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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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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我们就看着大妈墩地,3分钟后,大妈直起腰来笑道:“现在你们再滚去吧,保准起来衣服也不脏……”
  比赛继续开始,经过上一场地经验积累和大妈这么一打岔,比赛双方都憋得情绪饱满。2号道服男一上场就抓住了2号运动服男肩膀上的衣服,手法极其凌厉,但暂时还看不出是想用分筋错骨手还是想顺势胳肢对方。运动服男则抓住他的胸口,明显想用“背麻袋”。两人抱在一起扭了一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道服男意识到要想使对手倒地必须以下盘为主,于是一个老树盘根整个人都趴在对手身上要把他勒倒。运动服男很明智地使了一个老汉推车,这一下就使趴在他身上的人蜷曲了起来。道服男摇摇欲坠大厦将颓,索性把运动服男一起扳倒,迅速使一个观音坐莲坐定在上面。运动服男使一个懒驴打滚甩他下来……
  这两人出招越来越匪夷所思,渐渐的我就叫不上名堂了。要知道,我很久没买日本碟了。反正到了最后这俩人都气喘吁吁的,以一个经典的“69”式僵持不动。道服众和运动服众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喊好加油。
  扈三娘打个哈欠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说:“等他俩掰不动了还有8组呢。”
  扈三娘大惊道:“那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踢馆啊?”
  这个女人……她思思慕慕就是来踢馆的。
  扈三娘走上前去一手一个提着二人起来。这两个人本来都是身高树大的汉子,但因为在地上扑腾了半天,身体都蜷着,现在被扈三娘提在手里,一个像考拉,一个跟眼镜猴似的,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样一来两边人一起大哗:“果然有帮手!”
  我心就往下一沉。扈三娘不愧是惹麻烦的天才熟女,只见她毫不客气地给手里的两人一人一脚,骂道:“就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跑出来丢人现眼。”
  于是乎道服众和运动服众一起把我们当成了对方的帮手,两边的人一起涌向扈三娘。她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人当暗器一样扔出去,出手如电给冲在最前面的人每人一个大耳刮子,就听一连串的“piapiapiapia”声,打退了第一拨人。扈三娘甩着手对李静水和魏铁柱道:“看什么看!还不帮忙?”
  这俩人这次可没得到一切听我指示的命令,又早憋了一肚子气,也不看我眼色,一左一右冲进人群,见人就打。林冲站起身来,立刻有人上前挑战。他把几人弹开,见这架已经打定了,紧走几步赶上扫地大妈,拿过她手中的墩布,刷一下抖个枪花,点飞两个运动服众,一个回马枪,又捅飞一个道服众。因为那墩布还是湿的,墩布头点在白衣服上,那泥印子像朵黑牡丹似的分外显眼。
  林冲绰着墩布左拨右打上端下挑,遇者披靡。因为有那墩布头缓解力道,林冲正好不用担心伤人太重,一条拖把使得花团锦簇,不断有人被他挑飞。
  这两拨人一开始本来都是冲对方扑过去的,结果被扈三娘他们一搅和全都冲我们的人去了。等有十来个人躺下,这两伙人彼此心照不宣地联合到了一起。段景住本来是背对着我们坐在垫子上的,正在专心致志地撩起裤腿看被狗咬的伤,后面响归响,他也漠不关心,结果被人一脚踢了个跟头。他这才发现时局已经瞬息万变。那人想再踢他,反被他一把抄住脚板拉倒在地。段景住在他肚子上狠踩几脚,骂道:“妈的,今天处处不顺,到哪儿都被狗咬。”他是盗马贼出身,下手也狠着呢,被他踩着的道服男哎呀呀叫唤,反倒是几个运动服众上前来救护他。段景住看看觉得自己对付不了,拉着地上躺着那人的脚就跑,然后和追他的人拉开一段距离了,偷空踩两脚道服男,等人家追上来了就继续跑。
