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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ii诸神之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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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河下意识抓起身边的椅子,朝迎面冲来的那两个持枪警察摔了过去。“嘭”地一声,那排被牢牢固定在地上的铁椅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抛了起来,重重砸在他们的脸上。
那两个警察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撞飞出十多米远,满脸是血横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群大乱,尖叫四起。丁洛河一凛,冲上前探了探那两人的鼻息,心猛地沉到了谷底。死了!这两个警察竟然被他随手抛去的椅子砸死了!又是懊悔又是恐惧,全身瞬间僵住了。杀戮“太岁”组织的成员还勉强可以安慰自己是为了自保,以暴制暴,但杀死执行公务的无辜警察,却再也找不出宽恕自己的任何理由。一想到这劫后余生的慢慢长夜,他们妻儿多半还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相聚,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痉挛窒息,想呕却呕不出来。
“砰!砰!砰”子弹擦着他的身体,接连打在地上,火光四溅。见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既不躲避,也不逃跑,那些警察与保安反倒不敢上前,一边胡乱开火,一边叫喊着让他举手投降。
就在这时,航站大楼外突然传来雷鸣般的轰隆声,越来越近。接着一大片刺眼的炫光从航厦的弧形天窗射了下来,大厅内一片惨白,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混乱中,依稀听见到有人尖叫:“天哪,飞碟!是飞碟!”丁洛河眯起眼,抬头上望,只见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圆盘急速掠过天窗,几乎遮挡住了整个夜空。强光耀眼,难以逼视,伴随着狂猛的压力与尖利啸叫,飞旋着朝伦敦市区冲去。
航厦的弧形天窗原本就被发狂的鸟群撞得裂缝横生,在这涡旋巨力的碾压下,“乒乓”大作,瞬间粉碎成无数的钢化玻璃粒,雹雨似的砸了下来。
丁洛河眼前一黑,就像被如来佛的五指山当头压下,猛地栽倒在地。到处都是惊呼与惨叫,他紧紧地贴伏在地,睁不开眼,无法呼吸。
那恐怖而诡异的啸叫声越来越尖厉,仿佛针锥刺入他的耳膜,钻入脑子……头疼得仿佛都要炸开来了,继而又是“轰”地一声,空白一片,所有的影像、声音全都消失了。
仿佛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又仿佛才过了短短的几秒,他的耳边重新响起了嘈杂的噪音。他睫毛一颤,慢慢地睁开双眼。大厅里一片狼藉,布满了玻璃碎粒与被狂风刮倒的座椅。数以千计的滞留乘客或坐或立,正和他一样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忽然听到几声尖厉的惊叫,他附近的人群连滚带爬地退散开来。
丁洛河暗呼糟糕,正寻思着是否要趁乱逃出航站楼,却发现这些惊呼是冲着躺在他六七米外的那两具警察尸体发出的。
几个警察、保安挤入人群,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抬头望了望露天的顶窗,交头接耳,低声细语。一个警察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认同其他人的看法,转身问众人:“你们有谁看到这两位警官是如何殉职的吗?”
丁洛河一愣,正觉莫名其妙,众人已经七嘴八舌接上口了。有的说是因为飓风席卷机场,将座椅连根拔起,撞在这两位值勤的警官头上;有的说撞死警官的不是椅子,他们亲眼看见顶窗玻璃砸落在警官的头上,当场毙命;还有的说警官既不是被椅子砸死,也不是死于坠落的玻璃,而是被飓风刮得拔地飞起,而后一头撞死的。
他心里突突狂跳,这些人言语中不但没有涉及自己,就连造成巨大破坏的飞碟与发狂的鸟群,也莫名没有提及。难道在场的几千人全都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几个美国大学生挠着头,满脸迷茫地走到他的身边,四处张望,问他是否曾看过放在这儿的背包和电脑。见他们真的认不出自己,丁洛河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感到一阵尖锐的恐惧。当他们在座椅下找到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YouTube网站时,那潜埋的恐惧更瞬间达到了顶点。
网站上所有与今夜伦敦相关的视频全都消失了!拍卖行的大爆炸、地震、雷风暴、席卷全市的狂鸟、街头与摩天轮的血战……通通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伦敦市民拍摄的暴风雪的景象。
他惊愕骇异地站在人群里,看着BBC新闻,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如置噩梦。
短短几分钟,所有人关于今夜的记忆似乎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除了他自己。按照BBC新闻的说法,今晚伦敦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暴风雪袭击,所有惊人的破坏都是由这恶劣天气造成的。
丁洛河突然又想起了与玄小童在飞机上初次相遇的情景,心里咯噔一沉,如坠冰窖。同样有呼啸掠过的飞碟,同样有强光与刺耳的噪音,而那满舱乘客也同样忘记了玄小童……这一切与今夜何其相似!
