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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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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俄战争    
  在随后的战役中,日本的大卫始终击败俄国的歌利亚。由于俄国军队在离欧洲俄国的工业中心数千里远的地方作战,横贯西伯利亚的单轨铁路完全不能满足他们的供应需要。在战争的第一阶段,日本人包围了旅顺港,经过 148天的围攻,于1904年12月19日占领了这座要塞。第二阶段由在满洲平原上的一系列战役构成。日本人在这些战役中也获得了胜利,把俄国人赶到沈阳以北。然而,这些战役并不是决定性的,因为俄国军队仍未受损,而且还随着交通的改善而得到增援和加强。但是在海上,日本人赢得了一个导致和平谈判开始的压倒的胜利。由于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短浅,俄国人把他们的经过仓促整修的波罗的海舰队派往日本;这支舰队沿着欧洲和非洲的整个西海岸往下航行,绕过好望角,然后穿过印度洋,向北沿东亚海岸驶向日本 —— 航行的距离相当于地球圆周的三分之二以上。 1905年5月    
  27日,俄国舰队终于到达日本和朝鲜之间的对马海峡。它立刻遭到在数量和实力上均占优势的日本舰队的攻击。实际上,短短几小时内,所有俄国舰船就被击沉或捕获,而日本人仅仅失去几艘驱逐舰。     
  由于这一毁灭,特别是由于战争在国内很不得人心、 1905年革命已经开始,俄国人准备讨论和平。日本人也需要和平谈判,因为尽管他们赢得了胜利,但他们的贫乏的资源已因战争负担而被滥用。1905年9月5日,朴次茅斯和约被签订;根据和约,俄国承认日本在朝鲜的 “ 最高的政治利益、军事利益和经济利益 ” ,放弃在满洲的所有优惠减让或独家特许权,并将萨哈林岛南部割给日本、把辽东半岛的租借权转与日本。     
  如此,日本人阻挡了俄国在远东的扩张。直到 40年后,也就是日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惨败时,俄国才能够恢复在朴次茅斯和约中失去的领土。不过,俄国在1905年仅被迫放弃了数平方哩的边缘地区。它仍然象今天那样,是一个巨大的亚洲强国,拥有包括西伯利亚的广阔区域和中亚的沙漠地带的领土。因此,在所有欧洲强国中,只有俄国如今拥有一条穿过亚洲中心——从黄海边的朝鲜到黑海沿岸的土耳其 —— 的边界。在欧洲强国中,只有俄国如今在亚洲之内朝外看,而不是象西方强国那样,仅留有如澳门和香港之类的帝国残余物。对我们自己的时代来说,这就是从叶尔马克越过乌拉尔山脉到日、俄两国在满洲平原上交战这三个世纪中俄国陆上扩张的意义。     
  四、第一次俄国革命和结果 1905…1914年     
  当日俄战争在远东打响时,革命正在战线后面的俄国内部传播开来。革命的根源可以在农民、城市工人和中产阶级的长期的不满中找到。这种不满由于与日本的战争而更趋严重,因为与日本的战争一开始就不得人心,在遭受一连串失败后愈来愈如此。最后,发生了 1905年1月22日的所谓的 “ 流血星期日 ”—— 这一事件提供了使第一次俄国革命爆发的火星。     
  在那个重大的星期日,由数千人组成的一大群人平静地朝圣彼得堡的冬宫行进,这是一次独特的示威,实际上是一支宗教队伍,以教士乔治·加邦神父为首,后面跟随带着圣像、唱着俄国赞美诗、手无寸铁的男人、妇女和儿童。他们的情愿包括恭敬地请求实现诸如代议制议会、免费教育、八小时工作日、涨工资和较好的工作条件之类的改革。如果当时抄皇或其代表接受请愿、答应予以仔细的考虑,那么人群本来很可能会平静地散去。相反,沙皇的叔父莫名其妙地命令是家禁卫军向聚集的群众开枪。 75至1,000人被枪杀,200至2,000人受伤。伤亡数字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是因为某些目击者仅报告了星期日的伤亡人数,而骚乱在首都又继续了两天。     
