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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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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一见聆风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到牛角尖里去了。当下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略显冰冷的手，然后才看向炎氏长老，“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不算话？”
“嗯？”炎氏长老一愣，顺口接道，“老夫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那就好。”凤翎点点头，然后抬头对聆风道，“你有办法带我们出这片林子，不会迷路吧？”
虽然不明白凤翎何来此一问，聆风还是点点头，回答道，“我有办法进来，自然也有办法出去。”有了悦茗的地图与定北盘，这片密林也不在话下。
“嗯。”得到聆风肯定的回答，凤翎露出一抹笑意，“那我们走吧。”言罢拉着聆风就朝林子走去。
“慢着。”炎氏长老被凤翎的举动弄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也有些生气凤翎竟然不说一个原因抬脚就走，也未免太过薄情了。
“长老，还有什么指教？”凤翎笑吟吟地回过头，“莫非长老忘记了，你亲口对凤翎说过，只要凤翎可以凭自己的本事离开，你绝对不会阻拦我，难道长老想食言不成？”
“这……”被凤翎拿话堵住了嘴巴，炎氏长老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咬咬牙，心想为了有炎氏的前程，自己也只能做一回食言而肥的小人了，当下一挥手，顿时周围一直等着长老命令的村人将凤翎与聆风团团围住。
“长老，这可不合规矩了。”看了看周围围住自己的村民，凤翎笑了笑，虽然这群人精于狩猎，但是应该还不放在聆风的眼中。
“凤翎姑娘，难道念在炎戌对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也不愿意留下么？”炎氏长老板着老脸，若非先祖有了指示，自己也不会如此为难凤翎，但是凤翎今日表现得如此薄情，也让炎氏长老原本对于凤翎的丁点愧疚之情荡然无存。
“长老，你也说了，是炎戌对我有恩，与你何干。”眯了下眼睛，凤翎对于这个老头的纠缠不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一定要我与炎戌成亲，到底所为何事？如果你以诚相待，兴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长老沉默不语，周围的村民见长老不说话也没了动静，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凤翎两人。
“长老。”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炎戌说话了，虽然他听不懂凤翎等人与长老的谈话，但是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有些明白了，“让他们走吧。”他苦涩地笑了笑，“不要为了炎戌伤了和气。”
“胡闹！”炎氏长老闻言训斥道，“你不要开口，此事我自会处理！”言罢他转向凤翎等人冷声道，“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两位是欺我有炎氏无人么？！来人，拿下这个强新娘的强盗。”
这个老家伙……凤翎脸色冷了下来，明显的强词夺理，眼见众人朝聆风袭来，凤翎急急道，“他们也算是救我一命……”刚才在凤舞的解释下，她已经知道了炎戌与炎氏长老的对话。对于这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大个子，凤翎多少也觉得有些愧疚。
“我知道。”点了点头，即便凤翎不说，聆风也不会对这些平民下杀手，更何况这些人对于凤翎多少也有救命之恩呢。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太过可恶，逼人太甚，他又岂会对这些村民下手？
战斗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并且结束的非常快，片刻之后，地上躺满了人，站着的只剩下凤翎、聆风、炎氏长老和炎戌。
“你，你，好啊，我们救你一命，你不但不知道回报，反而如此对待我们有炎氏。”老头子的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指着凤翎骂道，“好个狼子野心。”
“长老，我早已经有言在先，是你先动的手，况且我们并没有下杀手。”凤翎也郁闷了，这个老头子还真的是拎不清楚，老是冤枉自己，还说得振振有词。她也懒得理他，直接走到炎戌面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待在这里。我是凤栖国的皇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我已经成过亲了，已经有了三位侍君。我不适合你，炎戌。”
