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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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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叶贺敏低咳一声，却是一脸无奈道，“这也是湘君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办法啊。”明白蓝若离的脾气，老顽固得很，但是偏生对自己的孙子，他的宝贝徒弟没有折。所以叶贺敏很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的关键划到了柳湘君身上。
“嫁娶的事情自古都是父母之命，你这是纯粹在敷衍我老人家呢？！”蓝若离吹胡子瞪眼。
“哎呀呀，蓝兄此言差矣。”叶贺敏放下手中的公文一本正经道，“湘君这孩子虽然是我孙子，但是十几年都在你身边行医，他的脾气蓝兄可比我清楚得多，你可有看过他决定的事会因为别人改变的？”
这话一出让蓝若离一时没了言语，大小就把柳湘君待在身边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宝贝徒弟虽然看上去宛如好好先生一般好说话，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初衷。如今眼见叶贺敏为了自己的‘前程’，完全不顾自己宝贝徒弟的死活，要将湘君嫁给一个浪荡子。蓝若离决定，为了自己家宝贝徒弟的终身幸福，他必须要好好与湘君谈一谈，就凭自己走得桥比人家走过的路还多，吃的盐巴比人家吃的米还多，蓝若离就不信自己不能把宝贝徒弟救离苦海。
主意打定，蓝若离气哼哼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管湘君，我还宝贝这个徒弟呢！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老人家自有主张。”言罢就气呼呼地甩袖而去，留下哭笑不得的叶贺敏。
“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我伤脑筋。”看着蓝若离急匆匆地跑出书房，叶贺敏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还不是西家不行跑东家？笑着摇摇头，叶贺敏的目光又落到公文之上，这是一篇上奏弹劾硕王手下私占良田的匿名奏折，叶贺敏提笔做了个记号，放在一边。哼，原本靖硕两派相争她是两不相帮，但是硕王既然如此不长眼惹到了她的宝贝孙子，那么就怪不得她了！
“湘君。”从叶贺敏的书房出来，蓝若离就急匆匆地跑到后院，正好看见柳湘君带着小柯朝外走，连忙拦住他，“湘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师父来了这么日子，都没好好与你说过几句话呢。”蓝若离一脸委屈。
“师父，徒儿是打算去靖王府帮孟非换药。”柳湘君的心中也有些愧疚，说来师父来了这些多日子，自己一直忙于靖王府中的事，却是也没好好陪陪师父，当下就对小柯道，“小柯你先帮我把药送去靖王府，别耽误了。”打发小柯走后，柳湘君就与蓝若离走到了花园凉亭之中坐下，“师父找徒儿有什么事？”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与徒儿聊聊天。”蓝若离看到柳湘君打发小柯去了靖王府，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褶子花，看看，自己的徒弟还是跟自己亲，一听说自己有话说，就不去见那个小丫头了。
“是湘君疏忽了。”柳湘君歉然一笑，“过几日我陪师父去京都逛逛，免得师父一个人在府中无聊。”
“这个不忙。”听到柳湘君的话，蓝若离更是受用，左右看了看，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切入了正题，“湘君，老实与师父说，你是不是看上了靖王？”
“师父！”听到蓝若离这么直白的问题，让柳湘君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两朵红云，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莫非自己真的有表现的如此明显？连才来几天的师父都问了这个问题，虽然翎儿已经对他做出了许诺，但是毕竟还没有正式上门提亲。“师父怎么这么问呢？”低下头，柳湘君显得有些扭捏。
蓝老爷子一看见自己的徒弟脸蛋变得通红，又欲盖弥彰地说这个话，他的心就变得拔凉拔凉，原本的义正言辞也变得有气无力，“可是，可是那个靖王已经有三位侍君了呀！”三位还是四位？老头子有些记不清楚了，反正记得绝对不会少于三个。
