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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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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5月20日】

  17时,140次快车从北京开出,傍黑时抵达石家庄,我犯了酒瘾,在站台买了一瓶白酒,连日疲劳,想在车上睡个好觉,就啁了二两。喝完酒,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河南地面,我觉得头部隐隐作痛。唐效问我:“你喝多了吧,‘作’了一宿。” 我一回想,坏了,昨晚喝的是一定是假酒,好生懊恼,反省之余,不胜惭愧,人在旅途,一切须当心。

  包厢另两位是‘中科院力学研究院’的研究员,口无遮拦,愤世嫉俗溢於言表,耻笑中关村的风云人物为;裙带的宠儿、*的渣滓、学术的败类。

  【5月21日】

  车到十堰,见有戴‘清华大学’校徽的学生下车,原来这里是‘二汽’的所在地。

  途经‘安康,’那位研究员叹道:“安康五年前遭灭顶之灾,汉水泛滥,几乎淹没了这个城市,死伤十几万人。”

  进入四川已是夜间,车轮发出吭哧、吭哧的隆隆声,列车穿山越岭,减缓了速度,天亮时到达‘北碚’。

  【5月22日】

  火车晚点,列车停在站外,我们上站台舒展一下四肢。山城的清晨,空气湿润,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特别是‘梯田’,令人叹为观止。

  九时许,抵达菜园坝火车站,因提前一天到达,没人接站,车站又脏又乱,我俩就近下榻于‘装运公司招待所’。房间又窄又小,又暗又潮,一股霉臭味冲鼻而来,心里暗暗叫苦。草草梳洗,抓紧时间逛逛街。

  我俩都是初次来谕,请教旅舍服务员;重庆山城分为上半城、下半城两部分,除了‘公交车’上下绕行之外,还有‘缆车道’相连。

  化五分钱乘缆车到上城‘两路口’,这儿是闹市区,有百货、商场,还有自由市场,多是地摊户;服装、古董、食品应有尽有。最抢眼的是堆积如山的名牌烟卷,比东北便宜,不知真假,未敢购买。

  这里耸立着一宏伟建筑,设计新颖。20层,楼顶呈圆形,从那个角度看,都有一个大红十字,近前一看,乃是‘重庆急救中心’,听说由意大利援建,耗资450万美元。入内参观,设施一流,但病人不多,可能是技术水平赶不上‘重庆医大’和‘重庆三军医大’之故。

  下午闲着无事,每人化六元钱,坐中巴游览市容,山城别有特色,参观了嘉陵江大桥;坐了嘉陵江索道的大缆车,登上‘枇杷山公园’观尝山城夜景,美不胜收。

  晚七时许,回到旅舍; 唐效早早躺下了; 我睡不着; 一个人出来走走; 车站煞是热闹; 各式各样打扮的少数民族都有; 这里是西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抗战时又是‘陪都’,经过‘*’,泛起了一些沉渣。

  肚子有些饿,信步走进一家小吃店,要了一个炒豆角、一瓶啤酒、一碗面条,索价17元,我吃了一惊,老板指着炒豆角说:“海参炒豆角15元”,我一尝,那里是什么海参,分明是‘油炸猪皮’,看着凶神恶煞般的老板,我只好乖乖地付了钱。被敲了‘竹杠’心中窝囊,回旅舍和唐效说起,他笑着说:“吃一堑,长一智,权当交学费了。”

  【5月23—24日】

  乘车到‘解放碑’闹市区,这几商店林立,物品丰富,价格便宜,我和唐效各买一双皮鞋,没成想我们拿出百元大钞付款时,营业员竟拒收,原来百元大钞发行一年多,他们还没见过呢。

  打听到;天府煤矿在距市区百里之外的‘候丰岩’,是‘民生公司’开发,为航运服务,提供燃料的。

  24号是接站日,我们终于见到了联络人,一位戴眼镜的刘同志,尔后,陆续接到与会人员。‘东煤’由巩部长领队,来了六位代表。

  一部救护车; 坐了十一位代表。 下午四点出发;沿着嘉陵江; 在盘山公路上绕行三个小时; 方抵达‘天府。’; 真是名副其实; 这深山里的煤矿就是世外桃园了。

  【5月25一26日】  

  天府矿务局; 地处山沟; 交通不便; 倒是个清静之地。这个年产只有百万吨的小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层的办公楼,三层的招待所,二层的医院,错落有致。还有邮电所,电影院,百货食品,镇中有一‘人工湖’筑有楼台亭阁,植有异木奇卉。各色杜鹃,正开得艳丽动人。优美的环境,清新的空气,是一般煤矿无法比拟的。

