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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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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别给俺装听不懂。”女子不耐烦地道，“快给俺把水跟食物交出来！”
“你是说这个？”凤翎把孟非手上的食物和水都拿都自己手中，特意在那领头的女子面前晃了晃。却见众人的目光明显随着手中的袋子摇晃了两下，然后就听到咽口水的咕嘟声。凤翎原本是打算去滇州一会传说中神出鬼没，自号‘仇军’的那支山贼的，却没想到，还没进入远水就遭遇了这么一群乞丐强盗。
“其实给你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看着这群颇为搞笑的山贼，凤翎难得玩兴大发，“你们真的只要清水跟食物？那别的都不要了么？比如银子金子，珠宝首饰，房产地契，股票基金，信用卡存折都不要了？”一连串的现代名词把那乞丐婆头领蒙得一愣一愣的。
呆滞地抓了抓一头乱发，领头的女子回头有些腼腆地问身后的拿着竹弓的少年，“小箭，她说的那些是什么啊？”她指的是股票基金之类的名词。
“我怎么知道？”不耐烦地丢了个白眼给她，名叫小箭的少年声音煞是动听，“你自己看着办。”真是气死了，本以为跟着这个大个子能有吃有喝，谁晓得就因为她的傻瓜性格搞的自己非得跟个乞丐似的，还要客串山贼？！
“哦。”女子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凤翎道，“俺们只要清水跟食物，至于银子，俺们跟你们一人一半吧。首饰俺们不要，你自己留着。”
“这倒是不错，可以接受。”凤翎听到对方竟然如此认真的跟自己打商量，顿时觉得这女子可爱之极，差点笑出声，连忙干咳一声。
“妹妹，他们看样子似乎是一群流动难民，就不知道是不是从远水城而来。我觉得领头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些古怪，不是一般人，最好拿下查问一下。”婴乐靠在凤翎耳朵边小声道。就刚才那一手双影箭就不是一般人的手法，如果真是眼前那个拿着竹弓的少年所射的。那么确实有必要好好的调查一翻。
轻轻点了下头，凤翎非常赞同婴乐的观点，对面那两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像常人。其实就算婴乐不说，凤翎也有意要调查一下这些人的底细，当下就对孟非道，“擒贼先擒王，别伤了他们，我有事要问。”
孟非点了点头，也不多话，突然逼近，绕过那名女子直接出手攻向她身后的少年。谁知道那少年看似弱不禁风，却也是身手不凡。一见孟非向他攻来，右手的竹弓配合左手的竹箭，以分水刺的手法耍出一招‘翻云覆雨’，与孟非一触即退，同时扬声呼道，“大个子！”
孟非见一招落空，正当想逼近使出第二招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看招！”只听后脑勺一阵呼呼的风声，顿时反射性向右边一让，同时右手一招‘缠龙手’抓向砍来的钢刀。孟非的双手从小就经过特殊药液的浸泡，灵活度跟坚韧度可比得上一般的宝剑。双手抓住刀身，只听一阵刺耳的‘呼啦’声，刀面上顿时留下几道爪印。
那女子口瞪目呆地看着刀身，突然露出无比兴奋的表情，“好功夫，吃俺一招！”语毕，又一刀砍来，只是速度跟力道都比刚才一刀强上很多。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孟非一见女子的招式心中就有几分了然。这个女子看似人高马大，动作却灵活非常，出招颇有章法，看来也是师出名门，对敌的时候不由又多了几分凝重。
旁边的少年几次拿弓搭箭又放下，场中的两人已经打的难解难分，就算他的箭术再高，他也没把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不误伤自己人。而周围的一群乌合之众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一旁远远观望。凤翎与婴乐也注视着场上两人的动静。
“姐姐，你看孟非可以胜么？”凤翎对身边的婴乐道，她知道婴乐虽然是文官，但是对于武技却是非常有研究。