在凤舞的解释下，她一早就知道这个有炎氏是父系部落，与凤栖国完全不同，并且在有炎氏里是一夫一妻制，妻以夫为纲。这倒是与自己的那个世界一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凤翎总觉得这个与众不同的有炎氏有着什么秘密。
“我，我明白。”炎戌抽回手，摇摇头，转身走到长老面前，“长老，让他们走吧。”他几近哀求。其实就算不求长老，看这一地东倒西歪的人就知道，有炎氏部落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凤翎他们离去。
“哼。”炎氏长老冷哼了一声，走到凤翎面前，看了看凤翎，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似乎苍老了几十岁，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凤翎姑娘，实不相瞒，我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你知道我是凤栖皇储？！”凤翎脸色微变，她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先祖告诉我的。”叹了口气，长老转过身，“看在炎戌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请跟我来吧。”顿了一下，“事关有炎氏的秘密，我希望与凤翎姑娘单独一谈。”
“……”凤翎犹豫了下，回到看了一眼聆风，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言罢就跟着炎氏长老向着村落深处走去，凤舞神色不安地想躲到聆风身边，却被凤翎凌空一抓，抓在手中，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凤翎一同和炎氏长老密谈去了。
跟着炎氏长老转过几个弯，走过长老居住的那棵大树后面，凤翎看见了另外一个树洞，“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炎氏长老吩咐完，就颤悠悠地爬上树，过了片刻，他走下树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祖要与凤翎姑娘单独谈谈。”
先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语让凤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抓着的凤舞，却见她一脸心虚地左瞧右看，就是不看凤翎。皱了下眉头，凤翎爬上树，钻进树洞，这里是一个很干净的树洞，除了供奉的牌位之外，没有任何家具。看着上书‘有炎氏先祖 炎阳’的牌位，凤翎一阵莫名其妙，那个老头耍她？不是要她上来活见鬼吧？！
“凤翎，当今凤栖国的靖王大人是吧？”一个淡漠的男子声音响起，凤翎愣了一下，一转头，窗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她明明记得刚才房间里是空无一人的。
“不用怀疑。”白衣男子优雅地笑了，他的身上有着凤栖国男人绝对不可能有的霸气，就算是像席如是这样征战沙场多年的，有的也是金戈铁马的萧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霸气，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我叫炎阳，是有炎氏的先人。”他的目光落在凤翎手中的凤舞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我警告你！”从凤翎手中挣脱开来，凤舞突然挡在凤翎面前，对着炎阳大叫，“如果你胆敢对先祖不敬，莫怪我翻脸无情！”
“呵。”摇摇头，炎阳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好的笑话，没有理会凤舞，看向凤翎道，“靖王，坚持让你与炎戌成亲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鬼怪满天飞，凤翎皱着眉头看了看凤舞又看了看炎阳，她有预感，这个男人之所以对自己的背景如此了解，恐怕一半是托了凤舞的功劳。
“为了我们有炎氏的光复。”炎阳微笑了一下，“靖王可能并不知道吧，我们有炎氏是瑷珲皇族的后裔。”
“瑷珲？”凤翎诧异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自己身为凤栖国的二皇子，对于瑷珲国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国家三番四次侵略凤栖，从凤栖国一个小小的附属国到今天的强大，虽然凤栖国的衰落有部分是因为领导人的缘故，但是瑷珲的崛起不得不说是对凤栖国的另外一个重大的打击。
“数百年的一场内战，使得我们有炎氏灭在齐焕氏的手中，我炎阳带着最后的族人逃到这里，建立了炎氏部落，从此隐姓埋名，以求逃过齐焕氏的追杀。”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想光复了？”凤翎看了炎阳一眼，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
“因为靖王大人的出现。”炎阳平静地道，“原本我以为我们有炎氏就这样一直在这密林之中寂寂无闻地沉寂下去，但是天不绝我有炎氏，竟然让炎戌救了你。”