  无缘无故的大屠杀在全国激起猛烈的反应。向来爱好和平的加邦神父的感情的迸发是很有代表性的;他在流血星期日傍晚的一饮演讲中宣称:     
  亲爱的亲兄弟们,帝国士兵的枪弹已毁掉了我们对沙皇的信任。让我们向他和他的整个家族报仇。向他的所有大臣和俄国土地上的所有剥削者报仇。去吧,去劫掠帝国宫殿!所有杀死我们无辜的妻子和儿女的士兵和军官、所有的暴君、俄国人民的所有的压迫者,我要用教士的诅咒惩罚你们。     
  流血星期日无可挽救地打碎了这么许多俄国人历来所珍爱的沙皇的仁慈的“小父亲”的形象。整个帝国的公民转而反对沙皇政权,使 1905年俄国大革命突然发生。这一初步的大动乱在帝国政府能够再宣称自己的权力以前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1905年1月至10月之间,是革命浪潮兴起的阶段。所有的阶级和势力都起来反对独裁政府:诸从属民族要求自治,农民抢劫庄园主的住宅、夺取地产,城市工人组织地方议会即苏维埃进行革命活动,各地的大学生走出教室,黑海舰队的水兵发动兵变、夺取他们的舰船。世界目睹了整个民族举行罢工的非凡景象。沙皇除了屈服外别无选择,因此,他颁布了著名的。十月宣言,(10月30日)。这个宣言读起来象是政府的一份罪行自供状。它允诺给予言论、出版和集会的自由,而且还准许俄国有一部宪法和一个民选的国民议会即杜马。     
  在 1905年10月至1906年1月的革命的第二阶段中,起义继续处于高潮,但是,革命者已不再团结。主要由中产阶级分子组成的温和派接受了《十月宣言》,而包括社会民主党人和社会革命党人在内的激进派要求制宪议会而不是沙皇的大臣来制订新宪法。为了达到目的,激进派试图通过组织更多的罢工和骚动来延长革命。然而这时,政府已强大起来。能够进行回击。1905年9月5日与日本的朴次茅斯和约的签订,使许多军队能够被派回国内去恢复秩序,而从巴黎和伦敦得到的4亿美元的适时的贷款大大地加强了摇摇欲坠的沙皇政府。因而,它能够扑灭12月22日至1月1日在莫斯科猛烈进行的危险的工人起义。其时,温和派因长期的暴力行为而和激进派疏远,正转移到政府一边。因此,到1906年初,革命浪潮的高峰已经过去。     
  从 1906年1月至7月 21日的革命的第三阶段,是沙皇政权得到巩固的阶段。政府军队追捕缉拿激进派成员和反抗的农民,在有些情况下,还烧毁整个的村庄。5月6日,政府颁布了所谓的《基本法》;按照这一法律,沙皇被宣布为专制君主,对行政部门、军队和外交政策保持完全的控制。民选的杜马可以与上议院一起分享立法权。而它的预算权则受到严密限制。杜马于5月10日开会,拒绝接受《基本法》,并激烈地批评政府。随即出现了一个僵局;7月21日,沙皇解散杜马。杜马的不受束缚的成员以牙还牙,号召国民拒绝纳税,然而,响应是微弱的。事实上,到这时,革命的潮流已经衰退,第一次俄国革命已走完其应走的历程。     
  虽然革命失败了,但它给俄国的历史进程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俄国这时有了一个立宪政体,尽管杜马是柔弱的。 1907年2月,第二届杜马经选举产生,但结果证明它甚至比第一届杜马更敢于挑战。于是,政府大幅度地减少选举权,使分别于1907年和1912年选举出来的第三届和第四届杜马变得令人满意地保守和屈从。不过,专制主义的沙皇独裁政治确随着《十月宣言》的颁布而终止;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杜马愈来愈受到人们应有的重视,直到随着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到来而被扫除为止。     
