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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喂养一只主角[穿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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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女狂笑起来:“朱雀以为我当真会听他的话?不过是签了契约而已,以为自己真的做了我的主人了么?笑话!在我得知他不过是骗我的时候,我早就决定要杀他了!”它说着,右手捂着不断溢血的伤口,艰难地直起身,呼喝那巨手道:“杀了他们!朱雀没有来算他运气,我先从他的后辈那里收点利息!”
    唐临蹙起眉:他并不知道谁是那个所谓的朱雀。不过朱雀是火凤之属,跟唐临算来多少会有亲缘关系,于是他也没有辩驳,只警惕地再度抬手,火焰漩涡在他掌心旋转,渐渐再度凝结成一支火红小箭。
    地面下传来一声暴戾的嘶吼,像是有千万人在一同吼叫般震耳欲聋,大地震颤起来,很快又是一声巨响,又一只“花肥”们组成的巨手自地面之下冒了出来。
    那两只手按住地面,一齐用力,地面被下面的什么东西撞得轰轰直响,很快就出现了裂纹。
    唐临正紧握小箭,要伸手拉出那火焰长弓时,萧子白忽然低声对唐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唐临随口问,他弯弓搭箭,准备要瞄准即将从大地之下出现的巨人头颅。
    “采花节的故事里,不是有一只狐狸和一只蝴蝶的吗?蝴蝶在这里,那狐狸在哪儿?”萧子白的口鼻埋在唐临的衣襟里,声音闷闷地说。唐临听了这话,手腕顿时一僵,之前想用十分灵力,现在却犹疑了,便多留出了二分。
    当五官模糊的灰黑色巨人终于撞碎地面,在蝶妖连连的呼喝声中探出头颅时,唐临手指一松,小箭飞出,正中巨人眉心处。
    但那眉心处只是一具四肢曲折的“花肥”。
    巨人不痛不痒,却被激怒,嘶吼着双手伸向空中猛抓。唐临抿唇,闪躲间再度弯弓,在巨人身上连连射了数箭,却都只戳在“花肥”的身上,对巨人本身丝毫没有损伤。蝶妖见此大笑,正要赞扬唐临的愚蠢,唐临忽然伸指,遥遥一点巨人的眉心。
    插在那“花肥”身上的小小一支羽箭徒然爆裂开来。
    仿佛开启了什么讯号一般,刚刚被唐临射在巨人身上的羽箭接二连三地爆裂,一团团炽白的烈火涌出,张牙舞爪地在巨人的身上攀爬,很快就将“花肥”巨人点燃成了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炬。
    蝶女见此脸色大变,居然不顾自己腰腹部的伤口和洞穿的翅膀,挣扎着从地上飞起来,直奔浑身裹满烈火的巨人。
    “你撑住!阿媛你撑住!我能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它呼叫着,不顾一切地扑到巨人身上,伸手开始撕扯外面那些燃烧着火焰的“花肥”,扭曲的人形被它胡乱地扔在地上,七零八落地燃烧成一堆。萧子白趁机对唐临说:“你找一下空间的重合点,我破开空间,我们先出去再说!”
    唐临点头,迅速从空中拉开五弦,伸指一拨。
    “西北。”唐临简单地道,然后抱着萧子白飞速往琅嬛仙境的西北方向飞去。等到了大致地方,他再度拨弦,默算一下,站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上。
    “就是此处。”唐临指着前方,萧子白闭着眼吐气握剑,对唐临说:“我一剑大约能劈开百尺裂缝,你帮我对准一下方位。”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
    “我答应过你,我不会看你。”萧子白毫不犹豫地道:“我知道你怕,所以我不看,你……”
    你什么呢?你放心?你别慌?萧子白没有说。唐临心里五味杂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毫无来由。
    “没事,你看吧。”唐临最终说。
    萧子白犹豫了一下,想起不知何时便会反应过来的蝶女,便也不再犹豫,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他睁开眼睛时,是刻意背转了身子的。
    “你准备好。”萧子白低声说:“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要记得变……嗯,变回平常的样子。”
    唐临“嗯”了声,背后火翼已转回金红,双眸的颜色也回归深黑,从后面搂住了萧子白的腰。萧子白被搂住时愣了一下,很快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便再不犹豫,直接一剑撕裂了苍穹!