“那又如何？”凤翎打断他，“你应该知道我虽然是王储，但是并非是唯一的储君，你要我帮你有炎氏光复？第一，凭什么？第二，即便有一天你们能光复有炎氏，重回瑷珲皇室，你觉得以你的这群子孙后代，有谁可以担任国君之位？”指了指窗外，凤翎毫不理会对方巨变的脸色，“第三，虽然炎戌对我确实有救命之恩，但是仅仅凭这点，便要我为了你们有炎氏奔波？这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顿了下，凤翎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况且，我现在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光复之事，请恕凤翎无法答应。”言罢她又一把抓回凤舞要走出树洞。
“靖王请留步。”炎阳出声道，看到凤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他才长叹了一口气，淡然道，“靖王可以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确实，自己心心念念想着重回瑷珲国，光复有炎氏，但是一直以来都全无机会。后来炎戌救了凤翎之后，他从凤舞口中得罪凤翎的身份，原本，按照他的打算是要炎戌与凤翎成亲，这样既然成了一家人，借助凤栖国的国力，在他想来除去齐焕氏应该是不难的（可怜他是避世已久，早已经不知道，在齐焕氏的努力之下，瑷珲已经并非是数百年前那个小小的国家了）。
凤翎说得对，即便是重回了瑷珲国皇室，想来自己这群早已经习惯狩猎为生的后代，兴许也不可能却管理一个国家。想到这里，炎阳又是一阵叹息，自己当初被奸人所害，化作鬼魂枯守在此，经历几百年的风雨无法解脱，还以为凤翎的出现会带来一线生机，却是仍然人算不如天算。“靖王，你说得有理，我有炎氏确实是所求过分了。”
“……”凤翎这个人，也算是吃软不吃硬的天性，眼见炎阳一脸黯淡的模样，心中想到炎戌对于自己的救命之恩，心中轻叹一口气，暗道一声罢了，便开口道，“其实，并非我不愿意帮你，而是现在的瑷珲已经今非昔比，它已经是不亚于凤栖国力的大国了。”言罢就将她所知道的一些凤栖与瑷珲的历史说与炎阳听。
直把炎阳听的脸色慎重起来，良久才道，“齐焕氏的后人果然天纵奇才，竟然光靠半本《有炎兵诀》就可以训练出如此强兵！”
“《有炎兵诀》？”别的没听见，凤翎突然在炎阳的自言自语中直觉听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没错，当初我们有炎氏的先人就靠这本兵诀打下半壁江山……”炎阳突然住了口，看着凤翎露出一抹笑容，“靖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此时在村落的外部，受伤的村民已经三三两两散去，只是还有不少人略带敌意地看着聆风，却没人搭理他。聆风也不在意，看了看四周，这个小村落真是风景如画，甚至村民居住的房子都是那么与四周融为一体，若非此时的心境不对，他还真的想好好欣赏一下。看了看天色，凤翎已经跟着那个长老去了半个时辰有余了，也不知道在密谈一些什么。
“给。”突然几个水果递给了聆风，他一抬头，原来是炎戌，就是先前要与凤翎行定亲大礼的年轻人。
“谢谢。”聆风朝他点了点头，接过水果，这些天为了找凤翎他几乎没有好好吃顿饭，也没有好好睡一觉。但是今天看到凤翎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还是给他带来一堆麻烦，不过只要她活着就好。
炎戌默默看了他一眼，聆风的长相非常清秀，而且不给人柔弱的感觉，是属于很阳刚的帅气。干净的衣服，光滑的双手，与自己完全不一样。苦笑了一下，他是凤翎的夫君，她抓住他手的时候，对他微笑的那抹温柔，看得他的心口都微微泛疼。虽然他救了她，但是当他看到她毫不犹豫拉起他的手转身就走，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他的时候，他就明白，是梦，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
终于来了。不知道身边的男子在想些什么，聆风看到凤翎远远含着笑意走来，似乎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一般，不由挑了挑眉，迎了上去。
“聆风。”面前的女子笑得如同春风拂面，拉住他的手，“我们走吧，我已经全处理好了。”
“嗯。”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凤翎温润如玉的双手，聆风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脑中全然是女子那抹温柔的浅笑。
炎戌站在当场看着两人，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炎氏长老见了拍了拍这个孙子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仿佛注意到了炎戌的目光，凤翎转过身，放开聆风的手，走到炎戌面前，握起他的手，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言罢，放开他的手，走到聆风身边，仰起头看着他，“走吧，聆风。”
“嗯。”点了点头，聆风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目送他们离去的炎戌，握紧了身边女子的手，谢谢你救了她，可是即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想将手中的柔荑交给其他人。
