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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才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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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左右都要争，微臣便先告诉殿下第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出色的帝王，是不要朋友的。朋友这个词，不仅会害了殿下，还会害了微臣。”
李治猛然站起身，眼圈微红道：“为何？！治，从小便在宫中长大，那些宦官朝臣见到我，虽然个个笑意奉迎，但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想与我结交的，他们都是敬畏我的身份罢了。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为何今日就连你也要与我而去。”
“臣并没有摒弃殿下，却也不能再做殿下的朋友了。”李硕低着头露出一丝苦笑。
沉默了些许，李治喃喃道：“来之前，父皇曾告诉我：孤家寡人不是白叫的。此刻……我大抵是明白了……”
伏地而跪的李硕双肩微颤，仰头露出一个和熙的笑容：“得到和失去都是成正比的。既然想要生存下去，谁又比谁容易。”
李治有些落落的点点头，却道：“可是如今太子哥哥势头正盛，我又怎样才能与之抗衡。”
“你有我呀。”李硕笑着眨眨眼睛道。
闻言，李治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摇头道：“还是算了，这样会把你害了的。太凶险了。”
在与李治开口前，他想过许多的说辞与谋略。甚至连一些细节都开始剖析。他一心想着要将李治教导成一个‘合格’的君王。只有这样，李家才有生的可能。
可认他怎么想，都没想到李治会说出这么句话来。李硕忽然感到鼻子一酸，这份来自皇城深处的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有些恍惚，自己真的有将面前的这个皇子当作过朋友吗？若是他真的将李治当作朋友，不是因该帮助他开开心心的做一个王爷吗？可如今……却是他一手将李治推进了这权利的中心。
许久后，李硕长叹一声：“若是殿下失败了，那微臣也就活不成了。”
“为何？”
“因为在下已经决定要辅佐殿下争储！”
李治似乎有些感动，声音微微哽咽笑道：“你真是糊涂，以你的才华与谋略，不论是辅佐哪一个皇子，都会得到厚待，前程定然锦绣。为何偏偏要选择我。”
李硕深吸口气，仰头看着李治，笑容和熙，神色中却带着深深的歉意：“因为殿下将微臣视作朋友，微臣……李硕也同样将李治视作朋友。”
涣然间，李治目光如炬，仿佛下定了决心。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既然逃不掉，那治、便知不敌，也只有争上一争了！若有一天治、终登大宝。许你李家万世太平！”
看着面前的李治，李硕仿佛一瞬间看到了李世民的影子。
帝王终究是帝王，或许他此刻还未锋芒。但终有一天，他也会一飞冲天！他需要的，仅仅只是有人推一把而已。
第323章：对上来了（）
谁说太平盛世无烽火，只道未是局中人。
前有崔氏后有王氏，李世民一出手便打垮了两大世家门阀。不仅将那些原本在朝**职的世家族人给清洗了一遍。
就连太原与博陵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如今整个大唐都被看不见的硝烟笼罩。
李治许他万世太平，可这也要他能够活到李治等级才行啊。如今的局势虽然有些好转，但仍不乐观。
贞观十六年冬，腊月的最后几天。李家似乎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平静。李硕依旧蜷缩在家里，除了茅房机会那儿都不去。
李婉儿在前些日子搬进了李家，说是最近圣教动作频繁，似有拼死一搏的味道。反正李硕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也乐的逍遥。
对于李婉儿的话，便自当是一句说辞罢了。事实上也就是如此。既然她想要住进李家，那总要过了萧白衣这一关，毕竟萧白衣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虽然萧白衣不见得就反对，但是让她卑躬屈膝的去求人，那就有些不是她了。
好在这个借口很站得住脚。对于萧白衣来说，李婉儿的到来本就是必然的，就算她刻意阻止，那也不过是让李硕两难罢了。
再有就是，对于李婉儿，她是心存感激的。与其说她愿意与被人分享李硕，倒不如说她早就接受李婉儿了。
萧白衣喜静，除了陪着李硕，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木屋里。而李婉儿却正好相反，每日都要缠着李硕去外面看看。
可是李硕喜懒……所以李家大部分的日常基本是这样的……
“李硕，听说前些日子迎春楼里来了一个唱曲儿的，我们去看看吧。”李婉儿坐在书房，百无聊赖的看着李硕练字。
“不去……太冷了！”李硕头也不回道。
“那我们去凌烟阁喝茶吧，听说有人对出了你的对子。”李婉儿仍旧不死心道。
自从来到李家，李婉儿几乎一次都没有动过功夫。乖巧的简直让人产生了错觉。
“真的假的？竟然还有人比我更有才华？”李硕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毛笔，舍弃了那些被他写的七扭八拐的小篆。
“皮厚！你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会对对子吗？”李婉儿撇了撇嘴，笑道。
“走！去看看！”一把拉住李婉儿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后者顿时红了双颊，却也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便见萧白衣正好在前厅坐着。李婉儿急忙低下了羞涩的小脑袋，不留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
“婉儿见过姐姐。”
萧白衣也是微微一笑，好似没看到她刚才的小动作一般，点点头：“婉儿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李婉儿走上前去，拉起萧白衣的手，笑道：“听说有人对出了这混蛋的对子，我们去看看。萧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李硕顿时佯怒，等着二女道：“昨天不是还叫‘坏人’吗？今天怎么就成‘混蛋’了……看来是要好好震震夫纲了！”
