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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李默愣了一下道：“你回北京了吗？你和他……？”
　　“我刚回来，不要乱猜。”自己虽然不能和李默在一起，却也不想让他误会，他一定以为自己和林子凡复合了，想到此忙解释道：“一部小说要被拍成电影，我就过来了。同学们都不让我走，非让我在这边发展……”
　　“这样啊。这么说你现在在北京了？”李默忽然又道：“看来我得抓紧了，不然你会被别人抢走的。”
　　“你说什么呢。怎么病了一场后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说你是我的！”李默在电话里很严肃地说。
　　“……”
　　“是不是要换一张北京的电话卡呢？”
　　“是的，否则这样很浪费。”
　　“现在就去换，第一个通知我。”李默很霸道地又道：“梦儿，不要挂电话，你先去买卡，我就这样等着。”
　　“我的卡上已经没有几个钱了，估计还没等到买新的卡，这张卡上的钱就没了。”水梦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为他的霸道而幸福着。
　　“你等一下。我让别人买了送给你。”
　　“哦，上帝。”水梦拍拍额头道：“不用的，我就在街上一会儿自己买就是了。”
　　“梦儿。”李默忽然沉下语调，很认真地说：“我爱你。”
　　“……”水梦一愣，粉嫩的双颊泛起红润，那个春节，他也对自己说过“我爱你”，却是用以为自己听不懂的法语所说的。而现在，那三个字，是如此清晰地回荡在耳际，听起来是如此地幸福。她很羞涩地转动了一下柔情的水目，看到儿子正在乱帮可儿的忙，心里一颤，自己有个儿子，和他是如此地不相趁。他的父亲不会允许的……
　　“梦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李默追问着。
　　“哦……我在超市，这边声音有些吵。”
　　“……”李默沉默了一下，明白水梦是在婉转地拒绝。但自己心里也明白，他爱着的女人，也是爱着他的，却不知在何处阻止了她追索爱的脚步。
　　“梦儿，我近期就到北京看你。”
　　“方便的时候就过来。呵呵。”水梦没有拒绝，也未曾表示欢迎。
　　“不高兴让我去吗？”李默忽然紧张地说：“是不是你们……”
　　“不是的。”水梦忽然想起丽莎，记得当初，和李默常常谈起这个勾去丈夫的女人。那时候二人将这个女人想向成了一位高贵而美貌不可方物的女人。此时揭开这个真相，实是有些让人怡笑大方。她轻声说：“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是不是你的发小？”李默似乎知道她想谈论的主题。而每一次她跳跃性的谈话，也只有他能够跟上节奏。
　　“你……你怎么知道？”水梦一愣。
　　“呵呵，这件事情我早就怀疑了。”李默笑了笑，并未告诉他，自己已经派人去查过了。
　　“……你没跟我讲过。”
　　“只是怀疑，在没有肯定的情况下，不能对此做出评价。”
　　“你很理智啊。却没想过可以给我提醒吗？”
　　“还是那句话，没有肯定的情况下，不能对此做出评论。”李默想了想又道：“很伤心是吗？”
　　“有一点。”
　　“很多事情都是出人意料的。就象我回到香港便生了病，也是我没有料到的。”李默想到水梦知道了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多年以来最信赖的发小时，必然会心如刀绞，他不禁狠狠地捶向桌面。剧烈的运作，牵扯了他胸口的枪伤，使他痛得皱紧了眉头。
　　“到底病得怎么样？已经四五个月了，还没有好转吗？”水梦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急燥地问道。似乎在这世界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够牵动她如水的心湖。
　　“已经快好了。”
　　“什么病啊？怎么不说呢？”
　　“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吗？我可以把你的焦燥，看成是因为你爱我吗？”李默笑着说，他可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受了枪伤，那她乞不要惊吓窒息了？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胡扯吗？究竟是什么病啊？”
　　“别担心了，已经好了。”听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而牵挂着，李默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但转瞬又想到那个父亲钦点的女人，那带着笑意的脸上仿佛瞬间结了一层寒冰一般。