  会议由煤炭部杨处长主持,议程有三;汇报工作,今后安排,创办‘煤矿创伤’杂志,健全‘煤矿创伤学会’。我被委以‘东北组秘书’。

  这几天没见到阳光,天色蒙蒙,雾气沉沉的。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参观,出动了三辆车,一台上海轿,一台中巴,一台救护车,载着我们卅余人,直奔市区。

  先到‘北温泉公园’,此处地势较高,可一览嘉陵江风光,有飞泉、乳化洞、竹楼等胜迹,特色是30度水温的温泉池。

  距此里许,有‘重庆煤矿疗养院’,依山而筑,傍水而建,风景秀丽,我们受到高规格接待,川菜名酒,一饱口福。这也是饯行酒,宴后送我们到‘重煤招待所,’各自分道扬镳了。

  【5月27日~30日】

  本打算赴‘峨嵋山’ 参加‘修复重建外科’学术会,买不到票,只好放弃作罢,改水路走武汉赴京。

  船票是30号的,索兴再逛逛重庆城。化八元钱,坐中巴作半日游;第一站是歌乐山,广场上有群塑雕像,参观了渣滓洞、白公馆、松林坡; 戴公词; 重温了‘红岩’的场景; 还参观了红岩村; 曾家岩50号周公馆; 桂园; 多是山路; 累得气喘吁吁; 不胜脚力; 

  只能见好就收了。。。

  困在旅舍的还有北京总院的周院长; 他平易近人; 幽默风趣; 人称‘老顽童’; 是创伤界的老前辈; 曾参与编写‘外科学’。 还有一位来自新疆的徐主任,上海人,五十年代分配乌鲁木齐,他介绍维族风土人情,鲜为所闻;由于性开放,性病很多。先天性畸形发生率很高。

  我因贪食炒豌豆,引发齿龈炎,右半面颊肿了起来,疼痛难忍,吃消炎药也不顶事,恐怕真的是‘上火’了。真是‘牙痛不是病,疼起来要命’。

  (102—394)【5月30日—6月1日】归途

  细雨蒙蒙中,我们在‘望龙门码头’ 登上了客轮。江轮不大,但有三层,我们是三等舱,八人一室。11时,一声汽笛,收锚起航,山城笼罩在雾色中,逐渐远去…

  同室几位都是生意人,打扮入时,谈吐粗俗;一上船,就支上了麻将桌,猜拳行令喝酒,大摆‘龙门阵’,弄不清是‘*’泛起的渣滓,还是改革的弄潮儿?!

  和一位矮小个子攀谈起来,他是当年的‘知青’,曾在云南边陲插队落户,在一次劳动中,被毒蛇咬伤,未得到及时治疗,被锯掉右手。返城后找不到工作,为了生计,学做生意,闯荡江湖十几年,总算混出个样了。我问他:“你早就是万元户了吧?”“时下;‘一万元刚起步; 十万元不算富; 百万元才算万元户; ’我还差远呢!” 我大吃一惊,如此说来,我们是丐帮了。

  我看了他的残肢,告诉他,可以做‘前臂分叉术’能改善一定功能,他问我;“有电子手吗?”“国内似乎还没有。”他挺有信心;“中国一定也会有的。”

  晚十一时,船拢上了万县码头,这是重庆的门户,三峡的起点,为保证白天过航的安全,船要在此逗留两小时。旅客纷纷弃舟登岸。走了一段沙滩路,爬了数百级石阶,到了夜市,灯光灿烂,老板多是本地人,顾客多是游人,除了风味小吃,还有土特产品;竹蓖器、藤制品,挺便宜,可惜不好带。还有一种工艺品——‘三峡石’ 颇受人青睐。丶我和唐效各挑了几块三峡石,又买了个小竹篮留作纪念。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昨一夜未眠,回船就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船巳过了白帝城,到翟塘峡,进入巫峡了,这是三峡险要区段,两岸悬崖峭璧、水流湍急,山高水深,峰回路转,有许多名胜古迹;张飞庙、屈原词、神女峰…出西陵峡,江面宽了许多,水势趋向平稳,途经葛洲坝,只见电线似蛛网似的伸向四面八方。整整48个小时,终于抵达武汉。

