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暗馆不死传说-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蛭山的事情进行内部处理,那就不会报警。这样一来,就无法将那个丧失记忆的年轻人转交警察或医院。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这样一个身世不明的闯入者一直留下来。作为馆主的柳士郎不可能不担心。
  这条铺着黑瓦的走廊的右边——东侧的无双窗都紧闭着,几乎没有一丝室外的光线。昏暗中,我们三人稍稍加快脚步,朝着那大开着的黑门走去。
  我想起自己被玄儿叫醒,前往南馆的途中,曾看过客厅里的情况。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坐在被褥上,看着我,纳闷地歪着脖子,似乎依旧不能发声讲话——没想到,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玄儿朝昏暗的室内望去:“哎呀?”嘟哝了一下,“那不是阿清吗?”
  阿清?那个少年在这里吗?
  我也越过玄儿的肩膀,朝里望去。只见被褥上空空荡荡,江南不在。但是在左边——红色拉门的对面,看到了浦登清的身影。他依然戴着那顶灰色贝雷帽,和昨天初次相遇时一样。
  “你在这里干吗?”说着,玄儿脱下鞋子,走上客厅。脱鞋子的地方放着一双小鞋,似乎是阿清的。江南的鞋子不在那里。
  “玄儿!”野口医生喊道,“我先回北馆,行吗?我还没好好收拾,另外想把这个脏兮兮的白大褂换掉。”
  “好的。”玄儿扭头应答着,“那过会儿在北馆的沙龙室或者饭厅见。”
  “你还准备像刚才那样,问问所有人吗?”
  “我觉得有必要。”
  “好吧——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清,但不要胡来。”
  “我可没有胡来。在这种情况下……算了。我知道哪些不该说,您不用担心。”
  野口医生晃着啤洒桶一般庞大的身躯,离开了。玄儿转身走进客厅。我也脱了鞋子,跟在后面。
  红色拉门对面,那间可以铺15张榻榻米的屋子里点着灯,浦登清独自站在屋中央的那个黑桌子前。
  “啊,……你好,中也先生。”
  看见我,阿清显得有点腼腆,行个礼。他说话的样子像个孩子,但从干瘪的嘴中发出的声音则沙哑无比。
  ——你能和我成为朋友吗?
  ——我很高兴。
  我想起昨晚与他相遇时的一段情景、我冲他挥挥手,露出微笑。
  “你在干什么?”玄儿冲阿清问道,“那个年轻人呢?”
  “这个……他刚才突然出去了。”
  “你来这里,和他说话了?”
  “是的。但是那个人——江南,似乎发不出声音。”说着,阿清的视线移到桌子上。那里有一本大学笔记本和圆珠笔。难道他们使用这些,进行笔谈吗?
  这时,我发现笔记本的旁边,有一个扁平的纸箱,里面放着许多花纸,周围散落着几只用那花纸折叠的纸鹤。
  “这个?你带来的?”玄儿问道。
  “是的。”少年点点头,“我觉得那个人——江南,一个人挺无聊的,就拿来了。”
  “那些纸鹤是他叠的?”
  “我先叠一个,然后他也叠起来。”
  “原来如此。他记住了纸鹤的叠法?”玄儿双手交叉地站在那里。
  “对了,阿清。”我走到他身边,冲阿清问起一件刚刚想到的事,“他成为你朋友没有?”
  虽然他在天生的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来这里看看,但要想和那个年轻人搭话,还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需要和昨天在南馆与我搭话时的勇气,或许更大。
  “他和你一样。”阿清答道,“满脸皱纹的猴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他刚看见我的时候,似乎也非常吃惊。但是当我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后,他似乎理解了。他在那里写了一句话——‘你真可怜’。”说着,阿清指指桌上的笔记本。
  “是吗?那不错。”
  “是的。”
  “但是,阿清——”玄儿换了另一个话题,“你知道在南馆发生的事情吗?”
  “事情?”阿清很纳闷,歪着脑袋,“是……是说蛭山死的事吗?”
  “是的。你听谁说的?”
  “昨天,他不是因为摩托艇的事故,受了重伤吗?所以……”
  “哦——”玄儿放下交叉的胳膊,看着年幼的表弟,“你是说——他是因为受伤而死的?”
