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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之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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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只顾着和酒吧里的服务员生气,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若不知何时开始沉默,当她发现白若的反常时,白若回手一把抓住了她。
“别回头,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哦?你确定是在跟着我们?”
“是的,从我们一出门,他就在后面。”
在转过一个路口时,林雪雁装着无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她看到酒吧服务员白刷刷的脸正四处张望寻找她们。林雪雁拉着白若拼命向家的方向跑去。
林雪雁和白若回到家时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气喘嘘嘘地迈进门,林雪雁习惯地右手直接去按电灯开关,可是奇怪的是,电灯没有亮。
“停电了吗?”白若站在门外问。
“不知道,也许电闸跳了吧,这栋老楼年久失修,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门口鞋柜的抽屉是林雪雁家的工具箱,她把手伸到里面摸了摸,没有找到预期的手电筒,却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粘粘的东西,这让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工作室开灯时摸到的那个东西。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缩回了手,手指并没有刺痛,她鼓足勇气再去摸时,结果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有,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一个又凉又滑的东西,似乎应该是有生命的,是一只虫子吗?总之它会动,有时还会让人痛,还会在下一次找到它之前溜得无影无踪。
林雪雁不敢再乱动了,眼睛在黑暗中环视四周,因为早上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拉开窗帘,整个房间格外地黑。家具在夜色中隐隐有着淡黑色的轮廓。
“雪雁,你还在吗?为什么不出声?”惊魂未定的白若声音颤颤的,林雪雁的沉默显然给她带来了恐惧。
“哦,没事,手电筒不知道放哪里了。”林雪雁安慰着白若,同时也安慰着她自己,手电筒也许是放错了地方,至于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不过是错觉,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女孩子往往会把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白若用手机发出的光照着地面走进来,那光是淡蓝色的,白若的面容被映得蓝莹莹的,她脸上的表情冷冰而僵硬,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有些阴郁,和刚才那微笑的女孩有太大的差异,而此时林雪雁的眼睛似乎也有了问题,她看见白若变得有些透明,若有若无的样子,这真是太不寻常了。
这时林雪雁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他一言不发站到了白若的身后,林雪雁惊恐地用手指着白若的背后,难道那个该杀的坏蛋还跟到了家里?白若不知所措地看着林雪雁,两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
“妹纸,把邻居吵醒了会被骂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赵宇修。
灯终于亮了,林雪雁很恼火地看着站在屋子正中央的赵宇修。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你回来也不出声,都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是小偷呐。”赵宇修一直在狡辩,被林雪雁冷冷的眼神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他举起双手:“我投降,我错了还不行,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刚才烧水的时候就停电了,于是去总闸那里查看,这时候你就进来了,我就想和你开一下玩笑而已,我答应你以后再不这样恶作剧还不行吗?”
林雪雁叹口气:“这笔账我算记下了,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白若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是谁?”
林雪雁可不想让白若误会她和赵宇修的关系。
“算是个房客吧,还是个不付钱的房客。赵宇修,报社的摄影记者,我爸以前认的干儿子,这些年没钱了就跑我这里赖着不走,发了财马上无影无踪。”
林雪雁又指了指白若:“我的发小,白若。”
赵宇修愣在那里,表情有些复杂,林雪雁以为在美女面前说起他这没出息的行径,他多少有些尴尬吧,果然,他身上象长了刺一样的不自在。
林雪雁把包扔到一边,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环视了一下客厅,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儿,仔细想却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看着赵宇修两只手神经质地放在裤子两侧擦着,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宇修,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钥匙开门啊!”
“可是,”林雪雁慢慢说出很让她费解的事情:“最近我请了锁匠,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锁都换了,你用旧钥匙怎么可能打开呢?”
