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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清！你……”

　　他对着我淡淡一笑。

　　“……”静了静，“他们为什么会选上我？”

　　“程大小姐，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想不明白吗？至于为什么，你应该来的比我心里有数吧？”东方清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不知道。”我连忙别开了眼。

　　“那就我来替你说好了。”他摇了摇头，“你是太后的干女儿，理应是东朝的公主，所以不论你想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张侯选名单。况且，东朝的公主本就不多，凤玉公主和凤祥公主早在两年前出嫁了，剩下的就只有你、凤蝶和凤菲。但凤蝶公主现在才五岁，她显然不可能去联姻，而凤菲公主是太后亲生的，你认为太后会舍得让她去绛缅吗？何况凤菲公主天生就是个药罐子，即使太后放她去，绛缅国的人也不见得会接受。”

　　“那就活该是我？”我冷笑了一下。

　　“对，那个人必须是你！”

　　必须？

　　难道红秀沁就不行吗？！要按身份来讲，她并不会来的比我低；要论美貌，她也是一绝，不见得她就未必不是个好的人选。

　　“你想提红秀沁？”他看了看我，“可你不要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我愣了愣，紧接着蹙起了眉头。该死的，我怎么把这儿都忘了！

　　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红家被皇上摆了这么一道后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可也因此，使她排除在了去和亲的名单之列。虽然红家按着皇帝预先设定的计划被“平反”了过来，可皇帝在消除他们罪名时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这不免让很多人怀疑皇上是碍于太后的关系而不与追究，在众臣中，也绝对会有一大批人会对红家抱有成见。再且，东朝的皇帝在新婚典礼上遇刺这等大事，其他三国又岂会不知？想必他们也清楚红秀沁现时的地位。如果这次真的是把红秀沁嫁过去，那只会让绛缅王震怒，百姓不满，说我们东朝目中无人，竟把一个没有地位的罪臣之女送到绛缅，这简直就是对绛缅的侮辱！

　　因此，红秀沁是断然不可能去的！

　　“还有就是——你是太后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好的机会能将你除掉，她能放过？”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你了解皇上对你的情感吧？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把你推出去！”

　　“他……不会做什么吗？”

　　“有这个可能吗？你明明清楚他不会为你做什么，事情到了这地步，可不是他说不行就不行的！他……是爱你，可他……”

　　“可他并不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坏了他的野心，假如两者有冲突，他绝对会选择毁了前者！”我抢过话腔，自嘲了一下。是啊，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吗？

　　“或许他早就打算放弃我，转而使我成为他在绛缅的眼线，让他能掌握绛缅的一举一动。”

　　“如此聪明的一颗棋子安插在那里，他可以放一百个心，因为你可以把任何事处理地恰到好处。”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必须得去的“那个公主”！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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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章　　撕裂］


　　“我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就连我的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你说我会有的选择吗？”

　　“……”

　　“……”

　　“那朕给你一个机会怎样？”

　　谁？！

　　我和东方清同时看向门口，皇上正大步从外边走进来，他疑惑地盯着东方清好一会儿，然后转开头望着我。

　　“你不想去是吗？”

　　“……”不出声，用沉默与他对持着。

　　“回答朕！”

　　我牵了牵嘴角：“妍儿岂敢！”

　　“别拿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和朕说话！”

　　“妍儿有吗？”

　　“是啊……你没有！你没有！”他嗖的一下捏起我的脸，用力向上抬着，让我勉强与他对视，“和朕说话时难道不知道看着朕吗！”

　　“你！”

　　“你如果不愿去绛缅，朕可以让你不去！”

　　不去？！我怀疑地抬起眼皮，深深地看着他，他在搞什么花样？能够那么轻易地就说不去了吗？刚才在王子面前把我推出去的事又该怎么了结？

　　“你……有什么条件？”他笑了笑：“不错，不愧是朕看中的，懂得用脑。”把手从我的脸颊上移开，慢慢抚到我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噌着，“当然是有条件的了，你……必须得成为朕的女人！”

　　你的女人？

　　呵！你的女人！！

　　我狠狠把他的手打掉：“这是在逼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会答应！”

　　听完我说的话，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抓着我的衣襟往前一拉：“要你嫁给朕真的就那么为难？你宁愿去绛缅也不想跟着朕？”

　　“是！”

　　他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另一只手揪住了我垂在脑后的头发，一用劲，我感到一阵刺痛。

　　“你放开！放开！放开！”

　　“朕到底有哪点不好！你要的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一句话，皇后的位子也会是你的，你今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朕会好好疼你，你究竟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是！是是是！如此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你多伟大啊！我就得一个劲的粘着你才对是不是？！！

