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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见到翟新文，就会想到翟新文背叛了婚姻和爱情，于华孰可忍孰不可忍？和翟新文离婚，还能降低对儿子的影响，这已经成为于华不得不采纳的选择。

　　　　彭茹在医院陪床，同样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没有翟新文这个靠山，彭茹担心自己明天可能就会被免去幼儿园园长职务。这是彭茹万万不想看到的结局。在医院里照顾翟新文，让翟新文还念一点旧情，或许还能保住自己。消息比较闭塞的医院的两位同志，哪里知道有关他们俩的流言已经编成了一段一段的故事，在机关大院流传。而彭茹还坚守在陪护翟新文的重要岗位，更让这流言变得有滋有味，有证有凭了。

　　　　所以，当翟新文清醒过来，看到于华和其他人不在身边，只有彭茹在身边，顿时震惊无比，差一点又晕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彭茹说：“于大姐已经走了，这里也没有人照顾你，我不留下来，你怎么办？”翟新文是挫碎钢牙：“你留在这里，比不留在这里的情形还要糟糕。你快走吧！”

　　　　第一个来探望翟新文的市领导是邓云聪。彭茹没有走，确实是没有人来照料翟新文，更是护士站的护士要求必须有人在照顾翟新文。当邓云聪看到坐在翟新文床头的年轻女人，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彭茹？”彭茹看到了常务副市长，有点肖动：“是的，邓市长。”邓云聪问：“你是市实验幼儿园的园长？”彭茹说：“是的。”邓云聪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依旧在陈睡或者说昏睡的翟新文，在心里叹了气：宋云生怪不得让我来，彭茹不懂事，你翟新文也不懂事吗？

　　　　第二个来探望翟新文的市领导是组织部长盛治仁。盛治仁也看到了彭茹，问：“你就是彭茹？”彭茹说：“是的，部长。”盛治仁甚至再没有多说什么话，就离开了翟新文的病房。他向医院方面仔细地询问了翟新文的病情，就离开了医院。

　　　　一些学校的校长，像东州3中的校长姚长青，也来看望翟新文。大家看到了陪护的彭茹，谁还能说什么？翟新文被彭茹气晕了，一直不太清醒。想睁开眼睛，却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方圆在返回东州的路上，接到了盛治仁的电话：“小方，从江南县返回了没有？”方圆说：“在回来的路上。”盛治仁说：“回来后，先不要回教育局，直接来我办公室，我有事要找你谈。”

第3866节　2553直言不讳的沟通（）　
市委组织部长办公室。

　　　　盛治仁与方圆对面而坐。盛治仁亲自给方圆倒上一杯茶：“喝茶。”方圆恭恭敬敬回答：“谢谢部长。”盛治仁说：“江南一行，收获怎样？”方圆说：“江南教育很有潜力。”盛治仁说：“江南的人呢？”方圆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哪！”一切尽在言外之意中。

　　　　盛治仁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不开窍的傻瓜？不过，翟新文也算是这傻瓜中的一个。”方圆惊诧：“翟局长怎么了？”盛治仁说：“翟新文心脏病发作，打120急救的是彭茹，送翟新文去医院的是彭茹，现在在医院陪护的还是彭茹。”

　　　　方圆其实真不知道方圆与彭茹之间还有一腿，有超过非正常男女的关系。听盛治仁的意思，孔丽丽之外，翟新文与彭茹的关系也昭然若揭，天下大白。方圆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其实就是想去实验幼儿园，向儿子的老师道个歉，哪里想到竟然给牵扯出翟新文与彭茹的非正常男女关系来。如果自己没有准备去道歉，或许彭茹与翟新文的关系还会保密，现在，在信息如此畅通的时代，已经无密可言，无密可守了。

　　　　盛治仁说：“小方，翟新文的局长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就算是翟新文是个清官，但接二连三的情妇事件，已经让他声誉扫地，就算是勉强还留在教育局长的岗位，如何能够让师道尊严鼎盛、为人师表是最基本要求的全市上万名教育工作者心服？组织部已准备在常委会上提交请免翟新文教育局长职务的建议。小方，如果翟新文不做局长，谁来接替比较合适？”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啊！方圆知道自己不够格，副处尚未满一年，直接提拔正处，绝无可能。方圆把局党委成员从孙红军到谢秉国，扒拉一遍，发现有资格担任局长的，只有孙红军、韩素贞、耿清三个人。

