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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改革的信息，就是要在党的*和明年的全国人代会之后，进行大部制的改革，如果我估计得没有错的话，这一次的搏羿又将是一次整体利益与部门利益的激烈较量，恐怕所面临的局面是：所有的部长都支持中央的改革，都支持精简国务院直属的部委办，但都支持的是精简其他的部，而不是自己所领导的这个部。未来大部制改革能够取得多少实质的成果，还有待观察。缩小到一家电视台，各不同部门之间，同样存在着严重的利益搏羿现象。我想，这也就是有些当红的主持人，虽然水平很高，但不能主持经济频道的节目一样。”

　　　　果然如醍醐灌顶。岳父的一番话，让方圆似乎一个悟明白了许多东西，虽然一时还不能十分清楚地表达出来，但方圆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学校的内部，各个分管副校长之间，各个部门之间；教育局的内部，在各分管副局长之间，在各科室之间，恐怕都是有这样的搏羿现象存在。原来，讲团结、讲大局，其实就是真正的“官话”，就是因为存在不团结现象、存在部门利益高于集体利益的现象，才会反复讲这样的话。

　　　　电视台的节目继续进行。这个时候，配合着记录片，一个西北欧知名手机品牌，被曝光某一型号的手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而且售后服务质量也无法让消费者满意。三段记录片分别描述了3个消费者购买该品牌某型号手机时所遇到的质量问题以及售后服务不作为的问题。还有一段记录片，是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向该品牌中国总部和地方分支机构了解该手机的有关情况，所得到的真实回答的录音和录相。

　　　　孔子田忽然又开了口：“小方，在中国销售的手机品牌多不多？”方圆说：“多啊！”孔子田说：“说几样手机品牌，我听听。”方圆列举了十几种国产和外国品牌的手机名称。孔子田说：“你对电视台曝光的这一品牌手机印象如何？”方圆说：“非常好啊！我的许多同事都用这个品牌的手机，质量上没听说有这么严重的问题啊！”孔子田说：“那电视台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手机品牌，偏偏选中了这一品牌的手机呢？”方圆说：“是啊，为什么会选中它呢？”孔子田说：“这就是学问所在啊！”看到方圆、妻子、女儿，都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孔子田心中有几分得意：“说白了，利益的冲突是根本原因。对于任何生产商来说，有些部门是不能得罪的，是不能冒犯他们的利益的，否则这就是动了人家的奶酪，人家当然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收拾收拾你！”

第1738节　761谁动了谁的奶酪（）　
这一个夜晚，在连日疲惫的工作中本来准备要彻底休息休息的方圆，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岳父的点拨像春风化雨，滋润着方圆的心田，让这个马上要27岁的青年人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现实的社会与理想的社会，那是完全不同的。按照理想的社会，一个人只要有才能，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够取得进步、获得成功；一家企业，只要专心抓产品创新，抓产品质量，就一定能够成为成功的企业。但现实的社会，一个人即便有才能，即便很努力，但也不一定会获得成功；一个企业，即便产品创新，质量一流，也不一定会获得成功。人的心灵深处，都是揣着理想的生活，但如果真地按照这样理想的状态去生活，恐怕会处处碰壁。什么时候都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人物，什么时候都不要以为自己的企业已经无敌――这个著名的手机品牌，在经历过中国的315晚会的冲击后，相信一定会更加理解，在中国，能收拾收拾它的地方还有很多，哪怕只是一个电视台；也相信这个手机品牌，一定会在今后的营销或广告赞助中，更加小心翼翼地谋划，不能轻易地伤害某些部门的利益，不能轻易地动了人家的奶酪！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方圆与往常一样，和孔双华相拥告别。从孔双华呆在家里不再去上班之后，方圆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习惯于与孔双华相拥，日子久了，便成了习惯，似乎不拥抱一下，两个人都像缺失了一点什么似的。孔妈妈喜欢女婿这样与女儿拥抱，这拥抱，透着一种浓浓的情意，说明小两口的感情好――这是孔妈妈最开心的事情了。

