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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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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是狼牙箭钻进了同伴的身体,引起惨叫之余暴起一朵朵血花。
豹军具装重骑和游骑兵合力杀敌,最后赶到的豹军弓弩手得以有空间摆开箭阵。
箭阵之势!
绑着铁皮木梆子的‘当啷当啷’声急促响起,随即军官呼出“射!”的军令,熟悉的破空声悦耳作响,它像是一曲气派磅礴的乐曲,惨叫加入了演奏,成了战场永久不变的死亡旋律。
‘哗啦啦——’水声频繁,那是不断有匈奴人在混乱之中慌不择路冲进了黄河。匈奴人不知道什么叫‘破釜沉舟’,他们也没有那种纪律,草原人的天性就是能生存绝不死亡,所以能看见有草原人把杀父仇人当成主人,部落王的部落被灭掉后成为奴隶苟延残喘,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们的民族天性,造成的是他们失去获胜的希望马上就会崩溃!
“火……火!上游的火!”
伊稚斜本就满腔怒火,他怒喝“什么火!”,转头向黄河上游看去时却是呆住了!他看见的是上游燃起了滔天的火光,断断续续有燃火的木筏顺流而下。
“大王子,稍前有士兵禀告河流之中满是枯草,亦有木屑……”
伊稚斜醒悟了,他刚刚还在奇怪汉军会用什么方式拦住自己派过去增援的援军,原来是想要燃火的木筏!鄂沙河床浅,木筏漂到河床附近的时候绝对会搁浅,累积之下就断了增援的道路。
“对岸的两万五千人马?”
中行说脸色惨白:“大王子……对岸的两万五千人马仓猝过河立刻被袭已经乱了方寸,固守待援已然不可行,趁木筏没到发令让他们退,能退多少就退多少罢!”
两人在这里想对策,一个浑身满是污血的匈奴人冲了进来……
“完了……完了……,大事不好了!”
伊稚斜怒吼:“说!”
来人哭喊:“后面遭到汉军的偷袭,不到半个时辰三个营寨就被攻破了,现在偷袭的汉军正在往这里杀过来……”
伊稚斜转身向后,他没有看到后方有火光,冲上去拧起报信的匈奴人:“你胡说!汉军偷袭会不放火烧营么!”
这可怜的报信人脖子被掐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啊……啊!咳……呃……”
中行说应该有一个外号‘事后诸葛亮’,他迷迷糊糊:“前方偷袭之汉军……,后方偷袭之汉军?如此乃是夹击之策……?林斌早知大王子欲从侧翼突破,先前撤开左右两翼汉军乃是作态,是想让大王子放心,汉军没有撤军,而是进行埋伏,就是等大王子渡河,好半路杀出……”
一顿唧唧歪歪,东方露出了鱼白。
伊稚斜眼睁睁地看着上游燃火的木筏顺着水流而下,它们果然搁浅,一个又一个木筏相加积累之下火势不大,就是由于柴火潮湿浓烟大得吓人,被浓烟一阻北岸和南岸变成了两个世界。他已经无法封锁后方被袭的消息,那些听到消息的人叫喊着乱成一团,他也知道,汉军既然敢分兵袭击绝对是做好了吞掉过河大匈奴军队的准备。
“烟?就是烟!汉军不让我们知道对岸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人过不去,军令无法下达,指挥南岸的又是莫纳梨这个蠢货……全完了?南岸的人全完了?”
南岸的匈奴人退路被断又在豹军强势的攻击下完全崩溃,他们黑夜里无法判断,天亮后看到的是遍地的死尸,而且几乎全是同伴的死尸,再则到处都有汉军的骑兵在冲杀,看去有很多很多的汉军。他们做出了草原人的选择,那便是不管什么了,想活下去就赶快逃!
“统领,分兵追杀吗?”
甲贺没有回答,他不能分兵去追杀足有一万余的匈奴逃兵,那不是豹军的猎物,有人会在半路上解决那些胆小鬼。他的任务是钉在这里不动,直至把前面的匈奴军队拦住,而现在他是时候将后备队压上去,歼灭前方结阵而立的匈奴人。(右谷蠡王庭部的狼骑)
“箭阵向前!”
