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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9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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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通——”

顿时,阵地后方响起密集的迫击炮发射的声音。

十八门苏制82mm迫击炮,以一分钟八发的速度,尽情地向正在渡河的鬼子群倾斜炸弹。

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一座座浮桥被炸断,腾起一道道夹杂着木屑的冲天水柱,飞舞的弹片,就像是死神挥舞的鞭子一样,把一大片一大片鬼子的生命收割而去。

很快,河面上的四座浮桥就消失不见了,大量的鬼子在深达二十余米的河水中,大声呼救,迅速被激流冲向下游。

已经渡过河的鬼子听到后面传来的剧烈的爆炸声,吓了一大跳,纷纷扭头看去,发现在这一轮炮火攻击中自己退路已断。

野炮兵第八联队的火炮再次猛烈开火,对准刚才我军的迫击炮阵地,尽情地宣泄着怒火,但这时,我迫击炮营的官兵已经抬着82迫击炮,一溜烟不见了,熊熊腾起的火光,似乎是在嘲笑日本人的无能。

待日军的炮火停下,站在瞭望口前的雷动冷冷一笑:“命令迫击炮营,继续炸它狗日的,各营各连的轻机枪也要帮忙,记住打上一分钟,立即转移阵地,换个地方继续打,利用咱们的灵活多变和射程上的优势,把过河的这股日军给吃掉。”

四十二旅长赵奇点点头,冲着话筒下令。

雷动听着外面天空中传来的战机呼啸的声音,而防空战车的机枪声已经明显减弱许多,心中一动,快步跑出指挥部,通过交通壕,向阵地后方四百余米处公路上正在与鬼子飞机进行较量的防空战车冲去。

两名警卫员手忙脚乱,慌忙收拾,待冲出指挥部时,雷动已经在一百余米开外了。

“通通通——”

十八门苏制82mm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一枚枚炮弹升到高空,然后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落在置身于五林河北面河滩上的鬼子群中,猛然炸开,腾起一片片烟柱,正纠结于后路被断的许多鬼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片成片地在弥漫的硝烟中倒下。

36挺苏制7。62毫米DP式轻机枪同时发出愤怒的咆哮声,编织成一张死亡的火网,笼罩在鬼子头顶,子弹就像联合收割机割麦子一样,把河滩上的鬼子一片又一片扫倒在地。

不过,这些鬼子都是甲等师团里的百战老兵,大多数听到机枪声和迫击炮的呼啸声,立马就趴下了,并试图用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和歪把子机枪,进行还击。然而,这些鬼子悲哀地发现,经过连日的苦战,河滩早已被炮火夷为平地,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居高临下射出的机枪子弹,呼啸而至,把那些趴在地上还击的鬼子一一击毙,不时落下的迫击炮弹在人群中炸开,横飞的弹片,让那些没有任何工事可以隐蔽的鬼子变成一具具尸体。

日军第四旅团长竹中九直少将迅速从浮桥被炸、机枪部队损失惨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立即命令炮火向河对岸高岗上的支那阻击阵地进行覆盖炮击,工兵联队立即趁着炮火压制,快速铺设浮桥,同时通过旗语指示过河的一个大队日军奋勇向前,只要夺下防守阵地,或许还有一丝生路,否则将是死路一条。

没过一分钟,十四师防守阵地,再次被剧烈的爆炸和浓烈的硝烟所覆盖,给四十二旅官兵带来极大伤亡。

河滩上的鬼子,鼓起勇气,呐喊着向阵地上冲来。

待日军冲到阵地前两百多米处时,在日军炮击后沉寂的迫击炮和机枪再次怒吼起来,顶着日军的炮击,对准日军射击,日军一片片倒下。正在与十四师防空营纠缠的日军轰炸机发现自己的步兵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连忙放弃对防空战车的攻击,向阵地上空猛扑过去。

这时雷动已经冲上了一辆防空战车,车上的主、副射手均已牺牲,他操起防空机枪,对准空中射出一串火舌。身为特种兵,对各种枪械的熟练程度,远不是一般人可比,复仇的子弹扑向一架正在做俯冲攻击的鬼子Ki21三菱九七式重爆击机,由于估算好了瞄准提前量,子弹全部击中目标。

“噗噗——”