李婉儿狡黠一笑，道：“要震夫纲也行，那你也要先把萧姐姐娶过门才可啊！”
二人一言一语，直教萧白衣红霞漫天，嗔道：“婉儿，休要胡言！这坏人谁爱嫁谁嫁去。”
“哦？萧姐姐恐怕言不由衷吧。”李婉儿咯咯一笑，娇声道。
本就不善言辞的萧白衣顿时俏脸更红了，偷偷瞄了眼李硕，正好对上了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
在李婉儿的软磨硬泡下，萧白衣终于被说动，三人坐上马车直奔长安城而去。
自从李硕官复原职后，李家的生意也从新回到了正轨。西市大街上的凌烟阁茶楼也再次红火了起来。
前有李世民这个免费的广告，后有李硕的一大套宣传手段。如今的白衣醉已经成为大唐贵族们身份的象征。
甚至周边的各番邦们也是趋之若鹜，以大唐贵族为标准，纷纷购买白衣醉带回国去，卖给那些有身份的贵族们。
三人下了马车，悄然从后门直接上了三楼。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便和在洛阳时的那座阁楼一样，这里属于萧白衣。
不过李硕此刻却忽然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凌烟阁这个名字。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再有几年，这个名字可就是实打实的福布斯名人榜啊。
看着他笑容诡异，坐在旁边的李婉儿伸出小脚踢了他一下道：“你在笑什么？”
李硕顿时回过神来，看着李婉儿笑道：“婉儿，你去过皇宫吗？”
“去过啊！”
“那你可知宫中有一宫殿，与这凌烟阁茶楼的名字相同。”李硕越说越想笑，这若是之后李世民想要立二十四功臣画像的时候，忽然发现名字已经被抢注了，是不是很尴尬……
李婉儿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那么一座叫凌烟阁的宫殿。不过那里除了高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凌烟阁在太极宫的最高处，站在其内可以俯瞰到皇宫全貌。不过就像李婉儿说的，那里除了高一点，倒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李婉儿不解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难道你担心有人会利用这凌烟阁的名字弹劾你？”
李硕急忙摇摇头，笑道：“无事，就是想到自己家的茶楼竟然与皇宫中的宫殿同名，有些好笑罢了。”
他可不敢说那是因为这凌烟阁之后会成为全大唐最有名望的一处宫殿。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就很尴尬了。
不多时，萧贵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将一副对联放在了桌上道：“老爷，这就是那副被对出来的对子。”
“就一副？”
正在喝茶的萧白衣闻言，差点呛到，抛了一记白眼道：“你道是这对子是大街上的门联吗？谁都能对上？”
李硕点点头，倒也是。若是都被对出来了，那还叫什么千古绝对。只有对不上来的才叫绝对。
打开两幅对联，三人齐齐看去，只见其上写着一手标准的梅花小楷：
烟锁池塘柳，灯镶酒坊楼，
萧白衣赞叹一声：“好联！从意境上来看，这下联似比上联还要高一些。”
不过李婉儿却没有太多的惊羡，而是回身希翼的看着李硕道：“上联既然是你做的，那定然有下联。快将你的下联说出来，将那‘灯镶酒坊楼’比下去。”
一旁的萧白衣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李硕，柔情与崇拜说不清的盲目……
“额……”李硕很是尴尬，倒不是他没有下联，而是这么剽窃古人的对子来欺负人……这……
好吧！我不窃故人，谁窃故人……
李硕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点点头，吟道：“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
……
第324章：不争为争（）
李硕不知道海城是哪里，所以面对二女的追问，只好插科打诨的搪塞过去。不过就对联来说，他还是好好的刷了一把存在感。
李婉儿自小便学文习武文采虽比不上萧白衣，但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倒是比萧白衣活络不少。
二人仿佛都在刻意的想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这让李硕看来很是欣慰，原本担心的事情也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正当三人其乐融融时，房门忽然被打开，只见李治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直接便道：“你倒真是会享受，美人相伴，茗茶焚香。”
“那你也来点儿？”李硕微微一笑，端起茶壶给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李治差点气个半死，没好气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茶。”
李硕无奈的耸耸肩道：“那你也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李治刚想开口，又看了一旁的萧白衣，与从未谋面的李婉儿。向李硕递了个眼色。
萧白衣看在眼里，盈身施了一礼后，就欲起身离去。一旁的李硕却一把拉住了萧白衣的手，道：“这里没外人，你说吧。”
李治狐疑的看了眼李婉儿，问道：“你确定？”
“你不说我就回家了，午饭还没吃呢。”李硕翻了个白眼，身边的李婉儿则是笑魇如花的看着李硕。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看出了李硕对她的绝对信任。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被爱人的信任，更值得夸耀呢。
闻言，李治很认真的想了想后，点头道：“那也好，正好我也还没用膳，我们一起去吧。”
还有这种操作吗？李硕顿时有些后悔了，很后悔……无缘无故的又赔上了一顿饭……
……
酒足饭饱，李治打着饱嗝，美滋滋的喝了口茶。盘坐在卧榻上，道：“李硕，今日太子已经开始向我发难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吃了饭，当然是要给钱呗。”李硕没好气道。
