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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昊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觉得自已太嫩，恐有失所望。巩部长鼓励道：“有我们作后盾，大胆干吧。”会后形成纪要，由东煤公司按文件下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105章　　因晋级祸起萧墙　　遭诬陷反思反省（400~402）
（105—400）一九八八年11月21日～12月20日难忘一月

　　人生无常，常有沟沟坎坎，算命先生谓；46岁是个坎，果真如此。

　　让我记下来，告诫自己；诸葛一生惟谨慎，而我却毫无戒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活了多半辈子，险些身败名裂，让我如实地记录下来，权作一份人生的答卷吧。

　　【11月23日】

　　文鹃夫妇来访，拐了好几个弯，我才弄清他们的来意，原来是了解晋级情况，我毫不保留地介绍这次双鸭山会议精神。文鹃不无羡慕地说：“听说你被任命‘高评委’秘书，这次晋级是板上钉钉，非你莫属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过是做点具体工作而巳。”“可别拉下老同学啊！”“那当然。”

　　文鹃送来一大筐鸡蛋，鲁华说啥也不收，推搡之间，摔坏了好几个。文鹃佯作生气状：“当官的还不打送礼的，况且我们是老同学？！”

　　鲁华提醒我：“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按好心！　离她远点。”　

　　【　12月3日】

　　院纪检科长找我谈话，开头一句就是：“我代表党委，向你了解受贿一事。”“受贿？我受贿？？”“是的。收受‘煤机厂’　红包一事。”

　　我忽然想起；前不久，我从沈阳归来，接待过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副厂长，另一位是工会主席，他俩代表单位，向我科救治一名重度电击伤病人表示感谢。

　　我向护长查询详情；病人是九月份入院，左手严重电击伤　，由曹志大夫经治。收受其单位叁千元奖金；分配如下；护长和曹各150元，大夫100元，护士20，给我180元。这是曹、何俩位在我去沈阳时，背着我干的，事先我并不知情。

　　纪检科长一反常态，表情严肃地说：“你要实事求是写一份交代材料。”我没太在意。　　　

　　【12月6日】

　　好心人向我透露；第一批晋升名单中，我被除名，原因就是受贿。泠静下来，我反思再三，觉得大有文章。　　　

　　评审会在大连‘煤疗’　进行，巩、王佩多次来电查询，唐效都吱吱唔唔的，我自已更是莫名其妙了。

　　我四处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弄清了；事出有因，有人策划这个‘整人’　的陷阱，真正的目的是‘不给我晋级’。

　　我请教林森，他不屑一顾地冷笑道：“事情明摆着，还用明说嘛。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能大张旗鼓地集体收受奖金，你一意孤行，这下，拿你开刀了吧！？”“我该咋办？”“弄清内幕，再想对策。”

　　【12月14日】

　　我尝到了挨整的苦涩，也看到了‘整人者’的丑恶嘴脸。我了解到；有人写匿名信，检举我收受红包，索贿受贿，院党委研究立案调查。作为党委委员的唐效，事先知道有人要整我，却丝毫没给我透底。正如林森所云；我们不过是唐效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巳。纪检科调查取回证言，选择晋级考评时向我发难，显然是有预谋的。

　　我首先怀疑曹志，他不甘人下，抢班争权，情理之中。听护长说；“你不在家，此事是他一手张罗的，难道还会用‘苦肉计’引火烧身不成？”护长小声说：“他还以搞科研名义；　让单位买了一台‘泽尼特’　俄式相机”。

　　说实话，‘红包’　问题，医风医德，远远没有解决，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断言；社会上只要还存在不正之风，红包现象就不会消声匿迹。

　　（105－401）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周三　　天阴

　　回顾1988年，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寻常年；重庆天府煤矿之行，大哥二游北疆，沈阳全国手外学术会，双鸭山创伤会；还有两件遗憾的事，小圆没考上理想大学，我自已陷入圈套，当了一回反面教员。

　　在整我的问题上，是有分岐的；多数领导认为，区区几百元钱，不值得小题大作，挫伤积极性；也有领导主张；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还有个别领导坚持一查到底，新账老账一起算，严肃处理。看来‘是祸躲不过’　我得认真对待了。

　　我先找到病人，他出院不久，正准备赴‘南戴河’疗养。询及检举信一事，他浑然不知；一定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写的。

