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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同人)用岁月换尽一曲流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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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皮猛的抬起头,一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师父,你。。。”你明知的,我对丫头从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喜欢的是您啊。
  “陈皮,你走吧。。。”二月红幽幽的叹了声,起身回头望向陈皮的目光冰冰凉凉的,“我二月红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你也别再喊我师父了,从今往后不准在踏入红府门栏一步。来人,拖走。”他扬声喊道。
  “师父。。。我从未对师娘有任何想法呀。。。师父,求您信我呀。。。”被家丁架着往外拖的陈皮奋力喊道,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背影,他的声音都嘶哑哽咽了,“师父。。求求您别赶我走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杀人了。。。”
  二月红垂下眼帘目光晦暗不明,必竟陈皮也在他身边呆了整整十年了,时光真的很可怕,明明转瞬即逝却又在心底最柔软处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走了也好,这样便彻底断了两人的孽缘,也许用不了多久,陈皮便遗忘了他遇到了自己最珍爱的女子,从今往后能好好生活。
  可二月红也许忘了,陈皮就是一头孤狼,只听从他的管教,如今他是将孤狼解了束缚的枷锁,而且狼这种动物呀一生只有一位认定了的伴侣。
  

  ☆、第 7 章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蒙蒙胧胧的薄雾像是在天空中飘荡着一层细纱,看着轻柔美轮美奂却冰冷刺骨,不带温度的晨曦里的红府却陆续有人走进,但每个人都会好奇的看一眼大门外直挺挺跪着的陈皮,偶尔有议论两声的也不敢当着陈皮的面。
  跪了整整一夜,陈皮的倦意却在一声“起棺”中彻底清醒,漫天飞扬的纸钱像是雪片一般打着旋儿落下,沉重的红木棺材稳稳的被抬出,走在最前面的二月红一席朱红色长衫,领口和袖口用黑线绣着肃穆的回字纹,艳丽的红色在一片惨白中分外扎眼,也许二月红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心爱的丫头,他一直都在她身旁陪着她。
  所有人在看见正门口跪着的陈皮都有些为难,而二月红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冷冷越过他。
  “师父。。。”陈皮的声音嘶哑的像漏了风的布袋,难听极了,可这根本没有阻止二月红的步伐,后面的队伍赶紧跟上,一片雪白的纸钱落在了陈皮的肩头又滑下掉在了他的面前,他呆愣愣的看着纸钱心里一片凉意。
  师父你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
  “呀,二爷真不要你啦?要不跟八爷混呗。”
  一声戏谑的调笑声响起,陈皮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冰冰的看着面前悠闲的齐铁嘴,而他身旁的人却不是佛爷,而是一身月白色对襟长褂长的很清秀的男人,一弯笑唇看着很讨喜,怀里还抱着只袖珍的小狗。
  吴老狗轻轻抚了抚怀里乖巧可爱的三寸丁,笑的甚是无害“老八,你趁佛爷去了北平敢找男人,小心佛爷回来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齐铁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交友不慎,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道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扬起头一脸高傲的冲吴老狗说道“谁让谁一个月下不了床还不一定呢。”有回头对陈皮幽幽的叹了句,“放弃二爷吧,他的心里早已被红夫人装满了。”
  装满了,那又如何,我有的是时间跟师父磨,陈皮的目光坚定的像顽石,又抬头冷冷的撇了一眼齐铁嘴说了句让齐铁嘴大跌眼镜的话,“你想反攻,还是算了吧。”
  一旁的吴老狗很没形象的笑的“花枝乱颤”,看陈皮的目光也是一副同道中人的意思,齐铁嘴则是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哪里不攻了,明明霸气侧漏好不好。
