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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街五十一号-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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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有不更事的小孩,天真地坚持实事求是,傻乎乎的,硬要说皇帝老子一丝不挂。白浪湖人民公社的南河口大队
第五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下) 28深耕良田变沼泽;报喜缺数留空白 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11 本章(。dushuhun。)字数:2723
党支书的萧月秋,也就是萧陶的爸爸,他过去扛长工时,曾为曹百万运谷进仓装船,知道一百斤谷有多少升,一万斤谷的容积有多大,一万斤谷平铺在田里应该有尺多深,鬼才相信一亩田能产这么多谷!他也深知姚令闻尽搞鬼,要压倒尤书记,好自己当模范,他心里实在憋不下这口气。照他的说法,王麻子阉猪要过硬,要当模范,就要脱了帽子比高低。于是,他就带领十来个劳力,扛着扮桶,到姚令闻的实验田去收割,看他的实验田到底能不能亩产万斤粮?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亩多田收了一小半,毛谷才有十几担。姚令闻闻讯动肝火,发动百多民兵,大打出手。萧月秋带去的人个个都吃了棍棒,萧支书被五花大绑,火烧中游一整夜后,才被送还白浪湖乡政府。姚令闻又恶人先告状,官司打到地县两级。高塔书记认为,不管产量有多少,以下犯上,攻击领导,此风决不能长。何况他曾多次想借故发难,狠狠打击尤瑜,可是,都因谋划不周,节外生枝,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反让尤瑜占了高枝,抖尽了风光,而弄得自己尴尬狼狈。前次检查深耕,简直使他下不了台,这次总算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于是,萧月秋被认定为破坏大跃进、攻击三面红旗的现行犯,开除党籍,削职为民,交生产队管制;弥征行纵容下属,撤销乡长职务;尤瑜监管不力,党内严重警告。尤瑜清楚地知道,敲屋柱,惊磉礅,指桑就是为骂槐。反右派斗争后,他姐夫被敲了一下,由昆阳充军到了海南,任原职没有几天,又因被目为桑槐,被痛骂之后,改任副职。今后还不知有什么样的厄运在等着他。影响所及,此后自己的前路必然处处是悬崖,步步有地雷。有心栽花变成刺,喝口白开水也会卡住喉。他后悔当时没有认识从政就是踩钢丝,稍不留意,就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历史上李斯,处心积虑,求得了高位重权,也曾抖尽风光,可是到头来从青云之末,坠入地狱,车裂东市时,他才悲哀地哀叹自己再不能牵黄犬,呼苍鹰,出上蔡东门,可悔恨已来不及。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处境与李斯正有些相仿,船行激流中,溯游不可上,顺流又会打翻船,到了那么一天,恐怕他想再当小学教员也不能。如今,各地深耕实验田遍地长荒草,苗子长势好的田里插的很多是稗子,插上粳稻的卫生田的禾稻,冒尖只长了那么三粒谷。上级领导不是不知道,如果派出的检查团实事求是地检查,岂不会戳穿西洋镜?可是,我们可敬的上级领导一反常态,一个检查组也不派,由下级层层虚报,他们就可以不负责任。这样即使现实的生产、生活已经骨瘦如柴,他们仍然可以打肿脸充胖子。