但为什么唯独他记得此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
“长官,长官,你没事儿吧?”浑浑噩噩中,罗伯特听到有人连声呼唤,心里一凛,猛地睁开眼睛。
一个络腮胡子的年轻男子焦虑地摇着他的肩膀,见他醒来,舒了口长气,说:“长官,我们遇到强猛的气流,飞机有局部受损,但不影响飞行。估计再过45分钟,就能到达罗马的莱昂纳多·达芬奇机场。”
罗伯特脑子里空白了两秒,才想起这年轻人的名字叫吉米,是他召入的IMU探员。他摸了摸疼痛欲裂的脑袋,转头问道:“汤姆呢?”话一出口,立即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寒意猛地窜上心头。
谁知吉米一愣,竟然笑着回了一句:“长官,你睡糊涂啦。咱们部里只有一个汤姆,两年前就已经退休了。退休的送别会上,你想和他女儿搭讪,差点儿被他踢了屁股。”机舱里顿时传来另外一个探员的笑声。
“你说的是汤姆·强森,我问的是……”罗伯特皱了皱眉头,刚想纠正,心里猛地一震,“你说我们只是遭遇了气流?那刚才的飞碟呢?飞碟和我们的飞机发生碰撞了吗?”
“飞碟?”那几个探员面面相觑,忍不住一齐放声大笑。罗伯特为人随和风趣,平时和下属也不端任何架子,这两人和他开惯了玩笑,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来。一个说,能让风流倜傥的长官梦里惦记的外星人,必定是气质超然的女外星人;另一个说,非我族类,其形必异,再超然也是个E·T,长官居然也下得了手,好色之心让人肃然起敬。
罗伯特被他们说得一阵迷糊,以他对这两个家伙的了解,遭遇了那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攻击后,绝不可能装成若无其事地捉弄自己。究竟是他们遭受重创后失去记忆?还是……自己太过疲惫,登机后做了一场亦真亦幻的噩梦?
“塞吉塔里亚斯探员,你不必做无用功了,”苏晴嫣然一笑,摇了摇头:“这架飞机上只有我和你,记得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他心里一凛,这么说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转眼望去,才发她的手铐已经打开,正交叠着双腿,优雅地坐在自己的对面,桌板上还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浓缩咖啡,怎么也不像是被押解的红色通缉令重犯。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的探员,我是你在爆炸现场抓获的嫌犯呢,还是主动为你们提供重要情报的线人?”苏睛端起咖啡,浅浅地啜了一口,“或者,你也可以等飞机落地之后,打开BBC新闻频道,看看是否还能找到昨晚的真实报道……”
罗伯特身上的寒意越来越凛冽,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昨晚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抹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过电影《黑衣人》吗?”苏晴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人类的记忆里有太多真假莫辨的成分,为了自我防御,许多可怕、痛苦的真相都被臆想的记忆覆盖了,久而久之,不是被彻底遗忘,就是被当作模糊的梦境。即使有一天偶然想起,被黑衣人的‘记忆消除棒’一闪,也什么都记不得了。你所见到的那艘飞碟,就像是电影里的‘记忆消除棒’。”
IMU堆积如山的神秘档案里,罗伯特也曾见过许多她所说的类似事件。比如灾难过后,少数人声称见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神秘现象,而在场的大多数目击者却毫无印象,又比如有些人惊恐地报警发现某熟人是恐怖的外星生物,但经查证,却发现当地根本不存在他所说的这个人。
但再离奇诡异的档案,也比不上自己亲身经历。他思绪如乱麻,虽然仍觉得匪夷所思。却已不由相信了八九分。深吸了一口气,拔出手枪对着她,冷冷地说:“所以登机时,你告诉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就是为了引我们改变航向,遇上这艘飞碟?”