第二百零四章 一步之遥
东方露出鱼白,这是在说黎明前的黑暗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而对于高速驰骋的一万汉军和一万神策军来说,新的一天是他们迎接挑战的开始,驰骋之中的骑士全部看见北方升起的滔天浓烟,他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甲贺、吕炎已经和右谷蠡王庭部和浑邪部的军队交战,如果进行顺利匈奴侧翼的七万大军会阻挡在鄂沙河床,而伊稚斜绝对不会选择坐以待毙,他会率军撤出河床地段,寻找平野与甲贺、吕炎进行骑战。”
林斌仔细研究过鄂沙河床,那里适合大军交战的平野不多,前后被夹击之下伊稚斜只能退往后世刘彻亲自命名的‘五原’,林斌要做的也是赶在伊稚斜之前先到达五原,拦住伊稚斜的去路,那时真正的战争才算开始!
驭马牢牢跟在林斌后面的一名中年人样貌平凡,他没有身穿战袍,外面却是披着一套护住要害的鱼鳞战甲。他加入十部五军时间不长,现在更是没有任何军职,至于他怎么会被林斌带上战场,这需要用很多时间去叙述,显然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韩安国当然也是众多驭马驰骋骑士中的一员,这名汉国的将领此刻神情复杂,完全没理解林斌是想干什么。他有时候会转头看向侧边行进中的汉军骑兵,那是他从汉国带出来的军队,宝贵无比的军队!汉国战马不多,想要装备一支骑军所需的付出十分耗费,对于人口基数庞大的汉国来说,不是人宝贵,而是那些战马十分宝贵,他真的不明白林斌为什么要让这一万汉军上前线作战。
天空仍然是乌云密布,轰鸣的雷电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天上却不漂下一点雨滴,仿佛是在酝酿着,等待两个民族交战过后用浩大的雨势洗刷痕迹?
“驾——”
学自汉军,五军中的传信骑士会在背后插着三面小型旌旗,名称没有更动,依然是叫‘鸿翎急使’,他快马奔驰,不断寻问“王何在?”,有点指出了林斌所在的位置,他高喊“让路”,马鞭不断抽打马屁股,一幅十万火急的架势。
“报——”
人未到声先至,鸿翎急使没有跳下战马,他抱拳高喊:“狼军统领急报:右贤王部攻势太猛,我军损耗箭矢甚重,所余箭矢只够防御三昼夜。”
样貌平凡的中年人半眯的眼睛干脆闭上,看似无意,呢喃自语:“稽善如此强攻乃为伊稚斜造势尔。强攻之势死伤必重,兵法云‘攻城之道乃在士气’,久攻两日不下士气必损。常言道‘事不过三’,攻城亦是如此,再有一日稽善便要止戈了。”
林斌讶异目视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在两天前突然求见,来了也不通报姓名,只说自己从上党而来。林斌原先不想管,以为是一个寻找同乡的文士,毕竟林斌对外宣称自己是上党人。客套的交谈之余,送上好酒好菜招待,林斌则是继续研究地图,不料中年人却是扫视一遍地图就说出整个战略部署,虽然没有全说中却是说出了个大概,这引起了林斌的警觉,当下就让亲兵锁拿起来。中年人在斧钺及体;刀剑加身的情况下却是镇定如常,引起了林斌的好奇,看过电视的林斌猜测应该是一个什么‘君择臣;臣亦择君’的游戏,想想还是留在身边,说不定会起到什么作用也不一定。
现在,林斌当然听见中年人声音颇大的‘喃喃自语’,按照林斌的判断的确是像中年人说的那样,右贤王部远道而来,经历第一条防线的苦战,到第二条防线又马上强攻,无论从精神或是体力上来下定论,右贤王部强攻不会超过三天就需要马上进行休整,不然很可能引起兵变,这也是冷兵器战争的定律。
从另一方面来讲,中年不了解陈汐当然会以为陈汐是想要撤退,林斌却是知道陈汐派鸿翎急使汇报想干什么。林斌可以料定是陈汐的功业心在作祟,陈汐不想一直被动固守,什么箭矢不足、将士躁动不安,那全部都是幌子!陈汐是想派骑军出去与右贤王部阵战!
“告诉陈汐:守住!一步也不能离开防御工事。如果擅自派兵出战,我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鸿翎急使很明显的一愣,随后抱拳应“喏!”,重复一遍军令,调转马头离去。
人才不够,这是林斌现有的感觉。偌大的部族,里面全部是武勇之辈,林斌本人虽然懂得一些阵战之法,但也还没有聪明到可以一想就想出一个与敌交战的战略,哪次不是费劲苦心、经过数日不眠、脑汁都快用光了才想出的法子?如果现在有镜子,林斌摘掉头盔后绝对会看见原本全数乌黑的头发增添了无数白丝,那都是给现状逼出来的。
人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不想做,生死存亡的压力下,就是白痴也会动脑筋思考应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离五原还有多少距离?”
