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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寒门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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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大旗,四路齐发,直扑洛阳!而此时洛阳空虚,无大军驻守,若能攻下洛阳,汉庭覆灭,城内储粮也足够太平道数十万众至少三月供给,若真能如此,汉庭败亡,各地汉臣必养兵自重,割据之势已具雏形,太平道此时拥有兵马钱粮,亦可组建正规军,退,可挥师西南入川蜀独霸一方,进,可剑指中原以图天下。”
张角与徐庶瞠目结舌,许久之后,张角拍案赞叹道:“奉孝此计大善!若如此,我太平道必可顺天承命颠覆汉庭!”
郭嘉内心却并不乐观,黄巾起义失败的原因很多,军事上的原因却很直接,兵锋羸弱固然是根本原因,可更重要的是黄巾军各自为战,行军目标不明确,似乎只为了打下一城一地,屠杀城中大户后抢得活命之粮便心满意足,往往首战告捷后便坐以待毙,没有统一的指挥和目标,声势滔天却只是一盘散沙。
今天,郭嘉便给张角设下了战略目标,待看日后太平道能否成事了。
大贤良师,你欲推翻汉庭,那我便为你谋策,太平道最好的机会就是在起义初期,大汉王朝还未重视之时便大军兵临洛阳城下,只要洛阳一破,群雄逐鹿的时代将提前到来,成败,皆在这一战了!
第十四章 未雨绸缪
时至深夜,郭嘉与徐庶欲告辞退出房中时,张角却亲自将二人送出门,然后低声对郭嘉说道:“奉孝,你和元直还是连夜出城返乡去吧。”
郭嘉与徐庶都是心领神会,知道张角弦外之音,于是打算拜别,却被张角扶住,说:“我亲自送你们出城。”
虽已是春回大地时节,深夜中凉风还是略显冰寒,郭嘉知道张角身体状况,连忙推辞,张角却执意不肯,待二人取了包袱牵了马之后,一路送至邺城南门,贿赂了守城兵卫些钱财便打开城门。
正在此刻,一伙人从后赶来,为首的正是张梁,其后随从有波才,张曼成,李大目等人,手按刀剑,见到郭嘉与徐庶准备出城,欲拔刀挟持,若是郭嘉与徐庶不从,立刻斩杀。
“混账!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张角怒目圆睁,瞪着自己的弟弟张梁。
张梁面露不甘之色,却不敢顶撞自己的大哥,而波才却越众而出,语重心长地恭敬道:“大贤良师,此二人既不为我太平道所用,不如就地格杀,否则二人向汉庭揭发太平道所谋,岂不坏事?再者,大贤良师既然如此看重此二人,我等亦知此二人才智罕见,倘若日后此二人为我太平道之敌所用,于我太平道有大患。”
“放肆!我说让他们走,若有人敢妄动刀兵,休怪我手下无情!”张角面色严酷,气势雄浑,将张梁一干人等震慑地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郭嘉与徐庶见到张角这般维护,心中感动至极,也深知若是张角不亲自相送,恐怕今日避免不了一场生死恶斗了。
翻身上马后,郭嘉朝张角抱拳说道:“大贤良师,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张角闭上眼睛默默点头,待郭嘉与徐庶跨马奔腾已消失无影无踪时,张角依然伫立在邺城外,遥望远方,数度叹息。
“大哥,那郭嘉与徐庶已经远去了。”张梁小心翼翼地来到张角面前。
张角默默不语,返身回到邺城,回到据点时,转身对张梁说道:“叫张白骑,张牛角,司马俱,徐和来我房中,我有要事吩咐他们。”
张宝领命前去唤这些人,待四人来到张角房中之后,与张角在房中一直待到了天亮,而走出张角房中的四人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互相望了望之后,张白骑欲言又止,司马俱却摇头道:“我等且听大贤良师今日安排行事即可。”
其余三人放下心中疑虑,最终点了点头。
快马加鞭赶回颍川的郭嘉远远便见到了自家良田中耕种的农夫,有人瞧见了下马步行的郭嘉与徐庶,高声欢叫道:“小太公回来啦!”
田中正在春耕的农夫都放下手中农具,跑来给郭嘉问好,一路嘘寒问暖让郭嘉心中暖意十足。
待来到农田旁的木屋学堂外时,却见戏志才一脸不悦之色,对于郭嘉归来既不上前欢迎,也不出言询问,而在不远处教导孩童们练武的左慈却屁颠颠地跑过来,抓住郭嘉的手问道:“小太公,老夫可想死你了。”
郭嘉顿时一脸不解,反问道:“左老道,你想我作甚?”
