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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是察觉到了环境的压抑，我转头看了看穆西哲，发现他正一副说不清楚的表情望着我。“你在看什么？”

　　“你……”

　　“我怎么了？”

　　“你刚刚眼神……我感到了……嗜血，就在你说让那女人消失时。”

　　“……”

　　嗜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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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暗夜（下）］


　　第四天。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我看着砸在我脚边的碎花瓶，牵了牵嘴角，毫不在意地走近：“哟，兰妃娘娘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也真是的，这些做下人的都不知道帮您煮点凉茶压压火呢！”

　　“程希妍，你这个贱女人！别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的，我这个地儿不欢迎你！识相点，自己走出去，不然我让人轰你！！”

　　“姐姐这话多伤感情啊，”我自个儿找了位子坐下，笑了笑：“妹妹这不是关心你嘛，好歹陛下也有四天没来了，要是以前，哪有姐姐独守空房的时候呀？”

　　“你别当我什么都不清楚！我这几天为什么会经常遇到穆西哲，而且每次都被陛下撞见，一定是你搞得鬼！！”

　　“这是哪跟哪呀，我怎么会交代这种事呢。”我悠闲地玩着发稍，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她：“这都是他做的，千真万确，我只是让他自己想办法而已，至于是什么法子，我可没发表过任何意见呢，反正只要目的达到，我不介意是怎样的过程。”

　　“你以为我会怕你？笑话！！我曾娇娇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这丫头片子？”

　　“诶？你不会以为我在和你玩胆子游戏吧？兰妃娘娘，你真的不够聪明啊，我想要的可不是赢了你之后的喜悦感，而是更高的呢，就怕你不愿给。”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没兴趣！不过，你还是看看你有没有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再说吧！”她得意地朝我看来，眼中尽是不屑。

　　“你……你不会……想要杀我吧？”我装着很吃惊害怕的样子，看到她满满的笑意后，才继续：“可惜，不知道你是否有这个能力看到我的首级了，因为现在，你的麻烦要比我大哦。”

　　她听了我的话渐渐紧张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让王御医帮我说一些话而已。”

　　“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证明穆西哲是你的好策儿的‘爹’喽。”

　　“你胡说！！策儿明明就是陛下的儿子！！”

　　“以前也许是，可今天开始就不会了，不，更准确的说是在今天晚上。”

　　“你以为陛下会信你？”

　　“我，他肯定不会信，可王御医嘛，就不一样了，他在亍州的分量有多重，想必不用希妍来告诉你吧。”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王御医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绝对不会帮你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用事实来看看我是不是有这个能力请得动他，说话可不要说的太绝啊。”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空：“太阳都快下山了，好玩的马上就要开始，娘娘，你要好好玩哦，不然就太对不起我的良苦用心了，一想到你的好儿子会改变生辰，我就好兴奋呢。”说完，大步离开了她的屋子。

　　我站在远处，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跑出来。很好！一切都是按着计划在行动！把王御医请来应该要花一柱香的时候吧。接下来就是要“请”我们尊贵的陛下了！

　　算准了时机，我在这条小道上“偶遇”到了陛下。当然，我事先都已查清楚他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出现，这所有的可能性只因他的习惯。

　　“希妍公主怎么今天好雅兴来这里？”

　　“希妍是来看兰妃娘娘的。”

　　“兰妃？”他顿了顿：“她可好？”

　　“娘娘她……”我皱了皱眉：“好像不太好，刚刚希妍看到娘娘派丫鬟去请太医。”

　　“太医？小海子，随朕去看兰妃！”

　　“是，陛下。”

　　“陛下，希妍也随您去吧。”

　　“公主有心了。”

　　……

　　门前。

　　“陛……”小海子的通传被他阻拦了，他挥了挥手，站在了门外，要跨进门的脚硬生生的搁着不动，里面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御医，我希望你能想明白点，在陛下面前到底要怎么说，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老臣不知道娘娘的意思。”

　　“少耍花腔！你心里明白！”

　　“娘娘您指的是什么？”

　　“装吧装吧，我看你能充傻到什么时候！”

　　“……”

　　“其实也不是不给你机会，只要你在陛下面前改改口，把二殿下的出生日期再按我的意说出来就可以了。我绝不能让陛下想到西策的出生与穆西哲有任何关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让人遐想的一句话啊，曾娇娇，你的用词可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多了！

　　“臣生为大夫，不会做这种事，娘娘您找错人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你只要帮我让陛下不对西策的生世起疑就行了，我可不能让她得逞！”

　　就在曾娇娇边说之时，他已经冲了进去：“你这个贱人！果然背着我做出些见不得人的事！！本来听闻你身体不适，想来看看，可不料你居然……！！也好！否则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策儿竟是西哲的骨肉！！”他一脚把曾娇娇踹在了地上。愤然转身。

　　“陛下，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您听臣妾说！！”

