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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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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货物和华人华侨,蒋介石于二十日通电全国,号召全军将士抗拒俄国军队的野蛮侵略,并给东北军主帅张学良发去慰问电,表明中央坚决支持东北军将士抗拒外辱的坚定立场。铁道部部长孙科也火速北上前往谈判。
张学良和东北军将士立志抵抗到底绝不妥协之时,却被与俄国达成默契的日本人频频破坏,封锁铁路公路,企图阻挠东北军将士开赴边境,张学良一面指挥军队绕道而走,一面给中央发来急电,请求外交部向日本调停,不要阻挠东北军开赴前线为神圣的国土而战。
安毅本来对风流倜傥还悄悄吸食鸦片的少帅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对张作霖被炸死皇姑屯后少帅的诸多软弱表现非常看不起,如今经历许多事情一步步成熟起来,才知道少帅的不容易,在自己土地上走几步还要忍受日本人的欺辱,由此可见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张学良冲破日军的重重威胁和侵扰,毅然宣布易帜回到一个统一国家的怀抱,对国家和民族的贡献非常大,至今能支撑下来保持三十余万东北军将士仍是一个整体,他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龚茜给安毅端上精致的茶杯,看着他惬意地喝下,满足地笑了,安毅回来的第二天就与龚茜一起带上吴妈熬制的鱼汤,到鼓楼街五号看望仍被软禁的前粤军统帅李济深。
李济深见到安毅,依然还是紧绷着脸,显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却对数年前就熟悉的龚茜非常和气。李济深的妻子和女儿却全然不同,对待安毅就像是对待自己家人一样,根本不理会李济深的态度,坐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了两三个小时。才让事务繁忙的安毅告辞离去。
安毅将龚茜送回到家门口,连车都没有下就返回军校,面见恩师张治中,待回到厚载巷的家里,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匆忙上班的龚茜晚上回来想和安毅一起吃餐饭,却被告知军中将领揪住安毅不放,全都到夫子庙去喝酒了,等安毅回来又是半夜时分,睡不着觉的龚茜想去看看又不好意思,只能等到次日上午揪住侍卫长小九下令:要是今晚安毅再不回来吃饭,以后就不要来了。
这回没等到晚饭时间安毅就自觉地来了,坐在精致的竹丝躺椅上,乐不可支地接过龚茜递来的茶,尽情享受,喝完吩咐再来一杯却不行了,吴妈说吃饭前喝多了茶待会儿饭菜就没味道了。
不一会儿,老少三人围坐一起,愉快用餐,吴妈不时关切地询问豫陕灾民的事情,安毅总是详细解说却总挑那些让人高兴宽慰的事情,把心细如发善解人意的龚茜感动得不行。明知道灾情恶劣死人无数,安毅却避重就轻对慈悲为怀的吴妈极尽体贴安慰,艰辛困苦的难民安置新村让巧舌如簧的安毅说得像世外桃源一样,骗得忧心忡忡的吴妈频频叹息,连呼放心了。
“小毅,你这个赈灾委员会主任的官职到底有多大啊?”吴妈好奇地问道。
安毅想了一下:“差不多比得上省主席吧,不过这只是个临时的官衔,赈灾结束也就没了。”
吴妈释然地点点头:“那么,赈灾结束后你是不是又可以回到军校教书啦?”
“这个……我也想回军校,自在啊!还能常回来吃你老人家做的好菜呢!”安毅笑了起来。
“吴妈,你别听他瞎说,小毅升官了,刚刚当上宜昌行营主任,军政大权一把抓,湘西、鄂西的几十个县党政、民政和军队都归他管,权力比起省主席大多了,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龚茜解释道。
吴妈欣慰地连连点头,直夸安毅有出息,安毅连忙说道:“吴妈,这官我还不想当呢,说白了也是个临时官职,行营撤销也就没了,干这官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远不如干个师长军长来得轻松,等干完一段时间我就不干了,谁愿意当那官让谁当去,我还是想回来教书,顺带做点儿生意什么的,比当官实惠多了。”
“人家个个都想当官。你偏偏有官都不愿意当,为什么?”吴妈想了想不明所以,索性开口问道。
安毅笑而不答,龚茜摇摇头替安毅回答:“小毅是不愿意打内战,他这回之所以拿出巨额财富赈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宁愿当个赈灾安置委员会主任,也不愿意领兵去打内战,可是照目前局势看,恐怕他想躲也躲不掉,不打一仗这天下恐怕更乱了。
就拿这次赈灾来说吧,要不是依靠中央的领导和小毅这些人发起募捐,不知道还要死去多少人,小毅在鄂西和湘西先后接纳无家可归的灾民十八万人,在南昌地区的进贤县北面的湖边荒滩上也安置了四万灾民,其中绝大多数是妇女儿童,听说各地民众现在都给他烧香呢,要是军阀割据国家分裂,连各地承认的一个中央都没有,这二十来万人谁来管啊?”