左慈哈哈一笑,抚须得意道:“小太公外出游历,这天下可是出了一件大事和一件小事。”
郭嘉一惊,急忙问道:“何事?”
戏志才走上前来,面色不善地盯着郭嘉说道:“大事就是甄家醉仙美酒名扬天下,小事就是颍川狂士郭奉孝成了甄家的乘龙快婿。”
听罢,徐庶仰天大笑起来,而郭嘉一想便知其中玄机,料想嗜酒如命的戏志才早已料到甄家醉仙酒与他有关,只是恨不能尝一口世间盛赞的醉仙酒而迁怒于他。
郭嘉刚想解释,却见远处疾驰而来三匹快马,三名侍卫从马上跃下,两手各提着一个酒坛摆到了郭嘉面前,其中一名侍卫抱拳道:“奉中山太守之命送酒至此,小太公,请收下。”
这侍卫郭嘉是认识的,原本是甄家的护卫,后来甄俨做了中山太守便将此人招去,毕竟是送酒而来,肯定要找一个见过郭嘉的人。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这酒跟着就送到了,郭嘉拱手抱拳谢过之后,三名侍卫便匆匆离去。
郭嘉看到那一脸兴奋抱着一坛酒的戏志才和左慈,走上前去勾住戏志才的肩膀,低声神秘道:“甄家每次给灵帝送酒也只是送五坛,如今直接给我送了六坛。你可是比皇帝喝得更过瘾了,哈哈。”
戏志才一扫先前不悦之色,点头称是,将六坛美酒送入屋中后,与郭嘉一同去见那些平民子弟。
一年不见,不少孩子已经长得身强力壮,见到郭嘉,都是一脸敬仰地低头拜礼问好:“小太公安好?”
郭嘉欣慰地与他们聊些闲话,考考学问,再嘘寒问暖一番,让这些孩子大为感动。
黄昏时郭嘉,戏志才,徐庶三人回到屋中时,戏志才惊叫道:“左老道,你干的好事!”
屋中左慈抱着一个酒坛躺在地上,醉醺醺地说着胡话,而他怀中酒坛却已经滴酒不见,他一个人竟然喝了满满一坛!戏志才见状心痛不已,上前踹了两脚左慈却没有反应,三人无可奈何,只好把左侧抬到房中床上,然后再来到外室。
打开一坛美酒,戏志才闻着那浓郁的酒香,急不可耐地自己倒了一碗,仰头喝了下去,只待看好戏的郭嘉与徐庶没有失望。
咳咳咳
戏志才被酒水辛辣呛得咳嗽不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待看到偷笑的郭嘉与徐庶,知道自己心急出了洋相,不过他不在意,再倒一碗,这会儿学乖了,小口尝了尝之后,摇头晃脑地回味一番,啧啧嘴赞道:“世间美酒,莫不过醉仙佳酿,奉孝,我猜此酒是你所创,对否?”
郭嘉也不谦虚,点头道:“自然。”
为徐庶和郭嘉倒上酒之后,戏志才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偏偏此时才酿?又为何将这天大的财路送给了甄家?”
郭嘉耸肩答道:“我无本钱,此酒非豪门大户不能酿,而甄家和我胃口,就送他们了。最重要的是,甄家虽富,却有仁德之风。”
徐庶闻言乐道:“恐怕还有一点,奉孝既然想娶甄家之女,不下一笔重礼作聘,恐怕说不过去啊。”
戏志才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是郭嘉百口莫辩,也就默认了,反正如今木已成舟,朋友戏言罢了,一笑置之。
酒过三巡,戏志才对郭嘉说道:“当年你与文若立下的借粮字据,我已取回,去年秋收之后便还清了荀家。”
郭嘉点点头,思量之后问道:“如今家中储粮有多少?”
戏志才直接回答道:“如今储粮足以支撑一年。不过若是奉孝还要再接济难民,恐怕就有困难了。”
放下酒碗,郭嘉表情略显沉重,戏志才心生疑虑,徐庶在一旁将太平道所谋全盘托出,戏志才听后并无异色,仿佛早已知晓。
“我料太平道定会生事,却没想到这么快,兵戈一起,又有无数百姓要流离失所了,颍川位于百战之地,恐怕太平道举事,颍川必不得安宁啊。”
徐庶继而将郭嘉为张角设谋规划一一道出,这下戏志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房中踱步,愁容不展,良久才站定凝眉俯视郭嘉道:“奉孝可知,若世人知晓太平道行军方略均出自你手,你可是要大祸临头了!太平道若败,张角若归咎奉孝计谋失策,恐来报复。太平道若攻破洛阳,洛阳城中豪门大户必血流成河,张角功成之日定遣人再请你出山,为服众意,也必将当日奉孝你定策之功公布天下,届时,奉孝你恐怕就成了大汉第一罪人了!”