  1905年的种种事件之所以重要,还因为它们对俄国的革命经验和革命传统作出了贡献。关于沙皇的 “ 小父亲 ” 的观念已永远一去不复返了,政治气候也受到相应的影响.苏维埃已在一些城市中成立,并已证明了它们作为进行革命活动的机关的价值。诚然, 1906年以后,一种平静似乎降临,但事实证明这是一种短暂的平静。例如,举行罢工的工人人数从1905年的100万人下降到1908年的9万人,进而下降到1910年的4,000人。但是,到1912年,罢工人数又上升到100万人,并在以后两年中保持在这一水平上。然后,所有的冲突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突然停止。但是,由于在前线所遭到的灾难性的失败,新的暴风云聚集起来,沙皇政权进入了它再也未能摆脱的一个新的动乱时期。因此,1905年的俄国革命作为震撼世界的1917年革命的一次彩排而惹人注目。     
  五、结论     
  19世纪的俄国呈现了这样一个不发达国家的悲惨景象:它试图使自己现代化,但仅获得不充分的成果,产生破坏性的影响。现代化的伟大倡导者是1892至1903年的财政大臣塞奇·维特伯爵。他曾在1900年8月给沙皇的一份报告中,告诫沙皇注意迅速工业化的需要,他当时所说的话与25年后斯大林说的话惊人地相似:     
  国际竞争并不等待我们。如果我们不采取有力的、决定性的措施以便使我们的工业能在以后数十年间满足俄国以及处于我们的影响之下——或者应该在我们的影响之下——的亚洲国家的需要,那么,正在迅速发展中的外国工业就会突破我们的关税壁垒,在我们的祖国和以上提到的亚洲国家中立足,并深深地扎根于我们的经济。…我们的经济上的落后也可能导致政治和文化上的落后。     
  维特不顾一切地试图实现他所想望的工业化。他采用金本位制,给予某些工业以津贴,给外国资本家以特许权,在国外募集大量贷款,并设立很高的保护关税。俄国工业在这些刺激下确取得了良好进展,但整个国家与西方相比仍明显地、令人痛苦地落后。 1897年1月的统计数字揭示了人们所熟悉的所有不发达的症状 —— 文盲率高、婴儿死亡率高、按人口计算的公路和铁路的哩数很低、农业生产率和工业生产率也同样地低。     
  俄国不仅是落后的,而且正在进一步落后于西方各国。例如,它的经济增长率尽管在 20世纪初突然上升,但仍赶不上德国的经济增长率。俄国愈是试图迎头赶上,便愈是落后。同样使人惊恐的是,俄国社会多数成员从根本上反对维特的工业化纲领。不仅心怀不满的工人是如此,农民和土地贵族也是如此,因为农民承担了工业化的大部分费用,而土地贵族生来就希望保持其传统的土地制度、憎恨上升中的资本家,无论他们是本国的还是外国的。     
  因而,维特成为沙皇的一个政治包袱,于 1903年8月被免职。他的免职使沙皇俄国的致命的困境显得更为突出 —— 一方面渴望工业化的西方的物质成就,另一方面从根本上偏爱本国的农民传统。关于这一矛盾的结果,有位高级官员在 1914年2月准备的、关于与德国的战争的含意的一份备忘录中作了描述。他强调了俄国工业的“未发达的状况”、国家“对于外国工业的过于巨大的依赖”、“技术的落后”和“战略铁路网的不充分”。他下结论说,战争将象在1905年那样带来失败,而失败又将通过被唤醒的群众而带来革命。     
  立法制度和知识分子反对党在人民的眼中缺乏真正的权威,将无力阻挡由他们自己唤起的民众的潮流,俄国将被抛入无法预见其结局的没有希望的混乱之中。         
《全球通史》下 
L·S·斯塔夫里阿诺斯著        
第十四章    
   中东     
  无可置疑,在过去大约一个世纪中,近东的所有社会变化都是直接或间接地起因于我们西方社会的影响以及西方的技术和思想的侵入。     
  ——H·A·R·吉布     
  西方对中东的影响完全不同于它对俄国的影响,中东诸民族的反应也同样地不同。诚然,受到影响并作出反应的有不同的民族、宗教和文化,可是,还存在着一个不同的政治和社会的组织。奥斯曼帝国在 19世纪期间包括了中东的大部分地区,仍然是诸民族、诸宗教以及种种相冲突的忠诚的一个聚集体。我们在第三章中已提到,这帝国是在教士居民群而非种族集团的基础上作为一个神权国家被组建起来的。这些居民群 —— 其中最重要的是希腊正教居民群、罗马天主教居民群和犹太居民群 —— 能在他们各自的教会领袖的领导下享有充分的自治。因而,若干世纪以来,各种穆斯林民族(例如:土耳其人、阿拉伯人、阿尔巴尼亚人和库尔德人)和各种基督教民族(例如;塞尔维亚人、希腊人、保加利亚人和罗马尼亚川一直以自治的、自给自足的居民群并肩生活在一起。每个居民群只要承认苏丹的权力、向帝国国库纳税,就能够拥有自己的教会、语言、学校和地方政府。     
