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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成长史-第8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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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青，当着纪律监察一室的主任，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孙红军这个时候倒勇敢起来：“于局长，你被双规，是你自己的问题，与翟局长有什么关系。”于胜利说：“孙红军，你这个骗子！不是研究工作吗？这叫研究工作吗？”孙红军心里气愤于胜利、冯亮牵连了自己，加上知道这双规之后，于胜利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底气倒也很足：“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待问题，也是研究工作。于局长、冯处长，希望你们能够配合纪委的领导，如实地交待你们的问题，这样才能减轻你们的罪责。”于胜利说：“孙红军，算你狠。我没有罪责，走到哪里都坦坦荡荡。”监察一室主任说：“那么走吧。”
于胜利、冯亮被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了。翟新文说：“红军，来我办公室吧。”孙红军跟在翟新文的后面，进了局长室。翟新文坐在椅子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眉头皱着，眼皮不抬一下。孙红军坐在翟新文办公桌对面，一声不吭。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异常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翟新文用拳头狠狠地擂了一下桌子，吓了孙红军一跳，腾地站了起来：“翟局长，您”翟新文说：“我是在生气，一个小小的总务主任，竟然能够贪污受贿拿回扣超过150万？我不知道，现在全市这么多的总务主任，还有多少也像倪右盛这样在拿回扣贪污基建款？”孙红军心被收得更紧了：如果全市的学校总务主任都或多或少有问题的话，那自己这个纪委书记的责任想逃都逃不开啊！翟新文说：“红军，我们的纪检工作确实做得还很不够啊！抓了书记和校长，却忽视了总务主任这个最容易发生的群体。红军，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孙红军说：“局长说得对，我今天就把政工科的同志叫来，一起研究在全市总务主任中开展廉政教育的方案，报给您。”翟新文说：“红军，这一次还要召开一次全教育系统的党风廉政工作动员大会，一并筹备。给我准备一份动员大会讲话，我要旗帜鲜明地讲一讲反的问题。”孙红军说：“好的，局长。”翟新文说：“红军，你是我最信任的副手，在关键的时候，如果我能帮得上你，我一定会帮你说话。但这一次，我估计是串案、窝案，牵连的人不会少。作为党委书记，我肯定要负责；作为纪委书记，你的责任也不小啊！”孙红军头上有了虚汗。翟新文说：“前车之鉴，不可不鉴。红军，早写检讨比晚写好。”孙红军说：“是的。谢谢局长提醒。”翟新文说：“一并也给我准备一份吧。”孙红军说：“好。”翟新文说：“这一次会议的筹备，只召集张元庆过来，两个科员就不用来了。如果觉得人手不够，再把教育科申军叫来，都是能够严守纪律的同志。”孙红军说：“好的，需要让申军过来。”翟新文说：“这两天就辛苦你们三个人了。午饭和晚饭，就在办公楼后的海鲜楼，点菜吃，要吃饱肚子。”孙红军说：“谢谢。”翟新文说：“这件事啊，我得尽早向分管邓市长汇报。纸包不尊，早汇报比晚汇报好。”孙红军说：“是。”翟新文说：“今天还是假期，我也在犹豫，是在节后向邓市长汇报，还是今天就汇报。想来想去，就是今天汇报吧。打扰邓市长休息了，也没有办法。早汇报就能早争取主动，避免将来的被动。”孙红军说：“是。”翟新文说：“你去忙吧，让我再想想。”