而尤瑜属下的各个公社与全县别的区社不同,田里肥料施得足,并根据老农的建议,又在冬末岁首浸秧谷时,准备了第二批种谷,第一批种子坏了,立即浸第二批,适时下种,有肥壮的秧苗,没有插一蔸稗子。深耕的实验田也并未全深耕,亡羊补牢,又曾在那深翻的沟里,填充了几尺深的死黄泥,人能下去耕作,禾苗也长得很不错。要是领导下来检查,核实产量,年初定的浮夸指标,虽不能实现,可与别区的公社比,他一枝独秀。可如今自报产量,鼓励瞎说,谁把虱子吹成大象,让产量高入云端,谁就会被封为模范。如果如实上报产量,就会被众人踩入泥坑里。而尤瑜此时已被高达视他为眼中钉,如果他也效法他们虚报,高达便会作梗挑刺,又会加于他种种莫须有的罪名。他真如履薄冰,进退维谷,于是他又来找我。
那是五九年的九月末的一个傍晚,天气反常,骄阳还在不可一世地抖着余威,大地像个炽热的火炉。我赤膊坐在临风的门口,摇着蒲扇,仍然汗如雨下。此时,尤瑜背着个黑提包,拎着两瓶酒,像走亲戚一样,轻松地向我走来,大声嚷道:
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叫红玫瑰弄两个菜,我们痛快地喝几杯!进门后,他机警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指着提包,轻声地讪笑说,仇胖子,这里面装的全是鱼肉,让红玫瑰看到了,她定会乐得晚上睡不着觉。
到了五九年,浮夸风、共产风比十二级台风刮得凶。民穷财尽,物资奇缺,国家工作人员每月计划二十五斤大米、半斤肉,二两糖。有时肉糖当月买不到,票证下个月便作废了。他这一大包起码有二十斤,超过一年的供应指标,我就喜不自胜去打开。可是,这包里哪有鱼肉的影子,全是作画的用品:一块足有晒簟大的画布,十来瓶广告颜料,大大小小七八支画笔,外加一瓶大墨汁。顿时,我脸上的春花尽萎蔫了,蒙上了一层被人捉弄的不快的乌云。他见我倒翻提包时的表情的潮起潮落,作了个鬼脸,又笑着神秘地奚落我:
仇伴子,我是来求你出谋画策、列表作画的,不是来给你送礼的。如今物资供应这么紧张,你那张长了铁屎锈的嘴巴,最好还锁紧为妙。目前,政府机关的计划也不能到位,县太爷也常常三日不知肉味。就是我想送你点什么,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不过主意敲定了,画作好了,将来这礼一定不会少。今年过年,就是自己不吃,我也要给你弄个过年场面,像敬菩萨那样,鸡鱼肉三牲一定不缺。至于现在嘛,袋子下面还有包花生米,你这只馋猫,就凑合着用它下酒吧!他边说边走进房里,眼睛四处搜索,好像我是个臭名昭著的小偷,他丢了十分珍贵的东西,理所当然要在我这里寻找。红玫瑰大概早听了他的罗唣的叫呼,倒了杯水,笑着从房后临时搭的简陋的厨房里迎出来,接过仇虬的话茬说:
游鱼子啊游鱼子,你当书记,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不能带点奇缺的东西给我们,你还要死皮赖脸,称自己是巧媳妇,不能为无米之炊,如今倒要我们这些笨媳妇为你做有米之炊,真是滑稽透顶。好!现在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做,一碗火辣的空气,两碟狠毒的太阳,一壶醉人的白开水酒,取之不完,饮之不尽,让你撑破马肚,胀穿牛肠。你就尽情地用吧!先喝光这杯醉人酒,马上滚到没遮拦的田野里去品尝火辣的空气与狠毒的太阳!尤瑜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便开门见山,也逗趣地说:
剌玫瑰,叫化子为了要讨口残羹剩饭填饥腹,他除了低三下四,哪里还敢说气话?我今天是来讨饭的,只要你们能赏给我一张图表,赐给我一个良策,莫说骂和打,就是割与剐,我根本也不会计较它。尤瑜用手指着屋里那块墙壁,很风趣地说,我闯进你的房里,不是来偷东西,因为你们家徒四壁,没什么可偷的。倒是这空阔的墙壁,我觉得还有点价值,不妨暂时借给我用一用。听说要借墙壁,红玫瑰真觉得他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于是,便劈头盖脑地问:
游鱼子,去年,头头们头脑发烧,群众跟着发疯。瓦屋洗澡,茅屋冲天,泥砖拆去作肥料。莫非你真的还那么黑心,那么霸道,要拆走这道墙,让我们冬天喝西北风?