林雪雁拿过赵宇修的那串钥匙,走到门口去试,轻轻一转,门就打开了,再拿出她自己的钥匙和赵宇修比对,两把分明是不一样的,可是却都能够打开她的门,现在门都变成了摆设,她变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林雪雁的生活被彻底弄乱了。记得那天她在附近街边的小店找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锁匠。锁匠的样子很憨厚,店里还挂着“公安局专门指定锁店”的牌子,于是她很放心地找他来干活,锁匠干活还是很细心的,每一把锁都是在林雪雁的眼皮底下换的,可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林雪雁决定明天什么也不干,专门去街上找那个锁匠,倒要问问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害她,她发誓要把他抓去交给龙萧飞。
第11章 跟踪修锁人
林雪雁来到锁店,门上还是那块方方正正的小招牌,虽然应该是营业的时间,可是小店却大门紧闭,她砸了五分钟的门,这边的门没有砸开,旁边一家面馆的门却打开了,门后露出半张阴森森的脸,那是面馆的老板,他的嘴上叨着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直直地盯着我一言不发,黄昏的夕阳透过街边的树木照在他脸上,整张脸时阴时阳,显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讨厌。
林雪雁决定不理他,回过身继续敲门。
“喂!”破锣一样的声音从面馆老板嘴里发出来。
难怪别人家的饭店进进出出热闹非凡,他家的面馆却如此清淡,这个老板的声音有很强的杀伤力,足以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再一个一个掉到地上。
林雪雁还是没有理他,继续敲门。
“别敲了,这家锁店已经很久不做了,你要是配钥匙修锁还是到东边那条街去吧,那里还有一家。”面馆老板一边弹掉烟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因为对他印象不好,林雪雁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三天前我还找这个店里的大哥修了几把锁,你却说这里很久不做了,鬼才信。”
“我说你是在做白日梦吧,要不就是记性不好找错了地方,这里真的关门有半年多了,就算是重新开业,我们门挨着门,咋会不知道?哼。”老板冷哼了一声,把烟屁股丢在门外,狠狠地关上了门。
林雪雁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店,如果真象面馆老板说的那样,锁店已经有半年没有营业了,那个锁匠就更值得怀疑了。
林雪雁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被一个匆匆而过的行人狠撞了一下,她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抬头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张脸。那个撞她的人在看到她以后,也显得很吃惊,连道歉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慌慌张张骑上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准备跑掉。
在怔了几秒钟后,林雪雁认出了那个人正是给她修锁的锁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时他已经慌慌张张地骑车走了,林雪雁决定跟踪他,赶紧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摩托车。”林雪雁的眼睛直盯着前面那辆摩托。
“看你不象警察,这是在玩什么啊。”司机笑着说,语气有些调侃。
林雪雁斜了他一眼,脑子一抽,竟然冷冷地回了一句:“跟踪我老公。”
“好咧,保证跟不丢”。这个司机很八卦,听到老婆跟踪老公的事,还挺起劲。
车子七拐八绕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林雪雁渐渐地有些困意,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司机推了推她:“快看,你老公下车了。”
林雪雁莫名其妙地捡了个老公,又不好发火,只好付钱下车。
“妹妹!”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是不是需要在这里等你啊,这儿离城里挺远的,你回去不太好找车吧。”
“谢谢啊,就等一下吧,我不会少付你车钱的。”林雪雁顺着羊肠小路追赶下去。
眼见那人来到前面一座单独的院落,林雪雁赶到门口时,那人已经进到里面去了。