“我知道呀。”听得不再讨论自己，柳湘君点了点头，恢复了一点正常，“翎儿对三位侍君情深意重，这是靖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呀。”这也是自己对她动心的另外一个原因。虽然从小就离开了相府跟着师父在山上学医，但是柳湘君并不陌生家族中以及周边的人侍君成群的样子，很多侍君头几年还深得自己的玉官欢心，日子久了，玉官有了新进门的侍君就忘记了旧人，这种新人笑旧人哭的故事他看得不少听得也不少。而凤翎对于她身边的侍君，却全然没有这样子的，她不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却只是默默的关心，甚至这种温柔细致得不会让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委屈与冷落，而自己也是被她那种无声的温柔所吸引。
“可是、可是……”蓝若离急的抓头挠耳，心想这孩子什么都知道，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师父。”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而坐立不安的老爷子，柳湘君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都说知师莫如徒，他怎么可能猜不出师父的心思，看来自己的师父是担心他日自己真的进了靖王府的门，自己会受到冷落吧。“你就相信一次徒儿的眼光吧。”含着笑意，柳湘君的目光却是无比坚毅。
蓝若离苦着脸，自己这个乖乖的徒儿看来是铁了心了，逃不出靖王的魔爪了。不过不怕，他老人家还有高招。于是当下叹了口气，“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师父年纪大了，管不得你啊。”言罢，摇着脑袋，老人家唉声叹气地离开了花园，流下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柳湘君。
哼，既然宝贝徒弟这里行不通，那只能用釜底抽薪这招了。老人家一击拳，看来活的日子久了果然脑袋比较好使，这样想着，老人家一路小跑去了靖王府，他要找靖王好好聊聊。于是，蓝老爷子这样想着，就一脚踢开了凤翎的书房，把正在与聆风下棋的凤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又是这个老爷子。凤翎一看到闯进来的蓝若离，就开始觉得头疼，自己好不容易放个小假，趁着在京都修养的日子与三位侍君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怎么这个老头就一刻也不让自己安生？“蓝老爷子好。”拉着聆风，凤翎站起身行了个礼，按照辈分来看，这位蓝老爷子算得上是凤翎奶奶辈的长辈，而且又是湘君的师父，凤翎虽然对于这个老头屡次坏自己的好事有些不爽，但是还是非常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翎丫头，我老人家有话要与你说。”大咧咧地在书房的座位上坐下，蓝若离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是，凤翎洗耳恭听。”拉住皱起眉头的聆风，凤翎对他摇了摇头。把聆风送出房门，凤翎走回到桌边坐下，“蓝老爷子找凤翎不知道所为何事？”
“咳咳，靖王，明人不说暗话，你说罢，要如何才肯放过我的徒弟。”老爷子很有江湖气概地一拍桌子道。
“蓝太师，请恕凤翎愚昧。”既然听见蓝若离用名号称呼自己，凤翎也不动声色地反将了他一军，“凤翎实在不明白蓝太师的意思。”
“哼！别跟我玩花花，我老人家不懂你们官场那套。”蓝老爷子继续吹胡子，“你说，要怎么样才肯放弃湘君。”
“这话是湘君央老爷子与我说得么？”凤翎眯了眯眼睛，明知故问道。
“不是，是我老人家的主意，有什么问题么？”听到凤翎没有一口回绝，蓝若离便也傻傻接了下去。
“既然不是湘君的主意。”凤翎也倒了一杯茶水，在老头子巴望的目光下一饮而尽，然后慢慢道，“那我便不能答应你了。”她微微一笑，“来人，送客。”
“慢着！”蓝老爷子急了，“天底下的男儿那么多，你何苦非要糟蹋我老人家的徒弟呢？！”
这话说得凤翎哭笑不得，“蓝老爷子，实话与你说，要我不娶湘君，也不是不可能。”一句话说得老人家竖起耳朵，“只要湘君不愿意嫁我，我绝对不勉强。”后半句让老人家的耳朵又拖拉在地上，“不如我们换个话题，怎么样您老人家才愿意把湘君嫁给我呢？”若非看在蓝若离的身份特殊，按照凤翎的性格又怎么会与他扯那么多话。
“哼，简单。”小老头眼睛一转，“把你三个侍君都休出靖王府，从此只能对我徒儿一个人好。”没有办法的蓝老爷子只有退而求其次，“若是你答应，我还可以帮你得到皇位！”这话不是没道理，以蓝若离的身份说的话，还是对凤申有几分影响力的。
“办不到，老爷子你换个吧。”没想到凤翎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
“你你！”老爷子瞪眼，“那就放过我徒弟。”
