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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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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证明，当初的这个决定不得不说是英明，或许在一般的城池很难去实现这种全民皆兵的做法，但是在边陲城市，因为固定人员的社会组成比较简单，并且大部分城民与守城的军队关系都非常融洽，加上边塞地区的战乱比较多，所以城民多尚武，在席如是成为边防的主将之后，经过一年的努力，这种有战则兵，无战则民的民兵训练方式已经成为了边防的主流训练。
甚至一些边防的战士也在轮班休息的时候会参与农耕劳作，这样不但解决了一部分粮草问题，也促进了兵民之间的感情越加融洽。
除了边塞地区的人员变动外，大量的粮草也开始从南方的粮仓和国库中向边塞运送而去。而另一方面，与席如是这在明处的大将军暗暗较劲的，是始终待在暗处的老蔡训练的翎羽暗部，这个主要由刺客，密探等组成的暗部专门负责收集情报和处理一些秘密事物。
在这次大战的前夕，老蔡深知此战对于自己王爷的重要性，所以在一早就下了通令，让全国各地密探都开始活动起来，先是大力宣传此战的必要性，然后煽动民心对于瑷珲国的极力不满和仇恨，更有甚者，将凤翎叶相等众臣募集战资，不征收，不加重民税的事迹作为美谈传诵，引得老百姓纷纷慷慨解囊，不消数日，纷纷从各地捐来以战资为名的款项，这倒是让凤翎始料未及的意外收获。
在这样大力度的宣传下，凤翎决定亲征的消息自然也不胫而走，可以说获得此消息的军民无不振奋万分，特别是边塞的军民，多有一辈子都呆在边境的人，对于皇族自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憧憬。
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同样高兴地还有一个人，就是炎戌。自从炎戌从深山老林中一路为了追随凤翎而来到外面，从语言不通走了很多歪路到现在，虽然好不容易来到了京都，却是从来只有远远的看见凤翎几眼。
不是没想过去找凤翎，可是当他看到凤翎身边围绕的那几个出色的美人，无论是冷漠孤傲的聆风，稳重儒雅的秋衡，清丽绝艳的夜晴，还是那个温柔高贵的柳湘君，每个人都与凤翎如此相配，也清楚的告诉了炎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容纳他的位置。
即便如此，炎戌仍然选择留在了京都，只为了可以远远看到凤翎一眼，自己便已经满足了。
“哎呀，真是个痴情的傻小子。”仍然飘舞在炎戌身边的凤舞，看着在铁匠库辛勤打铁的炎戌，耸了耸，阳光之下，□的浅褐色皮肤沾满了汗水，在凤舞看来，不管怎么样，也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从旁边那些突然增加的女顾客就可以看出炎戌的受欢迎程度了。
“貌似现在这种老实而又呆头呆脑的男人突然之间开始吃香了呢。”看着炎戌又被某个大婶叫走，凤舞打了个哈欠，眼睛的余光瞄到朝着自己飞来的另外一个红色的身影。
“凤舞先祖。”来人不知道是第几代的玄孙，远远看到凤舞就朝着她飞来，行了一礼。
“有什么事么？”看到来人是从靖王府而来，凤舞连忙摆出一副先祖的稳重模样。
“祖上已经决定亲自领兵攻打瑷珲国了。”玄孙甲恭敬的说道。
“就这件事？”凤舞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就算不用你来报告，随便路上一个路人甲都可以告诉我。”
“对、对不起。”看到凤舞不耐烦，玄孙甲不敢卖关子，连忙说出下一个消息，“还有，祖上的侍君秋衡已经有孕，还请先祖早做准备。”
“什么？真的？”凤舞惊喜交加，但是只一会，眉头又一皱，“秋衡有孕，祖上怎么还会决定亲自出兵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跟随在祖上身边了呀。”她来回走了几步，心中有了主意，“你先回去吧，关于这件事，我有分寸。”
“是。”玄孙甲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飞走了。
等到看着玄孙甲不见踪影后，凤舞飞到炎戌的身边，变成小小的模样坐在炎戌的头上，“炎戌炎戌，我有话要跟你说哦。”
“咦？”炎戌先是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话的就是很久以前自称跟着自己和凤翎也很熟的那个红色小鬼，别的不说，第一次看到凤舞的时候，炎戌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凤翎呢，连忙心中问道，“是凤舞么？你好久没出现了。”
