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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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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你**束缚大概是上面积蓄了这么多年的以太,但以后恐怕没有可能了。”
狼笛想了想,将琴弦还给他:“收好它吧,不管是谁留给你的,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叶清玄沉默地接过,重新将它盘在食指上。
“叶子,你醒了?”
门被推开了,等待许久地维托冲进来,在再三确认他没事儿之后,才松了口气、
而老费就淡定了许多,慢悠悠地走进来,依旧带着国王地气度和‘你们这些凡人’的不屑眼神,跳上床闻了闻叶清玄的味道之后,放心地一屁股坐在他胸膛上,然后畅快地用尾巴抽打起他来。
打的不痛,就是很没面子。
“这是你养的狗?看上去很厉害啊。”
狼笛凑上来,较有兴趣地和老费对视着,口中啧啧有声,时而汪汪两声,对着老费比划着什么奇怪地手势。
老费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不为所动,淡定地浑似班恩神父的亲戚。
哪怕对面的人是一位乐师,这条狗的眼神依旧矜持又不屑,带着贵族俯瞰奴隶地怜悯。这份胆量,令叶清玄也为之汗颜。
“诶?好奇怪啊,它没有回应我。”
狼笛不以为忤,反而动作和声音反而更加奇怪了,令叶清玄一头雾水:“你在干什么?”
“呃,我在跟它说话……我觉得它不像是一条简单的狗,但不知道听不听得懂狼的音律。”
狼笛举起双手在头顶比划成耳朵的样子,朝着老费低声地哼着什么,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肯定也会疯狂地晃起来。
老费斜眼看着他,似乎不耐烦了,终于慢悠悠地抬起了一支前爪,在狼笛面前晃了晃……然后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然后顺手按了一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地爪印。
叶清玄愣住了,维托愣住了,狼笛也愣住了。
漫长的寂静。
又是漫长的寂静。
“咳咳。”
狼笛尴尬地挪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那个啥……你的宠物真有个性。”
“你见过这么拽的宠物么……”
叶清玄残念。
他其实从来没敢拿老费当宠物看。
确实,自从叶清玄认识老费开始,老费就作为一条单身贵族狗活在这个世界上。
五年了,老费一直都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性格桀骜不驯,打架强力无边,而且宁当狗头,不为人尾,谁敢当它的老大他就咬死谁,简直是犬中强梁,狗中吕布。
当它的主人,自己哪里够格啊。
其实是它一直当我是小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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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既然人已经凑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儿吧。”
狼笛擦掉脸上的爪印,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环顾着在场的两人一狗:“我为了救叶,自己本身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所以,班恩神父答应了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知道。最起码,你们要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看到两人神情郑重,狼笛满意地点点头:
“先说说‘布雨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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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雨师,也就是被维托盗走乐器的乐师。
‘布雨师’本身自然不叫这个名字,就像是‘狼笛’的本名也不是狼笛一样。这是他们进阶共鸣级之后,圣城在综合他们的履历、事迹和所擅长的音乐,所作出的评价。
曾经的布雨师一直默默无闻,被认为会像是大部分没有才能的人一样,在学徒级卡一辈子。
后来他在一次探索中忽然崛起,后来顺利成为乐师,而且因为本身的天赋被圣城授予了‘布雨师’的称号,一路顺风顺水,被人当做厚积薄发。直到六年前,有人发现他屠杀了一整个村庄向‘百目者’进行献祭。
从那个时候他就消失了,变成名列通缉的黑乐师。
“献祭?”
“没错,借助邪神的力量,为了向着大源的更深处探索,代价是以生命和血作为祭品。不过,既然别人的命也可以,那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近些年,堕入邪道的乐师真是屡见不鲜。”
狼笛眼中常有的笑没有了,满是寒意:“所有‘静默机关’的‘律令乐师’都将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直到他的头颅被悬挂在亵渎者之墙上,公义得到彰显为止。
不论他是否袭击了我,既然找到了他,那么在他造成更大的伤亡之前,他都必须死在这里。”
叶清玄沉默地听他说完,可是心中却渐渐升起了不祥地预感、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这些呢?而且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在看着维托?
“诱饵?”
忽然之间,他心中一动,抬头看他:“你需要一个诱饵!”
在他的凝视中,狼笛眼神也愣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叹气:“聪明小孩子真是不讨人喜欢啊,叶。”
“你受的伤,也是来自于他?”
“没错,一次偷袭。”
狼笛坦言:“他比我更擅长遭遇战。仓促之间,我差点死了。”
“然后他追着你到了这里……”
叶清玄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你在养伤,但不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因为谁都没有料到维托会去偷包,也没有人知道我会将这个消息带给你。
所以,他现在还以为我们躲藏在镇子里。如果没有乐器,他就没有杀死你的把握,所以他将自己藏在暗处里。但是只要能取回乐器,他就再没有什么顾忌。”
叶清玄摩挲着手指上的弦戒,终于摸到了迷雾中的脉络,眼神渐渐亮起:“所以你要赢的话,就需要一个机会,让他乖乖走进陷阱里……”
第十一章 扑火
“我们不能毁掉乐器么?”
