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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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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芳儿茫然地摇头,“没有,我只是路过。”
“路过?”胡欢喜端起茶,也请她喝,“那就先喝口茶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孙芳儿又摇头,“没有。”
“今天南怀王离京,你不跟着走?”
孙芳儿拿起杯子闻了一下,才喝了一口,“你巴不得我跟他走吗?”
胡欢喜一怔,这话从和说起啊?
“你倒是没必要这么尖锐的,我只是随口问问。”胡欢喜道,心里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赶走她又不至于得罪她。
她是真忙啊。
孙芳儿放下茶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
“不打紧。”胡欢喜说。
孙芳儿搜肠刮肚,想跟胡欢喜说些话,但是,又想不到可以说什么,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和人交流,便道:“我走了,我知道你忙着,不好意思妨碍你。”
胡欢喜本来是巴不得她走的,听她这样说,倒觉得奇怪,“孙姑娘,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啊?要不,你跟我说说。”
孙芳儿想了一下,“也没什么事。”
“真没?”
“我想找人说话,但是我不知道找谁,找了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孙芳儿老实地道。
胡欢喜干脆站起来拿起披风,“走,陪我出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孙芳儿哦了一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竟有几分小媳妇模样。
出到外面,冷风嗖嗖,胡欢喜见她一个劲地颤抖,便皱起眉头道:“今日这么冷,你连棉衣披风都不穿一件?真是要美不要命了啊?”
她把自己的披风给她,且亲手帮她系上,“这披风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你穿着吧。”
孙芳儿有些无措,“这你不冷吗?”
“我内里穿了羽绒,能抗寒,而且我壮啊,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胡欢喜招呼马车过来,扶着她上去。
孙芳儿似乎是十分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温暖,低着头没说话,但是脸上的弧度十分柔和。
胡欢喜直接带她到胡家开设的聚福楼,找了花园里的一个雅间坐下来。
屋中点着炭火,十分温暖,胡欢喜道:“你把披风脱了吧,这里暖和,回头吃了酒,会热的。”
孙芳儿伸手拉紧披风,摇头,“我不吃酒,我也不热。”
胡欢喜笑了,“好吧,你喜欢就好。”
胡欢喜着博士过来点菜,问孙芳儿,“你喜欢吃什么?”
孙芳儿道:“随便就好。”
胡欢喜微笑,“你真随和。”
心头却腹诽,最烦人家说什么随便就好。
她点了三个招牌菜,又让人暖了一壶酒,她自己先喝了一杯,暖和暖和冷僵的身子,见孙芳儿一直瞧着她,便给她倒了一杯,“你喝点吧。”
“喝点。”孙芳儿拿起杯子,就真的只是喝了丁点儿,是用嘴唇沾了一下下。
胡欢喜不禁失笑,“你是怕我下毒吗?”
孙芳儿摇头,“不是,喝酒会让人丧失理智,我要保持清醒。”
胡欢喜听了这话,心底有些异样,她曾经也过过这种日子。
“和我在一起,你没必要防备太多。”胡欢喜这话是真心的,只要不是害人,她真不会管那么多。
孙芳儿听了这话,怔然地看着她,冲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好?”胡欢喜觉得莫名其妙,“我也没有特别对你好啊。”
“可我没见过对我这么好的人。”
“你师傅和你母亲呢?”胡欢喜知道她的往事,知道她害了自己的师傅,害了柔瑶的生母也就是她的母亲。
孙芳儿摇头,“师傅对我不好,他总是打我,至于母亲”
孙芳儿沉默了一下,“她对我好,可和柔瑶是不一样的,她很少骂我,但是她会骂柔瑶,她看柔瑶的眼神是宠爱,看我的眼神是客气。”
胡欢喜看着她,没想说什么去安慰她,她的师傅对她好不好,这点无从知道,但是,孙夫人对她是好的。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胡欢喜没打算过问。
胡欢喜只是说:“有时候,我们想得到一些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东西,人和人的交往也是这样,你想别人对你真心,你就得首先交出真心,这个世界除了父母,无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这番话,其实真的很幼稚了,许多人都懂得,跟孙芳儿说这些显浅的道理,胡欢喜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但是,她是真的无话可说,高估了自己承受木头的能力。
但是,孙芳儿听了她说的这番话,神色却深思起来,仿佛,她从不知道这个道理。
博士又暖了一壶酒进来,笑眯眯地道:“掌柜,这是小人自己酿制的米酒,给您尝尝。”
“你酿制的?那我真要试试。”胡欢喜笑道。
“给点意见,若不好,回头小人再改良一下。”他给胡欢喜倒酒。
胡欢喜喝了一口,咂了一下舌头,“香,不错,起码是三蒸了吧?”
博士笑着说:“不,是双蒸。”
“双蒸?”胡欢喜点头,“真不错,这酒可以挂牌了。”
“真的?”博士大喜,“那回头小人跟李掌柜说一声。”
“嗯,去吧。”胡欢喜微笑道。
博士欢天喜地地出去。
这一幕,孙芳儿看得怔了,问胡欢喜,“他做博士的,你为什么许他酿酒?”