　　“如果好了，怎么听上去还有气无力的。”
　　“哪有……”李默又道：“梦儿，对于你发小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才有了我们的相识，相知，到相恋，是吗？”
　　“……我已经不再伤心了，诚如你说的，因为这件事，使我获得了全新的生活。自由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我渴望自由带给我的愉悦。”水梦想说，自己不会再放开这幸福，却又不想伤了李默的心。伤了他的心，其实就等于在伤自己的心，她做不到。
　　“昊宸跟着你去北京了吗？”
　　“恩，他也来了。就在我身边呢。”水梦看看昊宸，他正晃着蓝色的大眼睛注视自己。
　　“过一段时间，我安排我妈妈到北京看你。你还会留在北京吗？”
　　“应该会吧。让妈妈来北京看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想着即使是见面，也应该是自己去香港，而不是让老人过来看她。
　　“没什么，就当旅游了吧。”李默想了想又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是不是不敢见我妈啊。”
　　“胡说什么呢。”水梦不自觉地娇嗔着。
　　“嘿嘿，我先挂断电话，十分钟后我打给你，十分钟，你能买卡吗？”
　　“不能吧。一个小时后吧。”
　　“怎么那么久？”
　　“我要买完吃的，用的。然后还要结帐啊。”
　　“那也用不上一个小时啊。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李默霸道地说。
　　“好……”水梦无法默视他的霸道点点头道：“那就半个小时吧。”
　　“那我先挂了。”
　　“好的。”挂断电话，水梦皱紧了眉头，俩个人明明是不可能的，真的要继续纠缠下去吗？虽然、也许彼此爱恋着，但是却不被他人认可不是吗？
　　“你爱他吗？”兰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爱。”水梦再一次坚定地告诉自己，是的，自己爱他！非常地爱他！！可是，自己能拥有他吗？他的父亲，他的家族允许吗？如果不能实现，那又何必让彼此伤得更深？
　　“姐姐，差不多了。”可儿走过来说。
　　“买好了是吗？”水梦笑了笑道：“那走吧。该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
　　“是去吃肯德基吗？”昊宸问道。
　　“是啊。”水梦笑了笑说：“刚刚大大打过电话了，还问你有没有想他呢。”
　　“你有没有说我想他？”
　　“有的，有的。说了很多次呢。”
　　“嗯，以后大大打电话的时候，要让我跟大大说话。”昊宸看着妈妈，似乎有些埋怨她刚刚没让自己接电话。
　　“好的……”水梦看看他，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难对付呢？

　　

第43章　身不由已

　　放下电话的李默，缓缓地站起身，猛一站起来，那刚刚愈合的枪伤牵引来的巨痛，使他皱紧了眉头。只是，想到心爱的女人那如水般的眸子，他仿佛是忘了痛楚一般笑了笑。
　　缓缓走到那高大的落地窗前，楼下的游泳池内，有一位靓丽而冶艳的英国女人。她在水中也不忘记彰显她的身段，在做出每一个自认完美的POSS时，还回头看向这扇大窗。那矫揉造作的仪态，看起来总是让人不痛快。
　　“可恶。”他狠狠地敲击着窗棂咒骂着。
　　“怎么了？默儿？”一位四五十岁，依昔可见年轻时风采的素颜妇人端着咖啡走进来问。
　　“妈咪。”李默回首笑了笑。在他的生命里，除了水梦，只有母亲是自己的牵挂。
　　“怎么了？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休息吗？那窗棂怎么惹你了吗？”李雅然说罢将咖啡放在书桌上，走到窗前。她也看到了游泳池内的女人。
　　“其实，朱丽亚也很漂亮。”李妈妈很无奈地笑了笑。对儿子的心思，她何尝不懂，而通过照片，她也很喜欢水梦那个丫头。但可恶的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子，非要拆散他们这对。
　　“我没有说她不漂亮。”李默看着妈妈又道：“但是，我的心里除了妈咪，就只剩下梦儿了。”
　　“那又能怎么办。你爹地不允许你和她走在一起。”
　　“可恶。”李默再一次敲击着窗棂。而游泳池内的朱丽亚还以为李默在向她挥手，也朝这边挥挥手，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容。
　　“好了，不要毁了我的窗子。”李妈妈将儿子扶回到座位上又道：“即使你真的不喜欢这门婚事，也不要着急，事情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实在不行，妈咪去和你爹地谈谈。”