  至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纳闷:这架是怎么打起来的?当然,我的手可不慢,林冲拿走大妈的墩布的第一时间,我就又接过了大妈的木杆扫帚。大妈一把拉住我说:“别打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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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是想把扫帚头踩断当短棍使的,听她这么说只好倒握着。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一个箭步跨上又细又窄的铁楼梯,守在中间。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运动服众上来挑战,被我劈头盖脸抽了下去。这地方可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道啊,哈哈。
  我站在楼梯上,倒提扫帚,手搭凉棚观望战局。现在已经完全是老虎的人和红龙的人在围攻我们了。他们互相之间已经很友爱,甚至还进行着短暂的交流,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这帮人是“踢馆+踢踢馆”,一定要斩草除根。
  但局势于我方还是有利的。扈三娘虽是女流之辈,但那可是马上的大将,以前是使双刀的,臂力大概要比战旭刚还强那么一点点。只见她抡开拳头开创出一条歪瓜裂枣的血路。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哦不对,是快使用双刀,哼哼哈嘿——妈的,不压韵了。
  有扈三娘和林冲的掩护和帮忙,李静水和魏铁柱自然打得得心应手。而且这些人也不能和12太保比,这两个小处男童子发威。但是李静水踢人裆这个毛病应该改,我们最多是踢人馆,是不绝人后的。
  林冲,那自不必说,墩布在他手里简直就是头召唤兽一样。那墩布头乌沉沉的像黑龙头一样,到哪里哪里就倒下一片。尤其是那些穿道服的,被打中的变熊猫,被甩上的变斑点狗,最奇的是林冲身上居然一个水点也没有。这林家枪看来我有时间还是学学的好,以后打架,有清洁工的地方就不用找板砖了。
  再看段景住,我巨汗了一个。他还拉着那人跑呢,绕着整个武馆一圈又一圈,这人报复心太强了!被他拉的那人也无奈了,索性抱着头任由他拉着跑,看那胜似闲庭信步的样子还真有点坐人力车的气派。段景住两次跑过扫地大妈面前,第三次的时候大妈说话了:“孩子,扫得够干净了,给他身上洒点水改墩吧——”
  我见形势一片大好,又没我什么事,就坐了下来。看看表,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又开始操心项羽的事。刚想给他打电话,琢磨了一下还是打给了李师师。电话通了我压低声音问她:“方便说话吗?”
  李师师笑道:“我们已经吃完饭了。”
  “哦,怎么样?”
  “我把项大哥和张冰扔下自己先走了,我说我还有事。”
  “那张冰怎么说?”
  “没说什么,看样子挺乐呵的。项大哥表现不错,虽然开始有点紧张,但后来也有说有笑的。”
  我叹道:“一泡妞就超水平发挥,男人的天性啊。”然后我又问李师师,“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等表嫂,下午我要陪她看婚纱……”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有点大,终于被一个人发现了:光头。
  首领就是这样,永远要比别人看得远,想得多,要敢于挑战最强悍的敌人。在混战之中,我闲暇地打着电话,无聊地拿扫帚点着楼梯上的白铁点儿,看上去那么落寞和骄傲,俨然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样子。就我这扮相,就活该没人敢上来受死。
  光头偏不信邪地冲上来。我一手拿电话,一面居高临下嗖嗖地挥着扫帚杆,两下就把他胳膊抽肿了。这小子可也不笨,去大妈处举了个铁簸箕再次杀过来。
  这时李师师说:“表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呀?”
  我边抽着光头的簸箕边说:“别太暴露……当当……但要显出身材……当当……”
  李师师说:“你那儿干什么呢?”