院墙边种着一排排柳树,显然那些柳树已经很老了,又没人修剪,粗粗壮壮又高又密,遮蔽着阳光,整个院子阴冷潮湿,缺少阳气,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紧张。
林雪雁慢吞吞地走进去,“扑楞”一声,一群麻雀因为惊扰突然飞起,带起一些草叶,这是个四合院,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一个前后套院,有几十间屋子,分南北两边,南面的屋子被火烧过了,几乎只剩下残垣断壁,北边的房子勉强还可以居住,但也是东倒西歪了。虽然眼前一片荒凉,但可以看得出,原来这个院子曾经相当奢华,住着有钱有势的大家族。
锁匠早已不知去向,林雪雁孤独地站在柳树下,任天上的云彩飞来飞去,任身边的风吹乱她的头发,突然有种误入了时空遂道的感觉,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熟悉又奇特,可是这种感觉又是那么没来由。
东北边的房子传来一些窸窣声,林雪雁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这间房子还很周正,只是窗上的玻璃有一些破碎的地方,林雪雁把眼睛贴在一块玻璃上,心情很紧张地向里面张望……
屋子里没什么摆设,显得空荡荡的,窗下有一铺土炕,看不出颜色的席子残缺不全,有的地方露出黄土,炕角放着一床破旧的被褥,一个人佝偻着身体背对着林雪雁坐在那里。
那个人的面前放了一个小盆,盆里装着一些淡黄色的液体,他正用一些棉花蘸着里面的液体擦脸。似乎擦得很痛苦,他大声吸着气,声音里带着隐忍。然后林雪雁看到了很可怕的事,一块母指大小的皮肉掉进盆里,淡黄的液体带着一些血丝扩散开来,他低低的呻吟着,声音暗哑,耸动着的双肩显示着他有多痛。
如果不是窗子隔开他们俩,林雪雁几乎就是站在他身后,这样的一副画面太过清晰,林雪雁的胃部一阵阵不适,几乎呕吐出来。直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不远的地方响起:“你……干什么的?”林雪雁吓得怔在那里,整个身子疆住了,那个炕上坐着的人也听到了喊声,猛地转过头来,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林雪雁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她看到了丁丁说的眼睛,许许多多的眼睛……
那还是人脸吗?满面的疮痍,结着椭圆形的黑痂,有的痂烂出了白色的浓水,不细看还真象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刚刚洗过的地方痂已经被泡软掀开了,里面是淡红的嫩肉。没有洗的地方的肉是烂乎乎的,这张脸出现在死人身上,还没有这么可怕,可拥有这张脸的人分明是活着的……
林雪雁强咽下欲喷的呕吐,回头看到锁匠手里拿着一把斧头站在南面不远的地方,斧头的边缘正有鲜血滴下来……
她几乎是爬着逃到了大门口,虽然里倒歪斜,幸好速度不慢。锁匠似乎认出了她,站在那里还在犹豫,到了门口林雪雁才有力气站直身体,好在锁匠也没有追上来,她一口气跑上大路,出租车还停在那里,她苍白的脸色感染了司机,司机也紧张起来,车子象烧着了屁股一样在土路上跑出了一溜烟尘。
林雪雁在倒后镜里看到锁匠正扶着一脸疮疤的男人站在院子门口,落日仅有的一点余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林雪雁心里想,这人是得了什么皮肤病吧,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仍然忍不住害怕。
“姑娘,咱还是回你上车的地方吗?”也许林雪雁的神情过于严肃,司机没再八卦。
此时的林雪雁被那座荒弃的大宅子和住在宅子里的两个怪人吓个半死,已经回到了市中心,她连忙打电话给赵宇修,让他到工作室门口接她,没多大会儿,赵宇修屁颠屁颠地来了。
林雪雁决定先去超市买些新鲜蔬菜和水果,再打听一下李映之的消息,赵宇修推着个购物车跟在林雪雁身后,一副小跟班的架式,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林雪雁忍不住想笑。
“大小姐终于露出笑模样了,这就算天晴了,哎呀,这些天可真是闷死我了。”赵宇修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显然因为林雪雁一直阴沉着脸,他的心里惶恐不安,其实林雪雁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自己的情绪一直处于混乱之中。
想想这么多年,虽然赵宇修每次回来都蹭吃蹭喝,各种理由借钱却从来不还,还经常以哥哥的身份在楼下的饭店里赊酒账,害得林雪雁经常被饭店老板拖去还钱,她还是不很讨厌他,一个人生活在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城市这么多年,她渐渐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不太争气的哥哥。