日军飞行员头部中弹,正在俯冲的飞机失去控制,怪叫着一头撞向了地面,发出剧烈的爆炸。

这时,领衔此次作战、编号为01的日军Ki21三菱九七式重爆击机调转机头,凶狠地向雷动所在的防空战车猛扑过来。

让人惊讶的是,这架轰炸机竟然在机头挂上了机枪,在俯冲的同时,一串机枪子弹席卷而至。

好在关键时刻,头部遭受重击昏迷过去的防空战车驾驶员苏醒过来,迅速启动战车,一个灵活转向,子弹全部射在了车厢边上的地上,随即又是一个加速,躲避落到了车厢后面八九米处的炸弹。

日军1号轰炸机徒劳无功,发出一阵震撼人心的轰鸣声,向高空中拉起,这时轰炸机和雷动的防空战车之间刚好形成一个最佳射击角度,防空机枪可以追尾射击。雷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操起防空机枪,对准这架嚣张之至的鬼子轰炸机,压下了扳机,枪口立即吐出一道修长的火舌,12。7 x 108毫米大口径子弹从后面追赶上去。

一串子弹,击穿了轰炸机的蒙皮,迅速将液压操纵系统破坏,另一串子弹咬上失去控制的九七轰,子弹击穿了油箱,战机立马燃起大火,飞机发动机徒劳无功地咆哮着,翻滚着撞向地面。

“轰——”

一声巨响传来,九七重轰被摔得粉碎,然后发出剧烈的爆炸。

日军其余的战机正在攻击十四师阵地,听到电台里传来电流的嘈杂声,再通过送话器打听——得,指挥官挂了原本以为轻松搞定的任务,到现在为止已经损失了十架战机,如此巨大的战损比,折磨着这些饱受中国军队打击的飞行员的脆弱神经,不敢再恋战,急速脱离战场。

这时,阵地中的战士们,已顶着日军猛烈的炮火,顽强地向冲锋的鬼子射出一片片瓢盆弹雨,日军损失殆尽。

夜幕降临时,担心遭受夜袭的日军主动收缩了防线。

一天下来,日军付出了伤亡三千余、战机十架的代价,而防守的十四师,伤亡不过一千一百二十六人,照理说是一场难得的大捷,不过由于师长雷动的冲动,他再次受到集团军和第一军首长的点名批评。

在全军的总结会上,雷动态度诚恳地承认了错误,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大战来临,情况危急,这家伙又会再次冲杀在一线。

第一四一三章智将兄

哈尔滨,地处中国东北北部地区,黑龙江省南部,东南临张广才岭支脉丘陵,北部为小兴安岭山区,中部有松花江通过,周边地区山势不高,河流纵横,平原辽阔,兼之中东铁路和支路四通八达,素有“冰城”、“天鹅项上的珍珠”、“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以及“冰城夏都”之美称。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占领了哈尔滨,大力实行去中国化、殖民化等政策,哈尔滨更名为滨江市。

夜幕下的哈尔滨,松花江北岸八公里的呼兰大营。

作为拱卫哈尔滨城的北部、除驻守呼兰河南岸守备大队外的第二道屏障,日军在这里布置有一个独立步兵旅团,不过随着多次抽调兵力南下入关作战,现在这个独立旅团只落于纸面上,实际上只有一千二百多人,相当于一个主力旅团大队级的规模。

小本宗健是日本九州岛一个普通渔民家的子弟,来到满洲当兵已经超过三年了,若是换做以前,早就可以退役,可是由于这几年来日本陆军疯狂扩军备战,就算是在担任地方守备任务的独立旅团当兵,也没有办法回家,新婚不久即分离的美丽妻子,依然得独守空闺。

想到妻子,如今已经是军曹的小本宗健,情不自禁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妻子的黑白照片,借着哨所昏暗的电灯灯光,细细品味欣赏。一株盛开的樱花树下,身着和服的妻子嘴角露出一丝羞涩而又动人的笑容。小本军曹实在忍不住,凑近吻了一下照片,脑海中出现妻子那白皙娇嫩的胴体,那婉转销魂的呻吟。突然,他觉得自己喉咙一凉,眼前的照片上,突然溅满了鲜血。

鲜血!?那是自己的吗?