　　　　方圆到了学校，就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一直没有忘记，向姚长青学习如何在忙中偷闲，但太多的工作，似乎让方圆根本没有时间去“偷闲”。按照工作日程安排，今天上午，将上两个班共两节语文课，然后第三节课批一批家庭作业，第四节课听一节化学课。中午虽然没有安排，但估计一节课的时间根本批不完两个班的作业，所以中午还是要批作业。下午第一节，应该是市教研员钱师来听乐天的课，方圆肯定要参加；下午第二节，方圆将要与学校领导、钱师一起给乐天点评；下午第三节，方圆将参加化学教研组的集体备课，评一评这一堂课，同时围绕下一步如何开展化学教学与复习，与初三的3位化学老师一起交流。虽然方圆不懂化学，但作为分管初三的副校长，这个时候不上也得上，不会也要硬着头皮上，尤其是三位化学老师，年龄都在30岁以上，都是有至少8年教学经验的资深老师，方圆作为一个教龄不满5年的年轻老师和年轻领导，如何参与化学组的集备，还真是一门学问，说不到关键处，三位化学老师估计会嗤之以鼻――这个副校长也就这水平了；对缺点说得重了，三位化学老师估计会口服心不服甚至干脆就是不服；如果逃避，那以后这副校长更没有办法干下去，没有威信，遇到困难就退缩，这还怎么干工作？估计化学集备交流完，放学的时间也该到了。

　　　　这就是方圆平凡而繁忙的一天，没有人可以来替代他的工作量，姚长青也不会让学校其他任何人来代替方圆的这个工作量。虽然姚长青试图让方圆不要管乐天的课，这可以给方圆一些时间去做更多的有利于初三的事情，但乐天是方圆心目中最理想的支持者之一，这如同动了方圆的奶酪。方圆不会同意，所以方圆只能更累，为了自己的奶酪，为了自己的将来，方圆不累，怎么办？

第1739节　762刘明的诚意（）　
3月16日中午，方圆刚刚从教室回到副校长室，就接到了东州5中校长刘明的电话：“小方，我是刘明啊！”方圆连忙回应：“刘校长，您好。”刘明说：“小方，这一次真要感谢你啊！我学校的老师水平不行，还要请你多指导指导。”方圆说：“刘校长您太谦虚了。整个东州的老百姓，最认可的学校就是您领导下的5中，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去5中听听课，主要是向5中的领导和老师学习啊！”刘明说：“小方，你的实力和水平，我是最清楚了。原来就想请你到我校来，担任首席初中语文老师，财政上发的工资之外，我给你开10万的奖金。在整个东州，语文教学界再很难找出像你这样，课堂教学很棒、教学成绩很好的老师了。现在，我仍然有同样的诚意。”方圆说：“太感谢刘校长您的赏识。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而已，根本没有刘校长您说的水平，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刘明说：“小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人要自信，该承认的就要承认。现在谁问我，东州哪所中学最好，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东州5中。如果有人问你，东州谁的初中语文水平最高，小方你就要自信地说：是我。”方圆一脸苦笑，我能那么说吗？我敢那么说吗？我会那么说吗？当然刘明看不到方圆的苦笑。刘明说：“小方，我已经安排了我的专车去接你，现在车已经到了68中学门口。你下楼吧，咱们见面再详谈，好不好？”方圆说：“刘校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在学校吃点饭，然后再赶过去，一定不会耽误听下午的课的。”刘明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工作餐，中午啊，我们一起吃个工作餐。就这么定了，我12点在学校门口等你。”

　　　　呵，果然是雷厉风行换种说法叫有些霸道的工作方式啊！这与姚长青简直有天壤之别。要是在这样的校长手下工作，估计挨剋儿少不了。方圆又是一脸的苦笑：谁敢到你手下去工作啊？

　　　　挂了电话，方圆准备了一本教科书，一本听课本，一支笔，都放到手包里。想了想，怎么说也要跟姚长青打个招呼再走，虽然说姚长青已经知道这件事。方圆出了副校长室，轻轻地敲了敲校长室的门，没有人回应。显然，姚长青也去吃饭了。