“不,”苏睛放下杯子,淡淡地说:“如果那艘飞碟知道我在飞机里,你们早已经坠毁在大西洋里了。我告诉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想要和你一起联手,阻止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而那艘飞碟,恰恰就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她右手一晃,突然闪电似的将手枪夺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桌板上:“21个小时内,罗马教皇将被刺杀。全球81个大城市也将遭受并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你不能相信IMU,也不能相信军情六处、国际刑警……以及任何一个盟国的特工组织,因为还有成百上千像汤姆这样的怪物潜藏在这些机构里。而他们苦苦等待的,就是今天,除了与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罗伯特想起汤姆,想起飞碟,想起那成千上万、疯狂席卷的史前飞兽,又不禁打了个寒噤。定了定神,自嘲地扬起眉梢:“哦?像你这样算无遗策、无所不能的女魔头,居然还要和我联手?”
“你太小瞧自己了。”苏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一字字地说,“想知道为什么这架飞机上只有我们俩没有失忆吗?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的血管里都流着上帝的血液。”
第006章 阿尔卑斯山的雪
走出屋外,以梦为马
让它的蹄子和雪说话
那是你,从我心灵的山峰
吹落的雪花
——策兰
摩天轮旋转着破空飞起,无数鸟兽尖叫着撞击在观光舱上,玻璃迸裂碎炸。帝释天骑着风神翼龙,狂飙似的迎面冲来。隔着几十米远,丽莎已能感觉到他拳头掀起的狂猛气浪,呼吸如窒。
“轰!”就在他即将与摩天轮相撞时,雷声轰鸣,一个炽亮的人影挟着万千闪电从天而降,将帝释天连人带兽撞飞出百余米远,周围的鸟群鼓涌的炎风卷扫。瞬间着火,惨叫着纷纷坠落。
“里奥!”丽莎又惊又喜,还没等叫出声,已经被那炽光闪耀的人影抱入怀中。火光照耀着他刚毅方正的脸庞,黑发飞舞,褐色的皮肤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就像君临天下的雄狮。
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她如释重负,浑身酸软地倒在他的臂弯。这个世界,除了无所不能的上帝,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可以不计回报地保护她,回应她,带给她祈祷与梦想的一切……
他目光灼灼她凝视着她,嘴角微笑,徐徐吻落。然而唇瓣即将交接的时刻,电光如紫,他的脸却突然变了,变得阴鹫、桀骜而又俊美,双眼闪烁着狂暴的怒火。
高歌!她心里猛地一沉,奋起全身力气,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他的唇舌像风暴般碾碎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带给她酥麻如电的晕眩与战栗。
惊惶、恐惧、羞怯、恨怒……瞬间如潮水将她淹没,可是,为什么又夹杂着一丝丝酸甜阴暗的喜悦?她耳根如烧,心却仿佛沉入了冰窖。越想挣扎,越想呐喊,越是无力动弹。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过她的脸颊,凝结成一道薄冰,在她与他的唇齿之间。渐渐地,他不动了,越来越冷,连呼吸都像是带着冰霜的寒风。她的心里猛地一颤,死了?难道他死了?
她牙关格格交撞,想要喊他的名字,全身却像被冰雪冻结,里里外外全僵住了,就连眼皮也仿佛压着千钧的厚雪,一点一点地合了下来。
高歌!高歌!她又惊又急,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她睁开眼睛。
她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湛蓝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连绵的雪坡被月色镀得一片蓝紫,深深浅浅,仿佛凝固的大海,又像是夜晚的沙漠。雪坡的后方,是一大片拔地连天的巍峨山峰,冰雪皑皑,露出星星点点漆黑斑驳的坚岩峭壁。
丽莎蜷缩在厚厚的积雪里,周围一片死寂,除了呼啸不息的风。她浑身都被这刺骨的狂风吹透了,僵痹得没有任何感觉,一动也不能动,就连思想也仿佛被冻结了。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高歌带着她从泰晤士河底的机关秘道进入了摩天轮的观光舱后,遭到了帝释天与万千鸟兽的疯狂袭击。
生死关头,高歌启动了“伦敦之眼”的飞船模式,却被帝释天趁隙打成重伤,飞轮的六个引擎也被鸟群撞坏了两个,险些爆炸坠毁。
“伦敦之眼”有惊无险地飞旋破空,冲出鸟群的重围。她被那接连不断的冲击波震得天旋地转,依稀看见高歌将那藏着油画的金属圆筒塞在了飞轮驾驶室里的某个地方。还没来得及细看,飞轮的第三个引擎又发生了爆炸,一切瞬间失控了,她被重重地甩飞在舱壁上,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就已经到了这雪山之上。
高歌呢?想起昏迷前,他被爆炸的气浪推得横空飞起的那一幕,她的心猛地一沉,接着突突狂跳起来。转头四顾,雪坡连着雪坡,山脉接着山脉,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冰雪,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这儿究竟是哪里?如果飞轮坠毁,将她抛落在这不知名的雪山上,高歌又在何处?是死是活?想起梦中他冰冷僵硬的身体,她越发胸喉如堵,难以呼吸,一时间竟忘了他是自己的敌人,颤抖着大声叫喊:“高歌!高歌!”