　　“皇上认为我应该感激你对我的一份心？哈哈哈——哈哈，这些话讲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说爱我？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冷笑着看他，“是啊，你爱我，所以你就可以把我送去做和亲的公主！你爱我，你就可以拿这件事再逼我就范，让我嫁给你！你爱我，就处处机关算尽地把我推进你的棋局中！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的表示？是吧，你听着也觉着有趣吧？”

　　“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

　　“哪件事皇上是没有道理的？说你爱我，其实到头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没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你真的是为了我吗？你会注意到我不是因为我漂亮，而是因为我姓程！我是左相的女儿！你需要借助我爹的力量去牵制右相，使得两者势力相当！后来，你发现曾娇娇是假的，却一直装做不知情，让大家一步步地被你牵着鼻子走，还记得你是怎么利用我的吗？！就连这次你都留了两手准备，我如果真的去绛缅，你是不是要把我培养成你在绛缅的一只眼睛？所以，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而你对我也只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罢了！”

　　“占有欲？我不管什么占有欲！我只要得到你就好了！但是，如果我得不到的我喜欢的，我就要将她毁掉！刚刚的那番话讲的太好了！你的勇气真使我佩服，可是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他捏在我脖子上的手紧了紧，“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不会让他活过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跟着朕？！”

　　我透过他望向后面的东方清，他此时也正注视着我，似有一丝担忧之情，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皇帝：“死也不要！”

　　“啪——”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好！好！死也不要是吗？那你就去绛缅吧！东方清！这次由你亲自护送她去绛缅！”

　　“我不……”

　　“你别想说不！担心一下你的家人吧，他们会怎么样可全看你了！”

　　“你威胁我？”

　　“是又怎样？你不是说我利用你吗？那好，你就给我安分的在那收集情报！一有消息就传回来！记住，‘刀’下去可就收不回了！”

　　把我推到在床上，疾步摔门离开了。

　　程府上下吗？

　　你……

　　我无力地倒在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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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章　　意断（上）］


　　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我犹豫不决时，门顷刻间被打开了，萧铭苍白的脸映入了眼帘，我一颤，他……知道了吧？

　　“萧铭……”

　　“……”

　　“萧铭。”

　　“……”

　　“萧……”

　　“……”

　　“你知道了是吗？”

　　“……”

　　一阵寂静之后，传来了他低低的声音：“恩。”

　　“你……是怎么知道的？”

　　“礼孜说的。”

　　“这样啊。”

　　“……”

　　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安静，我垂下头，甚至都不敢看他，现在的我已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来对着他，唯一能做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小雅，你……”

　　“萧铭，我很累，先去休息了。”无力的朝他笑笑，想要转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

　　就这样？是啊，不这样又能怎样？事情变成如此，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它扭转？

　　“我们逃吧。”

　　我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不要理会这些事了，我们可以去西炎，也可以去亍州，所以，我们离开东朝吧！”

　　逃走吗？如果是从前，我也许会毫不迟疑的选择这么做，可现在，却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闭上眼，虚弱地摇了摇头。

　　“小雅！”

　　“萧铭，你知道我们逃走后，会有多少人为此陪上性命吗？我答应过希妍，只借她身份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权利毁了程家，我也不能害了她的父母。”

　　“所以，你就打算牺牲你自己！”

　　“不要说了。”我挣脱着他的手，试着逃避。

　　“小雅！”他抱住我，仿佛要将我嵌进去一样，紧紧地钳制着我，“小雅，你能不能只为自己想想！”

　　“萧铭……”

　　“就当是我任性也好，自私也好，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能走的远远的，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会支持你，可是现在，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我说我会等你，就算你不接受我也好，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行了，但是事情却不是这样，原来我根本就忍受不了你成为别人的新娘，就连你对其他的男人笑一下，我都会嫉妒的不得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放下你了，我只想把你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身边，我只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其他的人会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小雅，就让我自私一次吧，我绝对不能放手让你去绛缅！”

　　“希妍会是你未来的嫂嫂，程天奇会是萧释然的岳父，我们逃走，你让你哥如何向希妍交代？”

　　他一愣，咬了咬唇：“就当是我对不起他好了，可是你——我不会放开！”

　　我也不想啊，可对不起了，萧铭，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理会这些，记着皇上在临走前的一句话：‘刀’下去可就收不回了！一个人的命只有这么一次，谁也不能对谁负责，更何况是我？

　　心一横，艰难地道：“萧铭，也许是我平时的所作所为让你有所误会，或是让你抱有猜想，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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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五章　　意断（下）］


　　“……”