　　　　盛治仁说：“现在，市委王书记，我，都为谁来接替教育局长的职务而犯愁。其实王书记和我都看好你，但你资历太浅，不符合任职资格。空降一位教育局长，这更是开玩笑。东州教育系统如此复杂的局面，一个外来户，不了解情况，哪能管得好教育？现有的党委成员中，任职年限或职务够资格的，有韩素贞、孙红军、耿清三个人。其中韩素贞、孙红军是正处，耿清是老资格的副处。韩素贞，有过当局长的经验，但身体不太好，复任局长的话，组织部这边恐怕或多或少也要担一点责任。”

　　　　方圆琢磨着盛治仁的话，有点理解盛治仁的意思了。当初免去韩素贞的局长职务，现在又要恢复韩素贞的局长职务，组织部有识人不明的责任啊！方圆不敢点头，也不能说不，继续洗耳恭听。

　　　　盛治仁说：“孙红军人品不错，能力欠缺，担任个党委书记还勉强，要是担任教育局长，恐怕力有不逮。今天上午，教育局召开了一次党委会，作为党委书记，竟然无法掌控党委会的节奏和议程，最终有超过半数党委成员请假或不在场，让一次及时研究翟新文与彭茹突发事件的重要党务会议无疾而终，王书记非常失望，我也非常失望。市委哪里敢把这么重要、这么大的一个局，交给一个掌控不了教育局局面的人来干？谁来担任教育局长，就是在替市委牧守一方，要确保教育和谐、稳定、不出乱子，还要发展、成绩。很显然，孙红军不是合适人选。”

　　　　方圆说：“孙书记的操守还是大家交口称赞的。”

　　　　盛治仁说：“德才兼备是我们遴焉部的重要标准。有德无才是庸官，庸官误事，庸官担不了事，庸官影响发展啊！”

　　　　得，孙红军一下子被盛治仁打入了庸官行列，只要盛治仁在干组织部长，恐怕是不会再有孙红军什么机会了。方圆不了解盛治仁。盛治仁当初为什么与宋云生走得近，与王国栋走得完。他的内心深处，欣赏的是能臣干吏，而宋云生的胆识、能力和实干精神，让盛治仁惺惺相惜；而王国栋的保守、弱势，在盛治仁的眼里其实就是无能的表现，光有一个好人品，并不能吸引盛治仁的眼球，更不可能让盛治仁投靠并支持。现在之所以成为了中立派，甚至在一些事情上稍微靠向了王国栋，主要是盛治仁了解到宋云生一些不法事实，担心受到牵连。在内心深处，盛治仁对于宋云生经营城市的一个又一个重大举措，内心还是拥护和支持的。盛治仁认为，当市长就得像宋云生这样大刀阔斧，要不然，城市怎么发展，群众怎么致富？项目就是gdp，项目就是生产力，项目就是人民币，项目就是促进城市发展、促进劳动就业、增加财税收入的重要凭借。宋云生上的大项目很多，才让东州的发展焕发出勃勃生机。难道什么都不干，就是好的吗？盛治仁显然不赞同无为而治的观点。

　　　　方圆说：“我不赞同耿清接任教育局长。”

　　　　盛治仁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圆：“哦，说说你的理由。”

　　　　方圆说：“部长，我有说得不对之处，还请您原谅。”盛治仁说：“我们今天，就是两个人之间的讨论，不代表市委，也不代表市委组织部。我们就像是两个知心朋友，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方圆说：“我只讲三点。第一点，耿清品性不端。第二点，耿清只干过职教，对于基刺育和其他教育，不是很熟悉。第三点，耿清恐怕也没有掌握教育局面的能力。”

　　　　盛治仁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啊，这正是我犯愁的地方。没有合适的局长人选，翟新文还暂时只能继续担任局长；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人病得不能动弹，又出了这么多风流韵事，又实在不合适继续担任局长。”

　　　　方圆说：“部长，如果从教育工作的全局出发，我认为韩素贞恢复局长职务，还是比较有利于教育迅速恢复稳定。韩局长干过多年的局长，从政经验非常丰富，对教育的情况相当熟悉，她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给掌掌舵，把把关，还是很有必要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说得不对，请部长多包涵。”