“嘿嘿，老人家我可是很忙的，你以为跟你一样闲么？”凤舞揪着炎戌的头发，轻飘飘的身体跟着他打铁的动作一颤一颤。“凤翎要出征，我想拜托你照顾她。”
“啊？”炎戌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啦？你不愿意么？”看到炎戌的迟疑，凤舞连忙问道，在她心里，多少也有对于炎阳的愧疚，所以是极力希望炎戌可以和凤翎凑成一对的。加上这次秋衡一旦有孕，就意味着她无法再离开琼都。而剩下的几个因为那次为了救凤翎，到现在还没恢复，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随在凤翎身边。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有关当初那本《有炎兵诀》，当时凤翎离开炎氏部落时，拿到的那本《有炎兵诀》是一本残本，而真正的全本在炎戌离开炎氏部落时，长老交给了他。
关于这点，凤舞倒是不觉得炎氏长老有什么不地道的地方，毕竟是舐犊情深，对于外人总归会留有一手。
“不是，我当然愿意。”炎戌连忙道，想到女子那清冷的容颜，炎戌出了下神，才继续道，“可是，我连靖王府的门都进不去，又怎么能保护她呢？”而且，在她而言，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保护吧……
“我当初说，让我跟凤翎去沟通，你又不要。”凤舞摇摇头，“要不，我去跟她说了，叫她直接收你进府吧？”
“不要。”炎戌吓了一跳，“不用了。”他只要可以远远看着她就好，如果越靠近，只怕期望的越多，还不如就这样，这样远远看着她，已经是心满意足。
“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凤舞对于炎戌的死心眼也很是没辙，想了会才道，“那，这样吧，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贴招贤榜，到时候你去参加吧，凤翎会随兵出征，你到时候就有机会了，小子，我看好你哦。”凤舞窃笑了一下，从炎戌头上飞下来，“好了，我要走了，你想想清楚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好。”炎戌点点头，招贤榜？如果可以靠近一些凤翎，就算是当一个小小的兵士，他也愿意，凤翎啊凤翎，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明天贴出招贤榜，一周之后就起程。”凤翎与婴乐等人站在书房之中，墙上贴着一面大大的丝绣制作的地图。
“其实婴乐以为，此战虽然关系甚大，但是以王爷的万金之躯实在不易亲征。”婴乐思量再三，仍然是忍不住劝说道，“战乱之中，刀剑无眼，万一伤及凤体，实在是……”
“不用担心。”凤翎抬手阻止婴乐的话，“我意已决，等到第一批大军准备齐全之后，就起程北塞。”顿了一下，凤翎才缓和了下语气，“婴乐姐姐，你我既是姐妹相称，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妹妹就可，不必拘礼。”
“是。”婴乐叹了口气，“无论是以君臣之义还是姐妹之情，婴乐都不希望翎儿你冒险，亲征在我看来是在是为下策。”她神色一正道，“虽然古语有云，两军交战，形似对弈，这是雅话，真正交战起来，一举一动都死伤无数，战场之上变数太大，我实在不能赞同翎儿你想亲征，再则，此次大战，硕王的表现太过令人诧异，唯恐有变，况且现在秋衡侍君已经有孕在身，万一有什么变数……”
“好了，婴乐姐姐什么时候也如此婆婆妈妈起来了？”凤翎听到这里开口打断婴乐，笑了笑道，“其实姐姐考虑的问题我都已经想过了，即便我不在京都，还有叶相在，凤涛的变数必然是存在的，我已经猜到几分了。”
她冷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我就与姐姐说一句实话，我就是要凤涛这个变数，我虽然答应过母皇只要她愿意当个逍遥王侯，我就不杀她。并且就现在而言，凤涛已经收敛甚多，但是她毕竟是硕王，在凤栖国，有刘和，刘偃等人，这还是明里的，暗地里的势力隐藏的有多好，我虽然不清楚，倒是也能估计出几分，如果不能将她连根拔起，我又怎么能安心登上皇位？”
看到婴乐若有所思，凤翎又道，“而且姐姐以为，等到母皇百年之后，凤涛会乖乖如我们所愿当个逍遥王侯么？”
“……”婴乐一震，抬眼看了凤翎一眼，“看来翎儿你是主意已定了。”
“是的，我出征，一则是为了收揽民心，二则是为了试探凤涛。如果真的如母皇认为的那样，凤涛已经对皇位死心，那么我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了却母皇最后一个心愿。”凤翎淡然一笑，只是，她的这个母皇从前不了解她的两个女儿，现在也不会了解，下棋不到将军那一刻，又岂会轻易弃子？