“不说这些了。”
安毅摇摇头,主动岔开话题:“姐,昨晚在京的黄埔教官和师兄们说是给我接风,祝贺我又升官了,结果最后喝完酒十几个人的酒菜钱却从我兜里掏出去。想起来就亏大了!不过酒席中也听到个好消息,陈诚大哥终于晋升十一师师长了,真不容易啊!用尽所有的阴谋诡计才挤走了资深将领曹万顺将军,通过调去三个团警卫部队和老南昌两个月前悄悄送给他的一个工兵营,一点点扶持自己的力量,最后才夺权成功,跟随他的那帮黄埔师兄如今也都升上旅长团长,昨晚没少感谢小弟的支持,表示以后将把全师的换装生意全交给小弟来办,估计这一次小弟能赚个八万元左右!
听说曹万顺将军调任由浙军新兵组成的新一师,虽然心情颇为失落。但该师装备都是全新的,人员也齐整,他基本上还算满意。在这么多黄埔教官中间,陈诚大哥算是晋升得比较晚的,仔细想想小弟还是非常看好他的发展。”
龚茜点点头:“陈辞修在讨伐桂系的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晋升是迟早的事情。上月陈辞修到武汉公干,曹万顺趁机在军中排除异己安插亲信,遭到全师官兵一致抵制,这事闹到军委和党部,连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辞修升任师长后,由于背后有总司令的支持,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兔死狐悲,其他依附中央的各师将领难免心生戒备,而且这么调整很容易造成矛盾,如今你们黄埔系几个师之间早已形成派系,再加上黄埔系与其他各师之间一直存在各种分歧,很可能对今后产生不良影响,这方面你要多加注意才行。
你现在身居高位,远远走在诸多教官和黄埔同窗之前,很容易招来嫉妒,还是谨慎些为好。”
安毅感激地说道:“小弟记住了。姐,你们党部这次调整幅度不小,你怎么样了?”
“现在进入党部的人越来越多,关系盘根错节极为复杂,反复考虑之后我主动要求到党史研究室去当主任,工作轻松很多……对了,你的老乡李铁奎大哥接受秘密任务回四川去了,他如今是党部特别调查处上校科长,直接接受陈立夫副秘书长的领导。李大哥资历深,性格豁达,勤勤恳恳深受器重,这次组织上派遣他独自回去,估计一年半载的回不来。”龚茜低声说道。
安毅瞪大眼睛,非常惊讶地问道:“现在四川军阀还在打内战,中央党部的手什么时候伸得这么长了?”
“现在与以往不一样了,自从陈副秘书长主管调查处、行动处之后。情报工作得到了很大加强,人员也扩充到原来的五倍,在全国各省主要城市都建立起了秘密工作站,每年培养出的人才基本上都充实到这两个部门和总部机要处,下一步便会关注军队的党务发展。你现在最好就要有个准备,否则到时候被人打了小报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龚茜低声告诫。
“奶奶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安毅看到龚茜责怪的白眼,摇头一笑,见龚茜和吴妈早已放下筷子,连忙端起饭碗几口扒完,放下碗筷争着要收拾。
吴妈把安毅推到一边不让他干,安毅只好回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欣赏龚茜的茶艺,一边低声闲聊,不过他脑子里却想着独立师、尹继南十六师和朱世贵十七师等部新加入的一批黄埔军官,盘算着该用什么办法将其中的密探查出来,拉拢腐蚀不行就直接赶走,情节恶劣顽固不化者干脆就让他上战场光荣牺牲,决不允许CC在自己的部队里安插奸细或者收买各级军官,必须要把这些隐患消灭在萌芽阶段,否则对自己今后的发展非常不利。
“在想些什么呢?”