岂敢,岂敢?我猪八戒即使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在王母娘娘头上动一撮土。我只不过想利用这面墙壁,求你们为我作张大幅图表。
第五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下) 28深耕良田变沼泽;报喜缺数留空白 3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12 本章(。dushuhun。)字数:2385
要在卧室里作图?把房子弄得脏兮兮的暂且不说,就是这暑热也足以要人的命!我们不是你的奴才,没有为你效死的义务。你走吧,别再来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红玫瑰装作一边气呶呶地说,一边将尤瑜往户外推。尤瑜用手牢牢抓住门框,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苦苦哀求道:
我的姑奶奶,你且听我说明白。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和毗邻的过虎岗区是竞赛的对子,他们天天在窥探我们的动向,我的眼皮底下就有姚令闻的暗探。这事只能十分保密,将来才能出其不意。如果在教室里绘图,你们高超的画艺,定会像鲜花招蜂引蝶,招致不少观光者,这又怎能保密?因此,我以为你们最好还是夜间关起门来作画,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为了老朋友,又只能委屈你们,让你们再脱层皮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笑出声了:
嘿嘿,嘿嘿,什么时代了,搞社会主义建设,还搞';地下工作';!你向来八块牌向天打,是个实足的';阳谋家';,现在怎么也搞起阴谋来了?我接过了话茬,红玫瑰便去厨下炒菜。尤瑜在房中来回踱步,不住地笃笃点头。我的话音刚落,他站住了,哈哈哈哈地笑开了,手指着我,用教训的口吻说:
胖子,你呀,你呀,真是个书呆子,不懂政治。我们常说政治风云,那就是说政治如风云,瞬息万变。天上有了乌云,人间便会只阴不晴;刮风自然有一定的方向,不是送东风,便是刮西风。一定的政治力量,为了集团的利益,往往不择手段地用阴云遮蔽蓝天,肆意刮起西风,这就是搞阴谋。不搞阴谋,就没有政治。纵观历史,政治家们特别是那些纵横捭合、玩弄权术的阴谋家,是最肮脏的。他们弑父杀妻,偷鸡摸狗,什么坏事都干得出。说一不二的忠厚老实的人,便只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到头来弄得身败名裂,暴尸东市。这就是自古以来,忠臣总是斗不过奸佞的真正原因。今天虽然解放了,但时代的列车还有强大的惯性,旧社会的腐烂的尸体还会散发出恶臭。许多人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在新时代,心在旧社会。他们口里喊哥哥,背后砸秤砣。今天高喊钢铁般的团结,同志加兄弟,也许明天,父子兄弟,都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这是一条链,这是一张网,拨动链中一个环,牵动一个网结,整个链条、整个网都会剧烈抖动。如今,我已是这链条中的一环,网中的一结,前后左右都动,我怎么能不动?别人搞阴谋你不搞,那你的尸体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不过,我比起别人来,我搞的这些只是小儿科。我弄虚作假,把产量报高点,无非是不想让那些实际比我肮脏的家伙,如姚令闻那样的人,不至于爬到我的头上拉屎尿。我的这点可怜的愿望,你大概不会认为过分吧!
他的话字字似刺,句句如刀,刺割得我心头颤抖阵阵揪心痛,我十分痛楚地说:
尤瑜啊尤瑜,产量是实实在在的客观存在,怎么能随意报高?欺上瞒下,那是对党和人民的犯罪,岂是我们一代青年所为?
仇胖子,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两军作战,军队的数量、粮草的多少都是客观的。如果那一位统帅将这些数字如实公布,谁都会骂他是蠢猪。为了迷惑对方,使他们处于被动,不这么做,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我何尝不想向党和人民老老实实汇报真实的产量,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是,秦二世喜欢赵高指鹿为马,不接纳臣下忠言。我如果尽说真话,等待我的那就不只是';火烧中游';,甚至于会被人诬陷为右倾机会主义。前地委书记与我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他已倒台,我总不能也跟着他倒霉!尤瑜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式,继续振振有词地教训我,可到后来竟凄然伤情,我也不禁为之心动悲悯。几千年前奴隶主发明的老掉牙的株连之法,今天我们某些标榜自己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家的人,还在广泛运用。想逃脱猛兽追捕的无辜的兔羖,一时躲躲藏藏,不能光明正大,也无可厚非。他目前的处境既已如此,我们既是情投意合的兄弟,我又何必口诛笔伐,穷追不舍,使他雪上加霜呢?于是我违心地答应了他,赌咒发愿地对他说:
好,游鱼子,我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呆子蠢猪,我也不管什么东风西风、是非曲直,我只认你是我的老同学,好兄弟。我在三天内,一定把自己禁锢在闷热的罐头里,保证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他接着对我说,这块绊脚的石头搬掉了,但另一根骨头仍卡住他的喉。他们区在昆江入湖处,到县城要经过姚令闻管辖的过虎岗,要光明正大从姚令闻的眼皮底下过去,他的根根头发都会被他数清楚。研究来,研究去,还是我为他出了个主意。装扮成渔民,化整为零,提前两天,轻舟暗渡陈仓,从姚令闻鼻子下面滑过去,到昆阳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伺机行事。事情商量妥当了,我想刺玫瑰也应炒好了菜,就约他痛痛快快地喝几盅。他摆了摆手说:
不行!大战迫在眉睫。我是司令,没有你这山野逸民的闲情幽趣。我走了,三天后见。说完,就走出了门。太阳已下山了,霎时,他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三天后,夜幕降临了,我不时在门口张望,自言自语地说:
三天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尤瑜为什么还不来?红玫瑰骤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逗趣说:
如今游鱼子已成了疯子,早忘了你这个呆子。你还傻乎乎地痴心等他来,难怪他经常说你是他的';好老婆';。
可就在这时,有个人,影影绰绰地蹩进了他家里,说尤书记要他来拿东西,还留了个提包在这里。这时我才记起那天,尤瑜将提包塞在坐椅背后。我将画好的图表装进这个包,来人提起就走,像当年地下工作者对暗号一般,让我相信来人可靠。他走得很快,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中……
过了三天,地县报喜会上传来了好消息,白浪湖区早稻平均亩产八百七十五斤,深耕实验田亩产三千五百五十斤,双双名列地县第一。
第五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下) 29放卫星产量节节攀升 出奇兵尤瑜稳操胜券 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12 本章(。dushuhun。)字数:3666
报喜人人浮夸,个个虚报,大家都心中有数,但两项指标差距,白浪湖区比第二名的过虎岗区仅分别高出五斤。四两压千斤,白浪湖稳居第一名,这在人们心目中,却是个十分蹊跷的难解之谜。我虽然知道大致情况,但具体细节,也不甚了了。经一些目击的好事者,回来大肆渲染,还是不甚明白。大约一个星期后,尤瑜又到了我这里一趟,这次犒劳的鱼肉烟酒都带来了。经他细说,当时报喜的盛况,才在我脑海里形成具体生动的影像。我不能不佩服尤瑜的表演天才,我想要是他侧足于演艺圈,也许会是再世的卓别林、梅兰芳。现在我就将一个个电影镜头公演于后——
报喜的当天,从石码头通往县政府的那条街上,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两旁攒动的人头,将街道堵成一条窄狭的长巷。各区的代表,抬着报喜牌,像新年耍龙舞狮一般,盛装登场。县政府门前搭了个高台,台上高悬着报喜台三个大字,台柱上庄严地贴着幅对联:
高举伟大三面红旗;
赶超英美两个强国。
台上遍插三角彩旗,台正中向左右各斜插了一面大红旗,分别绣着擂、帅两个黑绒剪就的大字,战鼓擂得震天价响,好一个让人望而生畏、倒吸冷气的比武台。台下,两头狮子配合着锣鼓的节奏,或腾跃,或翻滚,好似钱塘江上的子午潮。观者如堵,人流如织,街道两旁封闭的人墙就是河岸,使人仿佛置身于波浪滔天的长江岸边。地委高书记、县委书记和县长,在台上来回踱步,不时看看手表,翘首望着江流的入海口——街道的尽头,真让人想起古人远眺长江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千古名句来。可始终不见报喜彩舟的影儿,他们心焦万分。这头心焦,那头报喜的区社领导,心里更急,不过,他们的脑子都没有毛病,都知道这不是赛跑,跑在最前面的,就能独占鳌头,勇夺第一。而往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来居上。后报产量的,只要昧着良心,大笔一挥,就一定超过先报的人,因此他们都按兵不动。
来了,你们看,来了!台上的书记将手掌罩在眉宇上,惊喜地尖叫起来了。不知是哪个区社的性急的鲢子鱼沉不住气,经不住别人在水中一搅,立刻跳出来了。台下的人的拨浪鼓似的头,闻声即刻转向注视着江流的入海口,也发出撼地惊天的呼叫: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挤挤挨挨的人群纷纷后撤,街道上即刻空出一条巷道,好像飞速前进的舰艇,在江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水沟。看到了,看到了,人们都看到了!巷道的尽头,四个画着粗黑剑眉、面敷粉脂、身着镶着红边武士装的英俊的青年,抬着报喜牌,庄严地阔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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