　　“还说什么！！我听得的一清二楚！！！！你这个贱人别碰我！！！”

　　“陛下陛下！！！！！”

　　看着他走远，我在曾娇娇身旁蹲了下来：“哟，真可怜呢！”

　　立马，看到她杀人一般的眼神，我靠近她的耳朵：“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根本没找过王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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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清算（上）］


　　到如今，穆西哲的事情可以完全告一段落了，而我与曾娇娇的恩怨，却才要刚刚开始清算！

　　为保存王室颜面，对外并没有传出任何有关她和二殿下的事，但实际上，她现在的处境不会比住冷宫要好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前不久已召告天下二殿下的存在，那想必他们母子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所以，是时候向她讨回欠我的东西了！

　　“汪汪汪！！！”

　　我被这突然的叫声吓的一激灵，转身看到是穆西哲牵着一条狗，气不打一处来。“你搞什么？！正事不做，跑到这里来溜狗！”

　　“这不是没办法嘛，它我是养在宫里的，当然要定期来看看。”

　　“那你牵回你的府里不就行了！”

　　“我府上的人都怕它嘛，还真别说，除了我，它见人就咬！”

　　“你……”

　　“小雅，”萧铭打断我，“现在是在宫里，别让人抓到把柄，说话小心。”

　　我沉了沉气，瞪了穆西哲一眼，刚要跨步离开，却听见有隐隐约约的笑声传来，不自觉的，我竟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穿过一片梅林之后，看到的是一对母子嬉戏的画面。

　　原本是温馨的事情，可是我的心却陡然凉了下来，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娇娇！

　　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恨！整个胸膛像是有火在烧着，而且，我知道，这火永远也不会熄灭！

　　“虽说曾娇娇善于心计，但不得不承认，她对二弟真的是很好。”

　　“……”

　　“如果说她还在乎的话，大概也就她儿子了，当初我母后不是死的那么早，我会不会跟他一样呢？”

　　“……”

　　“……”

　　“程希妍，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

　　“小雅你……”

　　“姐姐，这是我的球，能不能踢给我？”

　　我冷冷看了看地上的球，再看了看这细幼声音的主人，哼了一下，绕了过去。

　　“可是姐姐，这球……”

　　“放手。”我望着拉着我衣群的手，说道。

　　“球……”

　　“放手！”

　　“姐姐……啊啊！！！！！疼——”

　　“你这疯女人要干什么！！！”曾娇娇飞快地跑过来推开了我，小心且心疼地看着西策被我踩得出了血的手，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快乐由然而生。

　　“怎么，你会感觉心疼吗？”我笑了笑，手滑向西策的脸，一用力，指甲嵌出了一条血丝，汩汩的殷红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是，毕竟他那么可爱。”

　　“策儿！！！”曾娇娇尖声叫道，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程希妍你这疯子！！！”猛的，她整个人朝我扑了上来。

　　“希妍你快闪开！！！”我听到穆西哲的喊声，愣了愣，但并没有动，因为我知道没这个必要，果不其然，曾娇娇一下子被打飞了，一口鲜血迸嘴而出。看着空中飘扬的银灰色发丝，我点了点头：“麻烦你了，礼孜。”

　　“这是属下应该的。”

　　我缓缓踱步到了她跟前，揪着她的一簇头发用力往上提：“你这是什么眼神？把它换掉！！”

　　“……”

　　“你信不信我将它弄瞎？！！”

　　“……”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微笑：“不说话？好，曾娇娇，你果然是好样的，放心，你的眼睛我不要了，好像……你儿子的眼睛要来得更漂亮一点！”

　　听到我说西策，她唰的脸白了起来：“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我笑了一下，拿出刀利落地刺进了西策的眼睛。

　　“啊！！！！！！啊！！！！”

　　“策儿！！！！”

　　“小雅！！”

　　“希妍！！”

　　我淡淡的瞥了瞥穆西哲：“你要是再叫，就别怪我让人把你打出去！”然后，低头厌恶地拿出丝帕擦了擦手，丢在了一边。

　　“程希妍！！！！我要杀了你！！！！！”

　　“看来是一只眼睛不够？那行，再留一个手指好了，哪一个呢？是拇指还是中指？恩，就这个指头好了！”我握着刀，在西策的手上轻轻摩擦着。

　　“住手！！！！！算我求你了，求你住手！！！放过我们吧！！！！”她哭道：“他还是个孩子，还小，根本不懂事，是无辜的，你这样对他，良心上过得去吗！！！！”

　　“放过？”我冷笑：“放过你们？那你们何曾放过过我！！！！这个时候知道来求我了？孩子？无辜？你也知道？！！可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放过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哽咽道：“你害得人家破人亡，现在凭什么来跟我讲无辜！！！！我们哪一个人不无辜，哪一个人不善良？！！！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孩子？！！你哪来的孩子！！！”

