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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苗苗望着笑容突然凝固的翎苫，紧张地问。

　　“你说你干了什么？”翎苫正色道。

　　“没有啊。”苗苗思索了一会儿，问：“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自己不知道？”

　　看着苗苗茫然又有点惊慌的模样，翎苫扑哧笑了出来，“给你开个玩笑。不过你还真有件事情瞒着我。”

　　“看看这个。第十页。”翎苫拿出一本杂志递给苗苗。在苗苗翻看的当儿，她接着说：“浪漫情人节评选，第二名的那张照片，在桥上的那个女生是你吧？”

　　苗苗轻轻嗯了一声。

　　“你现在肯定是学校里女生最羡慕的人。这种感觉一定很舒服吧？如此美好的事情也不说出来和我分享，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啊！”

　　“不是。只是……哎……”苗苗看着杂志上的照片叹了口气。

　　“怎么呢？”

　　“受关注真不是一件好事！在校园里，别人会把你当稀有动物一般的盯着瞧，我感到很不自在。而且……”苗苗停顿了半分钟，突然问：“成教、自考生真的比不上统招生吗？我们是垃圾，只有统招生才有内涵、有学识、有前途？”

　　“你怎么会这么想？”翎苫一脸惊讶。

　　“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看见的不屑的神情，听到的议论。”

　　“这种人的思想太僵化。现在有很多高学历者一毕业就失业，也有很多低学历的人获得了成功——爱迪生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不论成教生、自考生还是统招生或者是没有读多少书的人，只要肯拼搏，一定会在社会上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还是那句话——要有自信。”翎苫顿了顿继续说：“那样的议论你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大胆地走到她们面前反驳她们！如果你觉得这样火药味太浓，你就对那些人微笑，我想她们会很尴尬地离开。其实，不论善意的言论还是恶意的言论，你都可以用微笑去回应，这比逃避有用千万倍。真的，你可以试试。”见苗苗点了点头后，翎苫补充说：“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你被别人关注，也是一件好事，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不是吗？勇敢点，去面对，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翎苫的话，就像是一盏明灯，把困在愁闷之城的苗苗引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想通了很多？”

　　“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苗苗感叹着。

　　“对你有帮助就好。”翎苫莞尔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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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情人节怎么过的？我相信你的男朋友一定更浪漫！”片刻后，苗苗问。

　　翎苫摇了摇头，“的确有浪漫的，但是我最爱的人认为浪漫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去制造是浪费他的时间。如果他愿意在浪漫上花一点时间，我和他可能已经结婚了。不会像现在停留在好朋友的位置上。”

　　“对不起。”苗苗见翎苫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连忙说。

　　“没关系。”翎苫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神情，“没有分离，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而且，我觉得，爱情总是因为凹凸不平而更显珍贵！”

　　“虽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爱情不要有挫折，能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

　　“我会为你祝福的。”

　　“我也会为你祈祷。我相信，你和他一定能再在一起。”

　　“我也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我为他所做的改变，我们的关系一定会跨越一大步。”自信的笑容在翎苫的脸上荡漾。

　　
出卖灵魂　（28）
28

　　当新哲接到翎苫的电话，叫他去尝尝她亲手做的晚餐时，新哲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记得以前，翎苫总是把进厨房形容成下十八层地狱，而现在她竟然主动邀请他去她家吃饭，对新哲来说，简直是天方夜潭。所以，去翎苫家的路上，新哲的周围一直被疑云缭绕。

　　门铃声结束后，系着围裙的翎苫出现在新哲面前。

　　“你真的亲自下厨？”新哲仍然怀疑。

　　“是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都穿成这样了。要不要到厨房去视察一下？”翎苫把新哲让进屋里说。

　　“好啊。”

　　“这边请。”

　　新哲一直不觉得时间具有魔力，可是翎苫纯熟地摆弄着厨房里的一切和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丰盛菜肴让他不得不感叹时间是最杰出的魔术师！

　　就在这时候，翎苫向新哲抛出了另一个令他震撼的消息——她工作了，在大学任教。

　　“怎么？你不相信？”翎苫见新哲只是看着她，却不言语，便问。

　　“不是。只是为你的那些学生担心……”

　　“你也太小瞧我了。”翎苫撇了撇嘴，“要知道，在学校里，我可是最受欢迎的老师！”

　　“是吗？这么说你已经教了一段时间呢？”

　　“现在是第二学期。”简短的回答后，翎苫等待着新哲的下一个问题。

　　翎苫满心以为新哲会接着问——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然后她就可以说——她要让他知道，她是能够安定下来的，她可以只待在一个地方，她的人是这样，心也会如此。当然，她不会告诉新哲另一个晚说的理由——怕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中途会放弃。而这些都来源于她认为新哲不肯和她更进一步发展是因为他对她还没有信心，他怕她和以前一样漂浮。