“好了，先不谈凤涛了。”凤翎看到婴乐似乎也似赞同的点点头，便开口换了个话题，“如是那边怎么说？”
“前线有战报，我今天早上才收到的。”从怀中取出书信，婴乐笑道，“边境火药味十足，自从翎儿你亲征的消息发散出去之后，三军士气大振，听如是说，都翘首以待你这位王爷呢。”
“虽然瑷珲国已经在边境集兵，并且和我军多有摩擦，但是至今都是小打小闹，如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敌退则我进，敌进则我退，尽量迷惑对方。”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凤翎笑了笑，“如是是个人才，以他做大将，我放心。”顿了下，“老蔡，你那边怎么样？”
“回靖王，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排遣了大量的探子潜入瑷珲国散播谣言，只是至今似乎还没有什么效果。”站在阴影中的老蔡听到凤翎的声音连忙毕恭毕敬回答。
“无妨，原本扰乱民心之事就不可操之过急，这件事，交给你办了。”
“是。”老蔡应了一声。
凤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地图，这副地图除了凤栖国外，还细致的绘制出了周边国家，落款一个秀气的茗字，正是当初闫郦然的爱徒，如今的靖王府四侍君，悦茗制作的。
悦茗，想到那个婉约的男子，凤翎若有所思，数天前来信说要回来，算这日子也该到了吧？推开窗，看到天边一片绚烂的火烧云，凤翎自言自语道，“看来明日会下雨啊。”
第一百章
果不其然，第二日琼都就下起了毛毛小雨，阴雨连绵的天气让路上行人甚少。中午时分，一辆马车向靖王府驶来，门口的家将远远看到了马车上的标记就一路小跑进府报告了总管孟星，片刻之后，孟星就手握着雨伞站在门口，在他身边，还有三侍君夜晴。
马车终于在门口停下来了，孟星先一步打伞站在车门口，掀开帘子，“悦茗侍君辛苦了。”
“应该是我说麻烦才是。”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一个绝色佳人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门口的家将连忙跪下行礼，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悦茗，但是那些家将还是为这位绯南国美人的神采而失神。
虽然三侍君夜晴也是绯南国出身的美人，但是这位年方十八的侍君显然是美貌有余而韵味不足，比不得这位长年在外的四侍君，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和孤傲，让人怜惜又不敢靠近。
“悦茗哥哥。”夜晴一见到悦茗连忙从里门跳出来，顾不得淋雨就叽叽喳喳道，“悦茗哥哥，你总算来了，今天湘君哥哥进宫为皇上治病了，所以他没来接你，要我跟你说一下。”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悦茗温婉的一笑，抬手理了一下夜晴的头发，“你瞧你，莫不是才睡醒？怎么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夜晴的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每天起床都要打理半天。
“才不是呢，我刚才在秋衡房间里。”一提到秋衡，夜晴忍不住眼睛也笑眯了，“悦茗哥哥，你知道么？秋衡哥哥有孕了，最近几日，王爷都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哦？”悦茗的脚步轻轻顿了顿，惊喜的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他吧。”秋衡有孕，看来翎儿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对了，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呢，对了，悦茗哥哥你知道了吧？”夜晴道，“王爷决定亲征的事，最近几日，为了这件事，王爷都在书房与各位大人商议呢。”
“王爷真的决定出征？”闻言让悦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就是听闻了这件事，加上远水大局已定，才匆匆忙忙连日赶回京都的。
“是呀，悦茗哥哥你来了就好了，你劝劝王爷吧，我听婴大人说，打仗可危险了，我，我不想王爷去。”夜晴眼睛红了红，撇了撇嘴。
