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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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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愣愣看着孟非消失的方向，“我做的对么？”凤翎的眼中有丝迷茫，第一次亲手逼死一个人，如果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悲剧人物，一个可以算得上无辜的人，为了权势，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做么？
“……”婴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姐姐？”讶然的看着婴乐，凤翎不明白她为何作此反应。
“您是靖王，以后会成为一国之主的人。”看着凤翎，婴乐一字一句的说，“您的所作所为，今后必将决定整个帝国的命运，请以大局为重。”
“……”凤翎闭上了双目，大局？是呀，所有的作为都没有所谓的是非对错，所有有利于凤栖的为对，反之为错！“我明白了。”再睁开时，凤翎已经恢复了一片风轻云淡，只是交以往相比，这份风轻云淡中多了些沉重。
可恶！为什么自己总是放心不下？！在慕府附近徘徊的聆风有些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但是却放心不下凤翎一个人，特别是在与那个红衣男子交手之后。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了，第一次是在靖王府中。这个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冲着凤翎去的，出手狠辣，武艺不是一般的高，就连他对付起来也有些棘手。目前来看，孟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照她这个样子，身边有再多的人也不够保护她，光是一个凤涛已经够难对付了，她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到处惹新的对头，实在是嫌命长！不行，他绝对不允许！她的命是他的，如果说她的小命一定要丢在某个人手上的话，那么只可以是他！想到这里，聆风仿佛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看了眼慕府，脚尖一点，再次消失在慕府大院之中。
“阿姨她真的走了么？”第二天得知慕轻云已经离开远水的慕青羽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不可能。”她摇摇头，就凭她对自己阿姨的了解，她知道慕轻云绝对不会这样不负责任丢下所有的一切就这样一走了之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事，“靖王大人，恕青羽无理，不知您对我阿姨是否说了什么？”如果不是靖王说了什么，慕轻云怎么会这样一走了之，连告别都没有一声呢？
“这是你阿姨给你的信。”把慕轻云的信递给慕青羽，凤翎也不多做解释。
“……”皱着眉头看完信，慕青羽无语的把信递还给了凤翎，“阿姨说她已经决定把慕家的水井捐献给整个远水，并且要我好好跟在你身边。”顿了下，“我阿姨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她一直在说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虽然她承认自己的阿姨对于远水的一些所作所为确实是过分了些，可是，可是她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呀！
接过信，凤翎大略看了一下，暗叹了口气，把信递给婴乐。婴乐接过信也粗略了一通，与凤翎对视了一眼。可怜天下父母心！慕轻云在信中没有丝毫提及慕族与水井秘密的事，对于凤翎也没有怨言。只是说自己一生做了太多错事，现在只是不想再继续错下去，除了嘱咐慕青羽将慕家水井捐出外，就是要她离开远水，跟在凤翎身边。
“你阿姨并没有错。”这个世界上的事原本就难辨是非，把信还给慕青羽，凤翎开口道，“青羽，你愿意帮我么？”
“即便不是阿姨吩咐的，我也早就答应你要帮你解决远水的问题。”顿了下，慕青羽有些犹豫的道，“我阿姨既然愿意把慕家的水井捐献出来，难道还不能解决问题么？”