办公室里只剩下翟新文一个人。翟新文又点燃了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里，翟新文第一次看到，自己拿烟的手竟然在微微地抖。一直以来，翟新文对自己掌控局面的能力都是充满自信的。在韩素贞被闲置起来以后，自己兼任了局长兼党委书记，随着冯亮被彻底地副调研员之后，在整个教育局，自己的话就是一言九鼎，没有任何人敢冒犯自己的天威。东州教育的发展方向正沿着自己设想的方向，稳步前进。翟新文期待着，2008年3月的省素质教育现翅给自己加分，期待着4月的树学科优质课比赛给自己加分；期待着6月的高考给自己加分。虽然从年限上讲，自己尚不具备挑战副市长的资格，但每一年的积累都很重要。如果每一年的成绩都很突出，市里的宋市长、邓市长再为自己说说话，就很有可能被推荐为副市长的候选人，仕途上再上一层楼。而现在，在刘明包养学校女教师的事件发生了7个月后，再次发生了总务主任贪污受贿拿回扣150万并牵扯到于胜利、冯亮两位副处级干部，这都发生在自己的任上，这如何能够让别人不非议，如何能够让市领导们对自己没有看法？一直认为稳如泰山的位子，这一回却有岌岌可危的危险，这是让翟新文最不能容忍的，也是最担心受怕的。必须要向邓云聪汇报，必须要让邓云聪明白：虽然倪右盛事件是在自己的任上被发现的，但他贪污受贿吃回扣，却是在韩素贞当局长的时候。这一次能够将倪右盛给揭发出来，自己这个局长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必须要让邓云聪知道，自己在担任党委书记和局长以来，是认真地抓了党风廉政建设工作的，但个别同志不接受教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作为党委书记和局长，也没有办法。必须要争取邓云聪的支持，有了邓云聪的理解和支持，相信宋云生市长、盛治仁部长，听说还有常友强部长、窦党济区委书记、毕全力团市委书记，恐怕都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对了，还有方圆，这个小子这一回把倪右盛的事情给捅出来，就是给教育局在捅了一个大窟窿啊！这个小子请客把四个市委常委请过来，也应该让他发挥发挥作用，让他来为维护教育系统的稳定做点贡献。如果他出面，说不定毕全力、万大全、窦党济这三个常委的工作，就不需要自己来出面了，毕竟自己也这三位常委也说不上话。另外，方圆与市委书记王国栋、宣传部长窦胜忠的关系也不错，说不定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关于教育系统的这一次案，如果于胜利、冯亮没有太大的问题，恐怕也就是由纪委来直接处置了；如果于胜利、冯亮再闹出大的问题，那市教育局党委监督不力的帽子是肯定要扣下来，这必然要上市委常委会。如果上了市委常委会，自己的帽子就危险了；连帽子都保不住，又怎么能够去换更大的帽子？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帽子，争洒大常委的谅解与支持，非常重要。孙红军能保得住就保，保不住，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上一次陈青云事件，纪委书记不也是调文化局任副调研员了吗？还背上了一个纪大过处分。如果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需要由孙红军来当替罪羊，那没有办法，就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吧！
想到这里，翟新文觉得自己的思路清楚了。现在，要先跟邓云聪汇报，然后叫方圆到教育局来。翟新文的嘴角显现出难得的微笑，调整了一下心情，拨到邓云聪的手机上，态度变得异常恭敬：“邓市长，我是新文哪！真是不好意思，在新年假期还要惊动领导，我向您表示最诚挚的道歉。邓市长，有重要而紧急的工作，要向您汇报”
第2450节 1403出牌（）
2008年1月2日，11点，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邓云聪的办公室。
翟新文向邓云聪汇报了东州5中前总务主任倪右盛十几年来共贪污、截留、提成、向基建方索洒类公款计150万元，并汇报了在今天上午市纪委书记黄杰谈话的有关情况，告诉邓云聪，市教育局副局长于胜利、副调研员冯亮也被纪委工作人员带走。
邓云聪说：“新文，你告诉我，你是否与倪右盛、于胜利、冯亮有牵连？”翟新文举起右手，郑重地说：“邓市长，我以我的党性向您保证，绝对没有半点牵连。蒙宋市长和邓市长的厚爱，我在教育局长的岗位上，每天想的都是怎样办好人民满意的东州教育，回报宋市长、邓市长对我的厚爱。”邓云聪说：“最近两年，东州教育很不平静啊！那个陈青云，我也认识，一个很能干的校长，嫖娼被抓；那个刘明，我也认识，东州第一名校的校长，包养青年女教师；现在，5中的这个小小的总务主任，竟然有赃款150万！这简直就是笑话，也是东州教育的耻辱！”