  光头有了簸箕做掩护,一阶一阶地逼了上来。我边退着边说:“表妹,你先等会儿啊,哥有点忙……”
  光头顶着簸箕,眼露胜利的微笑,他也看出只要把我逼到平地上,我肯定不是他的个儿。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终于发现了他的破绽——他没穿鞋。
  我捏着电话,一边假装做着无用功,一边慢慢放低身子,然后大喝一声:“独孤九剑——破脚式!”这一扫帚结结实实戳在了他脚趾头上,光头惨叫一声,抱着脚滚下楼去。
  我刷刷两下,然后做了一个归剑入鞘的姿势,拿起电话继续说:“还有你的伴娘礼服,一定也要买最漂亮的……”
  第九十三章 勿踢裆
  我跟李师师正聊着,林冲一个乌龙摆尾把金枪鱼扫飞。这家伙啊啊叫着,脑袋冲钢化玻璃门就砸上去了,这闹不好可要出人命,林冲哎哟了一声,后悔自己没把握好力度。
  就这么个当口,大门一开又进来一个人。这下更完了,金枪鱼的脑袋正冲着这人的脑袋,这下非一撞二命不可。
  进来这人一只手里还提一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条鱼。他见一个不明巨大物体朝他飞来,也不着慌,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按住金枪鱼的头顶,左脚一抬正踢在金枪鱼的小肚子上。也正因为这样,金枪鱼才得以化解了去势,吭哧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救了金枪鱼的这人浑不在意,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武馆,忽然发现金枪鱼的纹身了。这人马上蹲下身子,感兴趣地问:“喂,你这脖子上是什么鱼?”来人当然是董平。


  金枪鱼如在云雾,但是人家救了他性命他是知道的,忍着肚疼说:“金枪鱼。”
  董平翻开他脖领子细细看了几眼,说:“干嘛不纹清道夫?”再看他手提的塑料袋里果然是两条“清道夫”。
  这时,场上最为勇悍的都已经尝到了我们“踢踢馆”组合的厉害,轻的鼻青脸肿,重的抱肚不起,其余的人自觉地围成一个大圈子,已经没什么人敢上去挑战了。而这又不是战场,好汉和李静水他们又不好意思穷追猛打,于是成了僵持局面。
  光头被我一个“破脚式”点下去,抱着脚哀号了一阵,终于明白和大妈搞好关系才是王道。他单脚跳到大妈近前,寻寻觅觅要找一件趁手的武器准备反攻倒算。大妈在这次混战中被无辜地卷了进去,而且充当了一个不光彩的军火供应商的角色,显得很无奈。见光头过来,大妈把水桶放在脚边,从腰间掏出一块抹布扔在桶里,摊手道:“再没别的了——”
  光头打量着这两件装备,陷入了思索。我也帮他想,发现他要是没有湿束成棍的功夫,光靠这两件东西派不上大用场。
  董平一手提鱼,拨开人群和林冲他们站在一起,问:“打架来着?”
  扈三娘点头。
  “还打吗?”董平说着伸胳膊抬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两边武馆的人一看我们这边又来了强援,都面面相觑起来,这才叫“观者如山色沮丧”呢。
  金枪鱼爬起来,和抱着脚站在水桶边的光头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不打了,打不过。”光头冲我喊:“你下来吧,不打了。”
  我观察了一下,觉得他们是真诚的,于是走下来,把扫帚和墩布都还给大妈。这时段景住拉着那个道服已经跑到第4圈了,见风平浪静了,把那人腿扔开,背着手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
  猛虎队和红龙队各自把人集合起来分站两边。经过这一战,他们已经成了朋友,一起挨揍处出来的交情要比一起揍人来得深。猛虎的人主动拿出伤药来帮他们擦,自己身上的伤够不着的地方也毫不客气地喊对方帮忙。传统武术和泊来搏击就这样融合了。
  金枪鱼揉着肚子问我们:“你们是哪间道馆的?”
  我忙说:“我们不是武馆的,这次来是虚心求教的。”
  金枪鱼不满地说:“我们已经认栽了,何苦再说风凉话?”
  我这才想起我忘了提一个人,说:“我们是虎哥介绍来的……”
  就在这时,武馆的大门一开,闯进一票壮汉来。为首的正是杜老虎。老虎大概是听说有人前来挑战,急匆匆赶来了。他沉着脸走进来,见场地里乱七八糟的,冲金枪鱼怒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呢?”金枪鱼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老虎又见一帮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指着光头问:“你们又是哪儿的?”
  也难怪,光头他们刚来的时候穿着柔软雪白的道服,腰间扎着显眼的腰带,个个意气风发。经过这阵打斗,他们雪白的衣服上有的印着硕大的墩布印儿,有的被甩了一身黑泥点子,还有的鼻血流在了胸口。被段景住拖过那人更是衣衫褴褛,这一个口子那一条破布,从装饰上看,现在的他们倒像是一帮邪教份子。
  光头气馁地说:“我们……我们是红龙道馆的,来切磋一下……”
  老虎见他们这个狼狈样,以为自己的徒弟已经替猛虎武馆争光露脸了,神色大缓,拍着金枪鱼的肩膀说:“这都是你干的?”