　　不认识？我抹了抹眼角的泪：“姐，你那么快把我忘了？我……是小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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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算”这一章，是小雅内心的“迷失”章，这是她成长不可缺少的一步，虽然之后会有点残忍，但请相信她本质是好的，只是被仇恨控制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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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清算（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会小雅，她不可能还活着！！！她死了，早就死了！！！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别想骗我！！！！”

　　“确实，我是死了，当年的凌雅绮早在被你设计之后，含着满腔的怨念撞梁而死了！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凌雅绮却只是为了复仇存在着，你永远也不会了解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你的！”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耍什么把戏！王位都已经让出来了，你还想要我们母子怎么样？！”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对你们亍州的王位从来就不感兴趣，对谁会继承也不在意，我只是在乎当年你是怎么害我的！！”

　　“……”

　　“我告诉你，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掐死你！！假如不是你，我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就是死了也不够抵子清还有所有人的命！！”

　　“你以为你可以动我？”她鄙夷地仰头看着我：“就算我现在不得宠，你也碰不了我！”

　　我弯了弯唇角：“我可没说要动你，我只喜欢在旁边看戏，这也是跟你学的，现今的你就如当时的我一样。”

　　“你说什么？！”她紧张地瞪着我。

　　“没什么，只是让你体会一下，当初我失去孩子时的痛苦！！知道活活看着孩子死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的绝望！！”

　　“凌雅绮！！！你要对策儿做什么？！！！”

　　“……”我对着她笑着，然后来到穆西哲身边：“你的狗还没吃饭吧？”

　　他愣愣地朝我点了点头。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我从他手中抢过了锁链，蹲下：“这是我给你的丰盛午餐哦，可不要浪费了，乖——”同时，我又看了礼孜一眼，他会意地走过去架住了曾娇娇，使她动弹不得，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我放开了手。狗就像发疯似地向着坐在地上挂着血丝的穆西策扑咬过去，刹那间，哭叫声残叫声一片，我看着西策的脸被活生生地咬去了一大半，他在地上翻滚着求救着，干净的衣服上找不出一个不沾血的地方。

　　“策儿！！！！！策儿！！！！！！”曾娇娇嘶喊着：“你快让它停下来！停下来！！！”

　　“……”

　　“凌雅绮！！！！你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卡我放开！！！”

　　“……”

　　“策儿！！！！！小雅！！算我求你了，快住手！！！住手啊——住手！！！！！”

　　“……”

　　“西哲！！快救救策儿啊！！！我求你了！！！！！”

　　此时，僵住了的穆西哲才反应了过来，他忙跑过去拉住了链子，把狗牵到了一边。

　　“穆西哲！你干什么！！！！把狗给我！！！”

　　“希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给我！”

　　“希……”

　　“给我！！！！！”我愤怒地定着他：“不给？可以！！”我捡起丢在地上的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穆西策，眼看着刀就要刺进他的心脏，手却被握住了。

　　“小雅，够了！！”

　　“萧铭，你让开！”

　　“……”他死死地捏紧不放，“这样的你和当初的她有什么分别？！”

　　“我不想跟她比较什么，你给我让开！！”

　　“……”

　　“你！！”我奋力地甩开了他的牵制，举起手做最后的了结，可当血飞溅在我手上时，我呆了。

　　“萧铭……连你也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刀，为什么！！！！”

　　“啪！！”他不顾自己受了伤的手，走到我面前，清脆地打了我一巴掌：“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能走出阴影，可没想到你会对这样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你对谁都那么宽容，为了程府那些不相干的人，你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去绛缅，可现在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小雅，你该清醒了！！害你的人是曾娇娇，和这孩子没一点关系！”

　　“我……的家人又何尝有关系！！！这是她自己种的苦果！！！就算是这样我也解不了气！！！！”我重新举起刀：“你闪开！！！”

　　“我不会让开的，除非你朝我这里先刺进去。”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你不要逼我！！！！走开！！！”

　　“……”

　　“小……姐……”

　　“希妍！！”

　　慢慢看了看礼孜、穆西哲，再转到萧铭，望着他坚定的脸，我终于仰天大笑了起来，视线渐渐模糊，一片潮湿，我重重地摔下了刀片，头再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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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十章　消失（上）］


　　炎成四十五年，客栈内。

　　　“小雅，你再把这桌子擦一下就可以了。”

　　　“好。”我笑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点头道，抬眼却发现她盯着我，便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头上的疤痕……”

　　“哦，这个怕是褪不了印记了。”我边说着边把头发往额前拨了拨，正好盖住它，“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歹这是我的身体啊！”她委屈地朝我眨了眨眼睛：“可不许把‘我’弄成丑八怪！”

　　“好好好！”我开心地回应着。

　　“啊——对了，我在市集上发现还是不停的有人在找你，好像是楚君浩派的。”

　　我一顿，但随即恢复过来：“让他们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