  “难道不是吗?”阿清很惊讶,歪着头。至少在我看来,他的表情不是伪装的。
  “蛭山好像是被杀死的。在南馆的那个房间里,他好像被人勒死了。”
  玄儿解释起来,而阿清的面部表情明显地僵硬起来:不管他有多聪明,毕竟是九岁的孩子,当他听见“被杀死”这个词时,所受到的冲击肯定和我们有所不同。
  “被杀死了……真的吗?”
  “是的,很危险呀。所以现在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是谁干的?”少年问道。
  “目前,正在调查。”玄儿回答着,“现在外面是狂风暴雨,警察来不了,所以我们在尽可能的范围内,讲行调查。对了,阿清,关于蛭山被害,你能提供什么线索吗?”
  阿清无言地摇摇头。玄儿似乎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也没打听今天凌晨阿清的行踪。
  我不禁松口气,与此同时,突然想起昨晚在南馆与这个少年相遇时,他说的一句话。
  ——我不是很喜欢蛭山。
  顿时,我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怀疑他的。
  “走吧。中也君。”
  在玄儿的催促下,我走出客厅。
  我穿好鞋子,走到走廊上,不禁伸个懒腰,然后靠在黑色无双窗所在的墙壁上。虽然已经不恶心了,但身体倦怠,脚底发软。
  “怎么了?阿清。”走到门口的玄儿回头说道。阿清还在里面,似乎不想走。我定睛一看,只见他站在壁完旁边的壁炉前,直勾勾地看着枕头旁边。
  “哎……玄儿。”走廊上的我好不容易听见他那沙哑的声音。
  “怎么了?”说着,玄儿朝客厅里走了一步。
  “那个人……我总觉得江南……”阿清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地环视一圈,表情困惑地看着玄儿。
  “怎么了?”玄儿问道。
  阿清慌慌张张地嚷起来:“妈妈。”
  “哎……”
  “妈妈在找我……”
  他的妈妈——浦登望和?
  我赶紧朝左右一看,但不管是走廊上,还是玄关大厅里,凡是视线能触及的地方,都没有出现她的身影。突然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妈……”阿清无力地喊着,让人听着难受,“己经……那么……”
  “喂!阿清。”玄儿跑到他身边,拍拍少年纤细肩膀问,“你说——望和姨妈怎么了?为什么……”
  玄儿没有接着说下去,我听见他嘟哝一声——“是吗?姨妈总是担心阿清的。所以才会那样……你应该明白的。”玄儿把手放在阿清的肩膀上。
  后者则耷拉着脑袋:“但是——”
  “我当然明白阿清的心情——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走。”
  “但,我……”
  “我知道了。”玄儿将手从阿清的肩膀上放下来,退后一步,然后接着说,“那么,我们先去北馆了。刚才我和你说过了,现在最好不要独自乱转。虽然还不知道谁是罪犯,但肯定有罪犯。你应该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吧。”
  少年抬起满是皱纹的脸,默默地点点头。



  6


  我们离开客厅,走到玄关大厅。
  刚才阿清那奇怪的言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痒痒的,非常想知道。不知玄儿是否明白我的想法,只见他快步穿过大厅,走在通向北馆铺着木地板的走廊上。就在那时,大厅里的座钟响了,已经是中午时分。
  虽然是白天,但房间里依然昏暗。走在黑走廊上的玄儿突然停下脚步。这时,我才发现他正好停在那个舞蹈房前面。
  那扇双开门被打开一点,正好可以容一人通过。
  ——里面有人?
  “嗯,还是那样呀。”玄儿独自嘟哝着,伸出双手,轻轻地推开门。
  “玄儿,究竟……”
  我正想问——“还是那样呀”是什么意思,但玄儿摇摇头,似乎让我保持沉默,然后冲我招招手。
  我们两人走进舞蹈房。
  从昨天起,这是我第三次踏足这个房间。这是个西洋风格的大房间,过去曾在这里举办过热闹的晚会。在那黑红相间的地板上,那对踏着奇妙舞步,美丽的连体双胞胎姐妹的幻影时隐时现……
  “……阿清……” 
  ——有叫声。
  “阿清,阿清在哪里?”