苦笑一声，凤翎反问，“青羽，你觉得你阿姨近年来一直调整水价，甚至私下授意官府流放村民真的只是为了敛财么？”
“……”慕青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恍然，“你的意思是……？”她突然住了口，神色一变，慎重其事的道，“你是说真的么？”
凤翎缓缓点了点头，“你以为呢？”还不算笨，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慕青羽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那该怎么办？”
“办法总会有的。”若无其事的笑笑，凤翎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只是在此之前，有些事必须先办妥。”
“什么事？”慕青羽奇道。
凤翎正要开口，眼睛的余光看到李衫与诸葛小箭两人走进大厅，当下笑道，“既然人都来全了，也省得我一个一个通知得麻烦。”
“你们在说什么事？”诸葛小箭一走进大厅就耳尖的听见凤翎说到麻烦两字，不由追问，“什么麻烦？麻烦什么？”
“我们在说你是个顶麻烦的人物。”婴乐接过话题打趣，她已经有大半可以确定这诸葛小箭应该就是故人之子，只是现今不知道他的母亲诸葛苜身在何方。
“你才麻烦呢！”听闻婴乐如此一说，诸葛小箭气呼呼的叉着腰，当下就朝婴乐扮了个鬼脸，引得众人摇头浅笑。
“对了，李衫。我正有事要找你呢。”止住笑，凤翎朝李衫招招手。
“我？”惊讶的指指自己，李衫有些不安的走近凤翎，“不知靖王有何吩咐？”他行了一礼道。
“我确实有些事要吩咐你。”凤翎笑笑，突然神色一正，“李衫，我想请你出任远水知府一职。”此言一出，除了婴乐外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衫身上。
“我，这……”李衫结结巴巴的一时连舌头都找不到了。
“这什么呀？还不拜谢靖王？”诸葛小箭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把李衫按到在地上，“你傻了呀？升官了还不拜谢圣恩？！”
李衫莫名其妙的被按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醒悟过来，脸蛋涨得通红道，“靖王大人，这不合礼数！”古来男子就没有被准许入朝为仕的，就算是参加科考，也顶多只能参加到省试，纵然是天纵英才，也被拒于殿试之外。而男子虽然和女子一样都能上私塾，考取功名，但是男子却是被禁止踏足仕途的。
“哎呀！什么不合礼数？！”诸葛小箭白了李衫一眼，这人真的是读书读傻了？！平白有人给他官，居然还拒绝了，若是不想当官那读什么书啊？所以说，读书人就是虚伪。
“姐姐，朝中有明文规定男子不得入朝为仕的么？”看了眼婴乐，凤翎故意问道。
“朝中并无明文规定。”只是一向没有男子做官的惯例而已。婴乐自然知道凤翎的意思，到远水之后，经过旁敲侧击的打听，她和凤翎已经大概了解了，在远水，为民请命的一向都是这位李衫师爷，所以在民众中，李衫的声望极高。并且就她观察下来，这位师爷也确实是个人才，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李衫是继任远水知县最好的人选。“记得在凤栖国开国之初，我凤栖第一代凤主就任用了不少男子官员，所以也不算是破了什么先例。”后来一直到前几朝，有好事之人认为男女共事，有□朝纲之嫌，所以男子官员的任用才慢慢淡出凤栖朝纲制度。
“既然如此，本王就钦点李衫为远水知县，帮助本王治理远水，解决缺水难题。”顿了一下，“李衫，你可愿意？”
“臣，李衫叩谢皇恩！”李衫不是笨人，一开始只是反应不过来，此时见凤翎与婴乐两人一唱一和自然是明白她们的苦心，若是还不应许，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况且，治理远水，解决缺水难题一直是他的心愿，“臣必将鞠躬尽瘁以报皇恩！”李衫打定主意，不再推脱，深深朝凤翎鞠躬行了一礼。
“喂！我说大个子！还要多久才到啊？！”诸葛小箭很不雅的用手当扇子扇个不停，他们已经在励郎山里走了快半个时辰的山路了，到现在还是乱石野草，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呢。
“快了吧？”打开地图，慕青羽不是很确定的看了看，搔搔头发，再看看四周，每块石头似乎都长得差不多，对于领路的人来说，想在那么多相似的石头中辨认出标志物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算了，我来啦！”一把夺过地图，“……这些个鬼画符是什么啊？！”诸葛小箭气呼呼的把地图扔回到慕青羽手上，“按照这个图的走法，我看我们怕是走死也走不到那个什么无一谷！”