郭嘉却淡然自若道:“志才所虑我早已成竹在胸,世间毁誉我不放在眼中,而张角待我至诚,无以为报,临行前为他谋定一策,算是谢他厚待之恩,日后之事风云莫测,你我且思定眼下之事。太平道若反,各州主力必然听从张角号令行事,但太平道传教十数载,徒众参差不齐,若闻听大贤良师举事,恐怕各地会冒出无数小股义军呼应张角,颍川虽是百战之地,张角既得我计谋,必然令各路主力大军直扑洛阳,但未得张角号令和调遣的小股义军却不得不防,我意,即日起开始屯粮,人手皆备一件防身铁器,学堂子弟每日须半日练武强身,并在附近山中寻一僻静处,由我亲自操练御敌阵法,以防日后之患。”
“善。”
徐庶与戏志才一同点头,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后,戏志才忽然抬头问道:“奉孝,如此大事,难道不警示文若?”
郭嘉摇摇头说:“大可不必,荀家乃颍川名门,若真有大敌来犯,名门士族自然同气连枝共同御敌,这些家族抱成一团,所聚家兵至少千人,而我们,不但要照顾老幼,光是御敌兵器都拿不出手,与其担心士族豪门,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安危吧。”
戏志才默然不语,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第十五章 帝都震动
时光如梭,郭嘉在颍川秘密练兵的同时,张角在冀州也同样积极谋划。
转眼便到了184年的二月,远在冀州的张角看着手下呈上的一颗人头,再展开手下呈上的书信仔细阅览一遍,顿时火冒三丈,怒形于色,厉声道:“这唐周果然心向汉庭,竟欲坏我大事!”
同时,张角心中叹道:奉孝,若你在此,我太平道挥戈问鼎,指日可待!
一月后,冀州大户府门上尽皆被白土写着:甲子二字。
冀州邺城外不远的原野上,不知何时汇聚了浩浩荡荡的人马,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边,这些人衣着粗布麻衣,头裹黄巾,手持利器,骑马率领众人的首领手持九节仗,淡黄道袍,待邺城映入眼帘后,他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脚步,而后转过身来面朝追随着他来的众人。
张角手一扬,张梁与张宝会意,二人将早已打造好的黄旗高举,顿时引得底下十数万众民兵高呼:“太平!太平!太平!”
声震四方,势冲云霄!
张角再一挥手,呼喊声顿时止住,张角面朝众人一脸严酷,高声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天下大吉!”
太平道徒众个个摩拳擦掌,纷纷高呼天下大吉,而张角又开口道:“如今我太平道顺天承命推翻无道汉室,还天下太平!今日,我太平道高举义旗于九州之首冀州,前方即是冀州治所邺城,我太平道先取冀州,再伐汉室帝都取而代之,匡扶天下,就在今朝!太平道的儿郎们,随我天公将军杀入邺城,冲!”
……
半月后洛阳皇城长乐宫前殿,汉灵帝高坐大殿之上,意兴阑珊地打着哈欠,太监张让正欲喊出退朝时,却不料殿外有人觐见。
待那人入殿朝拜之后便伏地不起,垂首禀报道:“禀陛下,冀州传来消息,民间妖道张角惑众造反!”
百官哗然,汉灵帝更是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张让疾言厉色地喝道:“快将张角造反一事详细道来!”
来人伏地不起,惶恐地继续说道:“张角率众二十余万在冀州造反,高举黄旗,自称天公将军,其二弟张宝为地公将军,三弟张梁为人公将军,仅数日;冀州之地,包括治所邺城在内,各郡国治下被攻下了二十余城,这伙反贼头裹黄巾,入城之后杀尽士族大户,如今冀州人心惶惶,官吏闻风而逃,请陛下快做决断,否则不出一月,冀州将全部落于黄巾反贼之手,那时,黄巾贼恐将顺势而下,先夺兖州,再抢豫州,帝都危矣!”
汉灵帝面无血色,还未喘一口气时,又有人入殿称有急报。
“陛下,幽州,兖州,青州,徐州等中原各州都传来消息有反贼作乱,皆头裹黄巾,与冀州黄巾反贼如出一辙。”
八州境内黄巾反贼作乱的消息传入洛阳,帝都震动!