　　可是新哲没有继续提问，也不给翎苫自己继续的机会，便转移了话题。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他知道如果继续这个话题，又会引得翎苫向他暗示她为了他可以改变自己。肯为某个人改变，除了深爱对方还能因为什么呢？新哲怎么会不知道翎苫的心呢？可他就是无法完全接受她。

　　新哲拒绝了翎苫的挽留。虽然翎苫那么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但他还是毅然离开了。他不愿意在翎苫精心营造的氛围里，因感动和她结合。

　　新哲没有直接回家，而去了“请随便”酒吧。坐在老位子上喝酒。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是来等待苗苗的再次出现吗？

　　不是。新哲明白他不可能在这里再次见到她，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愿意再次看见她。为什么呢？他能够想像到她在灯红酒绿的摧残下那副庸俗的面容。看见了，他会心碎。

　　此刻，新哲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立刻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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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哲回到家时，已经2点多了，他毫无睡意，直径去了书房。他没有开灯，因为屋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有着淡淡的黄光。那是从一个角落里发出的光，虽然淡，可是在黑夜的反衬下，却可以用明亮来形容。角落里放着一个画架。不用说，画架上肯定放着一副画，那画上是什么呢？只有揭下盖在上面的白布，才会知道。

　　现在，新哲已经来到画架前，手伸向白布……

　　画上是苗苗转头的一瞬。

　　新哲凝神伫立。许久，他轻轻取下画，走向办公桌，拧开台灯，俯身坐下，略有所思地看着画。

　　这个陌生女人真的能和翎苫比吗？——新哲问自己。

　　他没有回答，只是想到了翎苫为他所做的一切改变。

　　好一会儿，新哲才起身。他用布包好画，然后走向壁柜，把画放进了底层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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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灵魂　（29）
29

　　一天，蓝祁神神秘秘的把苗苗带进了一间200多平米的房子里。他站在宽敞的客厅中央，高谈阔论，样子俨如一个野心家正在宣扬他的宏图大略。蓝祁告诉苗苗他被一家大公司看中了，今天已经正式签约，现在他是那家公司的销售部经理，而且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升到总经理的位置上，因为老总很欣赏他。

　　“苗苗，你知道吗？这个伯乐我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苗苗，你替我高兴吗？”

　　“嗯。”苗苗点了点头。

　　“苗苗，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说到这，蓝祁侧身摊开右臂指着客厅，“以后，这房子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会住别墅，坐名车，有佣人服侍。而你，你将成为董事长夫人，而且是最美的董事长夫人。”

　　“阿祁……”

　　“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不稀罕什么董事长夫人，我只想和你健健康康、幸福快乐的一起到老。”

　　“苗苗，有了名利，我们会更快乐更幸福。”蓝祁说着揽苗苗入怀；“你放心，我和其它男人不一样，不会有了钱就拈花惹草，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阿祁……”蓝祁的话让苗苗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快乐的歌唱，她抱得蓝祁更紧了。

　　“苗苗，这房子在你毕业的时候肯定已经装修好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搬进来。好不好？”

　　就在苗苗答应的时候，蓝祁的手机响了。

　　蓝祁放开苗苗，接通电话。

　　“什么？”蓝祁的笑容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被一把刷子一下子抹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表情。

　　“你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事。”蓝祁挂断电话。

　　“有什么事？”苗苗问。

　　蓝祁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

　　原来我和阿祁的关系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好。——苗苗想。苗苗一直以为不论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好是坏，在蓝祁的意识里，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她。

　　蓝祁似乎看穿了苗苗的心思，于是问道：“你还记得孟梦吗？”

　　“孟梦……”苗苗念着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搜索。苗苗能肯定曾经听过这个姓名，但是人，她却没什么印象了。

　　“就是我的表妹孟梦。”蓝祁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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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知道了，以前小的时候，跟着你的那个小妹妹。”

　　蓝祁点了一下头，“她一直都很贪玩的，这次又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跑出去玩了。我姨妈打电话来问我，接到她的电话没？可是我没有。以前不管她去什么地方，她都会打电话告诉我的。可是这次……所以我很担心。”

　　“我明白，或许她玩得太开心了，一时疏忽没给你打电话，说不定晚一点她就会打给你。”苗苗安慰道。

　　“希望是这样。待会儿，我回家查查电话簿，问问她同学有没有她的消息。现在，我先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自己回学校，你现在就回家吧。”

　　“那好。晚上我去学校接你，一起吃饭！”蓝祁说。

　　当最后一抹红光消失在天际的时候，苗苗仍然没有接到蓝祁的电话。她很想打电话去问问，却怕打扰蓝祁。

　　苗苗就重复着拿起手机又放下的动作。终于，她还是等来了蓝祁的电话。

　　“孟梦找到了。”蓝祁说。

　　“太好了。”苗苗松了一口气，“你来学校了吗？”

　　“对不起，苗苗，我临时要去见一个大客户，所以不能陪你吃饭了。”

　　“哎，没事。”

　　“那就这样了。”