翟新文听出了邓云聪话里的意思，心一横，决定出牌。这个时候，如果不能争取邓云聪的支持，那自己就完了。翟新文说：“邓市长，这个倪右盛，在韩素贞担任5中校长的时候，就是总务主任，他这150万赃款，也是在韩素贞、刘明担任校长期间贪下的。至于倪右盛又送给于胜利、冯亮多少钱，是什么时候送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完全认同邓市长所说，这是东州教育的耻辱，作为教育局长兼党委书记，我有失察的责任，但很多事实都发生在我担任党委书记和局长之前。”邓云聪说：“这是实情，但你也回避不了你应承担的责任。”
翟新文说：“是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逃避。邓市长，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被您和宋市长提拔到局长的岗位，我就是一心要把教育工作做好。我现在几乎天天都在教育局工作，没有双休日，没有节假日，为了筹备好在2008年3月的清江省素质教育现翅，最近一个月，我天天在督办。出台了东州市全面实施素质教育的工作意见，为了将这个意见贯彻落实到最基层，我几乎天天深入基层调研、检查、推动。为了让局机关更好地为在全市范围内实施素质教育，我积极协调、理清每一个分管局长、每一个科室的责任，共同为素质教育保驾护航。现在，离清江省素质教育现翅只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了，我元旦那一天还在教育局，与有关同志研究相关工作方案，准备全力以赴，拼了。”
邓云聪点了点头：“是啊，你这个拼命三郎，我和宋市长都是知道的。清江省素质教育现翅很重要，它为东州教育提供了一次向全省人民展示的窗口，一定要办好，一定要办成功。你前期所做的工作，我也看到了，宋市长和我，还是满意的。”翟新文动情地说：“一直以来，宋市长和邓市长都是新文最坚强的后盾。正是有了宋市长和邓市长的支持，我才这样无怨无悔、废寝忘食地工作。新的2008年，我也准备甩开袖子大干一场，准备在三个方面实现突破，为提升东州教育在清江省的地位、为办人民更加满意的东州教育而拼搏。”邓云聪说：“说说看，哪三个方面？”翟新文说：“多年以来，东州教育在清江省内排在中游水平，似乎领头羊就是杭江市和宁海市。我作为东州教育的负责人，心里是很不服气的。2008年，我重点要做好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清江省素质教育现翅开成功，让全省人民看看看东州教育的光辉点，推出东州五中这个实施素质教育的典型，在全省推广东州5中的经验，以东州五中打响东州教育的声誉，以东州教育的良好声誉，为东州市知名度和美誉度的提升做出贡献。”邓云聪说：“好啊。12月31日，宋市长在东州新港奠基仪式上、在东州城市快速路建设现场的奠基仪式上，都表达了建设大东州的宏伟理想。教育工作如果能够为大东州做出就有贡献，这非常好。”翟新文说：“是，宋市长都是大手笔，东州教育也要向宋市长学习，也来大手笔。”邓云聪说：“是的。小打小闹，也没有多大的意思。”翟新文说：“第二件事，就是在清江树学段、各学科的优质课比赛中，力争突破以往，我要争取拿回至少5个一等奖，让兄弟城市知道知道，东州的教师队伍也是很棒的；让东州市人民知道，东州的教师阶段是很优秀的。”邓云聪说：“好啊！以往，在全省、全国拿奖的，只有方圆等极少数的同志。如果能够全面开花，那对东州教育、对东州市，都是极大的振奋和激励。”翟新文说：“是的。邓市长指示得非常正确。所以这一回参加清江省的比赛，我推进了工作创新，第一就是三人竞争一个参赛名额，杜绝一切关系因素，谁教得好，谁能力强，谁就出线；第二就是教研室全程跟踪指导；第三就是充分发挥方圆参加过省赛、全国赛并取得优异成绩的智力优势，让方圆听所有人的课，并对所有人进行点评。这样，我就有信心让东州的选手在清江省的各学段、各年级比赛中取得好的成绩。”邓云聪说：“是啊，你这三个创新举措不错。有竞争才会有动力。发挥好方圆的作用，这很重要。新文啊，在这一点上，你做得很好。”翟新文说：“谢谢邓市长的肯定。我上半年还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抓高考质量。以前是分管教学的副局长抓高考，今年是我这个局长与分管局长一起抓高考。我对各高中学校的校长提的目标是：一本达线率提高10％，二本达线率提高15％，专科达线率要超过70％。我知道，办人民满意的东州教育，这很容易成为一句空话。而人民群众最关心的内容之一，就是高考的质量。如果东州的高考质量，能够在清江束入前5名，那么，人民群众一定会认为教育局的工作还是比较扎实的，对教育的满意程度也会提高。高考在6月9日开始，但我从去年9月就开始抓，目前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最后6个月，我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真没有想到，在新年伊始，会发生这么一件事。邓市长，如果宋市长和您让我负领导责任，我会毫不犹豫地承担起来，无怨无悔。我只是恳请邓市长，在考虑新局长人选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工作的延续性，清江省素质教育现翅、清江树学段各学科优质课比赛、2008年高考这三件事，都不能因为我离开了，就把前任的政策都废除了。如果是这样，我会遗憾终生。”