　　“算了。”李默摇摇手又道：“您这些年来都不与他来往，这时候为了我的事情，而委屈了您，我怎能心安。”
　　“你不是我的儿子吗？为了儿子的幸福，当妈咪即使是委屈一次又有何妨呢。”李妈妈坐下来盯着儿子胸前受枪伤的位置道：“如果你再冒然行事，别说娶到梦儿，就是再见她一眼估计也没有机会了。”她想到那天，儿子回到这房子的时候就胆寒。那天看到他胸前的血渍，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看到这孩子了。
　　“妈咪，我刚给梦儿打了电话。”李默笑着说。在妈妈面前，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怒哀乐都想与母亲分享。
　　“是吗？梦儿还好吗？你自上次回来，已经有五个月没有和她联系了吧？”
　　“还好今天打了电话，否则，以后恐怕就联系不上了。”李默自顾自地说完才说道：“恩，她很好。”
　　“怎么会联系不上呢？她出事了吗？”李妈妈看着儿子，爱屋及乌，对水梦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着。
　　“没有，妈咪，她回到北京了。”
　　“哦？和……”李妈妈没有说出口。
　　“难怪我是您的儿子。起初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李默笑了笑又道：“妈咪，她真的是一个很能干的丫头。她的书被某个制片厂相中了，她是到北京谈拍电影的事情。就被她的同学们留下来了。她已经决定在北京发展了，现在把孩子也接到北京了。”
　　“是吗？果真是个能干的丫头。”李妈妈也点头笑了笑说：“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这孩子。是什么样的迷人风采，使我儿子甘愿为之放弃生命。”
　　“妈咪，我已经和她说了。要不然，您抽空去北京转转？就算是去旅行也好啊。”李默笑了笑又道：“您必然会喜欢她的。”
　　“你父亲那边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依他残忍的个性，恐怕梦儿母子会有危险的。”李妈妈皱紧眉头。对于李默的父亲，她真的不想与其见面，但是如若他执意阻拦儿子走向幸福，她就必然要出面解决了。
　　“我会的。不过，如果他敢动到梦儿，我会以死对抗的。”
　　“说的这是什么话？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到僵化呢。也许真的有解决的办法啊。”李妈妈轻斥儿子：“如果你真的以死对抗，你让妈咪怎么办呢？”
　　“这个女人，几时才会离开。”李默看向窗外，真的不想见到她。也是可恶的狠，自己来到母亲这里养伤，她居然也能跟踪而至。想必是父亲透露了他的行踪，并指点了母亲的住所位置。
　　“她留在这里也不会影响什么。即使你不爱她，也不要伤害她，必竟她也是个女人，也只是长辈们权柄利益交融下的产物。”李妈妈叹了一口气又道：“如果她不能与你走在一起，想必她父亲也不会给她好日子过。所以，唉，其实女人是何等的可怜。”
　　“梦儿和您就是女中的豪杰！你们不畏强权，不为金钱所迷惑。”李默说着，他可不想对那个女人抱一丝可怜的心态。
　　“儿子！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已的。”
　　“她风骚的体态，就没让我看出她哪里身不由已了。”李默实是厌恶朱丽亚，便没好气地顶撞李妈妈。
　　“瞧你，怎么还和妈妈发脾气了呢。”李妈妈不生气地笑了笑。
　　“妈咪，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请您见谅。”李默懊恼地拍拍头。
　　“不管什么时候，也不能乱了分寸。不管什么情况下，也不能丧失你的心里承受力。你现在所处的地位以及你面临的社会形势，你必须让自己做到没有心里底线！你明白吗？情绪失控的事情也不允许发生。如果因为这点小事情，就让你情绪失控，未来的每一天，你让妈咪怎么去度过呢？”李妈妈想着儿子整日在商场官场间游斗，那勾心斗角自不必说。却可恨那老头子，竟然让儿子也插手进邵家的负面产业——在与黑势力打交道的时候，随时都可能会使那项上人头搬家的。
　　“是，我错了。”李默最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心，忙低头认错。
　　“我想我该和你爸爸通个电话。”李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恩？”李默看着母亲，不明所以。
　　“如果他真想让他的儿子有所产出，就应该让儿子自已选择心爱的女人。否则，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当上爷爷。”李妈妈有些生气地说。