“如果两人都在颠峰状态，那么应该武功是在伯仲之间，兴许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婴乐看着激斗中的两人随口道，一个师出名门，一个技于实战。就武功招式而言，那女子的武功大开大合，起手落势之间章法分明，攻守兼备。而孟非的招式就不一样了，全部以攻代守，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不过现在照我看来，最多再十招，孟非必然是能擒拿下她。”那女子看来显然是有些后力不足，在与孟非的打斗中，气息已经有些不稳。突然，孟非抓住她露出的破绽，右手穿插入刀式的缝隙之中，擒住她的右手，左手攀住她的手臂一用力，只听‘卡拉’一声脆响，女子闷哼一声，跪在地上，脸色一下疼的煞白。
“住手。”一边的少年急了，一招向孟非攻来。孟非一手擒住女子，一手不慌不忙化解少年的攻式，同样以一招‘缠龙手’将少年擒住。那少年原本就是精于弓射，近身搏击是弱项，加上心系那女子，出手更显凌乱，不成招数。
“别……伤他。”面色惨白的女子忍着剧痛道，紧皱着眉头。右手被孟非擒住，疑似骨折的剧痛让她的声音禁不住颤抖。“笨蛋！受伤的是你诶！”少年生气地道，看到她疼得嘴唇都有些发白不由得朝抓住他的孟非恨恨瞪去，“你敢伤她？你给我等着，你这个……％￥￥％……”突然出口的脏话让一边的凤翎跟婴乐都皱了下眉，看他活蹦乱跳的嚣张模样还真是丝毫没有俘虏的自觉。
“好吵。”凤翎皱了下眉，“你再吵，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就算是个现代人，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的骂功，如果抓挨骂的是个普通人早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也只有孟非还能面不该色的挨骂。
“你……！”少年火冒三丈地瞪向凤翎，手却被人拉住了。看看身边的女子忍着剧痛一脸哀求的模样，要他别再开口，估计是怕凤翎真的割了他的舌头。少年见状也只能忿忿地看着凤翎等三人，抿着嘴不再开口。
“她怎么了？”凤翎看了看女子问孟非，“不是叫你别伤她么？她手怎么了？”
“回主子，只是脱臼。”孟非回答道。一听到并非骨折，那女子与少年似乎都松了口气。也难怪，习武之人都惯于用右手，如果右手被费，等于一身修为都没了。
“把手帮她接上，我有事要问她。”凤翎道。
“是。”孟非放开少年，双手抓起那女子的手，一用力只听‘卡’一声，那女子顿时闷哼一声，汗如雨下。
“喂！你轻点。”少年见了，大急，“我告诉你，要是大个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小箭，俺没事，俺不疼了。”拉了拉少年的衣服，女子腼腆地一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对她凶神恶煞的小箭这么关心她，转头向孟非道，“谢谢。”
“喂！慕青羽！你是猪啊？！”少年一听她开口向孟非道谢，气得柳眉倒竖，这个笨蛋，她的伤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打出来的吧？道什么谢啊？他负气地背过身去，他不要理她了。
“小，小箭。”一见他生气，女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凤翎虽然觉得这对欢喜冤家着实有趣，但是想到自己的正事，还是干咳一声，开口询问，“你们是远水城的居民么？”
“是的。”眼见自己技不如人，而对方却仍然和颜悦色，虽然慕青羽外面憨厚，但是并不代表她脑子笨，知道眼前三人不是一般人物，于是一五一十回答道，“俺叫慕青羽，他是俺师弟诸葛小箭。还有他们，都是从远水出来的百姓。”她指了指在远处观望的一群人。
“诸葛小箭？”一边的婴乐神情一动，“诸葛苜是你什么人？”有凤栖第一射手之称的诸葛苜原本是凤栖国的一员大将，后来因为朝廷对爱晖国的战役失利，申帝一怒之下处决了不少参与战斗的将军，当时诸葛苜也是其中一个。只是在处决之时，诸葛苜却神秘失踪。
“我不认识什么诸葛苜。”诸葛小箭听见婴乐如此一问顿时神色一变，不自然地别开脸。
“不认识？怎么……”婴乐显然不相信，正要追问，却被凤翎扯了下衣服，只见她向自己做了个少安毋躁的表情，婴乐虽然心中着急，一时也只能沉默下来。
虽然不解婴乐怎么会因为诸葛苜这个名字如此失态，凤翎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你们既然是远水城的城民，为什么会在这里打劫路人？”
“俺们不是打劫路人。”慕青羽一听，连忙开口解释，红了红脸嘁嘁哑哑地道，“俺们只是想跟你们借点吃的喝的。”
“哦？”凤翎忍不住笑了，“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一句话让慕青羽的脸更红了。