“也办不到。”凤翎也纳闷了，怎么这个老头子这么固执说不听呢！“若是老爷子没别的事，那就先这样吧。”凤翎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与这个固执的老头纯粹语言不通。
“哼哼，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我老爷子有的是手段！”气急败坏的老爷子气愤地朝着凤翎挥舞了一下鸡爪子一般的拳头，然后就气呼呼地踢门走了。在老爷子想来，这个翎丫头是自己徒弟的宝贝，说不过她又不能打，没办法，只好另开渠道，他去找她三个侍君去，让他们知难而退！
“喂！”
烦人的苍蝇，无视之。聆风继续舞动着长剑，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舒畅的动作，让路过的家丁仆人都移不开眼睛。
“喂喂！”声音更大了，还伴随着咳嗽声，想引起舞剑之人的兴趣。
臭老头，老而不死是为贼！没事一直在别人家里晃荡什么？咳死最好！仍然是华丽丽地无视，聆风手中的快剑舞动得风生水起，这把月盈是那个红衣刺客留下来的，确实是把绝世好剑。
“喂！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就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么？我老人家叫了你那么多遍你居然连回答都不回答一声？”蓝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跳出来就是对着聆风一阵几里哇啦。
“……”冷冰冰地看了老头一眼，聆风从嘴巴里蹦出几个字，“我不叫喂。”言罢收起剑，转身就走，既然不能练剑，自己只好去探望夜晴了，也省得在这里听这个老头子胡说八道。
臭小子，挺个性的嘛！蓝若离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又拦住他，“小子，我老人家有话与你说！”
“……”聆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说！”他知道如果不听这个老头啰嗦完的话，估计自己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小子，我们打个商量。”嘿嘿笑着的老头子神秘兮兮地靠近聆风的耳朵边，“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打架输给我老人家，你就离开翎丫头，离开靖王府如何？”
“……无聊！”聆风转过身，他就知道这个老头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臭小子！你是怕输么？”蓝若离一看聆风要走，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开了，“你要是主动认输，我老头子也没说得，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离开靖王府。”看到聆风的身体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起向前走去，蓝若离叫的更加凶了，“堂堂靖王府的二侍君不战而败，可别说我老家人占你便宜！主动认输也是输！快点从靖王府搬走吧！”
“找死！”聆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回手就是一剑刺向蓝若离。
“来得好！”蓝若离大喜，闪过一剑一边不忘记大叫，“打输你可要乖乖离开靖王府！”
“哼！”一看到蓝若离的躲闪动作，聆风眼睛一亮，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是每个练武之人所追求的。当下静心敛气，月盈舞出了一个‘黏’字决就朝着蓝若离的身上招呼。而两边原本来来去去的下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个个看戏一样朝着花园中打成一团的两人张望。
“嘿嘿，小子的武功不错，在你这个年纪能与我老人家过上那么多招的人，普天之下不超出三个。”蓝若离一边接招，一边还有心思说话，“看你年纪轻轻何必自毁前程？还是早日离开这里，外面大有发展空间。”
“哼！”聆风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式更显刁钻，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聆风越打出招就越显得慎重，看来这个老头表面上看来疯疯癫癫，但是手底下的功夫果真是非常了得。而另外一边的蓝若离虽然一边接招一边胡言乱语，但是聆风的表现也让他有些心惊，没想到这个年纪小小的靖王府二侍君的武功如此了得，竟然能与自己打成平手，虽然自己有留招，但是想必数年之后，自己也不一定是此子的对手。