　　　　方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好手包，决定到餐厅去一趟。直接走了，怎么着都是不好的。到了餐厅，竟然也没有姚长青的身影。嘿，校长哪里去了呢？方圆找到周素素坐的位置，对周素素说：“周主席，你知道姚校长去哪里了吗？”周素素说：“姚校出去了，说是有点事。”方圆说：“哦。周主席，麻烦你转告姚校长，我下午到5中听课。姚校长知道这件事，我这没找到他，只好麻烦你了。”周素素说：“那你不在学校吃饭了？”方圆说：“5中的校车已经来接我了。”周素素的心里顿时泛起浓浓的醋意。

　　　　没有太多的客气话，坐着刘明的奥迪a61。8，车子平稳地向5中的方向驶去。按照上级的有关规定，像东州市的中学校长，最高只能配1。8排量的轿车，但并没有规定这1。8排量的车该是什么样的车，所以，68中学的姚长青开1。8排量的普桑，价值7万；5中刘明开1。8排量的奥迪a6，不但发动机是涡轮增压发动机，而且里面的配置也是顶级配置，裸车价68万。不过，坐在这样的轿车里，的确是一种享受，车子平稳得让你几乎感觉不到道路的颠颇；发动机的声音很小显示着车子的隔音做得非常好，或许也是发动机质量好；听不到除发动机均匀而低沉的声音之外的其他任何声音，与普桑到处哗啦哗啦响简直是迥然之别；轿车里温暖而舒适，这轻柔的暖风像一下子把方圆带到了春末夏初；驾驶员座椅上，有一个7寸的液晶显示器，正在播放着流行的歌曲，似乎司机也知道方圆是刘校长要请的贵客，特意播放出来，供方圆休息和欣赏。

　　　　刘明才是一个中学校长啊！方圆感叹：不知道市委王书记、市府宋市长坐的车是什么样的车？是不是配置也像这辆奥迪a6一样？不过，一个中学校长配这样的车，实在是有点太奢侈了。学校再有钱，也应该把钱花在学校设备的更新与完善方面，把钱花在改善老师们的福利上。买这样一辆超豪华的轿车，少说也得40万吧，再养一个司机，再加上一年的汽油费、维修费，少说也得10万吧。天啊！有50万，能办多少事啊！方圆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钱花在车上，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但这是人家刘明的事情，自己一个小小的副校长，无论从资历还是从阅历上，都是一个后辈，又怎么能对刘明这样的做法说三道四呢？更何况，刘明亲自安排他的专车来接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诚意，一种给予最高礼遇的诚意！对于这样的诚意，作为一个后辈，应该感到荣耀，应该感到知遇之恩，应该在与刘明见面的时候，向刘明当面表达感谢！

　　　　要到5中去吃工作午餐，想来这午餐一定不是盒饭。唉，刘校长这样做，是不是就是要让我方圆觉得欠他许多人情啊？上一次在东州5中试讲时，刘明安排在香格里拉，这一次真不知道又会安排在哪里。如果估计得没有错，谢主任、李叔叔和教研员盛老师大概都在场，东州5中恐怕也是所有的副校以上干部全部出动，以显示出诚意——不知道是不是要喝酒，如果要喝酒，下午还怎么听课和评课啊？方圆隐隐地有一些顾虑。

　　　　远远的，方圆看到了前方东州5中那巍峨气派的校门，一下子就把东州5中的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豪气呈现出来。方圆记得，自己在东州师范大学二年级见习的时候曾经来到东州5中，那个时候的校门已经见不到了，想来这也是刘校长的大手笔。车驶得更近了，方圆看到，那个胖胖的有些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朝车来的方向张望。

第1740节　763吃好了才能更好地指导工作（）　
奥迪a6轿车稳稳地停在了东州5中的门口。方圆看到刘明正站在门口，脸上笑吟吟的，方圆连忙下车，几步迎了上去：“刘校长，您好。”刘明伸出他的大胖手，热情与方圆相握：“欢迎啊，小方校长。你能来听课，我对我校的老师更有信心了。”方圆谦虚地说：“刘校长，我来5中，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刘明说：“这是什么话？有谁能在全国语文教学大赛上取得你这样的成绩？据我所知，这许多年来，整个清江省在全国语文教学比赛中根本就从来没有拿过一等奖，你展现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那些语文老师所能比拟的。小方啊9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想来5中，副校长的位置给你留着，首席初中语文教师的位置给你留着，我当初给你的承诺现在仍然算数。”方圆的心也有些动，毕竟工资之外再有10万奖励啊！方圆说：“能得到刘校长您的赏识，那是小方我的荣幸。在哪所学校工作，我服从组织的安排。”刘明说：“好，服从组织安排，这句话说得好。这样吧，运作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小方，如果组织安排你来5中工作，你是不是会愉快地接受呢？”方圆说：“组织安排我到哪里工作，我都会愉快接受。”刘明说：“我明白了。走，我们进车，去金谷大酒店，谢主任，李主任和盛老师都在那里等着了。”