　　　　组织部有组织部的尊严，有的时候就算是事情做错了，也不会纠正。但可以从别的方面进行弥补。这是组织部对于受委屈同志一向的做法。让韩素贞恢复教育局长职务，盛治仁也认为在当前情况下是可行的，但是盛治仁并不准备接受。盛治仁看着方圆，问：“小方，假如市委任命你担任教育局第一副局长，全面主持教育工作，你是否接受？”

第3867节　2554汪兴邦和孙红军的试探（）　
盛治仁的话可谓直言不讳，却让方圆很难回答。主持东州教育工作，自己行吗？最近虽然做了几件大事，但创新的思路没提，整体的规划没有，清晰的方向未明，仅仅是在维持着教育工作不乱而已。如果没有翟新文与彭茹事件的曝光，教育局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定，也就是安定而已。但创新谋发展，苦干创伟业，却是遥不可及，至今脑子里根本没有想过。也不是说最近一个亮点也没有，东州实验中学挂牌仪式，是一个亮点；东州教育杂志接近创刊，又是一个亮点。这似乎只是教育很小的一部分。方圆感觉到，自己要胜任教育局长的职务，还要学的东西很多。

　　　　“部长，谢谢您的信任。”方圆态度恭谨，“我感觉自己还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还要学的地方很多。太年轻了，工作经验、工作阅历，差距很大。临时主持行政工作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感觉到自己是在疲于应付，疲于奔命，每天批不完的公文，接见不完的人，干不完的工作，没有时间去思考，东州教育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果真地当了主持工作的第一副局长，恐怕会更忙。我自我剖析，感觉就是因为能力和经验不足才导致这样的工作状态。所以，我担心自己干不好。”

　　　　盛治仁点了点头：“如果市委一定决定由你来干呢？”方圆说：“那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重托，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教育工作。有十分力，决不只出八分。”盛治仁说：“市委会综合研判的。宋云生的意见，也很重要。”

　　　　盛治仁送方圆出门。方圆请盛治仁留步。盛治仁说：“我会跟江南县那边再沟通一下。”方圆说：“盛部长再见。”

　　　　方圆返回教育局，车子刚刚停稳，方圆就看到汪兴邦已经跑步下楼，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局长，我有紧急工作向您汇报，能不能来我办公室？”

　　　　汪兴邦的办公室在二楼，就是原来方圆担任副主任督学时用的办公室。虽然是一间朝北的房间，面积也不大，但汪兴邦坚决地要了这一间。汪兴邦想通过这间办公室，向方圆表明态度：坚决追随方圆的脚步。当然，内心深处，汪兴邦这个党员也是想念神灵的存在，想通过这间办公室，把方圆的好运气，延续到自己的头上。

　　　　方圆懂得汪兴邦的意思。方圆现在的办公室在五楼，跟孙红军的办公室并排。汪兴邦恐怕是有些重要的情况，要向方圆报告。方圆说：“好，就去你办公室。”

　　　　来到汪兴邦的办公室，方圆被请到了汪兴邦的座椅上坐下。汪兴邦站着汇报：“局长，上午党委会的情况，您了解了吗？”方圆说：“不了解。我从江南县回来，被组织部盛部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刚刚从市委组织部回来。”

　　　　方圆讲的是实情，但在汪兴邦听来，意义重大。难道盛部长已经在征求方圆的意见，商榷谁来接任东州教育局长的职位了吗？关键时刻，站队很重要，态度很重要。

　　　　汪兴邦把上午党委会的情况向方圆作了汇报。汪兴邦说：“局长，我唯您马首是瞻。上午，我、曹局长、宋萍宋主席，都没有表态，几乎一句话也没说。”方圆说：“谢谢兴邦对我的信任。”汪兴邦饶有兴致地问：“局长，您对当前东州教育局的情况怎么看？”

　　　　这是必须要问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意味着不同的局面，方圆的动向，是汪兴邦最最关心的。汪兴邦已经决定，抱紧方圆的大腿，方圆的态度是怎样的，自己的态度就是怎样的。

　　　　方圆说：“做好自己分管的工作，这比什么都重要。”汪兴邦说：“是，局长。”方圆说：“我目前也是要做好本职工作，管好东州实验中学。盛部长征求了我的意见，我直言不讳地支持韩素贞韩主任回锅担任局长。”