“乐器和乐师之间的共鸣联系甚至比夫妻、比血缘之间更加密切。如果他感应到乐器损坏的话,我们将丧失主动。因为他不论是逃走,还是就地进行大规模的献祭,强行硬攻,我们都无能为力。”
叶清玄心中一动:“我们只要……”
“不可能的。”狼笛洞彻了他心中的侥幸:“你没有亲眼见到过献祭,所以你不懂。只要黑乐师只要吹奏和吟唱邪神礼赞,就足以引来邪神的目光。
礼赞的声音会覆盖整个小镇,到时候所有人都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血从皮肤下面渗出,在地上汇聚成河。所有的生命都会被来自深渊的手掌掠走。这个过程甚至可以长达三个小时,因为乐师的演奏只是基调,祭品的哀鸣才是礼赞的主题。
这才是邪教徒最令人讨厌的一点:哪怕杀死他很容易,但却很难阻挡他玉石俱焚的反击。
不过,百目者也并非是慷慨的神,献祭对于乐师本身也是一个极强的折磨。除非代价大到他无法承受。否则他不会使用的这么轻易。”
听到狼笛说完,叶清玄眼中的侥幸一点一点的熄灭了,到最后,陷入沉默。
“所以,必须,必须这样做么?”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狼笛说:“叶,很抱歉,但我也无能为力。”
“小镇的戍卫队呢?不是还有……”
“对于乐师来说,常人的数量没有意义,哪怕叫上他们,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狼笛的眼神肃冷:“抱歉,是我将他带到这里,所以我不能任由他的破坏继续下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必须继续,如果无法完成,死的人将比这个小镇要多出数十倍,甚至百倍。”
在寂静里,他扭过头,凝视着维托。
维托的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抱歉,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你。这不是以乐师法案所进行的强行征召,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他伸手按向维托的肩膀:“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拜……”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手掌并没有按落,而是被旁边伸出地手掌钳住,动弹不得。
他从未想到这个东方少年的手臂有这么强的力量,像是铁钳一样。
维托愣住了,狼笛错愕地扭头,看到低头地少年。
“叶,现在不……”
狼笛想说什么,却看到少年抬起头来了,他的白发在烛火里带着金属一样的银光,可眼瞳是漆黑的。
“我去。”
叶清玄轻声说:“布雨师见过我。我拿着乐器,他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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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清玄走出房间时,看到走廊尽头沉默地神父。神父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复杂。
叶清玄沉默地低下头,在从他身旁走过时,轻声说:“让您失望了,神父。我大概天生不是做神职人员的料子吧。”
神父沉默不语,任由他提着黑色地箱子推开教堂的大门离去。大黄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欢快地跟着他一块离去了。
很快,狼笛蹩脚地推着轮椅从房间里走出来。
“这是乐师的征召,我无从置喙,但有一点希望你明白。”
班恩神父忽然轻声说:“我以教团的代表人的名义告诉你,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而你还活着的话,你会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他会活着回来。”狼笛低声说:“哪怕我死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教堂门外的夜色,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蹩脚地推着轮椅走向预定地点。
只是他的脑中,却始终萦绕着少年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郑重又平和,而且带着就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笑?
那么一无反顾,像是飞蛾扑向火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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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黄昏时刻逃脱之后,叶清玄昏迷了一个小时,再回到街道上的时,已经是深夜了。
夜色浓厚,寂静地小镇上一片昏暗,再无行人。
叶清玄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听到背后大黄狗的轻快脚步声。老费跟在叶清玄地旁边,仰头看着他,眼神依旧不屑,搞不清他究竟要弄什么东西。
现在看到老费那么桀骜地眼神,叶清玄忽然有些轻松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来到这个远离了阿瓦隆的城市,物是人非,可它还陪着自己,而且不在乎这个‘小弟’又废柴又懒惰,还经常逮一些死老鼠来给自己吃。真是令人倍感欣慰和温暖。
“老费,回去吧。”
叶清玄蹲下头,摸了摸他的项圈,轻声说:“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老费歪着头看着他,像是听不懂,许久之后伸出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打了两下。又是这招牌性的鼓励动作,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汪~”
它叫了一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离开,在街道的尽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走上了回家的路。
月光之下,叶清玄看着老费走远,低下头,解开黑箱上的银色绳索,撕下封条。
于是,冰冷的河水便从箱子的缝隙里露出来了,滴在地上,留下一路湿迹。狼笛亲手制作的以太之索封死了乐器的共鸣。可现在随着绳索的解开,它又一次地开始颤动了,发出呼唤主人前来的声音。
叶清玄静静等待,回忆起狼笛的声音。
“布雨师并非是万中难觅的颂唱者,也不是天赋卓绝的良才。他对符文的研究我不清楚有多深,但可以确定,他大部分能力都在乐器之上。
所以,你只要带着它,布雨师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你使用伤害性太强的手段。这是我们的可趁之机。但是你要小心,百目者往往会赋予他的侍从一些奇怪的能力和道具。”
狼笛抚摸着膝上的竖笛,眼神冷厉:“你的任务只是将他引出来,他一旦出现,就将乐器彻底毁掉,然后迅速离开。
我会在暗处跟着你,对付他的任务交给我。”
叶清玄沉默地回忆着,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的遗漏。
在一片寂静里,他听见远处传来海潮的声音,像是心中的恐惧一样,它们鼓动着,在那个狭小的空腔中招摇震荡。
所以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又混乱,又恐慌,震颤不安。
如果自己死了,神父会难过么?他是一个合格的抚养着。收养了自己,纵容自己的叛逆,这么多年来都……还有老费,还有维托。
他们将来都会好么?
