰。现在七月份,外面天还没黑,她可不想站到门口去被阳光给灼伤。
“那算了。”
死不死贫道,死要死道友,别人跟我有关系么?魏贤嘉自我安慰。
风铃嘴角抽了一下,道:“老板你可真勤快。”然后继续低下头擦吧台。
“我觉得还好吧。”魏贤嘉继续喝酒。
外面的天色还比较亮,还要等很久啊。
魏贤嘉叹气,第一万次告诫自己,生意么,都是守出来的。
偏偏风铃擦完了吧台,没事情做,顺手开了灯,橘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骇人,她翘起一只涂了紫色指甲油的小指,仔细地看了看,随口道:“要是今天也没生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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