直到两人消失在密林之外，炎戌才收回不舍的目光，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凤翎的温暖还残留在手上，捂住眼睛，他苦涩地笑了，只有谢谢，只有谢谢么？
“聆风，你在生气么？”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凤翎忍不住狐疑地挑挑眉，细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哪里得罪他吧？明明刚才在村子里还好好的，为什么到了密林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就板起脸了呢？“走慢一点。”拜托，她可不像他是个武林高手可以到处飞，他的步伐那么快，自己都有些跟不上了。
突然，聆风停了下来，害的凤翎一头撞了上去，“拜托！你停的时候好歹说一声。”揉揉额头，凤翎不禁在心底嘀咕，又怎么了？还没等她开口说第二句话，就被抱住了，紧紧地不留一点缝隙，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那般的用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没有说话，此时已经是一切胜有声了。
“对不起。”凤翎叹了口气，也伸手抱住了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觉得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虽然聆风对她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但是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生离死别，凤翎知道，有些话已经完全不必用言语去表达了。
慢慢地，聆风才从最初的激动中恢复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抱着曾经恨不得处之而后的仇人，脸难得红了一下，然后一把就把凤翎推开，背过身去。凤翎莫名其妙地被推开，微愣了一下，又看到聆风已经通红的侧面，心中就释然了，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真没想到武功盖世的聆风竟然如此害羞。
“对了，你，你跟他们的先祖谈了些什么？”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聆风随便找了个话题。
“哦，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凤翎摸了摸胸口那本《有炎兵诀》，笑得愈加开心。空手套白狼，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做猎人的天赋，而且还不低。不过说实话，炎阳愿意把引起瑷珲内战的至宝《有炎兵诀》给自己，并且提出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凤翎总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
“什么交易？”聆风倒是没有打听的欲望，只是随便问问。
“他把他们有炎氏的《有炎兵诀》赠送给我，希望我有朝一日可以帮他灭了瑷珲国。”凤翎随口说道，其实瑷珲国即便炎阳不要求，她一旦得到凤栖国主的位置也不会放任它继续做大。
“就这样简单？”聆风有些奇怪，因为如果真的是如此的交易，可以说有炎氏就是白送了一本兵法给凤翎，而按照凤翎如此心喜的模样来看，这本兵法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可是对比一开始炎氏部落死活不愿意让凤翎出来，还逼凤翎与炎戌成亲的态度来看，这此中的差异未免太大了。
“你也觉得不妥？”凤翎笑了，没错，连聆风这种不问政事的都觉得奇怪，更不用谈论自己了，炎阳再不济事，曾经也是个君王，她不相信他会如此便宜自己，“我留了个人质给他。”把凤舞留在了炎氏部落，一方面这是炎阳要求的，自己只是顺水推舟。另外一方面，炎阳既然可以从凤舞的嘴巴里套出自己的身份，她相信凤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让这两个活了几百年的老鬼自己去闹吧。
“人质？”聆风更奇怪了，凤翎是孤身一人到了有炎氏的，离开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何来人质之说？莫非？他突然想到凤翎离开的时候握着炎戌的手说了一句什么话，自己站得远了点没注意。然后就看到炎戌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容，待在当场。目送着自己与凤翎离去。
难道凤翎说得人质是他？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自己搅局，炎戌已经与凤翎结成百年之好了，再看看凤翎离开前对于炎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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