“喂！”一边的诸葛小箭见不得自己的大个子被人欺负，一下蹦了起来，“你们这群贪官，有钱有权了不起啊？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了，我们这是在为你们做事，救济穷人，你们不知道感恩，难道还来责怪我们不成？”他背过身，来回走了几步，“不过这也难怪了，你们这些人啊，从来就是高高在上，不知道百姓疾苦的。所以说到底，还是你们的错。”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朝廷中人？”凤翎饶有兴趣地追问，在这一路上他们也在几个村庄做过停留，但是没有人觉得她们有什么异常，倒不知道是哪露出了破绽。
“这还不好猜？”少年老气横秋地瞥了她一眼，“你们两个细皮嫩肉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言行举止看了就知道是习惯指使人的了。”
“哦，原来是我们自己露了马脚。”点了点头，凤翎与婴乐对视了一眼，这个少年不但使得一手好箭术，而且心思细腻。而他身边的女子更是显然师出名门，武艺高强不说，性格憨厚老实。看来这两人都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凤翎起了爱才之心。这次私访远水滇州一方面是想体察民情，治理这两个地方。另外一方面，也想真正收一些才德皆备的人在身边。
“非，你把我们的清水食物都拿去分给他们吧。”凤翎开口道，“对了，银子也给他们。”反正她手上有代表皇族身份的凤印，可以随时从官府提取官银。孟非点点头，上马车拿出食物清水等分发给站在远处的人。
“谢谢。”一见凤翎开口把粮食清水以及食品都分给那些灾民，慕青羽连忙感激地道谢，一路小跑到孟非身边，帮着孟非分发食物清水给众人。
诸葛小箭见状不悦地扁扁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嘛？”话虽然是对着凤翎说的，目光却老向慕青羽瞄去，看见她对着孟非露出笑容，嘴巴嘟得更高了。这个笨蛋，那个死人脸才打伤了她诶，这个大个子怎么这么不会记仇啊？！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跟这些难民在一起，你们看起来，似乎出身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凤翎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啊？”看了凤翎一眼，少年双手插腰，“告诉你也没什么啊，我跟那个大笨蛋是师姐弟，至于是什么门派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她是远水慕家的大小姐，我本来以为跟她回远水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谁知道这个笨蛋，心太软了，跟慕家那个老太婆因为那个水井问题吵了不晓得多少回，最后竟然真的离家出走了，还连累我跟着一起出来受苦。”不高兴地瞥了慕青羽一眼，见她抱着一个脏脏孩子笑得温柔，正一点一点喂那孩子吃干粮喝水，不由得也露出一个微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笨蛋大个子就是心太好了。
第三十章
“水井问题？”凤翎皱了下眉，“能说的详细点么？”隐约有预感似乎远水有什么事发生。
“你也知道啊。远水这个地方什么都过得去，就是缺水。而远水城的清水主要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依靠城里的水井，另外一个就是去旦启河上游挑水。”诸葛小箭斟酌了一下，“旦启河上游是在山区之中，野兽比较多，如果是在平时的话，那些野兽也不会随便伤人。不过到了秋冬的时候，就说不定了。所以这个时候，远水的居民都会使用城里的水井。”
“慕青羽是远水慕家的大小姐。”看着远处分发食物的女子，诸葛小箭停顿了下，看向凤翎，“知道远水慕家么？看你们是外面来的就知道你们一定不清楚了。”
“是啊，我们确实不怎么清楚。”凤翎与婴乐对视一眼，远水慕家？听起来似乎是个大家族，朝廷对于每个地方的大家族都登记在案，可是从来没听过慕家。自己在离开京都之前还特地查看了下，远水滇州似乎没有什么大家族。
“好吧，既然你们不清楚，那我就当做好事，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诸葛小箭手指卷了下头发，缓缓道，“慕家本来在远水只能算是一个小家族，后来慕家有次无意中打了三口水井，而这三口水井终年都会冒出清水，在保证自己可以有充足的水源使用的情况下，慕家就开始做卖水的买卖。也是因为这个水井，让慕家在短短十几年之内成为远水第一名门望族。其实说来也奇怪，远水这个地方打井的不在少数，打的井也不少，借着井水做卖水生意的人就更是多了。可是一般的水井都不过数月就没办法再使用了，只有慕家那三口井，十几年如一日，井中清水从不见少。”