小本宗健惊讶地张大嘴巴,竭力想去把鲜血擦拭干净,但血越淌越多,完全把照片覆盖了。他身子一软,跌坐地上,意识逐渐模糊,目光涣散前,依稀看到哨所里自己带领的五个哨兵,此刻脖子里都在向外喷血。

小本宗健抬起手,想去捂住喉咙,可是,手已经软弱无力。终于,意识逐渐消失,恍惚中看到妈妈和妻子的微笑。

“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是小本宗健最后的念头。

整个呼兰营一千多日军,在东北集团军第一军团司令部直属特种大队大规模的打击下,未满一个小时便全部被清除掉,连一声枪声、一声警讯都未传出。

占地近百亩无比空旷的呼兰大营中心,有一栋三层楼房,这里原本是独立旅团旅团部所在地,此时军团电讯处的官兵已经进驻,正在楼上楼下不断地架设天线,铺开线路。

“叮铃铃——”

电讯处长池步舟上校接起电话,用熟练的日语娴熟地应对着,很快放下话筒,向刚刚把司令部设置在此处的军团司令员胡继秧中将汇报:

“司令员,日军询问江北有没有动静,刚刚被我糊弄过去了。”

胡继秧站在地图前,微微点头,抬起手看了看表,向一旁的唐问说道:“按照原定计划,现在该到哈尔滨两座铁路大桥、一座公路桥寿终正寝的时间了,不知道第四军特种大队,是否能够圆满地完成任务?”

参谋长唐问少将安慰道:“放心吧,虽然我们选拔的这批特种队员都不太专业,但他们大多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熟悉地理环境和松花江的水文状况,没问题的!”

胡继秧点了点头:“现在就看他们的了,若是半个小时内,依然无法截断两座铁路大桥和一座公路大桥,这个行动计划立即终止,我们也要马上撤离,驻守哈尔滨的四个师团日军可不是吃素的。”

胡继秧话音刚落,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

不同于炮击时发出的声音,那是高爆炸药被瞬间引发而带来的极具破坏力的爆炸声响。想到此次为了爆炸这三座横跨松花江的大桥,第四军特种大队特意带来的炸药,系采用叙府研究所改良后的炸药配方,威力比传统的TNT炸药大十倍,一个十公斤重的炸药包,爆炸半径便达到了50米,而这次一口气带来了一百个,再采取叙府电磁研究所研发的遥控引发装置,其威力更是倍增。

听着东面传来源源不断的爆炸声,胡继秧脸上难得地浮现一丝笑意,随即整整面容,向作战处长胡阿耀上校下达命令:

“命令第四军,立即执行二号作战方案,速战速决!”

“是!”

胡阿耀立即冲向隔壁的无线电指挥中心,向各部传达最新指示。

松北镇,日军松北机场警备大队驻地。

哈尔滨方向传来的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警备大队大队长北原德康中佐。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细细倾听,似乎是剧烈的爆炸声响。军人的敏锐,使北原中佐怎么也无法再赖在床上,他迅速披了一件衣服,从指挥部的休息室冲了出去,穿过黑乎乎的办公室、作战室、会议室和走廊,来到外面的操场上,可是这会儿东面的爆炸声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大地一片沉寂。

巡视了镇子里的各个哨卡,发现平安无事之后,北原中佐满怀疑虑地回到大队部。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运送弹药的车辆遭遇支那游击队突袭,弹药发生了殉爆?

“自从北面的绥化城落入支那游击队之手后,这里的治安是越来越差了!”北原中佐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返回指挥部。

指挥部的作战室里,参谋人员一个都不在,北原中佐知道,那些百无聊赖的家伙,肯定都跑到镇子里的慰安所去风流快活去了。自己这个警备大队,周边地区都有重兵拱卫,受到攻击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些人早已没有了任何警惕。

北原中佐刚开始到任的时候,还有意整顿了下警备大队的军纪,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反对,任何决定都有人质疑,上司交代下来的任务,再无完成的指望,他甚至晚上在镇里巡查岗哨时,被人偷袭殴打,呼救后竟然无人理会。关东军司令部和哈尔滨司令部,先后来电斥责,并被连续记大过处分。

心中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北原德康,不愿意就这样窝囊地结束自己的军旅生涯,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出钱,在镇子里支那人开办的餐厅,宴请所有守备大队的官佐,表示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自己努力会创造一个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直到升迁离开为止。

有了北原德康这个表态,底下的人也不可能会太过驳他这个长官的面子,也就顺着台阶下来,警备部队的工作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虽然说不一定干得很完美,但至少能够在上司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经过这样的挫折,北原德康的理想之火,自然消除不少,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凭借着在警备大队的表现,升迁离开,以后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坐在黑乎乎的大队长办公室里,北原中佐望着电话机,想了想拿起话筒,想询问一下哈尔滨司令部,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凑近拨号盘,准备拨号的时候,松北镇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支那游击队又跑来骚扰了吗?”