　　　　嘿，去金谷啊！这不正是苗哥的酒店吗？方圆说：“刘校长，吃个工作餐就成。”刘明哈哈大笑：“我们去金谷，吃得就是工作餐啊！下午的课安排在2：30～3：15第二节，你不用担心，保证不会耽误课。另外，我们吃好了，吃饱了，才能更好地听课、评课嘛！”

　　　　在车厢温暖的环境里，在刘明热情的态度里，方圆的心已经柔软得像一团棉花——似乎在刘明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一切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车子到了金谷，刘明和方圆先后下车。刘明对司机说：“你在一楼吃份工作餐。”司机说：“好的，校长。”刘明说：“走吧，我们上楼吧。”方圆说：“好。”

　　　　方圆跟在刘明的身后，进了金谷。这个时候，实在不宜招摇，方圆也不想惊动苗东顺和司雨诗。但前台周经理还是一眼认出了方圆，连忙走上前来招呼：“方校长，你好。”方圆不得不回应：“周经理你好。”前台经理说：“方校长，今天这里有活动？”方圆指了指刘明，说：“是刘校长带我来的。”前台经理恭敬地对刘明说：“您是68中学的刘校长吧？”方圆说：“不是68中学，是东州5中的刘校长。”前台经理说：“刘校长您好。”刘明说：“你好。”前台经理说：“请问两位领导订的房间是？”刘明说：“在金碧辉煌。”前台经理说：“我给两位领导带路，两位领导，这边请。”

　　　　方圆知道，这一回，肯定又要惊动苗哥和司姐了。从方圆的内心世界说，他不希望在这样的诚与苗东顺和司雨诗见面，毕竟，这一回从主人的角度讲，5中校长刘明是主角；从客人的角度讲，教研室的领导是主角。人家请自己来，只不过是借助于自己在省课、全国课的经验，而谢主任、李主任和盛老师，都参加过全国课，经验同样也不少。请自己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肯定不止一个，除了指导这位语文老师的课之外，还有什么目的，方圆参悟不透。

　　　　推开了“金碧辉煌”的包间门，刘明爽朗的笑声率先迸发出来：“哈哈哈哈，谢主任，李主任，盛老师，让你们久等了。”房间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依次是谢秉国、李国强、盛中国，5中副校长赵梓栋、那红，还有一个中年人，方圆并不认识。方圆说：“各位领导好。”谢秉国说：“刘校长，我们也想坐一坐你的奥迪啊！”刘明笑着说：“好说，好说，吃完饭，我们回5中，一定请教研室的领导坐一坐我的那辆小破车。”

　　　　方圆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接谢主任、李主任和盛老师的车不是奥迪，搞不好就像是68中学的那辆金杯面包车类似的车。嘿，自己的面子可真够大的。不过，这样或许会在无形之中得罪了谢主任，也不得而知。在这样的诚里，方圆感到自己即便是想解释也无用，因为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刘明说：“为了显示5中对谢主任、李主任和盛老师的诚意，赵校长、苗校长、那校长三位校长同时出动，去迎接教研室的领导。坐我的小破车，恐怕根本装不下6个人。我呢留在学校里坐镇，总不能在上班时间，学校副校以上的干部，一个也没有吧。所以我一直留在学校，考虑到还需要接方校长，而学校除了那辆丰田中巴，再就是一辆40人的大客车和我的小破车，用大巴接方校长显然不合适。我就让司机去68中接了方校长，再回到5中接上我，赶来和教研室的领导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