“小箭，我不是在找么？闫爷爷的山谷我只在十年前去过一次，确实不怎么记得了，都怪我。”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连个路都找不到，心痛地看着诸葛小箭的小脸被太阳晒的发红，虽然觉得很好看，不过慕青羽可不敢当着诸葛小箭的面说。
“笨蛋，谁怪你啦！要怪也怪那个画图的人，什么技术嘛！”每块石头都画得一样不说，还配上了一堆鬼画符一般的符号，生怕别人看懂么？
“休息一会吧。”凤翎打断拦路两人的谈话，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看了看婴乐，“姐姐，你怎么看？”当日见了慕家温泉水池的手笔，凤翎就知道自己终于快遇到自己要找的人了。后来在打听之下，果然得知这慕家温泉的制造者是当世的异人，在三十年前被称为凤栖第一宫廷匠师的闫郦然。三十年前，被誉为凤栖第一人的宫廷匠师闫郦然出宫游历就一直未归，凤栖国内曾经派出大量的人手去寻找，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所以宫里都以为这位奇人大师在多年以前已经殒命，却未料想他一直在远水励郎山中隐居了靠近三十年。
“听青羽说，十年前是慕轻云带着她见闫大师的，那时候她也不过是几岁的孩童。现在历经十年，且不说这山貌变化极大，就算没有丁点变化，单靠地图在手，可能也不是那么好辨认的。”婴乐思索了下，扬声道，“青羽，你把地图借我一看。”慕青羽依言把手中的地图递给婴乐。婴乐接过地图细看了一下，又摸了下，最后闻了闻，赞道“闫郦然不愧是一代宗师，好！”
“光凭一张图纸你就说他是宗师？”听到婴乐说好，诸葛小箭忍不住抬扛，“画地图谁不会呀？”
“地图的制作可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婴乐笑笑，也不着恼，解释道，“一张好的地图从绘地图的材质选择到笔墨的制法都是有讲究的。”注意到凤翎也看向自己，婴乐便更加仔细说明，“地图通常都绘制在兽皮之上，以牛羊皮为多。你们看这底纸，触手柔软中带着几分坚韧，若我没猜错，选用的应该是年轻公山羊的背脊部分，那部分皮比较坚韧轻薄，属于制图底纸的上品。而绘图的墨汁应该是加入了松香等特殊材料，所以才会历时十年，笔墨的痕迹仍然非常干净平整，没有一点印开的迹象。”摊开地图之后，只见上面的山石树草绘制得惟妙惟肖，一条小道蜿蜒其中，指引的想必就是无一谷的通路。这闫郦然被称为凤栖第一匠师，确有一定道理。不但在制图方式方面颇有讲究，连画画的笔法都兼具大师风范。只是若在此图刚绘制之时，凭借此图寻找无一谷必然是不难，不过事隔十年，岁月变迁，很多景象已经不复初衷，所以这地图中原本用于指路明示的山石花草反倒是成了混淆人们视线的元凶。
“有何问题？”见婴乐神色慎重，凤翎不由出声询问。
“唔，确实有些问题。”婴乐左手捂着下巴，右手在图纸上不时游移空画着什么，突然她眉头一展，喜上眉梢道，“我想到了，果真是天纵奇才啊！哈哈哈。”她兴奋的拉着凤翎，“妹妹你看见这些符号没有？闫大师实在不愧是一代大师，这地图之上的草木山石只是些许迷障之术，真正起了表示作用的反而是这些符号！”所以他们跟着地图上的景象走，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毫无头绪，因为这些画像原意就是用于迷惑世人的。
“什么？让我瞧瞧！”诸葛小箭一把抢过地图，看了看，“我就说这些个鬼画符有些古怪吧？”他得意的看向众人，一副我多有先见之明的模样，摇晃着图纸，“让本少爷先来研究研究。”
等你研究完，天都黑了。凤翎眯了下眼睛，“孟非。”
孟非闻言，一伸手，抓向诸葛小箭的手中的地图，诸葛小箭哪能如他的意，一个后仰躲过孟非的擒拿手。转身跳到另外一边，孟非一击落空，也不多话，近身跟上，右手一个虚抓，左手趁诸葛小箭注意力全落到对付他的右手时，一个变招从诸葛小箭手中抢回地图，不过雷光火石的三招光景，地图就易主，落到了孟非手上。转过身，不理会诸葛小箭在身后的叫嚣，孟非把地图交给凤翎。
接过地图，凤翎觉得孟非现在比起一开始的木头模样，现在真是乖巧太多了，也领会她的意思了。如果是以前，一定是她要吩咐的一个字都不落，孟非才会把地图从诸葛小箭手中拿回来，交到她手中。哪像现在，一个眼神，一个指令他就知道的明明白白。
“可恶的死人脸，居然偷袭！！！有本事跟你诸葛小爷大战三百回合！！！”诸葛小箭双手叉腰，怒冲冲的冲着孟非叫道。却见对方不理不睬，不由更怒，“我在问你话呢！真没礼貌，居然不回答我的话！”