林雪雁和收银的女孩问起李映之,李映之还是没有消息,超市的经理很生气,已经把他除名了,店门口打出了招电脑管理人员的启示。
第12章 童养媳
回到家里林雪雁钻进厨房,赵宇修也很识相地帮她摘菜洗菜,两个人边干活儿边聊天,正忙得不亦乐乎,门铃突然响起来,林雪雁甩甩**的手打开房门,发现白若和龙萧飞站在门外。
“你们怎么在一起?”林雪雁很纳闷。
“你说谁?”龙萧飞莫名其妙地问着,然后左右看看。
“呵呵,一进小区他就跟着我,我还以为这个人是故意的,还以为……”白若站在龙萧飞的身边,慢悠悠地说着。
怪不得龙萧飞表情有点儿怪,原来是因为白若把他当色魔了。
“哈哈,警察也有被当成坏蛋的时候啊。”林雪雁丢下敞开的门和门外的两个人:“你们俩准备在外面聊多久?既然这么巧都到了,就赶紧进来吧,品尝一下本小姐的厨艺。”
没多大功夫,林雪雁的菜都烧好了,大家围过来坐在桌子前。
“雪雁家里该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最近这些事情应该不是一些无聊的人随便进来翻翻那么简单吧。”龙萧飞边吃边说。
“要是有值钱的东西,我就不挨这个累过这苦日子了,我抱着值钱的东西吃喝玩乐,那多舒服。”林雪雁冲着龙萧飞撇了撇嘴。
赵宇修这时突然放下筷子,悠悠地说道:“别说,这事我还真知道那么一点点,咱们家……”看到林雪雁瞪着他的眼睛,赵宇修突然改口:“哎,不不,是你们家还真有点东西,据说是很值钱,而且相当的神秘。”
林雪雁收回瞪着他的目光,专注地对付碗里一块红烧排骨,嘴里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家就是我们家,以后请你别说得那么暖昧好不好,虽然我爸收了你这个义子,我可没认你这个哥哥,你要是瞎吹牛,我就饿着你,三天不给饭吃。”
“雪雁你什么意思啊,就算不是亲哥哥,至少比你虚长几岁,好歹你也得尊重一下吧,怎么总说我吹牛呢?看来我必需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了。”赵宇修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不象是开玩笑,林雪雁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认真地听他讲故事。
“雪雁,你还记得你的姑奶奶吗?”赵宇修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林雪雁。
林雪雁摇摇头,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姑奶奶,说也奇怪,好象从小她就是一个记忆力很差的小孩,因为这个还被白若耻笑,说她是童年痴呆症。
赵宇修才不理她的童年痴呆症,自顾自慢慢地说道:“太爷爷林德禄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当然就是爷爷林育才,那个女儿,长辈们却很忌讳提起她,如果论辈份,我们应该叫她姑奶奶,她的名字叫—林依梦。
说出这个名字,赵宇修停了下来,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披头盖脸地浇下来,打在窗玻璃上劈啪作响,这该死的鬼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天色越来越暗,风里带着呼啸声,四个人围在桌子前边吃边听赵宇修养起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虽然讲的是林雪雁自己家里的事,她听着却觉得晃如前生。
林依梦一生孤苦,三十多岁就病死了,她的身上有太多说不清楚的迷团,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刚生下她的时候,村里来过一个算命的瞎子,于是请瞎子给算了算,瞎子曾摇着头说,这孩子克父克母,克兄克夫,就算是死了都不能入族谱,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家里人一直避讳讲有关她的事情,于是林雪雁这些做小辈的,自然不太容易听说关于姑奶奶的传闻。在赵宇修很小的时候,爷爷和老爸曾谈论过一次姑奶奶林依梦,赵宇修可不象林雪雁,长个葫芦脑袋,啥也记不住,赵宇修记事很早,而且这事也挺奇怪的,他不知不觉牢牢地放在了心里了。”
生林依梦的时候,她的妈妈落下了毛病,从此就再也没有下地走动过。正应了算命瞎子克父克母的说法。在林依梦八个月大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得了急病倒下了。当时雪雁的爷爷林育才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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