  三月了,桃枝上都冒出了小小的绿芽,可阳光还是凉凉的没有暖意,一阵风过能惹得人一阵瑟缩。梨园外正对着二月红梳妆的木屋的大树上,陈皮怀里抱着个酒坛子目光落在正对镜描眉的师父身上,这些天来陈皮一直靠劫掠路人得来的钱买酒度日,可他再凄惨再狠毒,师父竟真的不再管他了。
  如今的他就是只被丢弃的丧家犬,陈皮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背上开始愈合的伤口因为他连着几日的酗酒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些日子里二月红似乎真的走出了丫头走了的悲伤,丫头的头七过了没多久,二月红就开始打理红府的盘口和生意,以雷霆手段处理了之前因陈皮做事太霸道而得罪了伺机算计他与陈皮的伙计,又顺着这条线索把去年秋天来梨园闹事被陈皮剁了手指一直怀恨在心也参与了的几人一齐处理了干净,其实二月红不是不许陈皮杀人,毕竟他们干的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勾当,只是无法接受陈皮做的那么狠绝,立个威就将数百条人命不当回事,得了空,二月红又开始在梨园登台唱戏。
  可一直默默跟着二月红的陈皮很清楚,师父不是个因为爱人死了就要死要活的人,但用生无可恋应该更确切,现在的师父明明还风华正盛却像是个迟暮老人一般,躺在摇椅里抱着壶清茶就能坐上一个下午。丫头在他的心里扎的根太深了,就算陈皮能将丫头从二月红心里拔出去,也一定会将二月红的心撕扯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二月红轻轻放下手中的眉笔,镜中的人眉目被墨色油彩拉的细长眼角渲染开的嫣红像是在美丽的脸颊上开出一朵绚丽夺目的花来,今日要唱的戏目是霸王别姬,是他最喜欢也最拿手的。可他起身的那一刻却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陈皮这些天一直都跟着自己,不敢离得自己太近,就那么一直远远的徘徊着。
  陈皮远远的听见了锣鼓的声响,又是一场悲欢离合的故事要开始了,师父的扮相那么美在台上一定美的更惊心动魄吧。。。
  “咯吱”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影闪出来,富贵不太确定的叫了几声陈皮的名字,陈皮从树上翻身下来把那小子吓的腿都软了。
  “唉妈呀,吓死人了。”看着正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富贵,陈皮懒懒的问了句,“你找我干什么?”
  富贵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连忙说道,“是二爷让我来找你的,其实二爷赶你出红府是想护你周全,你在红府的盘口上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以你现在的本事再待在二爷身边就太浪费了,再说。。。”
  “我师父的原话究竟是什么?”陈皮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富贵只好老实回答,“二爷让你走。”看着陈皮一点点黯淡下来的神色,富贵忙解释,“二爷现在就是在气头上,等过一段时间你再回来二爷一定会原谅你的,你别不信,喏,这是二爷让我给你的,二爷还是关心你的。”
  陈皮接过他递来的一盒青花白瓷的小药盒,瓷器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极了师父的指尖,他心里轻轻一漾,师父终究对他还是有残留的旧情的。
  “啪”陈皮丢了个钱袋子给富贵,这是他身上最后的钱,“还了欠赌坊的钱,以后别再去赌了,你爹老了就你这一个儿子,好好孝敬他。”
  富贵接过钱袋看着陈皮渐远的身影,忽然心里酸酸的,这次陈皮是要真的走了,二爷这是何苦呀,他这些年在梨园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陈皮对二爷的一腔心思,那真是将二爷当成命一样的护着。
  四月底已是春末,红府里却是一片繁花似锦,院子里最艳丽的西府海棠和最优雅的垂丝海棠都交替盛开,二月红从花树下走过黑发上肩头上便落了片片落花,正好有一朵粉白花瓣的西府海棠花落在了他的耳旁柔软的发梢上,艳丽的花朵将他精致的五官又平添了几分颜色。
  戏文里说玄宗陪杨贵妃游园赏春,见西府海棠娇美绚丽的盛开着,玄宗摘花献美人,赞誉贵妃就像这海棠花一样美艳,如今看这花海之下一身红衫的二月红,美人胜景,也不过如此吧。
  二月红在院子里悠闲的闲逛,偌大的院子除了下人和管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平日里连陪他聊两句的人都没了,说起来也是他自找的,丫头去了一年了,陈皮也被他赶走有一年了,其实这一年里也有不少待嫁闺中的少女倾心于他,可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就随丫头一起埋了就别再糟蹋这些好女孩了。