翟新文的眼角湿润了，晶莹的泪光在邓云聪的视线里。邓云聪说：“新文，对于这三项工作，我是坚决支持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教育局班子的稳定性，还是非常必要的。你的情况我清楚，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安心工作。我相信，宋市长，盛部长，他们都会充分考虑这一情况的。”翟新文说：“无论宋市长和邓市长您怎样处分我，我都接受。”邓云聪说：“这个态度还是必要的，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马上向宋市长汇报一下这个情况，你准备一个材料。”翟新文说：“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邓市长，您看行吗？”邓云聪接过来材料，一共两份，一份是倪右盛的简要案情，里面提到了倪右盛是韩素贞提拔起来的总务主任，在刘明任校长期间，继续担任总务主任。介绍了方圆在主持5中工作期间，发现有人要租学校的门头房，倪右盛不租给4万的，却租给3万的。经查学校历年的出租房屋台帐，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至于牵扯到副局长于胜利、副调研员冯亮，都是市纪委在询问倪右盛的过程中掌握的情况，市教育局并不掌握。另一份材料，就是翟新文刚刚跟他邓云聪汇报的2008年的三大战役，一共2页纸，简练而清晰。邓云聪说：“原来这个倪右盛的还是方圆发现的。”翟新文说：“是啊！07年的10月，校长生病，方圆主持过学校工作一个多月吧。”邓云聪说：“不错啊！一个年轻的校长，在老总务主任面前帐不糊涂，很好。”翟新文说：“更可贵的是，方圆没有直接撤换倪右盛，而是等校长裁回到学校后，建议学校不让其再担任总务主任，而临时设了工会副主席的职位给那个倪右盛，另行聘用总务主任。”邓云聪说：“这样处理是很稳妥的。新文哪，教育局出现了这样的案件，我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脸上也是无光啊！不过在处理上，也同样要稳妥有序进行。你先回去吧，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不要有压力。”翟新文说：“谢谢邓市长的关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更加努力工作，让教育工作不再给您抹黑，而是给您增光。”邓云聪说：“你说的这三件事办好了，就是给我增光，就是给东州教育增光。”翟新文说：“我一定不会让邓市长失望。我是宋市长和邓市长的兵，在什么时候我都非常清楚，也时刻牢记。我要让宋市长和您都看到我翟新文是如何一心一意工作的，是如何不过夜贯彻宋市长和您的指示的，是如何把东州教育办得更出色而回报宋市长和您的。”邓云聪说：“我相信你。新文，这件事总是有人要为此负责的，这是必然的。你要做好班子成员部分调整的心理准备。”翟新文点点头：“坚决服从市政府的安排，配合市政府做好相关同志的思想工作。”邓云聪点点头：“这个态度很好，也是必要的。我现在要找宋市长谈谈相关的事情，你先回去吧。”翟新文说：“邓市长，中午了，要不吃个便饭？”邓云聪说：“早说比晚说好，如果我说的晚了，恐怕有些人就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了。你回去吧。”翟新文站起来：“是，邓市长。”
翟新文走出市政府大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翟新文知道，自己的位子现在看，算是基本上保住了，虽然还有危险，但相信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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