“王!尚有二十里!”
林斌看向不断驰骋而过的麾下骑士,这些将士已经在尽力赶路,想要命令再提速不是不行,但是到了五原战马的体力也被消耗光了,那时还怎么去作战?
‘轰——轰——轰——’
一阵急促的雷响,天际乌云翻滚,一闪而过的强烈电光再次炸闪,随即又是一阵雷声。
“要下雨了。”
话声刚落,天空抛洒下泠泠大雨,雨势甚急,雨点砸在甲胄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林斌下意识看向北边,那里浓烟仍然密布,但是可以想象再过不久鄂沙河床上的木筏就将被雨浇灭,那时南岸所发生的一切就像被伊稚斜发现,如果伊稚斜察觉南岸只有三万豹军,了解战局的发展,不知道会是选择撤军还是强渡?
多想无用,林斌一开始就是在进行赌博,他赌对伊稚斜会选择在凌晨渡河,不在意再赌一次,就赌伊稚斜会选择撤军,而且撤军的方向绝对会是五原!
由于突降大雨,一万神策军、一万汉军经过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行军才到鄂沙河床西北方向的五原平野。
磅礴的雨势下,战马嘶啸、人声沸腾,两万大军没有任何停顿就开始在军令下排兵布阵,一万汉军被安排在正中,神策军分为两部在左右两翼列阵。阵势一成,将士们在大雨中掏出食物进食,渴了就昂头朝天,自有老天赐下雨水解渴。
“派出斥候警戒!”
数十名斥候吃到一半突得军令,他们重新包好黏糊糊的食物,策马而出,不刻驰骋出可及的视野。
漫长的等待最是愁人,草原的天气又十分怪异,雨可以是刚刚大得想把整个世界淹没,不一会却是停了下来,反反复复的下个没完,更是给人增添了一份不耐烦。
大约一个小时的等待,林斌看见原先派出去的斥候奔驰而回,他精神一振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渴望斥候回报“敌军将至”的消息。
斥候来报:前方十里处发现几股敌军,由于匈奴人没有战旗无法判断是右谷蠡王庭部的军队还是浑邪部的军队。再过两刻钟就会到达这里。
那个中年人突然在马背上作鞠:“贺喜大王,胡虏残兵前驱已到,大军离此不远矣!”
果然如中年人说的那样,那几股匈奴人是鄂沙方向来的匈奴骑兵,这些匈奴人发现前方有军队拦住去路的时候想调转方向逃,依此推测甲贺和吕炎在前方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既然败兵的前驱到了,伊稚斜的本部也就离这里不远了!
先行败退的匈奴残兵原地转悠了数圈后发现逃往西边的路上到处都有汉军的骑兵,他们深夜被袭惊恐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深怕这又是汉军布下的陷阱,人的天性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全部集结在一起龟缩不动。
“那该是匈奴浑邪部的残兵。”林斌说完看向韩安国,微笑道:“只有几千人,汉军不难驱逐吧?”
韩安国发怵:“啊?匈奴主力未至,为何派兵上前交战,此不合兵战之法!”
中年人笑道:“错矣,大王乃想空出战场迎接主客。若在下料想无错,大王麾下的吕统领该是已经率军迂回于左翼,甲统领亦率军赶来此处。合击之势既然已成,无空地如何交战?”
林斌双眼一眯,他布下的战策被中年人猜得差不多,先前拦截只为五原平野的这一战,只要解决了伊稚斜,不求杀掉伊稚斜,只是击溃,快速调转方向支援广牧守军,击败右贤王等部,这场战争也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赶快来吧!收拾完你(伊稚斜),再收拾稽善,那时候也该转战东北了。”
第二百零五章 匈奴人的耻辱日
韩安国无法之下只有同意派军上前驱逐匈奴残兵,他招来四名假都尉,严令只是驱逐无需拼力死战。假都尉自然是听命,但是汉军骑兵个个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痛杀胡虏,四千汉军在四名假都尉的率领下脱离本阵,他们并没有马上策马加速,而是在军官的约束下按照训练时那样摆开阵型。
四千汉军装备精良,骑士们在军官的鼓动下热血沸腾,抽出战剑、竖平长矛,他们通红着眼睛高举兵器挥舞。
数百军官齐声吼叫:“汉军!”