  (102—395)一九八八年六月七日  周三   天晴

  头晕、牙痛,扰得我寝食不安。下了船,直奔火车站,买软卧要‘外汇卷’ 不知那儿的规定?‘黄牛’ 比比皆是,黑市票贵得惊人,一般要加倍。我俩入住‘铁路招待所’,化五元手续费才预购到六月三日赴京的硬座票。

  还有两天消磨时间,首选游览黄鹤楼,新楼1983年落成,座于蛇山上,中西合壁,气势雄伟,内壁装修瓷砖画;高五层,登顶,武汉三镇一览无余;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滚滚长江天际流,烟波江上使人愁。

  人说;天有九头鸟,地有湖北佬,武汉曾是辛亥革命的策源地,涌现出诸多志士仁人。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空前活跃,个体民营企业有如雨后春笋,尤其是塑布包袋,各式各样,大小不等,多由青年男女,肩挑手提,沿街叫卖,不但可用钱买,也可用粮票兑换,成为独特的一道风景线。三教九流都有;算命的,赌博的,地摊上一应俱全。

  牙痛有增无减,恐是上火之故,唐效游兴不减,‘舍命陪君子’ 去东湖一游,这儿是大学校园区,有二十多所大学,风光秀丽,景物宜人;有穿梭如飞的摩托游艇,令人目眩的湖中浮桥;大气凛然的屈原塑像…,不愧为历史文化名城。

  6月3日晚八点,登上了开往北京的38次特快,一宿十几个小时的夜车够熬的,车刚开出郑州,我发现唐效面色苍白,紧锁眉头,手捂胸口,不由得问:“你有心脏病?”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向列车员要了一壶开水,扶他躺下,连服四次药,才安静下来。我明白;当官的都怕有病,不便深究。幸为京城在望,不至于发生意外。

第103章    多事之年理还乱   高考变奏憾终身(396~397)
(103—396)一九八八年六月十九日   周二  天雨

  1988年是多事之年; 也是我的灾年。从四川归来,像一团乱麻,正当年富力强,却有‘烈士暮年’ 之感。

  医院的改革,光打雷不下雨,为了装璜门面,由唐效牵头,和‘鹤岭铁路医院’ 搞横向联合,先在我科试点。这是新生事物,众望所归,得到卫生处、卫生局的支持,市矿领导同意。两方反复磋商,草拟意向书及细则,正当准备就绪,付之实施时,矿局沈副书记表态;上头没有指示精神,从长计议,给泼了一盆冷水。‘法治’不如‘人治’, 白忙乎了半个月,我又充当一回‘出头鸟’。

  七月,一件中心任务;小圆高考。她在‘三中’同年级都在前十名之列,我们都希望她能考上理想的重点大学,她自已也挺有信心。

  没想到事与愿违,又出意外。事后方知;高考也有作弊,武鹏就是个例子。考场纪律松弛,监考老师睁眼闭眼,甚至通同作弊。更令人气愤的是;一个好考生,周围都有几个差生,目的不言而喻,一开始我们并没在意,等‘准考证’ 一发下来,一调查,小圆的前后左右都是初试落选的‘后门考生’。 一打听,果真如此,初试时就发生过。我找了学校、市招生办、教委无济于事,又找到主管韩副市长,反映情况,他表态一定会严肃考场纪律的。

  连续三天陪考,圆圆提及在考场受到了干扰,影响了临场发挥。考后,又发生体检表丢失。阴差阳错,没给她办‘加分’。 幸为她的总分进入本科线,我们才放下心来。

  (103—397)一九八八年七月三十日  周四  天晴

  大哥应邀二游北国,7月20日抵达鹤岭。今非昔比,他借赴京开会之机,以革命干部身份再游旧地,物是人非了。

  我为他接风洗尘,请的亲朋好友,也有几位达官贵人。

  第一站——中俄边境游,市政协派了轿车,游览了‘名山’。7月22日,我请假带小圆陪大哥去双鸭山,距大哥第一次来北巳流逝了12个舂秋,二哥的处境并不太妙,二嫂病故后,再没续弦,支撑一个家庭不容易。