龚茜递给安毅一杯茶,修长白皙的手指极为诱人。
“哦?啊……我突然想到独立师中的弟兄们了,离开南京这么久,胡子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姐,我去拿风琴,很久没弹琴了,估计生疏很多,今天有空正好练练。”
安毅站起来,在龚茜满足的笑容中,大步走进书房,找出龚茜的横笛,提起手风琴回到正堂,背上手风琴细细一看擦拭得干干净净的,一定是每天都爱护才会有这样的光泽。
安毅心中感激,脸上却带着顽皮地笑容,拿起漂亮的横笛递到龚茜手里:
“姐,你吹首《明月千里寄相思》吧,小弟最近在宜昌晚上散步,看到月亮总是情不自禁低声哼出来,老沈为此还笑话我几回呢。”
龚茜眼中秋波流动,俏脸泛起淡淡红晕,接过横笛低声说道:“这段时间我也常吹奏这首歌,上次被叶青那死丫头缠得不行,就把谱子抄了一份给她,没想到如今南京城和上海都开始流行了……小毅,你怎么总能写出这么美妙的曲子来?”
“一言难尽啊!哈哈……我伴奏你主音。”安毅低头准备。
“好,吹奏一遍之后你来唱,我喜欢听你唱歌。”此时的龚茜犹如羞涩娇弱的少女,声音甜美,充满喜悦。
“行,开始了啊……”
一阵动人的旋律过后,由龚茜用横笛吹奏的曲调如歌如诉般缠绵而起,袅袅萦绕在不大的空间里,安毅的风琴声情深意切,悠然和应,让厨房里洗碗的吴妈都听得痴了。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带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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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二六章 微妙的调整
第五二六章 微妙的调整(三)(第一更,求月票!)
南京玄武湖畔的朱公馆。外表普普通通,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两层小楼坐落在院子北面,小小庭院左侧就是清澈宽阔的玄武湖。
此时毗邻湖岸的紫竹下摆上了一张红木方桌,桌面上菜式精致,酒具典雅,方桌四周坐着老少四人,分别是从南昌赶来看望老上司和岳父大人的十七师师长朱世贵、南昌警备师师长詹焕琪、即将离京赶赴宜昌的安毅和主人朱培德。
朱培德由于身体原因,面前只斟了一小杯黄酒,偶尔举杯舔抵一下过过酒瘾就算完事,他老伴儿和宝贝女儿不放心,还有意无意地坐在不远处的凉亭边,一边做手工活一边监督,安毅几个则叫来大杯斟满了高烈度的进贤烧酒,你来我往,喝得是不亦乐乎。
朱培德看到心腹爱将朱世贵眼睛发红,说话开始不利索了,连忙摆了摆手,不让几个再喝了,撤下酒席换上香茗,开始触及正事:
“今天你们几个正好凑在一块儿,省得我费工夫给你们挨个递话。基于目前我的身体情况和在中央担任的职务,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管江西那边的事情了。好在焕琪这几个月很好地接手那点儿家业,而且维护得不错,我在江西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世贵的十七师。”
“益公,你就尽管放心吧,属下驻守九江安安稳稳,每日不是训练士卒就是协助焕琪缉毒缉私,在杨斌老弟的支持下,经过三个月的模范营式强训,麾下弟兄战斗力大幅度提高,装备也悄悄更新完毕,如今人强马壮的,益公不用太过挂念了。”朱世贵满面春风地解释,想让老上司安心下来。
朱培德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世贵啊,难道你还没从赣东、赣西的剿匪和北边的战云密布中看出点儿名堂来吗?要不是小毅把你的一个旅抽调到襄樊担任赈灾保卫任务,说不定你早就被派到赣闽交界的大山里,和金汉鼎他们一起去剿共了。你再看看王均的第七师如今在哪儿?在蚌埠!只要西北军哪个桀骜不驯的将领沉不住气,大战很快就要打响,你就得率领麾下那些子弟兵,开赴气候和地形都不熟悉的中原地区去拼命,明白了没有?你小子大咧咧的,看来还蒙在鼓里呢!”