  金枪鱼委屈地一指我说:“师父,我们都栽在他手里了。”
  老虎这才看见我,然后马上看见了董平。他激动地噌一下蹿到董平跟前,抓起他一只手摇着,说:“董大哥,你可算来了。”然后他又看见了李静水和魏铁柱,微笑致意,“这两个兄弟也来了。”
  他的徒弟一听他叫得这么亲热,知道自己这顿揍算彻底白挨了。红龙那边的人也看出来了,自己的三位馆主来了多半也是小受受,都心灰意冷。光头冲林冲一抱拳:“这位大哥,能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吗?”
  林冲微微一笑:“家传的枪法。”
  光头沮丧地说:“看来还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管用,以后再不学这劳什子跆拳道了。”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我觉得我有义务让年轻人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我往前站了一步,侃侃道:“天下武术本没有强弱,只有学的人不同——像我刚才那招‘破脚式’,那绝对就是天外飞仙神来之笔,一般人能想得出来么?那是需要很高的资质的。”
  光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对林冲说:“大哥能留个腕儿吗?我想以后去拜访。”
  林冲只是呵呵笑着,不说话。
  光头知道人家瞧不上他这点把式,只好自己往回找场子,他再次抱拳,朗声道:“各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自当……”
  扈三娘像轰苍蝇一样挥手说:“去去去去,赶紧滚蛋。”这娘们,实在让人无语,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好在光头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来历,这笔帐只好记在猛虎武馆头上了,活活。
  光头他们饮恨离去,老虎看着自己一帮垂头丧气的小徒弟,难得温和地说:“行了,你们栽在这几位手里一点也不丢人。你师父我怎么样?照样白给。”说着他又拉住董平的手亲热地说,“董大哥,今天有时间啊?”


  董平说:“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个好地方,要不我早来了。”
  老虎居然脸红起来,谦逊地说:“哪里哪里。”
  “……你门口那个鱼市搞得很好嘛,我以后会常来的。”
  老虎郁闷半天,才又说:“董大哥家在哪儿住啊?我送你两条大地图。”
  我觉得该说正事了,把老虎拉在一边说:“虎哥,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学学散打……的规则。”
  老虎奇怪地问:“你们学这个干什么?”
  “过段时间不是有个比赛么……”
  老虎一拍头顶:“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武馆和我个人都报名了。”他诧异地说,“董大哥他们都不会散打?”
  我嘿嘿笑道:“他们都是些老古董,这些近几年才搞的玩意儿都没怎么接触过。”
  老虎点点头:“可以理解。”他随便指着两个小徒弟说,“你,还有你,上台练散打。”他说完这两人立刻穿护具,戴拳击手套,众徒弟七手八脚地帮忙。老虎道:“你们给我拼命好好打。这位董大哥随便指点你们两句,以后你们想踢哪家道馆都富余了。”
  ……这就是老虎教育徒弟的方法。孜孜以求的就是踢人馆,跟扈三娘倒是挺配的。坏了,老虎不会是矮脚虎转世吧?
  老虎没看过林冲显身手,所以言语间只知道恭维董平。林冲心胸宽广也不在意,段景住本来就废柴,自然也没话,可是扈三娘已经横了他好几眼了。三姐有点淳朴的女权主义,生平第二恨瞧不起女人的男人,第一恨瞧不起女人的女人。
  与此同时,跟着老虎一起来的那帮人也在冷眼看着董平。有几个跟着老虎在校庆那天就见过董平,他们听老虎把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夸到天上去了,心里大概都有点不忿。
  看样子很有再掐一架的潜力啊,我用眼角偷偷搜索着大妈的位置,准备一打起来先取人和,再占地利。
  很快两个小徒弟就在台上比划了起来。其实单就观赏性而言,散打并不好看,反正在我眼里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直来直去。但林冲他们这次看得反倒很认真。董平低声说:“这个用来实战比较好。”林冲点点头。
  再看台上那两个人,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扈三娘赞道:“早该这么打嘛。”
  董平问老虎:“每次打之前都得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你是说护具吧?职业赛一般都不戴的,但这次来参加比赛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是胡乱报个名来凑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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