　　“……妈咪。”李默听到母亲谈及此事，还是尴尬地羞红了脸。
　　“你的心思我明白。如果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估计你不会留下种子的。”李妈妈开明地笑了笑又道：“所以，如果那老头子想抱上孙子，就必须要按我说的做。”
　　“妈咪？”李默愣愣地看着老妈，其实他明白，只有老妈出现，父亲才会收回成命，而不再干涉他的私生活。因为，父亲对母亲的爱及愧疚，使他全然不敢忤逆母亲丝毫。

　　

第44章　父子对话

　　“妈妈，你给爸爸打电话啊。”水梦刚结完帐，昊宸就不厌其烦地提醒她给林子凡打电话。
　　“……”水梦与可儿相互对视，无奈地皱紧了眉头。他怎么还没忘哦！
　　“快打啊。”昊宸看着妈妈说。
　　“好……”水梦无奈地拿出电话，还不待她将电话拔出去，林子凡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你好。”水梦接过电话，自己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情份，也就热情不起来了。
　　“梦儿……”林子凡坐在办公室里，带着几分忐忑不安。
　　“有事吗？”
　　“你在哪呢？我今天早晨没赶上车，到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是吗？”水梦冷笑一声，对他的话完全不敢相信。
　　“梦儿，是真的。我真的起来晚了。”
　　“如果是我，自己的儿子要来北京，我会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的。你既然还能睡得安稳，足见得这孩子在你心里的地位了。”
　　“梦儿，不是的。”林子凡有苦说不出。
　　“没什么事情我挂了。”
　　“等等。”林子凡哀求的口气再度响起来：“梦儿，我是真的去了，只是发生一点小意外，耽误了时间。请你相信我。”
　　“我是否相信你无足轻重，只是伤了昊宸的心，却是弥补不回来的。”
　　“我明白。我也很着急。”林子凡语气里的真诚，有些让人为之感动。
　　“既然你去了车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水梦想到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应该是不容质疑的。她暗自告诉自己，权且相信他是去了车站的。
　　“我当时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真巧……”
　　“梦儿，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昊宸……”
　　“妈妈，是爸爸的电话吗？我要跟爸爸说话。”昊宸跑过来，瞪着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水梦。那眼神里带着神彩，似乎很是兴奋。
　　“哦是的。你稍等一下……”水梦对电话里的林子凡道：“昊宸想跟你说话。你就说你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接他。”
　　“好啊，好啊。”林子凡激动得有些握不紧电话。
　　“爸爸……”昊宸稚嫩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了过来。
　　“哎。”林子凡再也不能抑制泪水，任由其滑落而忘记了擦拭。
　　“爸爸，你怎么没到车站接我呢？”昊宸嘟着小嘴说。
　　“爸爸太忙了，没赶上车。”
　　“哼……昊宸可想爸爸呢。”昊宸说着，虽然电话那端的“爸爸”自己还不曾见过，但妈妈说他是爸爸，那就一定是一个像舅爸爸的男人了。他也有着几分兴奋，是的，这是爸爸，这就是爸爸。
　　“爸爸也想昊宸。”林子凡哭了。
　　“爸爸哭了吗？舅爸爸说男人是不能哭的。舅爸爸还说我是奥特曼，我要保护妈妈，所以我不哭。”
　　“好好，爸爸不哭。”林子凡忽然很感激水梦，是怎么样的环境，能够让这个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拥有着男人的豪情？也许更该感谢水梦的亲人，是他们给了这孩子快乐而幸福、无忧无虑的童年。
　　“爸爸，你给我买奥特曼了吗？”
　　“呃……？”林子凡一愣，奥特曼……
　　“妈妈说你会给我买好多奥特曼，对吗？”
　　“是的是的。爸爸会带你去买好多奥特曼的。”
　　“好的，爸爸，你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给我带回来吧。”昊宸高兴地说。自言自语地对着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