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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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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老兄摇了摇浆糊一般的脑袋,“只是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刘嫖“呵呵”一笑,“我给你透个实底,这正是皇上的意思。只不过皇上希望大臣们先行提出罢了,在老太太那里也好交代。”
栗老兄默默地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刘嫖笑道:“大行放心,若皇上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商议过了,是我出面要求奏请的。”
刘嫖顿了一下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偌大的一个后宫,没个皇后怎么能行?”
一听有刘嫖撑腰,栗老兄有了底气,高兴了起来。皇帝授意、长公主撑腰,的确是一件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事情。这么好的事情,不干白不干,干了不白干。因此,他当即表态,准备奏上一本。
不得不说,这位老兄太幼稚,高兴劲一上来不管不顾甩胳膊就要动手,根本就没认真考虑自己的身份。
虽说他也是九卿里边的数,但毕竟自己是栗家的人,总得避避嫌。就算皇帝不好意思开口,但也没道理先让他站出来讲话。况且,上边还有“三公”,说话更有分量,身份更为恰当。刘嫖舍本求末,找一个最不适合先开口的人,无需动脑就能猜到个中蹊跷。
更显眼的是,多年来刘嫖和栗姬势同水火。无故示好必有奸谋。刘嫖突然这么好心,定然有诈。应该说,刘嫖的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此举却漏洞百出,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满口应承。
可不幸的是,这位栗老兄脑子不好使,刘嫖刚刨好坑,他就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争储——第十三节 脑残的对答
王皃姁死了,薄姬废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两件不相干的事,似乎撤不上关系。最起码就现有的史料来看,还真说不清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还是发生了,发生的这么合情合理,那么顺其自然。
这也许就是刘启的行事风格——不拘泥于常理。
说来汗颜,刘启的行事风格,我是看不懂。
当然,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因为看不懂的人绝非我一个。栗姬也可归于这一类。
薄姬被废后,栗姬又一次骄傲了起来。的确,她是有资本可以骄傲的。
儿子晋升“太子”时,其呼声曾一路高涨,大有直接上位取而代之的意思。可太后窦漪房却不合时宜地宽慰了一番薄姬,泼了栗姬一盆冷水,又让后宫恢复了平静。这让栗姬很是恼火。
后来刘嫖在她身后下黑手使绊子,虽然一度令她焦头烂额,可最终结果却较为理想。皇帝不单“打压”了刘嫖,还捎带“解决”了刘武,一举稳固了刘荣的“储君”地位。这对栗姬来说,自然很有利。
如此一来,栗姬的“声望”再度高涨,身边又一次聚拢了很多闲杂人等。
也不能怪大家“势利眼”,只能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后”位置空了出来,紧接着会发生些什么事,似乎并不难猜到。
整个事件也基本上按照大家的“猜测”发展着。
讲到此有一个疑问产生了。两年前,真的因为窦漪房的一句话,就坏了栗姬的好事?我看未必。如果我揣摩的不错。两年前刘启之所以没急着提拔栗姬。原因应该有两个。一是窦漪房的那番话,毕竟老娘的面子是要照顾到的。另外一重因素完全出在刘启身上,说白了他在犹豫,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有王皃姁的存在。这个女人正当得宠,且正努力生儿子,自然需要格外关照一下。
如此一来,栗姬“晋升”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现在王皃姁死了,刘启也就无需再动摇了。
整个局面愈来愈明朗。就栗姬的性格。这个时候如果不“骄傲”一下,那就出了怪了。
而此时的刘启却暗自揣摩着另外一件事。
实际上,刘嫖当初告的那笔黑状,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虽然打压了刘嫖,但相信了她的话,只是出于多方考虑,把事情按了下来,没拿出来做文章。虽然没加以过问,但并不代表没把放在心上。
应该说,刘启现在心有余悸。就栗姬的性格。自己百年以后,还不知她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王皃姁临死前讲的话有开始在他的耳边响起……出于对老婆、儿子们的安全考虑。刘启陷入了沉思。
时至临门一脚,的确是需要考虑一番的。。
而巧合的是,就在刘启认真考虑之时,一件事情打乱了计划。事情其实很简单——刘启生病了,夸张的是刘启认为闯不过这一关,随时都有嗝屁的可能。
按理说,此时的他只有38岁,这个年龄应该称之为“壮年”。这个时期生个病没什么大不了,更没道理会大惊小怪。但刘启却坐不住了,他认为到自己“归西”的时候了。要说刘启产生这种想法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最近两年来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时常嗑药。
也许有人对此很难理解:年纪轻轻,身子骨何以会如此差劲?事实上,我也很难理解。但如果知道刘启只活了47年的话,也许就不会感到诧异。
刘启冒出这个想法后,心中着急,该安排一下后事了。虽然我们知道他还能再活九年,可刘启不这么认为,这位老兄很有紧迫感,时不我待。
虽然担心儿子们将来的日子不好过。可他现在没精力、没时间,也没心情做人事调整。维持现状吧……
出于担心,在栗姬前来探病时,躺在床上的刘启气喘吁吁地嘱托道:“朕百岁后,善待诸姬之子。”
按理说,栗姬应该会很高兴、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就算违心也要应承两句,最好再补上一句: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放心地去吧。
因为通常情况下,皇帝交代完后事后不用多久,就是“太子继位”。到那时,刘荣板上钉钉,栗姬自己也会水涨船高。
再说刘启要得只是自己的口头承诺,既不签字,又不盖章,还无需抵押物件,只要信口开河地胡扯两句,逗皇帝开心就行。只要顺顺利利把刘启送走,然后让刘荣安安全全继位,那将来愿不愿意照顾刘启的其他儿子们,全凭自己心情,高兴了骂两句,不高兴砍他娘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相当快活。还不会产生任何心理阴影。
应该说,只要精神正常,脑子没问题,相信都会这么做。不要认为我阴险,敬请相信但凡是个人都会这么做,这不仅是政治,更也是人性。
然而,栗姬的表现颇我的预料,更令人大跌眼镜。记得前边提到她时曾说她是“脑残”,我个人认为这个评价是中肯的。
听完皇帝的话后,不知道栗姬抽的哪门子劲,说了句令人咋舌的话——“诸姬,我深恨之;其子,有其母而何须我善待?”