  有个人影独自站在房间一角。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室外的光线露了一点进来。昏暗中,我看出那是个女人,而且穿着红色的衣服——浦登望和,阿清的妈妈。
  “阿清呢?”
  回荡在空荡荡房间里的那个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纤弱、悲郁,还有一种慌不择路的紧迫感。我不禁想起昨天傍晚,在北馆音乐室前与她相遇时的情景。
  “阿清,阿清,……”
  望和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们走进来,继续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在她前方,有一扇打开的门。那就是通向那个“秘密楼梯”的小房间的门。
  她打开那扇门?她准备进去吗?看起来她好像刚刚从里面出来。
  “姨妈。”玄儿走到房间中央,轻轻叫道,“望和姨妈。”
  望和徐徐地转过身,当她看见我们,便摇摇晃晃地从小房间前走过来,她看看玄儿,再看看站在玄儿斜后方的我。
  “阿清呢?”
  她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她的穿着和昨天傍晚一样,还是绯红色翠衫,虽然在屋内,她还是扎着一条淡红色的围巾:“阿清去哪里了?那孩子身体太虚弱了,对吧?你知道的。那孩子有病,得了让人可怜的病……所以我总要看着他……”
  “阿清很好。”玄儿沉着地回答道,“您不用那么担心。姨妈。”
  “阿清很好……不,那孩子身体太虚弱了,对吧?你知道的,你知道的。那孩子有病,得了让人可怜的病……”望和翻来覆去说着同样的话,而本人根本就没意识到,“那孩子有病,我总要看着他……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生下他的,所以那孩子才……”
  “不对。”玄儿劈头盖脸地说道,“不是您的错!任何人都没有错!” 
  “就是我的错!”她突然大叫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总是担心,总是哭。
  ——所以眼睛才会通红。她的眼泪犹如决堤般溢出来,她用手中捏着的手绢擦擦眼泪。
  ——她双眼通红,像蜻蜓一样,在宅子里走来走去。
  “就是我的错。”望和还在说,“那孩子之所以得病,是因为我……要是我能代替他就好了。真的。我真的已经……啊,让我来代替那孩子吧。我……”
  她是冲玄儿说,还是冲我说呢?或许冲着我们两个人吧。
  ——她精神紊乱了。所以……
  作为家族成员之一的玄儿冲着初次来访的我,就是这么说的——她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拜托。拜托,让我……让我代替阿清那孩子。”
  “不行,姨妈。”玄儿加重语气,“您那么说,阿清会难过的。”
  “阿清?”
  望和突然醒悟过来一般:“阿……阿清在哪里?”
  不知她在问淮。只见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我们,看着房间一角的那扇小房间的门。
  “啊,在那里。”
  她嘟哝着,似乎刚刚发现那扇门一样。
  “阿清去二楼了?我对他说过,让他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那孩子的身体太虚弱。啊,阿清。”
  “姨妈。”
  她似乎没有听见玄儿的叫声,犹如风中的棉花,从我们面前飘过。
  “阿清……阿清你在哪里?”
  她看着门里,喊着,然后走了进去。那门慢慢合拢,与黑红相间的墙壁成为一体。很快,墙壁对面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



  7


  “不管她,没事吗?”
  听见我的问话,玄儿忧郁地皱起眉头。
  “她一直那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难受地叹口气,刚才客厅里阿清的样子和望和的样子同时浮现在脑海里。
  “征顺说望和精神紊乱了。为什么会变成……”
  “我觉得——”玄儿依然皱着眉头,“也许可以说是她姐姐——美惟姨+++那种状态对她产生的反作用。”
  “反作用?”
  “我这么觉得。”
  “什么意思呢?”