叫声在雪山之间回荡,没有听到他的应答,远远地却传来野兽的咆哮,此起彼伏,森厉恐怖,听得她浑身寒毛直竖,呼喊也顿时戛然而止。
天地苍茫,独剩她一人,没有追踪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和“圣子”联格,在这极端严寒、凶险莫测的高山上,只能向上帝祷告,保佑自己尽快找到高歌,找到梵高的《最后一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张开手指,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经过了四五个小时,又遭受了外力的接连冲撞,被高歌封闭的经脉此时已全部解开,只是风雪冻结,血流缓慢,一时还不能活动自如。
极目远眺,四周尽是连绵不绝的雪坡,她位于这片雪坡的最高处。左侧往前百余米是悬崖,右下方有一大片积雪覆盖的针叶林,一直朝山下绵延,到了坡底后,又与那片巍峨耸立的山脉相接,迤逦不绝。
没有指南针,只能靠北斗星来确认方向了。按照星辰的方位,她的右侧就是南方。摩天轮离开伦敦后,一直朝南飞行,既然她抛落在这儿,那么飞轮最可能的坠毁地点应该是南边的那片针叶林。
她调匀呼吸,不停地呵着双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针叶林走去。此处海拔极高,又值冬夜,温度至少在零下二三十度,她穿的只是普追的羽绒服与牛仔裤,又在雪地里蜷躺了许久,几已冻僵。
如果是常人,走不了几步,就被这彻骨狂风刮得崩溃散架了,但她从小接受了极为严酷的训练,体质绝佳,意志坚忍不拔,无论身体如何冻得僵痹发抖,脚下却一步也不停歇。
走了几百米,气息渐畅,全身暖和了不少,她的心神也渐渐平定。
针叶林里一片漆黑,积雪更厚,最深处没过膝盖,踩起来“咯吱咯吱”响。月光从堆满积雪的叶间漏下,斑斑点点。一阵狂风刮来,荧光摇曳,雪块簌簌坠落,接连不断砸在她的头上、颈间,冷得直打哆嗦。
她倚着树干喘了会儿气,拣起两根粗硬的树枝作为拐杖,正想继续往前走,脚下却似乎绊到了什么坚硬之物,低头望去,头皮发麻,差点儿叫出声来。
骷髅!一个惨白的骷髅头半埋在雪地里,黑漆漆的眼窝瞪着她,仿佛正在咧嘴狞笑。
在朝周围扫望,背脊更是一阵发凉。林间雪地里密密麻麻地尽是白骨,有的被掩埋已久,色泽发灰;有的似乎最近刚被野兽啃咬,齿痕犹新。
这儿海拔至少2000米,人迹罕至,就算有登山、滑雪的游客,又怎会在一片林子里出现数以百计的尸体?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葬身于此?她强捺住心中的恐惧与不祥预感,默默祷告了一会儿,扶着树干,继续朝前行进。当她穿过这片针叶林时,圆月已经移到了正上方,照得雪坡一片银亮。左右环顾,心里猛地一跳,惊喜欲爆。
东南方百余米的雪地上,有一个像是陨石砸出来的巨大天坑,坑里斜斜地嵌着一个半圆形的摩天轮,在月色中闪着淡淡的金光。赫然正是“伦敦之眼”!
摩天轮中央的钢轴铁架已经被封闭的金属壳覆盖,就像两个巨大的圆形陀螺对接而成。两侧“陀螺”的尖端分别有三个引擎,其中一个仍在冒着淡淡的白烟。或许这就是它坠毁在此的原因。
正想朝那儿奔去,空中忽然传来“突突突……”的轰鸣声,一道雪白的光拄从后上方斜斜地射了过来。丽莎一凛,急忙转身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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