“王爷要亲征的事，秋衡和湘军没有多说什么？”悦茗惊讶的问。
“没有呀，他们都一直是由着王爷的，还叫我不要多想呢。”
“那聆风呢？”
“聆风哥哥只说了一句话，他会好好保护王爷的，叫我别担心。”夜晴说到这里忍不住道，“如果我会武功的话，我也可以像聆风哥哥一样，一直陪在王爷身边了。”
“晴儿乖。”摸了摸夜晴的头发，悦茗在心中也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凤翎是铁了心决定亲征了，连秋衡等人都劝不了她，自己又能如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吧？心中思量几下之后，已然有了决定。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秋衡的寝室前，推开门，就看到坐在睡榻上看书的秋衡，见到来人是夜晴和悦茗，秋衡微笑着站起来道，“悦茗你可来了，王爷昨日还在与我说，今日有雨，恐怕行程不方便，你到不了呢。”
“别起来了。”悦茗走前几步将秋衡按到睡榻上才道，“是耽搁了些时间，所幸雨小了，我便催着马夫赶路，这才到了呢。”顿了下，他笑着道，“我听说你有孕了，真是恭喜了，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不要取笑我了。”秋衡脸一红，“我今日都安排好了，刚才也支人去找王爷了，这次回来真不走了吧？我听孟星说远水大局已定，你就好好回来当靖王府的四侍君吧，估计过不了多久，也要给王爷生个小宝宝呢。”
“秋衡。”悦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下头，又似乎想到什么，“对了，我听说王爷要亲征？此事已经定了么？”
“是呀。”说到凤翎亲征的事，秋衡的眉头也染上了几许愁绪，“这件事王爷坚持的很，过几日三军整顿完毕，加上招贤榜的第一批人也到齐好，就打算出发了。”
“这样啊。”悦茗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却听得一个女声道，“怎得一回来就叹气了？让我看看，莫不是路上受的什么委屈了？”
“王爷（翎儿）！”众人听得声音连忙起身行礼。
“好了好了，我最不喜欢这套，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凤翎微笑着走到秋衡身边，“今日可好？小捣蛋有没有踢你？”
“翎儿，我才不到两个月，你忘记了，湘君说孩子要三个月大后才会踢人呢。”秋衡掩嘴一笑，摇了摇头。
“哦？”凤翎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目光落到悦茗脸上，“茗儿，你又瘦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她抬手捏了下悦茗的手，“手也这么冰，脸色也不好，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言罢不等悦茗回答就高声道，“孟星，叫张良去四侍君的寝室候着。”
“我没事。”悦茗脸红了，想抽回手，却发现凤翎握着自己不肯放，怕挣扎幅度打了反而引得众人笑话，只得无奈仍有凤翎拉着，轻声道，“可能是赶路吹风了，真的没事，不用麻烦了。”
“咳咳，好了，你们要说话回悦茗那说，秋衡还要休息的呢。”始终没说话的聆风终于开口了，含笑看着凤翎和悦茗，“你们可不要堵在这里阻碍秋衡休息，快走吧。”大家都知道小别胜新婚，所以眼见悦茗来了，都不约而同将凤翎留给他独处。
“谢了，各位侍君大人。”凤翎知道几位侍君的体贴，也不推辞，朝着聆风等人笑了笑，拉起悦茗就走了出去。
“咦？”没回过神的悦茗就被凤翎一路拉了出去，“王爷？”正想说这样对秋衡等人不礼貌的悦茗却在几步之后一转身就被推回自己的房间，然后被凤翎紧紧抱住了，“王……爷？”
“叫我名字。”抱着悦茗，凤翎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总算回来了。好想你。”
“……”一句话让悦茗的眼睛一红，反手抱住凤翎，“对不起王爷，悦茗不能朝夕侍奉您。”
“你呀，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的名字。”凤翎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看着悦茗，“每次都说，你也记不住，我要罚你。”
“罚我？”悦茗呆呆重复了一句，却在女子专注的眼神下红了脸，低下头，喃喃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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