　　　　汪兴邦惊诧地看着方圆，几乎不相信方圆说的是真的。方圆看看汪兴邦，淡定地说：“且不说我资历不足，就算是工作能力、工作经验，也有很大的欠缺，还需要加倍努力学习。”汪兴邦摇了摇头：“局长您太谦虚了。现在东州教育，只有您能掌控得了。韩主任如果任局长，恐怕也掌握不了大局啊！”方圆说：“韩主任丰富的工作经验，这是宝贵的财富。我多跟韩主任学习两年，把她的经验学到手再说。”

　　　　汪兴邦猛然想通了：“局长，韩局长今年已经53岁多了。”方圆说：“兴邦还有事吗？”汪兴邦说：“没有了。不打扰局长工作了。”

　　　　亲自送方圆出门口，汪兴邦返回办公室，沉思默想了好几分钟。方局长很有谋略啊！让韩素贞干两年，把当前教育局面给梳理清楚之后，方局长副处的年限也满了，也可以晋升正局长了。汪兴邦觉得心中有数了。

　　　　曹本松的电话打电话：“汪局长，方局长有什么最新的指示精神？”汪兴邦说：“老曹，方局长向组织部盛部长推荐了韩素贞主任回锅任局长。”曹本松说：“还是方局长当局长，才能让教育局迅速恢复稳定啊！”汪兴邦说：“话是这样讲，但方局长的年龄、资历，会给有心人很多借口。更何况，韩主任已经快54岁了，就算是回锅，还能干几年？”曹本松说：“明白了。”

　　　　方圆来到5楼，孙红军站在书记办公室门口。方圆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溜人。大家七嘴八舌：“方局长好。”孙红军说：“方局长，能不能来我办公室，有些事情我们商量商量？”方圆说：“好的，孙书记。”

　　　　孙红军给方圆倒了一杯水：“方局长，上午党委会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方圆点了点头。孙红军说：“我当这个党委书记都心力憔悴，真是太难干了。如果上面征求谁来做局长，我一定会推荐你。”

　　　　方圆说：“其实孙书记干得很优秀啊！我们刚刚举行的军地共建，省里多位领导出席，影响很大呢！”孙红军说：“那也是你牵线的结果，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楚呢！”方圆说：“东州教育杂志，我听说筹备得很顺利。这项工作，我真没参与。”孙红军说：“如果你不帮着批刊号，恐怕我们就算是想办这个杂志，也办不了。方局长啊，别再往我脸上贴金了。我有多少墨水，我心中有数。虽然今天的党委会没有开成，但有关的工作还是上报给市委、市政府了。不及时上报突发情况，我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孙红军说着，把教育局工作简报递给方圆。方圆看了一遍，说：“孙书记，这些事情都查无实据，只是猜想的。彭茹与翟局长之间是不是有非正常关系，不能只听一面之辞，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要征求翟局长和彭茹的意见，才能得出比较真实的结论。不是耿清想怎么猜测，就会是怎样的结果。”

　　　　孙红军说：“没办法啊。我压力太大，不报不行，报了也要负责。我只不过是把党委会上耿局长的发言原谅呈递，还是耿清的言论，还是大家的猜测。党委并没有拿出一个结论。”

　　　　方圆叹了一口气：“没有结论，反而更不好哪！”孙红军想了一想，脸色泛白了。他想明白了方圆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自己的前途郝丁一。孙红军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被免职。当副书记的时候是这样的心态，现在更是这样的心态。孙红军自忖没有能力来当好局长，其实当个二把手的党委书记，也挺好的。

　　　　孙红军乱了方寸：“方局长，你说怎么办才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这像是党委书记说的话吗？方圆对孙红军也有些鄙夷和轻视了。

第3868节　2555方圆给张元庆定规矩（）　
在实力面前，一切拿捏都是装腔作势。孙红军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在方圆面前，虽然自己是正处，方圆只是副处，但孙红军还真是不敢装模作样。该服软就是要服软，保住位子，这个最重要。

　　　　方圆说：“从目前的情形看，市里恐怕也在考虑后翟新文时代了。如果征求孙书记的意见，孙书记会怎么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