　　“所以，就这么算了好吗？”我虚脱地想抽出手，可是这些都是无用功，他只是这么盯着我，劲道却没有一丝减少。

　　“……”

　　“……”

　　“……”纹丝不动的，依然没松手。

　　“你想我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我当初请你来仅仅是为了让你辅助我罢了！不要拿出一幅要对我负责的样子！！我们之间只有一个间接的约定而已！现在，我不需要你遵守了，所以你也没有再留在我身边的价值了！！”我看了看他：“你不是喜欢自由娴静的生活吗？我给你！你大可重新回到你那该死的无启山！！”

　　“……”

　　“话听清楚了？”

　　“……”

　　“放手！”

　　“……”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说让你滚的远远的！”

　　“……”

　　“你！好好好！我承认我软弱！之前累的时候自私地想找个肩膀，对于你的付出我也欣然的接受，一个白送的怀抱我干嘛不要？！我本来是想好聚好散得了，可你一定要逼我把话讲地这么绝吗？！好！现在，我很明白地告诉你，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利用你！！装出很亲近你的样子也不过是让你能更好的替我卖命！呵！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有如此大的魅力？那什么李小姐把你当个宝！我凌雅绮可一点都不稀罕！！”

　　“你说够了？”

　　“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说够，接下来都听我说——我不会放开你。”

　　我急地快跳起来：“你怎么还……”

　　“你以为你说出这番话我就会相信？非要把自己数落的那么难堪吗？你这么讲就能使我离你而去？不会的。小雅，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刚才说那些话时为什么要发抖？你的手指又为什么破了？”他抓起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是因为讲出那些话很艰难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

　　“小雅，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恳求你，如此伤人的话不要再说了。刚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打在我心上有多疼你知道吗？尽管我清楚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萧铭，你，怎么这么傻呢……

　　“你只是想让我彻底的死心，这样，我内心的痛苦就会有所减轻，而你就可以无顾虑地去绛缅，并且保住了程家。你就是打算这么牺牲掉自己？我，不要！我不要你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我不要你做一位伟大的女性，你可以撒娇，可以哭，可以开怀大笑，也可以自私，你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入绝境？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得到救赎，就能对你释然？可你知不知道，在我发现爱上你之后，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你自私地让我认定了你，现在，却又自私地想要拯救我，我不能接受！”

　　“……”

　　我……

　　我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你总是这么了解我，而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你做。这次不似以往，我已经失去了方向……也许，我去绛缅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萧铭，你不该喜欢我的……”

　　“小雅……”

　　“我，不能不管程家，不能害了他们。”

　　“……”他惨淡一笑：“还是不行是吗？”

　　“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你也没那个必要对我说抱歉。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是个恶毒的女人！”

　　脸上突然间氧氧的，手一摸，竟是湿漉漉的，是自己哭了吗？

　　“小雅，你相不相信我？”

　　我疑惑的仰起头。

　　“我，一定会把你带出来！”

　　“萧……”

　　“你要等着我！”说完，帮我顺了顺头发，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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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六章　　挑事］


　　“恭喜！恭喜啊！”

　　“……”

　　“妍儿啊，你是代表我们东朝去的绛缅，这是祖上积的多大的福哩！”

　　“……”继续装做没听见。

　　见了不我搭理，王夫人无趣地转身走开，嘴上还不时的嘟哝几句：“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

　　“说什么呢！既然是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把自个儿闺女送去！什么品行！”小绿一听到，不乐意了，插着腰朝她嚷嚷。

　　“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几时轮到你教训我了啊？！今天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她甩了旁边一眼：“来啊，给我掌嘴巴子！”

　　她身边的丫鬟对王夫人挤了挤眼睛，扶着手腕绕了一圈，瞅着就往小绿脸上掴去，没来得急阻止，小绿脸上一下子五条指印。

　　“你……”小绿捂着脸，两眼红红的。

　　该死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再加上最近这一档子事，本来是不想跟你闹的，可你太过分了，说我也就算了，还敢在这里打人？好！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这都是你逼的！我一脚朝着那丫鬟的肩头踹过去，她立马被踢趴在了地上，支着腰瞪着我，还不时地抛了几个眼神给王夫人。

　　“小姐为什么打奴婢！”哟，这语气到像是兴师问罪。

　　“你不知道吗？那就活该再挨一脚！”说着，又送了她一记：“做奴才的连这都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用！！”

　　“希妍！！”王夫人跑上前来，站到丫鬟的身前，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这是打给谁看？！”

　　“口气！”斜睨着她：“注意你的口气！”

　　“程希妍！！你！！”

　　“我在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