没等她说完,刘启的脸早黑了下去,勃然大怒,张嘴就送给她一个字——“滚!”
栗姬愣了一下,细腰一扭就出了门。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皇帝让她“滚”,纵然不乐意,还得照办。
据野史记载,栗姬说出门后,还低声骂了一句——“老狗逐我”。不幸的是,这句话也被原封不动地传到了刘启的耳朵里。
当然,野史里的东西是不敢全信的,能把“皇帝”和“老狗”当同义词,这不是一般的有才。
栗姬骂没骂实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启的满心期望被她一口回绝,这让刘启很伤心、很生气,最终一咬牙,把病养好了。
刘启没死成,栗姬可就危险了。
应该说,栗姬不是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而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是如此,你奈我何?(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争储——第十二节 伏笔
韩安国做好前期的铺垫后,刘武也适时进京,就双方关心事宜进行了开诚布公地交流和探讨。刘武表示:将一如既往地拥护刘启领导,承认刘荣的合法地位,自己无意搅局。刘启表示赞赏,对其已往功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其现有的地位和权益予以认同。然后双方拉了拉家常,套了套近乎,再一连办几天家宴,搞的热闹非常、皆大欢喜。
打压了刘嫖、摆平了刘武,刘启似乎顺利解决了这次“争储”事件,没有人敢蹦出来对刘荣的合法地位提出异议了。
栗姬就是这么认为的。应该说,自从一系列“利己”的信号传来后,她高兴了起来,又渐渐恢复了自己以往的自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的确不容易改掉。
在这阵兴奋劲的误导下,她没去认真揣摩皇帝的心思,更没去忖度自己为何捅了篓子却依然能够平安无事。当然,她也是考虑过的,不过得出的结论很简单——皇帝宠幸。也不能说栗姬这么考虑是错得,只能说她把问题看的太简单,或者说她不太适合搞政治。
伴随着栗姬的再次嚣张,刘嫖则扎扎实实地规矩了一阵。并非她要退出这场博弈,只不过还没找到合适办法而已。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虽然和皇帝的关系亲近,可皇帝在“储君”这件事上不卖他的帐;虽然深得老娘信任,可老娘一门心思在刘武身上。凭她一己之力想扳回局面的确不太容易。
随着各方势力的暂时休整,整个长安城也恢复了平静。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
政治这种事。说简单点就是争一个位置排序问题。大家都想当“老大”。可就那么一个位置,不弄个你死我活是不了这个问题的。既然问题解决不了,就得斗争。斗争也有多种,有的明火执仗地对砍,也有的接连不断地阴招,也有一些会兼而有之。当然,对政治斗争来说,使阴招是必备程序和手段。如果没达到技术要求,千万别随便登擂台,若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很难弄明白。
栗姬没有弄明白,但有人心里很清楚。王娡就是其中一位。
如果栗姬的处事方式可以用“简单”两个字来概括的话,王娡则应该用它的反义词。这是一个不显山漏水的女人,但绝对是绝顶聪明的女人。说出的每句话,做出的每件事都合情合理,却都暗藏杀机。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王娡终于出手了。
不过王娡一如既往地隐藏在人群之后。“干坏事不留名”是她一贯的风格。
王娡的办法依然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并且这句话还只是说给自己的亲妹妹王皃姁。
也许有人会疑惑,王娡不去找栗姬干架,和妹妹谈什么心呀?然而,这也正是王娡的高明之处。
要说人家俩姊妹,关系亲近是很正常的事情,聊会天也没什么大不了,何以会成为王娡的“办法”?
