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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卷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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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慢慢的从黑暗中走来，慢慢的出现在李卿的眼前。这是一双明亮的水晶眼睛，晶莹剔透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这双眼睛李卿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和第一次一样，看到它李卿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这双眼睛的主人自己已经认识她好多年了。
这双眼睛，就是戏台上那个正在唱戏的女人的眼睛。它就这样看着李卿，似乎看透了李卿的心思，可当李卿的目光跟它对视时，却发觉它又似乎是在遥望着远方。
“滴—”又是一滴水滴从半空中滴落在装满清水的水碗里的声音。
四周在刹那间变得明亮，那双眼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头看向四周，李卿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散发着朦胧光亮的水晶通道里，通道的两边都内嵌有一个个半圆形的内壁，每个内壁里面都放置有一尊水晶佛像。晶莹剔透的水晶佛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朦胧的亮光，让人一眼看着就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而通道的尽头则是往上通去的台阶，身后的水晶墙壁上刻着一条蛇，一条人立而起的蛇，李卿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条蛇就是自己在外面时看到的那条。区别只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是活的，而这个则是雕像。
一阵疼痛的感觉从脚下传来，李卿一低头就看到了一只长着犬牙的白色的老鼠正在很开心的啃着自己的鞋，坚实的登山鞋在白鼠的利齿下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大洞。李卿抬脚就将白鼠踢出去大老远，白鼠一声哀鸣的爬起来赶紧跑了开。
通道两边的墙壁上，每个凹进去的内壁里都放有一尊佛像。佛像或坐或站、或大或小，但一路看过来，李卿发现这些佛像竟然都是一样的鸟首人身。
“孔雀大明王？”李卿叫出了这些佛像的名字。这些佛像都是孔雀大明王的佛像，没有一个例外！李卿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身处的这座水晶塔，似乎跟把孔雀大明王作为神佛崇拜的夜郎族有着某些关系。一念至此，李卿赶紧的往上层水晶塔跑去，也许戴宇可以解释这些佛像的由来！
哪知他刚上到第二层就傻眼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水晶的屋子。屋子的左半边是走廊，而右半边则是一张巨大的水晶床，水晶床从李卿的腿边一直的延伸到了对面的墙角。在水晶床上则是侧卧着一尊佛像，佛像的脚抵着这边的水晶墙，头却贴在那边的水晶墙上。
这是一尊卧佛，同样是鸟首人身的孔雀大明王菩萨。晶莹剔透的佛像身上，到处显现着宝相庄严的感觉。李卿不敢怠慢，顺着第二层的旋梯直接往第三层而去。没等他上到第三层，上面就有一个人撞了下来。仔细一看却正是戴宇！
“宇少，你怎么在这？”李卿的话刚一出口，戴宇就“嘘”的示意他小声点，又听了听四周没有动静，戴宇这才长出了口气。
“宇少，你搞什么鬼？”李卿看戴宇神神秘秘的样子，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来。”戴宇说着带着李卿一直来到二层和一层之间的楼梯口，才说到：“李卿，你是怎么来的？”李卿于是把找到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李卿的叙述之后，戴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而又问到：“你确定从外面看，这座塔是六角形？底座上是朵莲花？”
“我肯定不会看错！”
戴宇的神色慢慢有些激动：“看来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李卿问。