  走着走着二月红猛的停在了一间屋子前,这是陈皮之前住的屋子,说起来这件屋子还是自己为他挑的,这间屋子在后院算是偏僻的但窗子后头有一棵有些年份的玉兰花,春日里大朵大朵白色的花苞在枝头盛开,花香四溢。其实当初二月红也挺喜欢玉兰的,可没想到陈皮不能闻花香每次进屋子都是喷嚏不停,二月红只好将玉兰移走换了一棵垂丝海棠,古人都叹人间有三恨,一恨鲫鱼有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到了陈皮这儿海棠无香到成了幸事,二月红不禁莞尔。
  屋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其实二月红搬出了自己的屋子,是觉得睹物思人,但一直让人将自己原来的屋子的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可陈皮的屋子二月红什么都没说管家还是让人隔三差五的打扫一遍,陈皮的屋子一眼就看的完,一张床临窗的桌子还有墙角的衣柜,只是许久没人住有些清冷。
  二月红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微风卷着春意就涌了进来,一簇一簇粉色有着细长花梗的海棠花正开的热闹,二月红伸手轻轻抚了抚花朵,眼中有些恍惚。
  细想这些年来,陈皮虽然对他人残忍狠辣。待自己到是真的从心底里敬重,唉,人生百态本就炎凉,他二月红何德何能得到了这么多的人真心以待。原来不知不觉间陈皮早已一点点的闯进了他的心扉,若说丫头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那么陈皮也算是他一生难以忘记的重要的人。

  ☆、第 8 章

  凛冽的寒风卷起盐粒一般的大雪,打在身上一阵阵的疼,陈皮裹紧了身上的水貂大衣接过身后小豆子递来的烧刀子狠狠灌了一口,湘西的深冬冷的哈口气都能结冰渣子。烈酒缓缓流淌在身体里总算有了丝暖意,陈皮艰难的走在一尺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片桦木林,光秃秃的林子里只有陈皮和他身后跟着的四人踩出了一串脚印。
  走了有近一个时辰,在刺眼的白雪里出现了一群身着苗装正奋力挖土的壮士,领头的是个黝黑壮实的男人叫怒雄,他听手下人说陈皮来了,忙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渍,从已经深有数丈的大土坑里爬上来,有些不耐烦的用蹩脚的汉语冲陈皮喊道,“你说这下面有宝贝,我的人都挖了半天了除了土什么都没有啊?”
  被怒雄一通大吼,陈皮目光冷上了几分却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小豆子立刻机灵的走上前也不客气的冲怒雄喊道,“我师父说了这下头有宝贝就一定有,你个外门汉装什么大尾巴狼?”
  虽然怒雄没听懂小豆子最后一句话,但他在湘西连云寨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山大王,什么时候被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顶撞过,面目狰狞的就要打架。
  这时一直懒懒的在一旁看戏妖媚的苗族女人走了过来,一身华丽的银饰走一步就“叮铃,叮铃。。”响几声,她嫩葱似的素手轻掩烈火一般的红唇,“咯咯。。”柔媚清脆的笑了起来。
  “虽然娜依没出过湘西但湘西毕竟也属于湖南,老九门的鼎鼎大名还是听过的,四爷能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平三门之首,娜依是相信四爷的。”说罢,又撒娇似的冲身旁的怒雄娇嗔道,“阿哥,这才挖这么小会儿,等等再说嘛。”怒雄被她娇媚的声音听的骨头都酥了半边,哪还有什么怒气又乖乖去了坑下继续指挥手下挖坑。
  娜依却是向陈皮走来一阵香风过拂过,双手缠上他的手臂丰满的酥胸和水蛇似的腰顺势粘在了陈皮半边身子,娇滴滴的声音像是能滴出水来,“四爷,怒雄就是个不带脑子的,你可别生气。”陈皮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就是个天生尤物,但他这三年的经验也告诉他凡是主动送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事,陈皮还是冷冷的,拂开了娜依的身体。
  娜依看着这个修长清秀的年轻男人的背影,美目中眼波流转着抹复杂的幽光,见一旁的小豆子看她都看痴了便冲他勾了勾红唇,小豆子咽了口口水忙快步跟上已下了土坑的陈皮。
  见怒雄他们挖的方位没错,便独自靠在一旁,半垂着的目光晦暗不明,一旁的娜依还在打他的主意,陈皮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理会,他很清楚苗疆的女人惹不得,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像是毒蛇了越艳丽的就越是致命。
  静谧狭窄的甬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地的断肢残骸还有被火烧死的蛊虫遗骸,几乎所有人都折在了这个唐朝的墓穴了,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将军墓却没料到,这个将军是一名善巫蛊之术的苗疆女子的恋人,女子为守护恋人死后的安宁在墓穴里设了许多阴险的蛊术,虽然又娜依的帮助但在主墓室里,跟着陈皮一起来的一个身手极好的伙计却贪财擅自动了将军棺桲里随葬的一块上好玉色的同心玉。