的确,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关键是王皃姁此时的身份却很特殊。理由很简单——正当得宠。最近几年来,皇帝与王皃姁之间的感情极好,势头之强劲绝非他人所能比。更为关键的是,最近四年王皃姁一直没闲着,具体说来就是忙着生儿子,根本就没消停过。而且成绩斐然,四年时间四个儿子进账。
应该说,目前这些妃子,王皃姁在皇帝的心中分量最重。也许又有人会问了,既然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高,为何史料对其的记载很少?其实这个疑问很容易解决——短命。仅那点有限的史料记载的很清楚:王皃姁生下小儿子的第二年病死。
我一直认为,如果这个女人活着,也许在汉朝随后的那段历史中,关于王娡母子的戏份会大打折扣。
历史没那么多如果。
但有一点是必须承认的,这个女人为王家登上权力的巅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比如这一次。皇帝敲打一番刘嫖后,很多人都规矩了好一阵。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王皃姁的第四个儿子诞生了。当然,这也是刘启的小儿子。
目前刘启已经38岁,虽然称不上是“老年得子”,最起码称呼一个“中年”是没什么问题的。因此,刘启对这个儿子极尽宠爱,并且起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刘舜。“舜”是什么意思大家很清楚,应该说,刘启的心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中,王娡登门了。
抱着婴儿极尽亲昵,开口道:“子聪灵。”
一旁的王皃姁也很高兴。人家夸自家儿子,的确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可王皃姁的高兴劲还没过,抱着婴儿的王娡就轻叹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若不受制他人该有多好?”
笑容僵在了王皃姁的脸上……
老姐的意思表达的太明显了,脑子纵然再不好使,也能体味到个中含义。
最终,这句话在王皃姁的脑子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虽然王皃姁没把这句话讲出来,但在心中却埋下了“阴影”。而事实证明,正是她的这片“阴影”,拉开了王、栗两家新一轮博弈的序幕。
一年后,王皃姁在这片“阴影”的伴随下,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奄奄一息的王皃姁,躺在病榻上,紧握住刘启的手,留下最后一句话:请陛下善待吾子,若他日有过,也请陛下恕之。
刘启痛苦地点了点头……
王皃姁欣慰地咧了咧嘴,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在随后的日子里,刘启的确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对王皃姁的四个儿子极其宠爱。尤其是刘舜小朋友,更被格外娇惯,史料用四个字做了概括——骄纵怠惰。当然,如果有一天刘舜小朋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大家也无需诧异,因为根源就在他老爹身上。
“伏笔”埋下了,静待爆发的一天吧。
而就在爆发前,刘启干了一件两年前就想干的事——公元前151年,废薄皇后位。这个默默无闻、一生无子的可怜女人,被毫不留情地碾压在历史的车轮之下,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争储——第十一节 释疑
刘嫖心急莫乱地跑回家,还没坐稳,就有人在门外求见。前来凑热闹的是我们的老熟人——韩安国。
韩大叔目前在梁王手下当差,深得赏识,依为智囊,更在“七国之乱”时亮了本事,扬名立万。按理说,在梁王身边混的风生水起,没道理来朝廷里晃悠。
事实上,他真不是在瞎溜达,而是替梁王出头,求刘嫖帮忙来的。
也许有人会问,梁王有老娘罩着,且在平叛中立了大功,红人一个,还会有什么事需要刘嫖帮忙?问题还出在梁王自己身上。
前边提到过,平叛结束后,刘武结结实实地过上了排场日子,盖房子修城墙,出入清道、任命官员……一句话,有钱就任性,怎么嚣张怎么来,应该皇帝干的活,他不辞辛苦地代劳了;仅皇帝可以有的待遇,他也都毫不客气的享受了。况且这一年多来,刘武大肆行贿,拉拢人心,惹得朝廷沸沸扬扬,使自己声望日隆。
经他一阵瞎胡搞,皇帝很不高兴。太后窦漪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任何事情都瞒不住她,她很快闻得刘武的所为,也了解到了皇帝的不满。这是窦漪房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她对刘武还寄予厚望。可她不认为这是刘武自己的过错,反而迁怒于梁国的那些使臣们,都是这些没尽好臣只之责,害的“好儿子”频频惹事。因此,窦漪房不但没接见这些使臣,反而频频派人责问。
使臣们能够公款出趟差不容易,本以为这是一件很爽心、很惬意的事情。可不曾想。一到京城就被当犯人审。
在这些使臣名单中。就有“韩安国”三个字。
前几波使臣在京城的待遇传到梁国后,刘武坐不住了,慌乱异常,急得不行。就在他束手无策之时,韩安国站了出来,主动请缨要去长安出趟差。刘武看了看自己的智囊,点了点头,“只好如此了。”
就这样。韩安国带着自己光荣使命进京了。但在长安城晃荡了好一阵,却一事无成,反而时不时会有人跑来骂他两句。
韩大叔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没动多少脑子就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既然发现了问题,自然就需要解决。事实证明,这位韩大叔是个有脑子,也是有办法的人。办法就落在馆陶公主刘嫖身上。
刘嫖虽然不赞成立刘武为储君,但不代表她和刘武的关系不好。虽然刘嫖有自己的打算,但“姐弟情深”也是基本属于实际情况。
就这样,韩大叔顺理成章站到了刘嫖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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