  小方‘大四’, 不久,将参加实习,她邀我们去牡丹江一游,我们欣然而往。牡丹江是座美丽的城市,有吸引中外的‘镜泊湖’ ;‘塞外江南’ 的美誉。

  7月26日,我们一行四人抵达哈尔滨,正是北国旅游旺季,一票难求,费了不少事,求了不少人,才弄到30日哈一沪的一张座号票。还要等三天,我陪大哥浏览了市容;索菲亚大教堂、中央大街,还和岳父全家遨游了太阳岛。7月30日,送他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104章   入大学差强人意    名利场又起风波(398~399)川
(104—398)一九八八年九月四日    周三   天阴小雨

  频频出差; 巳使我不堪重负; 因小圆没落实好学校; 鲁虹不断来电话征求意见; 她希望交钱挑个好专业; 我和鲁华意见一致;不交钱,但一定要上本科。正好‘第三届全国手外学术会’在沈阳召开,公私兼顾,我又匆匆赶到哈尔滨。

  录取工作在哈南郊‘双城古镇’ 封闭式进行。为了孩子,亲友们不遗余力,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帮助孩子过好‘独木桥。’小小的古城,大小旅馆,人满为患,不亚于当年*在此指挥千军万马。

  传闻这里监控很严,但这录取的学问大着呢,鲁虹是‘哈医大’ 首席代表,十分了解内情,她一心想把小圆安排到重点大学热门专业,在举棋不定时,错过了机会。最后落实到‘牡丹江师范学院中文系’。

  小圆落实大学之后,我赶到沈阳参加手外学术会,8月29日开幕,来了不少一流专家;王澍寰、孔令震、顾玉东、程国良,还见到了大师兄韦璜,可谓;群英荟萃,济济一堂。来不及交流叙旧,又匆忙赶回鹤岭。

  这些天,心情烦躁,送小圆上大学归来,心中恹恹的,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皎皎者易圬,我本该闹中取静,深刻反思;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却混混沌沌,随波逐流。没意识到;在人生十字路口,又面临新的选择。

  当前还有两件事困扰着我;一是调转,大多数人认为我不可能调走,也有人认为我是‘整景’。 官方人士证实;‘落实政策,俞部长特批放行’,许多人将信将疑。其实我自已也心中没数,但确实有人希望我调走,接我的‘位子’。 

  又传来晋级的消息,东煤公司成立了‘高级职称评定’机构,开始调查摸底。这是文鹃告诉我的,她还说:“有比例的。”

  (104—399)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二十日  周日   天雪

  唐效通知我;和他去双鸭山开会,还莫明其妙地说了句:“有你用武之地了。”一听说开会,我就头疼,真是身不由己。

  巩部长带着一行三人匆匆赶到双鸭山,主持召开了‘预备会’。会议目的很明确,组建‘医学会’, 以‘创伤学会’ 为主体,开展学术活动;依据国务院有关规定,负责‘高级职称’ 评定工作。随即打电话,发通知。

  我临时充当秘书,起草会议报告 、领导讲话稿;学会班子、活动按排等。王佩拟订了会序、还买了纪念品,按排宴请摄影,挺有气派。

  王院长巳年近花甲,雄心不减;作为医院一把手,要提高医疗质量;还要和方方面面打交道,需要社会知识,这正是他的强项,他擅长和形形式式的人打交道,而且知人善用。

  他上任后,搞了两个‘民心’ 工程;盖了座八层的住院部大楼(竟是东阳广厦建筑公司承接),解决了‘住院难’ 的问题; 又在医院后面盖了两座家属大楼,解决80多户技术骨干的住房困难,这地皮、资金都是他通过‘关系’ 化缘来的。他当仁不让地住进四室一厅的超标居室,无一人提出异议。 

  他用人是‘两条腿走路’; 既‘任人惟贤’ 又‘任人惟亲’ 虽不拉帮结伙,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还是亲疏远近有别的。

  召来开会的都是各矿务局的卫生处长,总医院业务院长。‘学会’并没引起足够重视,而涉及‘高评’, 都趋之若鹜了。

  两天内,各局代表几乎全到齐了,会开得隆重、紧凑;正式组建了‘东煤创伤学会’。 由巩部长挂帅,王佩为学会常务会长;唐效为第一副会长,负责学会学术活动。

  没想到;由王佩推荐,巩部长提议,由我出任‘常务秘书长’, 实在太意外了,巩部长解释;“学会需要一位有事业心的、年富力强的,熟悉业务又有文字功底的同志主持具体事务工作。方昊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觉得自已太嫩,恐有失所望。巩部长鼓励道:“有我们作后盾,大胆干吧。”会后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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