　　我又拜访经手人，工会赵主席，他连连表示歉意，说明不是单位反映的，是上面下来调查的。经过几天的走访，弄清问题出在上面，有人从中作醋，把我搞倒弄臭，目的是取消我的晋级名额，好不阴险毒辣！这上面就是‘晋升办’，　包括；干部处、卫生处、局总院。我不禁纳闷：谁下这么大功夫落井下石！在没有结论前就下毒手　？

　　我不能等着挨整，开始了解事实真象，但为期巳晚，第一批晋升工作巳告一段落。　　　　　　　　　　　　　　　　　　　

　　我真的该好好反思反省一番了；近二年来，尤其担任‘科头’　以来，放松了自律，忽略了人际关系的变化，不但得罪了领导，充当了‘炮筒子’　和‘枪手’，　也耽误了正业。

　　拿‘红包’来说，屡禁不绝的原因在于领导；说白了，没有后台，小大夫是不敢妄作非为的。‘红包现象’，是医患关系金钱化的反映。大夫收红包，‘孝顺’　领导，是不争的事实；和贪官污吏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巳

　　我科‘红包’　现象由来已久，被我‘合理合法化’了，埋下了祸根。按林森的话：“这是屎盆子往自已头上扣，早晚要出事的。”不幸被言中，犯了‘为集体谋福利’　的错误，糊涂又愚蠢。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归纳一下，不难看出来龙去脉。有这么几组镜头；

　　在沈副书记办公室；卫生处王处长，干部处叶处长，拿着‘检举信’，请示沈副书记，沈接过材料翻了翻；“是否属实？”“有这事，情节有出入。”“本着实事求是精神，再深入调查一下，这第一批晋升就不考虑他了。”“把他拿掉，要有书面材料。”“冉院长，你落实一下吧。”冉舟表态；“没问题，早该治治他的傲气了，还是‘政协常委’呢！”

　　唐效皱了皱眉：“他可是上面挂号的人物，”冉舟不以为然唐效皱了皱眉：“他可是上面挂号的人物，”冉舟不以为然，；“工作由我来做。”果然雷厉风行，在他的授意下，外科系召开‘班子’紧急会议，通报了我的错误，形成了材料，取消我晋升的资格。这一切我都蒙在鼓里。

　　大连来电话，方知遭了暗算。领导嘴大，说啥是啥，一时舆论哗然；有同情的，有抱不平的，气不公的，也有说三道四的。

　　拿我开刀，多数人认为我得罪了领导，也有人说‘枪打出头鸟’，　所谓‘名高受忌、才捷遭妒’，不过反省起来，不无道理。

　　我打算正面回击，先拜访沈副书记，他还是笑容可掬地接待我，耐心地听我陈述；并相信我是无辜的。至于‘撤晋升材料’　并不知情。我只好冷笑着告辞，他表情严肃而又亲切地说：“水到自然成，不要操之过急。眼下正在搞治理整顿，这是‘不是运动的运动’，别往枪口撞啊。”

　　最不够意思的是唐效，我们相处20多年，亦师亦友，他貌似公正、耿直，但一切以自已为中心，煞费苦心，名利双收，他们夫妇，以钱财作为对人亲疏的标准。我为他的公、私事没少卖力气，可在关键问题上，他从没替我说过话，正如林森所云；善于‘巧使用人’而巳。

　　在我科处理‘红包’　问题上，他不但是知情者，也是受惠者。以往‘红包’　都有他一份，由护长送他家去，这次为何漏掉，不得而知。他佯为不知情，大概是为了洗清自已吧！

　　我一时难以澄清全部真像；　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我嗅到了浓烈的火药味，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什么人和我有如此恩怨？

　　（105—402）*年一月九日　　　天阴　　　周三

　　幕布落下了；　给我留下了深深的伤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方昊受贿案’　煮成夹生饭，始作俑者是文鹃，她又故伎重演，利用钱、色，使出了杀手锏。在这次晋级中，成了最大嬴家’。组织上没给我什么处分，也没让我看‘黑材料’。文鹃如愿以赏晋上‘副高’。

　　鲁华让我去找刚上任的常务副局长高煤山，他听了我的陈述后，只说了一句；“医院挺复杂，你要多留个心眼。”他给‘晋升办’　打电话，　我告辞出来，正和叶处长打了个照面。他面有愧色；“晚了。”