“师父！聆风！你们在做什么？！”就在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吓得蓝老头立即跳出战圈做无辜状。而聆风也收起剑，额头已经有了些许汗迹。
“嘿嘿，没事没事。”蓝老头立即跳到自己的徒弟面前，“师父这不是手痒嘛，就跟聆风小友切磋了一下武技。”
“真的？”狐疑地看了自己的师父一眼，柳湘君不记得自己的师父还有这样的爱好，不由得看向聆风。
“嗯，蓝前辈看我在练剑所以指点了我一下。”聆风淡漠的回答让旁边的小老头呼出了一口气，顿时对聆风好感大升，既然这个臭小子卖个人情给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也不能太过为难，算了，反正湘君也不会武功，多个人保护也不错。蓝老头自以为是地想着，殊不知聆风只是觉得解释麻烦而顺了他的口气说话。
“这样呀。”既然听到聆风这样回答，柳湘君自然不疑有他，于是笑着道，“我刚好来给夜晴施诊的，聆风要一起去么？”
“嗯，也好。”点点头，聆风收起月盈环在腰际，基本上他已经从秋衡那里知道柳湘君会成为靖王府正侍的消息了。
“师父？”和聆风走了几步的柳湘君突然回过头，“您要跟我们一起去么？”
“啊？不了不了，我老人家可是很忙的。”蓝若离抓抓一头乱发，在徒弟疑惑的目光之下一路小跑出了靖王府，哼哼，别以为我老人家这样就罢休了，还有两个我一定会赶走的！站在靖王府门口，蓝老太爷哈哈狂笑两声，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清晨，在柳湘君还未起身，凤翎难得一次去参加早朝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摸进了靖王府。自以为没人发现的老头毫不知道，他一进门就已经被聆风，孟星看在了眼里。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聆风看了老头一眼就在他发现自己之前先走了。而孟星只是发现有人潜入王府，细探之下发现是蓝若离，也就随便了。
老头在王府里逛了一会，在王府下人的帮助之下，总算找到了靖王府中的实权人物之一，大侍君秋衡的房间。
“蓝老爷子？”正在房中看书的秋衡看到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蓝若离先是一愣，然后就微笑着站起身来。今日是翎儿难得上早朝的日子，所以秋衡一大早也起来了。“来人，把王爷珍藏的香雀茶拿上来。”昨日闲暇时与柳湘君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这位蓝老太爷的事，心知爱徒心切的蓝老爷子必然是对于湘君进靖王府这件事颇有微词，所以秋衡一早就打听了蓝若离的喜好在这边侯着呢。
“无妨，不用忙，我老人家有事要跟你说。”人老成精，蓝若离可深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的真谛。
“呵呵，是呢。秋衡还没有谢谢老爷子呢。”秋衡微微一笑，先开了口。
“谢我什么？”蓝若离一脸狐疑。
“谢谢老爷子对我家王爷的救命之恩，也谢谢老爷子对晴儿的恩惠。”秋衡站起身，从下人手中接过香雀茶与凤翎命人专门打造的茶具在桌子之上放下，然后屏退了下人，笑吟吟地回答道。
“那不过是顺手，不是我老人家专程要救他的。”蓝若离连忙撇清关系，“至于夜晴那孩子，我老人家看着觉得可怜，顺手，顺手而已。”
“是呢，老爷子宅心仁厚，虽然只是顺手，但是救了我家王爷和晴儿却是不争的事实。”秋衡不慌不忙地回答，一边将玉盒中的香雀茶叶用玉质的小汤勺舀了几片放入特制的水晶杯中。
老爷子鼻子动了动，只觉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茶叶清香，顿时刚想接口的话不晓得飘到哪个旮旯里了，瞪圆了眼睛看着放在奇怪杯子中的几片宛如白玉的雀舌状小片，“这个是？”
“此茶名为香雀。”秋衡微微一笑，知道蓝老爷子极好这杯中之物，看来对于爱茶人，这香雀茶倒是百试百灵，“又称‘凌波仙子’，老爷子您看。”言罢，秋衡素手轻轻倾斜了一下手中的紫砂壶，顿时一条银链落入透明的水晶杯中，白玉一般的茶叶便随着急流飞舞，上下流离，不过数秒就绽放成一朵朵小巧的青莲在水中起伏不定。一股愈加浓郁的茶香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茶！”蓝若离眼前一亮，顿时不等秋衡招呼就自顾自地捧起茶，先是细细看了一下，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颜色润泽如玉，型似青莲怒放，味香经久不散。就不知道这味道如何？”
“老爷子请品尝。”秋衡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蓝老爷子轻轻啜了一口，咂咂嘴，意犹未尽地又饮了一口，“这茶水明明是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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