戴宇这才向李卿解释到：“我们夜郎一族的族典里记载了一个传说，说是我们的祖先在一座高山的山顶修建了一座水晶城堡，城堡的中央是一朵莲花托着的一座水晶塔，塔里供奉着各种形态的孔雀大明王菩萨的佛像。其中就有一层存放有一座卧佛的水晶佛像！那里曾经是我们夜郎一族的圣城，在一次地壳运动中，城堡掉落进了很深很深的海底。落在海底之后，城堡的四周生长出了五光十色的珊瑚礁。在漆黑的海底，孔雀大明王赐给了我们永恒的亮光，一群忠诚的人鱼在海底忠心的守护着水晶城堡。”
“那是族典的记载？”
“恩。”
“那，这跟我们现在的水晶塔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说这座水晶塔就是你们圣城里的水晶塔？”
“这可能就是那座水晶城堡没有掉落海底之前的样子。”戴宇兴奋的说到。“你看，各种各样的孔雀大明王佛像都有，睡佛也有！唯一缺少的就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护塔的精灵。”
“什么护塔的精灵？”
戴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据说我的祖先为了防止塔里的佛像被盗走，而对这座塔施用了一种很古老的秘术……活人祭！据说那样，塔里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被盗走！”
一听戴宇说到“活人祭”三个字，李卿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又是某个古时候的邪术。
……………。
（37）少女的眼睛
经过戴宇简单的介绍，李卿对于“活人祭”也知道了一些大体的情况。原来这是古时夜郎一族的一种秘术，据说是某个建筑物建好了之后用活人来祭礼土地之神的一种仪式，寓意为土地之神可以保佑这个建筑物能够避开天灾人祸的侵袭而永存世间。事实上，时值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里仍然存在着用活人来祭祀建筑物的传统。只是祭祀的方式早已和以前大不相同。
一开始所谓的“活人祭”中作为祭品的人，都是一些自愿献身的人。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心的狭隘，慢慢也有一些宵小之徒开始以某种借口强迫他人作为祭品。但结果却是，举行自愿作为祭品的“活人祭”，建筑物果真就常立不倒，而强迫他人作为祭品的许多建筑物建好后不久就开始倒塌。尽管如此，作为最崇高祭礼方式的“活人祭”却始终无法被历史淡漠和忘怀。
想到有强迫他人作为祭品的事情存在，李卿问：“你刚才说你们的族典里说，你们的圣城水晶城堡后来掉落海底了，那是不是说它修建好时举行的‘活人祭’中的祭品也是被迫的？”
戴宇点点头：“族里的长老们是这样说的！”
“那，这么说这座水晶城堡的‘活人祭’仪式上的祭品真的是强迫的？”
“恩，估计是这样。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这个塔里有关于‘活人祭’的记录的话，肯定是在水晶塔的塔下”
“水晶塔的塔下？”
“恩。”
跟在戴宇身后左转右转的一直下了好多层楼梯，李卿和戴宇才来到水晶塔的底部。一路走下来，水晶塔里的建筑设计之巧妙也让李卿大为感慨。在外面时看起来并不是很粗大的塔身，里面的空间却是蛮大的，甚至有时候前面明明是一堵水晶墙没有出路了，但戴宇只是在水晶墙上按了几按，就总会出现一个房间或者一个通道。就这样两人一路往下的来到一扇大理石的门前，李卿暗自心惊，如果不是戴宇带路的话，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里的！磨砂水晶虽然有些朦朦胧胧的透明，却也无法靠肉眼看清楚墙对面的物体。
来在一扇石门前戴宇指着那扇大理石的石门说到：“就是这里了！”大理石的石门很厚，也是李卿目前为止所看到的唯一不是水晶的物体。石门似乎是靠某种滑轮支撑的，轻轻一推便滑向了一边。屋子里黯淡无光，李卿用手电照了照才发觉这是一个纯石头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都刻有彩色的壁画，而除了这些壁画之外，整间石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东西。
水晶城堡是建立在岩石上的，而这里居然是四周都是岩石，显然已经身处水晶城堡下的山体之内。借着手电的光亮，石室四周的壁画清晰可见。左边第一副画上画的是在一座高高的山顶上，工人们正在准备修建一座三面环海的城堡。并且地基都已经打好了，由近而远的一块块巨大的水晶石正在被吊放进地基里。
戴宇指着壁画下的一段文字念到：“为歌颂孔雀大明王菩萨对我夜郎一族的庇佑，我族人决定为孔雀大明王修建一座以水晶莲花为基座的水晶玲珑塔。在这个遥远的大洋之上，我们得到了一群朋友们的帮助，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工程才得以顺利的开工………。祭祀乘坐飞鸟在天空中飞翔，说从天上看这里，这里是世界的肚脐，所以我们为这座岛屿取名为世界的肚脐。水晶塔修建完成之后，长老们又决定在水晶塔的四周建一座水晶城堡，祭祀为此举行了‘活人祭’，恳求土地之神保佑这座城堡可以千百年不倒。”