　　这次挨整咎由自取，值得反思，究其原因；《1》不甘于安贫乐道、淡泊明志，也许这是知识分子的通病。《2》明哲保身是远远不够的。《3》作为‘科头，’不但要有凝聚力，而且要有亲合力。要‘恩威并举’，　不能过于仁慈。

　　近几年来，我在政治舞台上频频亮相，说了一些得罪权贵们的话，做了一些使领导们难堪的事。成了舛傲不驯的‘刺儿头’，　挨整是在情理之中，秉性如此，奈何？！　

　　导演这场闹剧的有四人；沈副书记、冉舟、曹志；始作俑者文鹃。我没有在‘煤海事件’　中吸取教训，重蹈复辙，是我人生的一大悲哀。我纳闷；他们配合得何以如此一致？鲁华说；“是钱、色在起作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06章　　　　天安门又起风潮　　　　创伤会壮哉黄山（403~405）
（106—403）*年四月廿四日　　　周三　天雨

　　天安门是中国近代史革命象征；　。从‘五四运动’　到‘*’；有过太多的故事。‘官倒’、　*、全盘西化…，成为转型期最剧烈的阵痛；　*风起云涌。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

　　全国煤矿第二次创伤工作会议；　在黄山召开。我作为东北分会的秘书长，必须参加。唐效怕我借故不去，事先给我打了预防针；要想解决晋级，这是一次最好机会。

　　王佩来鹤，他约我们同行。还特意找我谈心，并说会尽快帮我解决晋级问题。他提议早几天起程，巳安排专人去　哈尔滨购卧票。

　　这次南行总有一层阴云笼罩心头，虽是陪着两位院长去黄山，但心情抑郁，我自认不是个感情十分脆弱的人，风风雨雨巳渡过45个春秋，但也算不上坚强的人。也许是年龄的原因，我的恋乡情结又涌上心头。‘亡命天涯’　四十年了，游子何日把家还？！

　　我们一行三人，4月12日登程，4月16日抵沪，遵王佩意见，入住‘双鸭山驻沪办事处’。　这办事处座落於曲阳路高层住宅内，条件不错，主任是沪藉双鸭山矿财务处职工，姓王，其夫是矿‘副总工程师’，　工作人员大多是双鸭山调来的。聊起来，这位王主任曾是我二哥的同事，她说起我二哥的逸闻趣事，不胜感叹。

　　为尽东道主之情，王主任陪同游览了苏州，我和唐效都是故地重游。被人称为‘上海后花园’　的苏州，游人如织，令人流忘返。

　　唐效提起新安江、千岛湖风光，王佩不胜向往，我只得舍命陪君子。4月22日凌晨三时许抵达金华，方晟在站台接到我们，大哥巳准备一桌丰盛酒菜，餐后下榻‘市招’。

　　‘市招’近在婺江边，一早我就醒了；　江边的空气湿润而清新，令人神清气爽。正是杜鹃花开的季节，从北方来的人，分外眷顾这迎春的花卉，王佩说；“难怪有那么多文人‘忆江南’呢！”

　　天阴沉沉的，上午游了双龙洞、侍王府，下午浏览了市容，晚餐由方晟招待。

　　4月23日，在潇潇春雨中，方昊驾车送我们上新安江。途经兰溪，游览了六洞山地下长河；中午抵达建德市所在地白沙镇。在梁毅陪同下，参观了水电站，登上百余米高的堤坝，眺望千岛湖；烟雨迷茫，犹如画中。

　　夜宿清心楼，新安江的夜景十分迷人；吃着鲈鱼，喝着五加皮酒，不啻是一种超脱的享受。

　　4月24日，我们在‘毛竹园渡口’　上船，千岛湖泛流，美不胜收；青山如黛，绿水似镜。下午五时许，抵达目的地——深渡。有专车接我们到会址；丰乐宾馆。（淮南煤矿黄山疗养院）

　　（106—404）*年四月卅日　　　周日　　　天雨

　　丰乐宾馆座落于‘黄山第一站’　的‘岩寺’，　是昔日的‘山门’。会议安排挺紧凑；讨论了‘创伤急救规范'　和下个阶段的计划，责成我起草‘会议记要’。　

　　杨处长和巩部长个别找我谈心，希望我不要气馁，为‘学会’　多做贡献。

　　利用午休，东北分会一行七人，乘兴游览了徽州古城—歙县。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民居、古街、牌坊。陶行知先生就是此地人，可撼他的纪念馆没开放。

　　我还化30多元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和制作精美，香气扑鼻的徽墨　，皖南是‘徽商’　的发详地，文化底蕴深厚。