充满战意的汉军将士们将兵器前指,他们下意识看向列在旁边的神策军,看到了无数双不屑的眼神,忍不住呼吸一顿,随后吸气,像是要发泄一直以来被瞧不起的愤怒,他们张口咆哮:“威武!!!”
一双双不屑的眼神虽然没有改变,但是里面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神策军里面的高级将领、中级军官是喊着“汉军威武”一路尸山血海杀过来,他们无数次在林斌的带动下咆哮和挥刀,喊出的就是这句战号!
林斌微笑对韩安国说:“他们现在还配不上喊这一句战号。”
韩安国的战意被林斌一句话浇熄,他表情错愕:“为……为何?”
林斌还是在笑,那笑容里满是回忆。他在想,汉国的军队或许还有些青涩,但是这个国度从不缺少热血男儿,是那些男儿无数次高喊战号用手里的战刀拼杀出属于一个国家的自信,让外人喊这个国度英勇的男人们叫男子汉、汉子!
在另一个强盛的朝代,远在中亚附近的国家迎接唐朝使者的时候还是称呼为汉使,只因中亚诸国牢牢记住一个叫陈汤的人……
汉元帝时期:
强大的罗马帝国在统一了地中海沿岸后,为了掠夺东方的财富和主导丝绸之路的贸易主导权,于是挥军东征。在黑海边击败了中东强国安息帝国的军队,直逼康居国(估计在现在的阿富汗地区),康居王大惊失色,连忙向汉朝驻西域都护府求援,就在此时匈奴帝国也开始再一次侵入西域地界,而汉朝在西域驻军才两千人,西域形势一时间危如累卵……
汉朝西域都护在一日之内连连派出数百名鸿翎急使向长安请求援兵……
消息传到长安,满朝震动,经过商议决定出兵远征西域,但在将领选派上朝臣们起了争议,当时尚算开明的汉元帝力排众意,破格提拔尚在狱中的草莽英雄——陈汤。
汉元帝封陈汤为征西大将军,由他挑选了两万精锐的骑兵,再加他在狱中结识的一些奇人异士,择吉日率军远征。
西域各个小国闻听大汉出兵,也纷纷派兵参加,使陈汤率领的军队增加至十万人,于是在遥远的西域大地上,一场冷兵器时代的世界大战拉开了序幕……
交战双方的一方是统一了地中海盛极一时的罗马帝国和骁勇善战横扫草原的匈奴骑兵;另一方是正值盛世的大汉帝国率领的东方联军。
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四个国家都参加了这次战争:汉帝国、罗马帝国、匈奴帝国、安息帝国……
在帕米尔高原上,东西方两个最伟大的国家:大汉帝国和罗马帝国开始了一场生死角逐,陈汤以西域诸小国的军队为诱饵,以那些奇人异士为先锋,用大汉精锐的骑兵一举击溃了曾经横扫欧洲无坚不摧的罗马军队龟壳方阵。
在溃败中的罗马元帅愤恨的诅咒道:“该死的中国人,该死的中国人!”(罗马本纪,也就是国家发展史里面有记载)
而不知道罗马军队已经溃败的匈奴骑兵依然大摇大摆的侵入了西域,匈奴单于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是一支气势如虹的联军。
这两个千百年的宿敌:华夏民族和匈奴游牧民族,在遥远的他乡开始了一次强强对战。陈汤以无比的勇气迎战纵横草原的匈奴军队,以骑兵对骑兵,以勇气对勇气,以鲜血对鲜血……狭路相逢勇者胜,单于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曾经被他征服过的土地上被打败,甚至被当场斩下了首级……
这一次战争,进一步巩固了汉朝在西域的权威,确保了在丝路贸易中的主导地位,也开创了西域的新纪元。
胜利后的陈汤向汉朝天子上书汇报,连同书信一起带到长安的是匈奴单于的首级,在他的书信里写下了一句注定要流传千古的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陈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是西汉名将陈汤递给汉帝的上疏,随同上疏一同递向长安的是北匈奴郅支单于的首级……
林斌得承认,他再一次在战场上走神了。他回过神来时,四千汉军早已经冲杀上去与匈奴残兵战成一团,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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