朱世贵脸色阴晴不定,呆呆地望着朱培德和安毅。安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低头咳嗽了一声,静静喝茶。
詹焕琪预感到安毅和朱培德一定是做了某种重大调整。当下不敢怠慢,急忙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朱培德接着说道:“我和小毅为了十七师的前途,反复聚在一起商量,总算是有了初步的定论。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把十七师调出江西,到襄樊去跟随小毅干些事情,才能避免被人吞并或者战损殆尽的命运。反正到哪儿都是打仗,还不如跟自己弟兄在一起,活得更长久些。
世贵啊,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目前整个军中,你也只有小毅可以依靠了,也只有焕琪、家林、继南和杨斌的部队才是你的兄弟部队,但是,如今家林的独立师驻扎于京城对面的六合大营,是半支首都卫戍部队,是我军第一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总司令是不会动用的。
继南的十六师早已经跟随小毅西征,据守重要位置。立下了赫赫战功,焕琪的守备师和我们的保安部队都是地方部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被调出去打仗的,只有你的十七师守在富裕的九江,谁不眼红你啊?
再者说了,十七师虽训练有素,但成军到现在没有经历过一场大战的考验,你心里真的有底吗?一万五千官兵有荣誉感吗?有归宿感吗?”
朱世贵脸色惨白,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益公批评得对,属下也为一直没打过一仗而深感遗憾,麾下弟兄整天训练,不时请战,只是一直没机会……属下没有体会到益公的一片苦心啊!”
“明白了就好!”
朱培德转向詹焕琪:“焕琪,你三哥的十七师正式调往鄂西之前,必须让杨斌老弟派出两个主力旅接防,牢牢地占据九江南北两座大营,为老南昌工商业基地的发展保驾护航,九江防务也属于江西省保安部队管辖范畴,我再做做总司令的工作,他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我和小毅决定,只保留九江码头兵站附近的军营供中央军事调遣使用,而不会让任何正规军常住那里,这点你们尽可放心,我现在在军委还是能说得上话的,没有人会为了这个与我和小毅翻脸。
这事我已经提前征求了杨斌老弟的意见,他非常支持,你回去之后和他一起商量着办,还要尽可能加快夏俭赣中保安部队的扩大和训练。你道叔他们的士官基地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好的,孩儿记住了。”詹焕琪恭敬回答。
朱世贵想了想,问道:“益公,我们何时开赴襄樊?我回去后也好做准备。”
“不急不急,这事不能让小毅向军委和总司令提请,否则会让人生出误会,总司令刚刚才在中央会议上,严肃批评党内、军内的帮派思想和山头主义,所以不能操之过急,由我来办理更为稳妥。
范石生部驻扎襄樊,他的两个旅已经开赴鄂西,在张发奎的指挥下剿匪,一个多月来没打过一个胜仗,倒是给贺龙和周逸群的赤军吃掉了三个团,总司令为此大为光火,把张发奎臭骂一通,还想以停发军饷相威胁,在我们几个的劝说下才作罢。
目前,葛次长正在制定鄂西剿匪调整部署的计划,打算把范石生驻地调整到荆州南面的江陵,他要征求我的意见,而且还必须得有我这个代理总长签字才能通过,到时候我让他把你的十七师调到襄樊接防即可。你的一个旅已经在那里了,把十七师整个调过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你到了那儿就属于宜昌行营指挥管辖,顶头上司就是小毅,身边又有继南的十六师,我放心。”朱培德详细解释道。
“父亲,你离开了,谁来接任江西省主席啊?”詹焕琪好奇地问道。他很在意这个问题,今后与省主席朝夕相见,一同共事,来个不好说话的难以合作。
朱培德笑道:“我估计是鲁咏庵接任。数月来他名为武汉卫戍司令,可是上有武汉行营主任刘经扶,左右又是总司令的心腹大将顾墨三和蒋铭三,鲁咏庵这个卫戍司令什么也管不着,当得实在够窝囊的!他三天两头致电给谭公诉苦,恳请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否则待在武汉就像后娘养的一样受气。
另一个悄悄争取者的境况也和鲁咏庵差不多,此人就是淞沪卫戍司令熊式辉将军。大上海遍地高官和名门财阀,得罪谁日子都不好过,卫戍司令的名头听起来似乎非常响亮,可繁华地段全都在租界里,他想管也管不到,上次为了区区千把斤走私的鸦片烟土,闹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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