  这一松弛的帝国组织的意义在于西方的思想和压力遇到了种种文化和环境。因而,西方对奥斯曼各地确没有相同的影响。所以,在分析这种影响的性质时,必需考虑各种地区环境和各种地区反应的明显变化。由于这个原因,我们现在将不是整个地考察奥斯曼帝国,而是依次考察它的三个主要地区——拥有占优势的基督教居民的巴尔干半岛、拥有居统治地位的穆斯林土耳其居民的小亚细亚和拥有诸穆斯林阿拉伯民族的小亚细亚以南各行省。最后,我们还将考察波斯王国的某些重要的发展。波斯王国构成近东的一个重要成分,尽管不是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     
  一、巴尔干半岛的基督教徒     
  巴尔干诸民族在土耳其统治下生活了四个多世纪。人们常常以为,这些世纪是暴政未得缓和的世纪,被压迫的基督教徒渴望自由,急切地等待反抗的机会。这一解释未能说明实际的事态发展的原因。巴尔干的各种民族在人数上大大地超过生活在他们中间的少数土耳其人。他们生活在密集的群体之中,并保持着自己的语言和宗教。如果他们渴望反抗,他们给土耳其人所带来的麻烦原可能超过他们实际上带来的。然而,在早期的世纪里,土耳其人在统治巴尔干半岛的基督教臣民时并不比统治亚洲的穆斯林臣民时更麻烦。     
  解释在于,土耳其征服者与从前统治过巴尔干各国的拜占庭皇帝、法兰克贵族、威尼斯贵族及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的君主相比,是有能力的、仁慈的。土耳其的行政管理严格而公正,税收很轻,非穆斯林在一定程度上享有基督教欧洲所空前未有的信仰自由。然而, 18、19世纪期间,这种形势急剧地改变了。这一时期中,由于土耳其的势力和实力已衰落,出现了普遍的腐败和敲诈勒索;这种情况又驱使此时身受压迫、心怀怨恨的巴尔干基督教徒拿起武器进行自卫。当时,由于各种原因,巴尔干诸民族正受到来自西方的种种影响,并为这些影响所唤起。     
  巴尔干诸民族较奥斯曼帝国的其他任何种族集团更早、更深深地受到西方的影响,他们多半是基督教徒,所以比穆斯林土耳其人和阿拉伯人更易于接受基督教西方的影响。由于巴尔干各国在领土上与欧洲的其余地方邻近,人、商品和思想较易于从多瑙河、亚得里亚海、地中海和黑海的那一边集中到巴尔干半岛上。因此,随着 18、19世纪期间商业、工业和中产阶级的发展,西欧对进口粮食的不断增长的需要促进了巴尔干半岛的农业,尤其是促进了新的殖民地产品棉花和玉米的栽培。这些商品的出口又转过来有助于巴尔干一批土著商人和土著水手的成长。贸易的扩大也促进了手工业产品的需要量和产量。重要的制造中心出现干半岛各地,时常是出现在孤立的山区;在那里,工匠们能在最少受到土耳其人干涉的情况下从事其行业。因此,商业和工业的兴起还有另一激响:它们促进了沿达尔马提亚海岸、阿尔巴尼亚海岸、伊庇鲁斯海岸和在爱琴群岛中间行驶的商船队的发展。新兴的巴尔干商船队运走诸如棉花、玉米、染料、酒、油和水果之类的产品,通常运回殖民地产品和制成品 —— 香料、糖、毛织品、玻璃、手表、枪炮和黑色火药。     
  这一经济复兴的意义在于,它产生了一个由商人、工匠、船主和海员组成的、对西方的思想和制度特别敏感、特别有好感的中产阶级。这些人本来就对奥斯曼的统治不满,因为奥斯曼的统治这时已变得无能、腐败起来。商人和海员旅行到外国,并时常侨居那里,他们不仅把自己在国外所亲眼目睹的安全和开明的状态同国内的悲惨状况作对比。不用说,他们会得出结论:他们自己的前途和他们的同胞的前途取决于尽可能早地除去土耳其的梦魔般的压迫。希腊商人约翰·普里戈斯的以下那番悲叹的话可代表这种看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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