叶清玄的思绪忽然顿住了,停止想象。
因为他终于听见了脚步声从远方而来,如此低沉,如此静寂。
“他来了。”
叶清玄转身凝望着声音的来处,自言自语,可是他忽然不再害怕。
明明肺腑之间全部都被惶恐和不安所填满,可心脏忽然平静了,血液在流淌,像是雪河流动在在冰川里,如此静谧,如此安宁。
——这大概就是自己吧?
“那就来吧。”
他轻声说。
乐师也好,怪物也好,命运也好。
我不会害怕。
-
静谧之中,月光无声流淌。
在清辉之下,有人步履沉重地从黑暗中走来。
像是背负了什么千钧重物,又像是身负重伤,他的脚步蹒跚,拖着身体向前艰难挪动。
他走到月光之下,动作僵硬地抬头,看到叶清玄之后,嘴角露出笑容,拖曳在地上的斧头也高兴地迸射出火星来了。
他来了!
“不对。”
叶清玄心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不对……”
那个隐约有些熟悉的影子穿着灰色的皮衣,面容笼罩在兜帽的一片漆黑中,可手中的斧头倒映着月光
沉重的伐斧在地上划过了一溜火花,然后被高举而起,像是要斩碎那一轮残月的光。紧接着,他冲过来了,速度飞快,癫狂地发出叫喊。
“不对!”叶清玄忽然醒悟。
可是已经晚了。
苍凉的笛声忽然响起,如同鹰隼冲上天空一样,拔高,拔高,拔高!
它带着飘摇的曲调回旋上升,然后又从天而降,席卷了大地,于是大地开始颤动。那种笛声宛如鬼魅一般的飘摇,发出呼唤。
于是尘埃飘扬而起,被月光包裹,颤动着,变得模糊,旋即又显现出了具象的形体……它行走在地上,银白的毛发飘扬在潮风,宛如月光奔流。
尖锐的长啸从它的口中迸发,它从大地之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显露出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庞大身形。那是一匹巨大的……胡狼?!
随着呼唤,数只和它同样的巨狼从屋檐和墙壁上跳下来。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在雾气中盘旋,只是一瞬,便已经来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咬碎了手中的尖锐斧头。
精铁打造的斧头在狼吻之下,宛如泥土一般变形了,断为两截,分崩离析!同时碎裂的还有他的双腿,狼群一扑而上,像是要将他彻底分尸,却在最后的瞬间戛然而止。
“狼笛,停下!”
叶清玄高喊:“他不是布雨师。”
狼群宛如凝固了一样,瞬间停止。它们紧盯着地上那个血泊中那个人,又回头看向他。一瞬间,数十只碧绿色的眼瞳注视而来,那种纯粹兽性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他压抑着绝大的恐惧,走进血泊里,用力扯下了血泊中的兜帽,然后愣住了。
来的人绝不可能是布雨师。
月光下,那一张丑陋又浮肿地面孔,他是认识的!
这个男人,分明是小镇的伐木人皮蓬!他长的很丑,是因为小的时候的一场重病。虽然他汹酒,总是喝到昏迷不醒。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救济过很多流浪的孩子。因为摸样被人恐惧,所以居住在镇边缘的木屋里,只有流浪猫陪伴着他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什么要对着自己举起武器?
就在错愕之间,他看到皮蓬的眼瞳骤然动了,在那一双翻白的眼瞳中,分明有一个黑点扩散开来。
皮蓬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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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雨魔乱舞 沸血吹息
瞬息之间,皮蓬从地上弹起了。
就像是令潜力从身体里爆裂开了,他浑身胀大了一圈。一瞬间,部分身体骨节便在蛮横地动作之下碎裂了,可动作却快到不可思议。
如同巨大的铁球擦着身体飞过,叶清玄眼前一花,便黑了。
在昏沉中,他感觉到自己被撞到墙上。
而在月光下,皮蓬的身体跃起在空中,抱紧了黑色地箱子,趁着转身的力量将它投入了黑暗中。
紧接着,暴怒地狼群从地上跃起,将他彻底撕裂成粉碎。可在骨节碎裂,血肉纷飞的残酷猎杀里,黑箱却翻滚着,跌跌撞撞地落下,最后滚落到街道的尽头,一个人的脚边。
一只庞大的银狼如影随形地追踪而来,可那个人看着银狼狰狞地面孔,却笑了,只是弯腰,伸手按在黑箱上。
——崩!
瞬息间,黑箱中掀起了震耳欲聋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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