“别闹……”
李硕很认真的搬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没闹，你看这几个菜若是在城里酒楼的话，怎么着也得花上个十几贯吧？而且我家的菜色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价钱肯定也就贵不少，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不多不少，就收你二十贯吧。”
“真的，别闹……”李治的脸越来越黑了，咬着后槽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刚想说的李硕，顿时弱了气势，谁让他还指着人家翻身呢：“我……好吧……你赢了！”
李治脸色缓和了一下，愁眉再生，道：“前日父皇颁布了我的婚事，并且还将我召到含元殿聊了一宿。结果第二天，父皇就再次颁布诏令，而且是以我的名义，将博陵学士路劲升，破格升做陕西巡抚。还有太原儒家大学关鸿郎也被招入京中，担任大理寺副卿。”
李硕眉头跳了跳，含笑道：“这不挺好的嘛，经此二人过后，定会有大批的博陵、太原的学士儒客纷纷转投与你。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很快的就能够与太子抗衡了。”
李治急的直摆手：“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自从父亲宣布了与兰陵萧氏联姻后。以荥阳郑氏为首的五姓七宗其他家族上书的奏折，弹劾的奏章都快将那太极殿上的龙案堆满了。
全部都是阻止路劲升，关鸿郎的奏折。而且今日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些伪证。更气的是，刘玄那老匹夫竟然诬陷我强抢民女，简直是不知所谓！
如今朝堂上大半的官员都站在了东宫这边，父皇都开始有些怀疑我了。”
听完这些。原本揪着一颗心的李硕，却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甜。
说着，李治急的眼圈都红了，道：“你还笑，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太子的位子那里是什么荣耀，明明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看来还是缺乏锻炼啊！看着李治一副被逼上梁山的架势，李硕暗道，还是别逗他了，万一这小子不禁压力，忽然撩了挑子。那不仅他完了，还有很多人都要跟着他一起玩儿完。
李硕转言笑道：“此事简单，殿下只需找一人，便可破此局面。”
“谁？”
“殿下的舅父，长孙无忌。”
李治眼前一亮，长孙无忌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是个小吏也心如明镜。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可他随即又担忧道：“可是舅父之前不是更加看好魏王哥哥吗？若是我这样冒然去找他，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帮我的。”
李硕莞尔一笑：“殿下不试试怎知丞相不愿帮你呢？”
李治苦着脸道：“可是如今的局面如此混乱。那些人明显就是想要诬陷与我，就算是舅父肯帮我压下此事，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看着李治那不算健壮的身形，李硕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这才短短几天。当初那个柔弱的晋王便以成长了许多。
至少在时势与局面上，能够很清楚的看出弊端与优势。此刻他忽然有些相信，李治能够力挽狂澜抢下那储君的位置，绝不仅仅靠的是运气。
而自己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只不过是个推手罢了。将原本就是事实的事情，提前了几天，仅此而已。
之后，李硕站起身，拿起案上的纸笔写下了四个字，交给李治道：“只要殿下将这四个字交与长孙丞相，接下来的事情，殿下就可坐观其果了。”
“不争为争？”李治拿着手中的字条疑惑道。
“殿下可知你若要争那储君之位，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李硕不答反问。
“优势……那自然是有你这个朝中大才相助了。”想了许久后，李治肯定道。
“额……多谢殿下夸奖。”李硕顿时语噎……忽然被人拍了马屁，而且这人还是日后的高宗，感觉还是挺美的。
不过马屁终究是马屁，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能将李治夺得储君之位。
“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殿下您的品性。”
第325章：舅甥‘初见’（）
‘品性’这东西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纵观大唐朝堂上的这群人，能够称得上品性端正的人寥寥无几，算上那个从未谋面的魏巍，也同样是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就像李硕这种品性的人，每天都有所不清的人恨不得弄死他。所以他的品性已经算不上端正。
不过李治的品性还是不错的，单纯善良，为人也还算义气。当然，如果他不是看上去有点傻，那就更完美了。
想来这也是李世民想要将李治作为储君候选人的原因吧。难以想象，若是有朝一日李泰做了皇位，那么李承乾与李治将会是什么下场。
换而言之，若是李承乾做了皇位，那么李泰与李治的下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然而若是让李治做了皇位，或许……结果会好很多吧。至少以李治的品性，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向李承乾与李泰下手。
而后，李治狐疑的看了李硕一阵，道：“品性？”
“殿下，若是吃饱了就请回吧。”对于这种具有侮辱性的眼神，李硕感到很受伤，十分的受伤。
……
出了李家的大门，李治转道便去了长孙府。虽然是嫡亲的娘舅，但这登门拜访还真是头一遭。
以前作为一对普通的舅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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