“呵呵。孟非，诸葛小少爷在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人家啊。”凤翎笑眯眯的把手中的地图给婴乐，一边打趣。诸葛小箭实在是个活宝，一路上多了他相伴，倒是排解了不少寂寞。
“是，主子。”点了点头，孟非看向诸葛小箭，一本正经回答，“你不行。”
“我什么不行？”莫名其妙听到这句话，诸葛小箭一愣，反射性的反问了一句，“我不行谁行？”
“她可以。”听到诸葛小箭的问话，孟非手一指慕青羽又回了三个字。
孟非有头没尾的两句话让诸葛小箭的目光狐疑地在孟非与慕青羽之间转悠，什么叫他不行她可以？不过片刻，他就立即反应过来，孟非的意思是自己的武艺没有慕青羽高，而慕青羽可以当他的对手，自己连对手都不够资格。想明白这点，他火冒三丈的大叫一声，“慕青羽！”
“怎么啦？”慕青羽傻傻的问。
“你啊！”手指戳着慕青羽，诸葛小箭气呼呼的道，“可恶的大个子，居然敢帮着死人脸来欺负我！”
“我没有啊。”慕青羽觉得很委屈，从头到尾自己就没说一句话，什么时候又变成帮孟非欺负小箭了？
“我不管！你刚才不帮我！就是看着别人欺负我！！变着法子帮别人欺负我！！！”用力戳了戳慕青羽，诸葛小箭越说越来气，“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是不是？”
“我……”可怜的慕青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一脸尴尬的看着诸葛小箭。引得凤翎有些想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不理会斗嘴的两人，凤翎转头看向婴乐，“姐姐可有什么发现没？”
“嗯，此人确实不简单，妹妹你看，地图上的这条小道边，可看见这些？”婴乐指着地图，示意凤翎看，“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些都是指路的暗语，共有红，蓝，黑，金四种颜色，我想这四个颜色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不同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条小道有的路段是用单色做标示，有的地方，使用双色做标示，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我看看。”凤翎接过地图看了看，现代地图上都会有一角写明不同标示的含义，而在这条地图上却丝毫没有解读暗语的说明。这张图上大部分是用黑色墨笔上色，部分地方用了蓝色，而中间那条蜿蜒的小道上不时用各色墨色画的一些奇怪的图形，凤翎看了半日，突然道，“我看这些鬼画符似乎是宫里的密文。”
“密文？”婴乐一愣。
“嗯。”凤翎从地上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宫中密文是皇族中为了记录某些不可对外声张，又不得不记录在案的事件而发明的一种文字，其实说起来也相当简单，就是经过两道解密就能读懂记录的真正含义。第一道是影文。就是把字形反过来看，第二道是反文，就是把一些词义代替成相反的意思，包括了一些数字的秘密用法。这是只有皇族中有直系继承权的皇女才可学习的一种文字，用于解读凤栖皇室的族谱家史的。
凤翎在地上画了半日，一会眉头深锁，一会又面露微笑，半响，她把树枝一丢，“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不知何时停止吵嘴凑到凤翎面前的诸葛小箭眨巴着眼睛，如好奇宝宝般看着凤翎，“明白什么呀？”
“这地图其实很简单。”凤翎解释道，“蓝色是代表水域，黑色是代表陆地。红、金两色通常在岔路出现，应该是代表东西两个方向，而不需要转走向的就不会出现这两个颜色，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这两个颜色代表的意思，需要实验一下才知道。那些鬼画符其实是我凤栖皇室的密文，具体的解读方式我不能告诉你们，只能告诉你们那些鬼画符全是代表着数字。”顿了下，看到婴乐似有所悟，而诸葛小箭和慕青羽宛如听天书一般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我这样说吧，比如这段路途全用蓝色标示，想必不是条水路就是我们必须顺着什么水路走，上面用蓝色写明三十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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