汉灵帝随后下旨在洛阳附近重要关口设下防线,命黄埔嵩,卢植,朱儁率十五万大军前往冀州平乱,其余各州郡可自行招募义军讨贼立功。
距离皇甫嵩率大军前去冀州平乱已有五日。洛阳人心惶惶,士族官吏皆闭门议事,而城中酒馆之中,三个纨绔子弟却凑在一起饮酒作乐。
“孟德啊,如今冀州黄巾作乱,中原各州也不平静,正所谓时势造英雄,你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哈哈哈。”身姿威猛衣着锦袍的青年一脸兴奋之色。
在他身旁坐着一位面貌稍逊几分的青年,却也称得上一表人才,而他敬酒之人却容貌粗鄙,身形相比之下,矮小了不止一筹。
此被唤作孟德之人正是日后雄踞北方的枭雄曹操曹孟德,与他饮酒的二人皆是少时玩友,名满天下的袁家子弟。
敬酒之人乃是袁家庶子袁绍袁本初,一旁陪坐的是袁绍之弟,却是袁家嫡出之子袁术袁公路。
曹操举着酒杯久久未饮,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见他心神不宁,袁术饮罢杯中酒后取笑道:“孟德莫非是在想昨夜数度风流的舞伎?”
袁绍听后与袁术一同放声大笑,曹操却不在意,他虽也是高官之后,却因父亲是被过继给宦官,因此他的出身经常遭人奚落,这洛阳城中王侯将相之后何其多,被人偶尔取笑两句乃是家常便饭,对他来说,早已不放在心上。
“这冀州黄巾反贼不可小觑啊。”曹操皱眉凝思良久,仍然不得其解,心中疑虑和不安反而更重。
袁绍与袁术相视一笑,心中都对曹操有几分轻视,袁绍玩味道:“孟德早年便立志做平西大将军,如今机会来了,怎么却不喜反忧呢?难道是怕了那不成气候的黄巾贼?”
曹操用手沾沾酒水,在桌上画出了洛阳往东的地形,边画边说道:“太平道传教遍布大汉八州,长江以北皆有太平道的教众,如今,虽八州皆传来了太平道造反的消息,可真正有威胁的唯独只有冀州张角所率一部,其他各州的造反势力聚众不到三千,造反一事乃天下大事,不但事关苍生,更关乎身家性命,张角蓄谋已久,他登高一呼,应者云聚,传言太平道教众百万,如今却只有这冀州一路大军,总数不过二十万人马,太反常了,事出无常必有妖,我恐张角别有所图。”
袁绍与袁术看着曹操用酒水划出的地形图,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袁术不禁嗤笑道:“孟德多虑了,那黄巾反贼都是些贱民罢了,有勇无谋,不足为惧,他们跟着妖道张角造反,杀了冀州不少大户,将豪门富户洗劫一空,如今正志得意满坐着美梦呢,待皇甫将军大军一到,张角必乞降授首。我看哪,咱们也得赶快活动活动,讨个差事带兵出去剿贼建功,待黄巾平定之后,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公路所言正是,皇甫将军率领王师征讨逆贼,不日便会传来捷报,我等若不加快动作,这名扬四方的好机会稍纵即逝啊,待我回府后便请叔父向天子讨个剿贼的差事,孟德,兄弟一场,为兄不会忘了你的,届时你我三人一同前去讨贼,凯旋之日,必定得到天子亲自褒奖。”
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袁绍洋洋自得,曹操却盯着自己所画地形图猛然拍案而起,惊道:“皇甫将军危矣!”
袁氏兄弟一愣,袁绍狐疑地盯着曹操,询问道:“孟德此言何意?”
曹操来回踱步,焦急地搓着手,解释道:“张角若是图财,他可起兵徐州,徐州一马平川,半月即可将富庶的徐州掠夺一空,而他没有,冀州连年天灾,张角就算杀尽冀州富家大户,他二十万兵马供给至多能够坚持两月,张角这是造反!抢到手的城池,所属田地广阔不假,可他难道能够让手下卸甲归田?难道他就不知道粮草供给不足之后会军心大乱?那时他二十万大军不攻自破,皆弃他而去,自谋生路了。”
袁氏兄弟一听,顿觉有理,袁绍接着问道:“依孟德之见,这张角难道攻下冀州还要继续攻城掠地?”
曹操张口欲骂二人蠢货,却还是忍住,耐心解释道:“张角虽然攻克冀州数郡城池,却只将城中物资掠夺一空,因为他知道太平道攻城拔寨可以,守城御敌根本不行,他若分兵守城,乃自取灭亡之道,因此张角集中兵力,囤积战略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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