“上一代的慕家家主是大个子的娘亲慕轻灵，她一向乐善好施，是远水出名的大好人。每次到了秋冬季节，水源最为紧张的时候，她就调低水价，甚至半卖半送，将其中一口水井的清水拿出来供大家使用，所以逐渐的，远水城的居民都习惯了依赖慕家的三口水井生活。甚至远水城的官员都要对慕家礼让三分。”
“哦？”凤翎摸摸鼻子，如果远水光靠三口水井就能解决水源问题，这么大个事怎么这远水城的官员都不知道要上报朝廷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不过现在不一样拉！自从青羽的母亲去世后，慕家就换了那个黑心老太婆当家作主，依仗着自己家那三口水井奇货可居，居然变着法子压榨百姓，特别是到了秋冬季节，把水价翻了几翻，他们那些人，就是因为买不起水，又是老弱病残才被远水城的亲人们流放出来的。”指了指那群衣衫褴褛的人，诸葛小箭叹了口气。
“什么？流放？”凤翎皱着眉重复道，“岂有此理！难道那些官员不管么？”环望那群人，凤翎才发现，这些人中基本以老人孩子为主，就算有些年轻的男女也都是身有残疾或者病患。一见到如此情景，凤翎的眉皱得更紧了。
“你傻呀？这当然是那些官员默许的了。”诸葛小箭瞥了凤翎一眼，“反正远水这个地方，缺水是出了名的，就算人口有些流动缺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对远水的问题那么关心？”
“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会对这些事上心。”凤翎不想多言，远水慕家，看来有需要要好好调查一翻才是，“对了，你刚才说那位慕青羽是远水慕家的大小姐？她怎么也会混在这些流民之中？”凤翎突然想到诸葛小箭刚才似乎提到了慕青羽的身份，不由追问道。
“你说她？”翻了个白眼，诸葛小箭气呼呼地道，“她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为了水价的问题跟她阿姨吵了无数次，后来实在看不过她阿姨的手段，觉得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流放都是自己家族造的孽，就跑出来当了这群流民的头头，照顾他们，帮他们张罗吃的喝的。”害得他也只能跟着她在外面风吹雨淋，连饭都吃不饱。
“确实算的上是天下第一大笨蛋。”若有所思地看了慕青羽的背影一眼，凤翎喃喃低语。这样忧国忧民的性格，不在朝当官实在有些可惜，“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跟这些流民混在一起？看样子，你出身也算不错，应该不至于也买不起水被流放出来吧？”如果这慕青羽的性格真如诸葛小箭所言，那她必然要收她在身边辅佐自己，只是不知道诸葛小箭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拜托。如果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别说照顾这么一大帮人，她自己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诸葛小箭踮起脚尖看了看远处的慕青羽，见她不知道在跟孟非说什么，就看见孟非点了点头，她就露出感激得不得了的开心笑容，诸葛小箭开始不爽。那个死人脸有什么好的？就算他长的确实是比一般人好看点也不需要对他笑得跟花痴一样吧？慕青羽，你这个混蛋！
“姐姐，你帮他们把东西分给那些灾民，我有话跟小箭说。”将诸葛小箭的反应尽收眼底，凤翎开口支走了婴乐。
“干嘛？”诸葛小箭警惕地看了凤翎一眼，“别小箭小箭地叫我，我跟你没那么熟。”
凤翎闻言笑了一下，丝毫不以诸葛小箭的态度恼怒，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才慢条斯理地道，“你喜欢慕青羽？”虽然是句疑问句，口气却非常肯定。
“什、什么啊！”诸葛小箭一听到这话，一下蹦了起来，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没，没有的事。”结结巴巴的反驳与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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