“看来这是你的祖先们准备修建这座水晶城堡时的情形！”李卿说到，戴宇点点头默认。
第二副画的场景画的是水晶城堡的中心，一座巨大的水晶莲花座已经被打磨了出来，莲花座的中心位置上，水晶塔的塔基也已经被搭建了起来，戴宇又将这副画下面的文字念了遍，大体的意思就是水晶塔和水晶城堡正在热火朝天的建造着。
第三幅画的场景是城堡里的一座广场，在广场上围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在广场的中间，一个长发条条的少女正在被放进一个人形的水晶棺材里，边上的工人们正在准备为其盖水晶盖子。在少女身边不远处，有一个头戴花环脑后还插着三根长长的羽毛的人正在作膜拜祈祷状。而这个人所面对着的，正是巨大的水晶莲花座托着的水晶塔。看完第三幅画，李卿又将头扭过去看第四幅画。但还没有等他把第四幅画看清楚，李卿就猛然又将头扭了回来。因为他忽然发现了第三幅画上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吸引着自己！
又把第三幅画看了一遍，李卿才明白画上吸引自己的地方是在哪里？是眼睛，一双一直在盯着李卿看的眼睛。这眼睛，就是那个被放进水晶棺里的少女的眼睛！淡漠一切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一切，也看穿了李卿的内心。但当李卿真正和她双目对视时，却又发觉那双眼睛似乎是在遥望着远方，象是在守候着什么，又象是在期盼着什么。
这双眼睛，就是李卿在广场里看到的那个正在唱京剧的少女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为何却出现在了这个少女的脸上？戴宇没有注意到李卿的神色，指着第三幅画下面的文字说到：“这幅画上的就是‘活人祭’的现场，那个头上戴有羽毛的人就是巫师，他正在做祈祷！而那个躺在水晶棺材里的女孩儿，就是‘活人祭’的礼品。”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李卿指着那个水晶棺材里的少女问。
“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戴宇被李卿问的莫名其妙。
李卿的脸一红：“我总觉得她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曾经看到过她。”
戴宇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李卿，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的族典里确实没有记载这个少女的名字，只知道她是祭品，以前曾经是个唱戏的。”
李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眼睛这样相似，原来是同一个人！
第四幅画上画的是一双眼睛，眼神中噙满了泪水。一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滴下来一样。
……………………。。
（38）宇少的担忧
这双眼含热泪的眼睛，李卿一看就知道画的是那双水晶眼睛。虽然水晶眼睛是实体而墙上的眼睛只是画出的线条，但李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可以肯定这眼睛就是那双水晶眼睛。只是这第四副画上仅仅只有这一双眼睛，除此之外就是眼睛的画像下方有一段蛇形文字。
“菩萨慈悲，给予每一个作为祭品的人许一个愿望的权力。在水晶的棺材盖被盖上的前一刻，这个女孩许下一个愿望：如果有一个来自远方的男人可以喊一声她的名字，她将为那个男人流下一滴泪水……。。”戴宇看着那段蛇形文字念道。
“来自远方的男人喊声她的名字，她将为那个男人流下一滴泪水？那我们岂不就是来自远方的男人？”李卿问戴宇。想到自己可能就是那个拯救公主的王子，李卿猛然觉得自己心里热乎乎的。
戴宇想了想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话虽不错，但你真的认为相隔几千年了，你现在喊一声她的名字，这画像真的会流下一滴眼泪？”
李卿为之语塞：“也许我们该试试？”
戴宇说到：“最好不要试，在这个一粒沙里一个世界，一朵花里一个天堂的空间里，万一那滴泪水真的滴下来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对不对？”
李卿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现在见戴宇的语气中颇有担心的意味，也就不再坚持。第五幅画上画的则是一幅迎亲的场面，迎亲的队伍中敲锣打鼓以及放鞭炮的场景都被鲜艳的色彩刻画的惟妙惟肖。行走在队伍最中间的是一座八抬大轿，轿子里有一个新娘装扮的少女，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第三幅画里的那个被放入水晶棺的少女。