北原中佐皱起眉头,把电话放了回去,快步冲出指挥部。就在这时,一团团尾部拖曳着绚烂焰尾的奇怪炸弹,猛然向指挥部袭来,随即发生剧烈爆炸。北原中佐一个前扑,扑倒在地上,堪堪躲避过冲击波的袭击。

与此同时,镇子内外同时遭遇大规模炮火袭击,分布于镇子各处的军营,纷纷被炮弹击中,腾空而起,破碎的瓦砾、砖石、泥块洒落四方,发出“唰唰”的声响。

镇子北面一个弹药库被流弹击中,发生剧烈爆炸,使得附近几栋在大规模炮击中没有坍塌的房屋,剧烈地晃动起来。

从军营、民居和慰安所里冲出来的幸存鬼子,惊慌失措,在炮弹纷纷落下如同炼狱一般的镇子里蹿来蹿去,努力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北原中佐瞪大眼睛,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么大规模的袭击,前面的守军是干什么的?

北原中佐趴在地上,看着四处奔跑的鬼子兵,不断地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一片片碎肉砸到自己头上,当他意识到眼前一片棒槌状的血肉块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胃部开始剧烈地翻滚,一股呕吐的感觉袭来。

庆幸的是,北原中佐的痛苦,只维持了非常短的时刻,一枚由火箭筒发射的火箭弹,落在了他身边两米处,飞溅的弹片和恐怖的气浪,解脱了正不断呕吐北原大队长。

随着松北镇成功拿下,布置于松北镇内外防御工事里的大量高射机枪、高射炮,迅速被第一军团接收,缴获之丰让人难以想象。

……

太阳河边的松北机场。

这是哈尔滨日军的主要作战机场,由于北满早早地就落入日军掌控,因此与频繁遭遇抗联赵尚志部、李延平部、周保中等部袭击的哈尔滨东部、南部地区相比,隔着条松花江的松北地区,便成为相对安全的所在。

三三年关东军司令部几经研究,终于在松北镇南边由太阳河环绕的呈反“几”字地带修筑了这处北满地区最大的军用机场。

早在对哈尔滨大桥和松北镇展开作战之前,艺高人胆大的第五军军长夏宇凌少将,亲自率领三个中队的特种战士,潜入了松北机场。

日军虽然说训练有素,但是,位于哈尔滨城西北方向的这个机场,享受和平沐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绥化的丢失以及此前呼兰河以北地区频繁遭遇支那游击队的袭扰,只是让驻守机场的日军指挥官提高了一下警戒级别,其他一切如常。

夏宇凌带着人,一路隐蔽,靠近了松北机场的外围。

这个时候,一个分队(13人)的巡逻鬼子,排成松散的队列,无精打采地顺着公路向前走。

多年如一日地在这条路上巡逻,就算部队刚开始再纪律严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没有上司来督导检查,例行的巡逻实际上已经成为机场驻军一种敷衍了事的应对。

曾经是安毅铁卫之一、在特种部队服役三年、曾担任三十九师特种大队副大队长随后进入士官学校深造的夏宇凌,做了一个“立即行动”的手势,走在最后面的一个鬼子被弩箭射中了后颈脖,悄然无声地倒了下去,身体还没落地,夏宇凌的军刺已经插进了前面一个鬼子的肾部。

熟悉的感觉,弥漫着夏宇凌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在司令安毅身边、在三十九军特种大队的日子,回到了烽火连天的淞沪和长城战场。他清晰地感受着,锋利的军刺刺破了鬼子的衣服、皮肤、脂肪、肌肉,最后捅入鬼子那柔软的肾脏。

肾脏在锐器的破坏下,瞬间失去功能,各种腺体迅速地把裂口填满,敏感的神经系统,第一时间向大脑传递疼痛的感觉,而疼痛又迅速激发大脑作出应急反应,逼迫语言、呼吸等神经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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