　　4月26日——27日游黄山。黄山真是大自然的杰作；千峰跃立，万壑腾烟，怪石穿云，奇松托天；兼有泰岱之雄伟，华山之峻峭，衡岳之烟云，雁荡之怪石，峨嵋之秀丽。可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是也！

　　早六时，我们一行40多人，乘大巴出发，入黄山宾馆，出温泉，过揽胜桥，换乘旅游车，排队两个多小时，登上缆车，（门票4元、缆车8元）抵达云谷寺的‘白鹅岭’　电缆车站。在导游带领下，沿着石阶到达‘光明巅招待所’。　年岁大、身体差的同志就地休息，其它人继续游览，观看了‘飞来石’（　红楼梦外景）；‘猴子观海’（　西游记外景）等胜景，晚六时许回到光明巅，入住简陋的招待所，双腿酸麻，夜不能寐，耳听山风呼啸，有如排山倒海…

　　早六时冻醒，只听人声鼎沸，人们纷纷涌向练丹峰平台观看‘黄山日出’，　天公作美，6点15分，一轮红红的大火球喷薄而出，冉冉升起…

　　下山分两路；年老体弱的乘缆车下山，余下自愿结合，步行下山，我和唐效、东煤公司医政科曲科长一组，沿南线而下，一路上风景如画，美不胜收；爬‘百步云梯’巳气喘吁吁，‘天都峰’只好望而却步了。到‘玉屏楼’，　观赏了‘迎客松’　的英姿，吃了中餐，天忽然下起了小雨，我们买了‘雨披’，　三人冒雨下行，距山脚还有十里，唐效巳有些支持不住，我也有些脚力不济，只能咬牙坚持。下山的路又陡又滑，我们巳无心观赏沿途风光了。雨越下越大，下山的路越走越难；到了‘慈观阁’　，往下是‘观瀑楼’　，崖壁上刻有‘立马空东海登高望太平’　十个大字。出了山门，距停车场仅有百米之遥，我们一步也迈不动了，化一元钱乘交通车而返。

　　我买了瓶白酒祛寒，还到邮电所给小圆发了一套明信片。黄山的奇松、怪石、烟云、飞瀑、温泉可称天下一绝，令人叹为观止，真不虚此行。　　　　　　　　　

　　（106—405）*年五月十一日　　　天晴　　周一　　　　　　　　　　　　　　　　　　　　　　　　　　　　　　　　　　　　　　　

　　4月28日会议结束；　代表们在屯溪握手告别；　分道扬镳；东北代表取道上海回北。巩部长命我去大连筹备学会具体事宜，我请假回家乡一行；遂乘大巴去杭州，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调转。　　　　　　　

　　南国的五月，风和日丽，正是油菜花开遍地黄的美好时节，可我的心绪一直是压抑的，总像有石头堵在心口似的。

　　我在杭、婺走访了几家医院，调转的难度挺大，主要是没有接洽的人事关系。我国的人才流动还是一句空话。

　　五月四日回到上海，觉出了浓烈的火药氛围；人民广场人山人海，*的学生队伍，从四面八方涌来，交通堵塞，道路*，还有军警布岗。1989年的学生运动，已波及全国。为了尽早离这是非之地，我托洪达化高价买了去大连的黑市船票。

　　五月七日抵达大连。会址在‘大连煤矿疗养院，’曲科长已给我安排好食宿。‘煤疗’　位于傅家庄，依傍大海，风光旖旎，是疗养、休闲胜地。五月的大连分外迷人，百花盛开，一丛丛紫色的丁香花赏心悦目，尤其是迟开的桃花，点缀在山坡上，在大海的映衬下，更显秀丽。早晚去‘赶海’，　沙滩挤满了人；有捞海带、海白菜的，有抓螃蟹、捉小鱼的，亦有拾贝壳、垂钓的…大海以博大胸怀，迎侯赶海人。

　　秘书班子依据领导指示，费了三个夜晚，策划安排了下半年学术活动；七月创伤会审稿（平庄）八月‘手外学习班’（　鸡西），九月‘东煤创伤学术会’（　霍林河）。看来，今年将是我的‘学术年’　了。

　　王佩在会上戏言道：“我推荐的秘书长不错吧！”私下对我说：“好好干，争取尽快解决‘副高’。”

第107章　　　学生情结天安门　　　学会审稿平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