这个在轿子里的少女正圈腿坐在两个圆球上，两个圆球的大小正好可以让这个少女坐的很稳当，而跟圆球相连的一根短粗的柱子则被少女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柱子比女孩要高一个头左右，顶端是个圆弧形。李卿跟戴宇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少女抱着的柱子，跟坐在她屁股下的两个圆球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那个被少女抱在怀里的柱子，竟然是一个男性的生殖器官。
“这幅画是女孩的父母给女孩的陪葬品，画上的这个女孩因为离开人世时还是一个尚未嫁人的少女，女孩的家人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上享受男欢女爱的正常人的生活。”戴宇说到。
“这是？生殖崇拜？”李卿惊讶的张大了嘴。在李卿的心里，古人都是姗姗君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做父母的居然会对女儿有这样的愿望。
戴宇也是满头雾水：“照这样子看，这个少女和她的家人都是我的祖先不会错，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我的祖先中曾经风行过生殖崇拜。”
最后一副画上画的是一只圣甲虫、一只老鼠、一条蛇分立在三个角上，蛇用头圣甲虫和老鼠则各自用它们的前爪，三个动物就这样人立在那儿托着一个三角形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很小的方形的盒子，走近了用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李卿赫然发现那个方形盒子竟然是个真的盒子。画上盒子的部位被掏了个洞，然后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被放在了那个洞里。
李卿伸手就要去拿盒子，但在手就要碰到盒子时又将手缩了回来。戴宇也在这个时候喊到：“不要拿！”
李卿点点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戴宇指着画像下的蛇形文字说到：“那上面说，托着托盘的那三种动物，就是守护水晶塔的守护兽。它们成百上千年的在塔里守护着它们托着的这个盒子！”
“这个盒子很重要吗？”
“据说是我的祖先们献给孔雀大明王的礼物，具体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戴宇说到。
“你说隔了这么久了，那些守护兽还存在吗？”李卿问。
李卿的话一问出口，戴宇就知道他想把那个盒子拿出来看看。其实戴宇自己又何尝不想把那个盒子拿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看着守护盒子的那三种动物的雕像，戴宇还是迟疑着对李卿说到：
“群体的圣甲虫就算是没有食物也可以存活很久，老鼠和蛇的寿命要短一些，但它们的繁殖速度很快，和圣甲虫放到一起之后，蛇可以吃老鼠，老鼠可以把圣甲虫作为食物，而圣甲虫又可以啃食蛇。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食物链，三者相互依靠相互牵制的赖以生存，也只有我们夜郎一族的族人才懂得这种人为的让守护兽延续生命的方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把蛇和圣甲虫还有老鼠放在一起，比单独放置其中的一种动物做守护兽，守护兽的生命周期活的要长久的多。看来，我的祖先们为了选这些守护兽也费了一番心思。”
“我有些想不通，你不是夜郎一族的后人吗？夜郎族不是可以跟动物沟通的吗？就算真的有守护兽守护着这里，你至少不会害怕吧？为什么不把那个盒子拿下来看看？”
李卿的话刚说完，戴宇脸上忽然露出了惭愧的神色。一看戴宇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李卿心里就“咯噔”一下。两年前在亚马逊丛林交手时，戴宇还是那个冷酷到几乎不说话的青年，面对一个加强连的特种兵围剿，他仍然成功的将被包围的地头蛇从包围圈里救了出去。但现在不过才过了两年而已，额前那束飘逸的刘海依旧，但以前的那种冷酷的自信却早已离他而去。
这两年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李卿正在疑惑的时候，戴宇叹了口气说到：“话虽然不错，但是，唉！”
“怎么了？”
戴宇脸上现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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