第四百九十章 有戏()
胡欢喜道:“人都有力争上游的心,他不甘心只做博士,学会酿酒。便可加工钱,且他也喜欢。人都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吗?”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孙芳儿反驳道。
“是啊,”胡欢喜轻声叹息。“我们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但是,总有一两样是我们可以做的。例如我,我忙得很。但是我喜欢和朋友聊天,所以,我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去找朋友说话。一如今天和你聊天。”
孙芳儿心头有些触动,“我一直认为,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哪里有这么多目的呢?人活一辈子,总得图个自己高兴。”
孙芳儿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胡欢喜。我跟你说一件事情,说了之后,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
胡欢喜被她忽然的严肃正经吓住了。“我是把你当朋友啊。”
“不。虽然你说没有目的,但是或多或少,你心里没有把我当成你真正的朋友,我想做一件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也可以让我朋友高兴的事情。”
孙芳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发光,眼底也发光,精神很是振奋。
“你说!”胡欢喜有些心虚,确实,她这种老狐狸,不可能真正把孙芳儿当成朋友,至少,现在还没有,接近她,也不是说非得有什么目的,只是来往一下,做生意的人,并非只有朋友才可来往。
孙芳儿道:“同命蛊,是贵太妃和摄政王,不是南怀王和摄政王,而且,南怀王日前问我要了五日毒虫,他要杀贵太妃,贵太妃死了,摄政王就一定会死。”
胡欢喜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南怀王要毒杀贵太妃?”
“是的,而且,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嫁祸给夏子安我不喜欢夏子安,她死了最好,但是,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她死了你一定会难过,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难过。”
胡欢喜怔怔地看着她,这孙芳儿,说的是真的?
她是这么单纯纯粹的人吗?不像啊,她是擅长用度,用计谋的,她是故意说这些混淆视听?
“她什么时候服下毒药?”胡欢喜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能入宫了。”孙芳儿说。
“但是,”胡欢喜有些疑惑,“南怀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他一直以为我是对他和摄政王下了同命蛊,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下的是贵太妃和摄政王,如今皇上说要让他离开京城,为了留下来,为了杀死摄政王,所以,他要杀了贵太妃。”
“又是以守孝的名义继续留在京中?”胡欢喜真是哭笑不得了,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他也没别的法子。”孙芳儿说。
胡欢喜问道:“其实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你马上就是他的王妃了,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出卖了他。”
“倒不算出卖,他低估了贵太妃,贵太妃看出了他的心思,已经让人来问我要了解药。”
“啊?”胡欢喜有些不解了,“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不服用那什么毒虫就是了,为什么要解药?”
“贵太妃的计谋,其实高于南怀王,她必定是有所打算,至于她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还能肯定一样,就是南怀王如果见她没有毒发,会让人直接下杀手,他身边有很死士。”
胡欢喜不禁摇头,“他们母子两人,真是奇葩。”
“奇葩?”
“极品。”胡欢喜正色地看着她,“谢谢你告知,我会转告子安。”
“你不要跟她说是我说的。”孙芳儿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想她认为我在救她。”
“其实你是可以交子安这个朋友的。”胡欢喜道。
“我不想,她和我最喜欢的人成亲了,我不喜欢她,也不想做她的朋友。”孙芳儿说。
胡欢喜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觉得有些看不透了。
她这么直白地说出这句话,真的好吗?
与孙芳儿话别之后,胡欢喜立刻入宫。
子安听得是孙芳儿说的,心里有些保留,“你觉得孙芳儿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不敢肯定,所以原话转告你,让你自己判断。”胡欢喜道。
子安想了一下,孙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真的只是为了交胡欢喜这个朋友?朋友对她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她可是要做南怀王妃的人啊,如果让南怀王知道她出卖了他,她到手的一切都会失去。
子安想起之前孙芳儿说过,有人要杀她,莫非,这个人是南怀王?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南怀王是真不能留了。
可若她说的是假的,南怀王才是同命蛊的母蛊,杀了南怀王,老七就危险了。
真真假假,子安一时都不敢乱下判断。
沉思了一会,子安心里头便有了计较。
“小刀,去找夜王,便说我有事跟他商议。”子安吩咐刀老大。
“是!”刀老大应声而去。
胡欢喜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要知道同命蛊的母蛊是谁,我有办法。”子安压低声音,在胡欢喜耳边低语了两句。
胡欢喜听了之后,蹙眉道:“你这个方法如果可行,还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他们母子两人,确实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母蛊。如果南怀王以为是贵太妃,但是其实是他自己,他不知道,你的计划便失败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反正对老七没有伤害,不妨试试。”子安道。
“也行,但是此事你还是得拿捏好分寸。”
“放心,我知道的。”子安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胡欢喜起身,一脸的厌烦,“其实我自己都忙得要死。”
“夜王之前不是说去了你那边做秘书吗?”子安打趣地道。
胡欢喜打了一个机灵,“行,别说了,说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他老是围着你打转?”