　　“好。”苗苗有点失望地挂断电话。

　　刚刚签约就要见客户？——苗苗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不过这只是瞬间的事，瞬间之后，疑问不在是疑问，而成了肯定的事实——老总重视他，当然会让他尽快工作。这个想法让苗苗倍加轻松。

　　就在这时候，苗苗的手机欢快的唱起歌来。

　　
出卖灵魂　（30）
30

　　当热情遭遇冷漠，希望化为泡影，不论一个人有多自信，其心上都会被投下或多或少的阴影。翎苫就是这样。新哲的决然离开，摧残了她的自信心。特别是最初的几天，翎苫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吸引男人的魅力。毕竟她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做了许多事，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自己，可结果却不是她预想的。为此，她沮丧了许久。不过，由始至终，放弃的念头都不曾闯入她的心。正因为这样，时间的推移和自我的调节才能渐渐挽回她的自信心，只是要恢复到从前，她还需要一些鼓励。

　　翎苫第一时间想到了苗苗。虽然苗苗本身就不够自信，但是翎苫相信，苗苗对她很有信心，苗苗能够说出她需要听到的话。

　　翎苫便立刻给苗苗打了个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餐。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听听你的建议。”她们各自叫了一份晚餐后，翎苫说。

　　“什么事？”

　　“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我和我前男朋友的事吗？”

　　苗苗点了点头，等待翎苫继续说下去。

　　“我和他之间一直没有进展，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不会。”苗苗坚决地说，“你是女人中的极品了，他不可能不爱你。我想他迟迟没有行动，是有顾虑，怕抓不住你。”这当然是翎苫想听的话，她本身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我直接向他表白怎么样？”

　　“可以啊！”苗苗回答，“你的表白一定能让他相信你对他的爱，他一定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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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我先谢谢你的吉言了。”翎苫的脸上漾出了笑容。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过了一会儿，翎苫问。

　　“东西很好吃，环境很舒服。”

　　“他也喜欢这里，他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说不定待会儿你能够见到他。”翎苫选择这家餐厅的目的就是想见到新哲。自从上次新哲从她家离开后，她就没有去找他，他也不找她。就算是长期为他俩制造机会的林毅，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影。所以，他们就一直没有见面。现在，当翎苫的情绪好转了，她就更想见到他了。但是又碍于自尊心她不愿意主动去约他，她希望能很自然的在某个地方遇到他。

　　“我早就想见他了，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令我们美丽的羽老师如此着迷。”

　　“会见到的。”翎苫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觉得新哲今天一定会来这家餐厅用餐。所以，翎苫从苗苗那里得到了她需要的鼓励后，她的心就不在谈话上了，而去了餐厅进出口的方向。

　　翎苫的心不在焉，苗苗并不介意，她明白翎苫的心情，所以她也不打扰她，陪着她沉默。

　　的确，翎苫的感觉没有错。新哲真的出现了，在她们用完餐后。她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她，他对迎来的大厅经理说了一声照旧后，走向了她。

　　“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新哲走到翎苫身边说。

　　“是啊。一个人？这么晚才吃饭？”

　　“对。工作太多。”此刻新哲已经坐下，“你也一个人？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侍者这时端着两杯果汁走了过来。

　　“还有其他人啊！我认识他吗？不认识的话，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没关系的。一起坐嘛，她去洗手间了，待会儿我给你们介绍。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翎苫说。

　　
出卖灵魂　（31）
31

　　闯入苗苗晶状体的画面，让她不愿意在餐厅多停留一秒，她强忍着泪水，竭尽全力地奔跑。她想把刚才的那一幕以最快的速度抛在身后，让它远离她，越远越好。可是，它坚持不懈地追赶她，追得她筋疲力尽，最终只得喘着粗气停下来。它也不再前进，它等着她，像魔鬼一样在她周围盘旋。

　　那是怎样的一幕？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拥抱。这画面，在别人的眼里，是最平常的事情。可对于苗苗，就如利器刺进了她胸口。

　　几小时之前他才对我说他的心里只有我，几小时后，他却和另一个女人亲密无间。为什么？阿祁不是去见客户吗？为什么他要骗我？——想到这里，苗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只得任眼泪肆虐脸庞。

　　许久后，响个不停的手机，迫使苗苗擦去眼泪，她闭上眼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按下接听键。

　　“苗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翎苫焦急的声音。

　　“哦，对不起。”苗苗这才记起翎苫还在餐厅等着她，“嗯……我临时有急事，所以先离开了。真是对不起，忘了给你说一声，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这样啊，没关系的。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不正常？事情很难办吗？”翎苫关切地问。

　　“没，没事。”苗苗连忙否认，然后立刻结束了电话。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想想她应该怎么办——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找蓝祁问清楚。

　　如果问他，他会对我说怎样的话？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还是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我们就分手吧。如果是后一句，可能我就永远失去他了。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上天，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安排我看见那样的一幕。为什么？——苗苗捂着胸口，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