  等娜依再出言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原来这同心玉即是苗疆女子送给恋人的定情信物,也是养蛊王的器皿。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疯狂的涌进来,最后还活下来逃到墓室甬道里的只有陈皮和娜依。
  娜依鬓发凌乱的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在狭窄到两人的呼吸都会喷在对方的脸上,娜依却是警惕的看着陈皮,一想起刚刚的一幕她都快吐出来了,那个一直以陈皮马首是瞻的小豆子,她还以为陈皮是想带自己的徒弟下来开开胆的,没想到居然。。。是留到最后给自己当肉盾的,就那么冷漠的将小豆子丢进蛊虫堆里用来拖延时间,小豆子凄厉的惨叫声听得她毛骨悚然。
  黑暗中感觉到身旁娜依对自己惊恐的目光,陈皮毫不在意的收拾好刚从墓室里带出的陪葬物,从一堆精美摆件和兵器中选出几件品相还不错的抛到娜依怀里,在娜依诧异的目光中坐在地上点亮根蜡烛,从腰间拔出把寒光凛冽的锋利匕首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在他手臂上有个黑色的小包被惊动在不停的涌动,娜依看的心惊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下蛊的,只要你安全带我出去,我就给你解蛊。”
  陈皮没答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冷漠的用匕首的刀尖在皮肉了翻动将一只黑色的一指粗的蛊虫勾出来扔到地上,伤口被他挑的血肉模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用烈酒冲洗伤口,娜依看得倒吸一口冷气,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什么能在乱世之中成为老九门的四爷了。
  “我这有些止血的膏药。。。”娜依从腰间的荷包了取出贴墨绿色的膏药,陈皮没有接自顾自的用纱布就这么简单的包扎,提上装明器的包袱起身离开,他身后的娜依也连忙跟上,陈皮歪着脑袋斜斜瞥了眼她,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沿着这条甬道自己出去,别再跟着我了,我可不保证我不杀女人。”
  娜依被他话吓的楞在了原地就看着他从相反的方向又深入了墓穴,犹豫了再三还是不敢跟上,拿起了陈皮留给她的明器独自向出口走去。
  浅粉色,胭脂色的海棠花瓣被风扬起在天空中似花海,像羽翼,悠悠的随风飞舞。花树下有一道修长俊美的身影,披着身红艳华美的凤冠霞帔,细长凤眸微红似开出了朵娇艳的海棠花,优雅的手指持着把明黄色绘牡丹的秀气折扇轻掩粉面,温软悠扬的唱词从精致的红唇中缓缓吐出。
  “海岛冰转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东升。。。”
  声音渐远,花影模糊,在怎么努力去挽回终究只是一场梦。
  陈皮猛的睁开双眼,房间里除了窗台泄下的清冷银辉,只有一片死寂。他掀开身上温暖厚重的棉被,一阵阵的刺骨的冷风灌进单薄的里衣,陈皮取下衣架上撘着的沥青色夹袄,窗外头还挂着轮清幽银月不到卯时。
  穿上衣物靠在窗台边,陈皮这些年里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不见天日的斗里,习惯了时刻保持警觉,在斗里要防备的不止是未知的凶物还有身边随时有可能反水自己的伙计,就算到了地面上他依旧睡的很浅,因为一旦睡着了就会像刚刚一样,师父的音容笑语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浮现了出来,蓦然惊醒除了难耐的失落就剩下异常空虚的清醒,这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求之不得,周转反侧后,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半块残缺的同心佩,羊脂玉色在幽冷月华下泛着冰冷的银色光芒,玉佩下缀着明艳的鲜红色穗子,玉色下却有一块乳白色的光团似乎在缓慢的蠕动。陈皮一直以来冷峻的容颜难得了露出温柔浅笑,这块残玉便是他在湘西的将军墓里冒着可能一去不返的风险取出的物件,只要有这同心玉里的东西他心爱的师父眼中就会有自己了。。。
  陈皮收好同心佩开了房门便瞧见楼下还亮着盏橙红的煤油灯,他慢悠悠的走下楼梯,柜台上一名三十来岁一身袍的瘦高男人正翻着本厚厚的账本,右手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嗒,啪嗒”直响,抬头见陈皮下来了忙唤了声,“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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