“谁知道他?神经病,他是个疯子。”
子安笑道:“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胡欢喜呸呸呸了三声,“不许胡说,说起来都叫人”她这样说着,神色却有些深思起来。
子安却看着她,“叫人怎么样啊?”
“恶心!”胡欢喜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子安笑看着她的背影,这两人,有戏。
第四百九十一章 刺客来袭()
翌日,宫中有人在传,说摄政王中了伏。如今伤重,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这个消息。听闻是从夜王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可靠。
慈安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中午时分。便见阿福匆匆出宫去,回来的时候,把孙芳儿也带了入宫。
孙芳儿在宫中逗留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由阿福送她离开,而当晚。阿福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子安去了慈安宫,要给皇太后上香。
慈安宫上下。充斥着一种让她厌恶的味道。
是醋的味道。
整个宫殿,都有这种味道,打从宫门进入,到内殿。都充斥着酸臭味。
子安想起慕容桀老是让她喝醋。阿蛇姑姑也说过让她喝醋,莫非,这解蛊毒能和醋联系在一块?
她上香之后。求见贵太妃。
贵太妃没有见她。而是一直留在寝殿里。
子安没见到她,自然不心死,硬闯进寝殿里。
“夏子安,你好大的胆子!”贵太妃本就坐立不安,见夏子安闯进来,陡然变脸怒斥。
“贵太妃!”子安看着她,“我来,是有事相告。”
“你的事情,哀家不想听,滚出去!”贵太妃厉声道。
子安发现这寝殿里醋味更是厉害,她看向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褐色的东西,大概就是陈醋了。
而醋的旁边有一个小碗,小碗上似乎几滴凝固了的血。
母蛊真的是她?
但是,解蛊有这么容易吗?就喝醋加孙芳儿的血?
贵太妃见她四处看,立刻便唤来侍卫,“赶她出去。”
子安道:“既然贵太妃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走便是。”
她这般气急败坏,倒像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看来,孙芳儿说的话没有假,她是母蛊。
与此同时,慕容桀阵前重伤的消息,也被“有心人”传到了南怀王那边,他如今刚走到桥镇,听得消息,命人立刻去查探真伪,倒不见其他动静。
暗卫把南怀王的反应也传达给子安听,子安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出宫去,找到了夏霖。
而在南怀王离京后第三天傍晚,贵太妃传了孙芳儿入宫,一如既往地,老太君一早就来了,贵太妃今日一反常态,没有露出厌恶之色,反而挽留了她在慈安宫一同用膳。
席间说说笑笑,竟也没有半点不愉快。
吃完饭,老太君便要走了,贵太妃起身相送,在门口扶着老太君的手,轻声叹息:“今日听老太君一席话,让哀家茅塞顿开啊,人一辈子,要的是什么呢?罢了,以往是哀家执念过甚,如今老八回了南国也好,哀家便好好修补与老七的母子关系。”
老太君看着她,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方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可从没说过什么大道理,那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压根不存在的啊。
老太君正想出言反问,空气中陡然便有杀气笼罩过来。
身为多年沙场战将,她对这种杀气再熟悉不过了。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贵太妃找人杀她,但是,当她看到黑衣人凌空从屋顶飞下来,直刺向贵太妃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猜错了。
“来人啊,有刺客!”阿福尖声喊道,提剑上来与黑衣人厮杀。
这些黑衣人,能潜伏在慈安宫屋顶,轻功非同一般。
老太君挥动龙头拐杖,与两名黑衣人缠打起来,她虽年纪老迈,但是这些年大概也是没放下功夫,只见她出招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龙头拐杖裹着疾风而去,招招夺命。
孙芳儿护着贵太妃往殿中退去,孙芳儿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
她回头道:“贵太妃莫慌”
她怔住了,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她艰难地低头,看到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腹部,她伸手抹了一下,手里全然是血。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到贵太妃那张狰狞得意的脸,“为什么?”
贵太妃冷笑,“你觉得呢?”
孙芳儿摇摇头,“同命蛊还没解开,你要杀我?”
“同命蛊的母蛊,不在哀家身上,而是在老八的身上。”
孙芳儿踉跄退后一步,脸色苍白,“不,是在你身上。”
“哀家没有喝母蛊酒,是老八喝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你以为哀家是傻了吗?用同命蛊牵制老七,却冒险让自己做母蛊。”贵太妃冷道。
“不可能,那昨天你为什么让我入宫解蛊?”孙芳儿记得是亲眼看她喝下了同命蛊毒酒的。
“若不是这样,夏子安怎么会认为哀家就是母蛊?既然哀家是母蛊,那她还会对老八手下留情吗?老八一死,慕容桀就必须死,他受伤是假的,不过,这一次会变成真的。”
孙芳儿倒抽一口冷气,“那你是早知道王爷会派出杀手了?”
“没错,他让我给陈太君服下五日毒虫,也让哀家服下,一旦哀家没有下毒,他就会派出杀手,这孩子啊,痴傻得要紧,这么多年,他身边莫非就没有哀家的人吗?”贵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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