  “16年前,当美鱼和美鸟姐妹出生时,美惟姨妈受到了很大打击。从那以后,她就陷入昨晚你看到的那种状态。美鸟和美鱼好像叫她‘仙人掌’。但借用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她的分离性昏迷状态已经慢性化。她几乎整天待在西馆自己的房间里,或是躺着,或是坐着。几乎看不见她能有意识,自发地行动,也很少说话。总之,她无法接受亲身孩子是连体双胞胎这个严酷的现实,她想逃避。我这么认为。”
  ——生下我们时,妈妈非常吃惊;
  ——一直……一直到现在还吃惊。
  “望和姨妈作为旁观者。看见姐姐那种样子,一方面很同情——毕竟是亲人,另一方面也很反感。她认为不管生下来的孩子什么样,终究是自己视为宝贝的骨肉。她觉得作为母亲,如果逃避现实,把自己封闭起来,那是非常不负责任、非常过分的行为。所以她觉得美鸟和美鱼非常可怜。”
  没错!我听着都觉得同意。但那对双胞胎似乎并不在意,看上去乐呵呵的。
  “14年前,望和姨妈和征顺姨父经过热恋,结婚了。”
  14年前……我借助幼时模糊的记忆以及后来掌握的知识,想像着当时这个国家的样子,描绘出陷入“热恋”中的两人的样子。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幸生下来就死了。过了一段时间,第二个孩子出生了,那就是阿清。很快就发现阿清得了那种病。虽然出生在浦登家族的孩子都要冒着得早衰症的风险,但望和姨妈还是很受打击。那种打击绝不亚于生下美鸟和美鱼的美惟姨妈。但她不愿像姐姐那样,不能像姐姐那样,不能逃避现实——她无法摆脱这种想法,从而走上了与她姐姐正好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具体地说就是溺爱、牵挂可怜的儿子,而且表现得非常明显——这就是我解释,可能比较俗。”
  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说得够明白、直接。
  “因此望和姨妈总是扮演一个非常担心儿子的妈+++角色。我不是说她装出来的,那绝不是伪装。除了将自己关在北馆一楼的画室里作画之外,她总是担心阿清。她总是跟在阿清身后,问寒问暖,呵护备至,时不时感慨一番——那孩子在不久的将来,会因为那病而丧命的。而且她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想包揽所有的罪过。但是阿清又是那样的孩子,不喜欢望和姨+++做法。每次望和着见他,都要哭,阿清觉得很难过,就在宅子里转来转去,不想让妈妈看见。而望和姨妈就会在宅子里找来找去……这种关系己经维持了好几年了。”
  我又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但玄儿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解说呢?他讲述的可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和姨妈呀。或许他故意这样。总之我觉得他似乎是在讲不相干的人的事情,虽然忧郁,但似乎没有表现出同情。
  “在望和姨妈已经狂乱的心中,她希望尽量让阿清活下去。每次她都要对别人说——我来代替阿清得那种病。我来替阿清去死。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是任何做母亲的人都会有的想法,但最近我觉得姨妈过分的言行让人感到她似乎有点本末倒置。”
  “这话怎么说?”
  “我觉得阿清的存在似乎成为了一种理由。她本人似乎主动寻死。”
  “有自杀倾向?”
  “说实话,我觉得是那样。”玄儿看着刚才望和所站的地方,眼光更加锐利,“但是,有个非常难的问题堵在前面。”
  “非常难的问题?”
  “是的。”玄儿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难办的是死不了。不管她怎么想死,都死不了。”
  我无法明白意思,眨巴着眼睛,“怎么回事?”
  玄儿犹豫着,就在那时——
  从宽敞的房间某处,传来闷响,似乎是某人转动身体的声音。
  我们吃惊地环视房间,没有看见一个人,从走廊上也没人进来。但是,这次传来了呻吟声,的确是从这个房间里发出来的。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两人,还有别人。
  我顿时想到昨天和美鸟、美鱼相遇时的状况。我转身看着放在房间里的屏风、那个黑底、其上用暗红线条画着抽象图案的屏风——当时,那对双胞胎就藏身其后。
  玄儿已经先我一步,跑到屏风处,往其背面查看。
  “哎?怎么回事?”
  我也绕到与玄儿相反方向,屏风的另一端。只见刚才离开客厅的年轻人——江南在那里。
  “你在这里?江南。”玄儿走到他身边,“哈哈,难道你也被望和姨妈逮住了?她可不管是谁,就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