    ——他们一头扎入了裂缝深处。
    身后的琅嬛仙境里,传来了蝶妖绝望的哀叫。
    
    第49章
    
    唐临和萧子白相携着扑出裂隙。
    琅嬛仙境内的蝶女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去向,它费力地从那层层叠叠的血肉之躯中扒出一只毫无生机的狐尸,拼命扑打起了狐狸枯干皮毛上燃起的火星。腰腹处的伤口随着扑打的动作不断往外渗血,蝶女却仿若未觉一般,任由淡绿色的血液一点点濡湿衣裙。
    它周围的“花肥”们横七竖八地躺着,被炽白的火焰灼烧得噼啪作响。
    在被劈开的空间裂缝弥合之前,唐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往“仙境”里看了一眼,花海之中火焰熊熊,缓慢地延烧上了蝶妖拖曳在地面上的半边伤翅。
    而蝶妖紧紧抱着那只狐狸的尸体,似乎毫无所觉一般,只是最后一刻,它漠然地抬起眼来,与唐临对视了数秒。
    蝶妖的眼中再没有了任何神情,只徒留一片死寂。
    裂隙在唐临的眼前无声地合拢,把漫天火海、噼啪燃烧的“花肥”和抱着狐尸的蝶妖都关在了其中。蓝天淡云轻飘飘地一荡,随即又恢复平静,眼前只余春风拂细柳。鼻端青草微香,耳边鸟鸣婉转,萧子白回身抱住唐临,轻轻吁了口气:“……活下来了。”他轻声道。
    他们背后的天空上,那一道连接着中央大世界与琅嬛仙境的缝隙已经消失,彻底得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琅嬛仙境就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没有人听说过关于它的消息。
    孔六到达后,猜测是那只蝶妖主动断开了与主世界的联系,将自己关了在那方小小洞天里。莫名其妙地,在听到孔六的这个说法后,唐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透过缝隙看见的、蝶女紧紧搂抱着狐尸的身影。
    河仓府外的阵法墙也随着琅嬛仙境的消失而消失了,花海的用处最终也还是一个迷。那些在府城周围巡逻的小妖倒是被唐临顺藤摸瓜地一兜儿全抓了,但那些小妖一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主儿,唐临软硬兼施也掏不出什么别的话,只好一股脑儿将它们交给了孔六。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了,唐临或者萧子白现在依然只是修真界的后辈,类似这样一看就写满阴谋的事情,他们暂时还没有能力参与其中。河仓府的事情自然有孔六他们去处理,唐临和萧子白在那只待了不足半月,就被嫌弃他们碍事的黄乐山给赶走了。
    临走的时候唐临倒是想过要带上阿冬,奈何阿冬不愿再身处恩爱闪光之中了,坚决拒绝了唐临,结果到了最后,继续去旅行的变成了唐临和萧子白。
    但阿冬万万没想到的是,唐临和萧子白离开了还没有几天,玄宁就千里迢迢地从御兽宗;哦赶了过来陪孔六……
    以为自己避开了萧子白和唐临,就可以不被闪瞎的阿冬默默地、默默地看了一眼相比之下更加黏糊的孔六和玄宁,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伪装自己其实只是一只翠玉镯。
    “哎!你看这只翠玉镯子。”某个凡人府城人头攒动的大街上,萧子白兴高采烈地拉了拉唐临的手:“这只镯子是不是有点像你之前戴着的那只!”
    唐临看了眼那镯子,神色颇为无奈:“都跟你说了,之前那个不是镯子,是我的朋友。”
    “你只说像不像。”萧子白执意要问。唐临拗不过他,这才细细端详一番,一看之下,不由得惊叹起来:“这还真的挺像!”
    的确很像,那镯子由一整块碧玉雕成,翠绿通透,莹润生光。尤其有趣的是,它恰被巧手雕成一整根蜷曲的藤蔓,上面的翠叶栩栩如生,几乎能看见其上蔓生的纹络。唐临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像阿冬,干脆出手把那镯子买了下来,笑着对萧子白说:“回去后把这镯子送给他。”
    萧子白听了,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淡淡的委屈感,不由得小声抱怨道:“你都没有想过要给我送镯子!”
    “……你要镯子?”唐临听了这话着实诧异:“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个。”
    萧子白的确不喜欢。
    ……但唐临也不应该第一时间就想要送给别人啊?他呢!他呢?!为什么他这个大活人居然存在感还不如一个镯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另一头开着契约的唐临很快就察觉到了,他轻轻笑起来,伸手敲了敲萧子白的额头:“是,是我错了,不该把你放在阿冬的后面。”
    “只是我觉得这镯子挺好的,也挺适合阿冬,所以才想送给他。”唐临说。
    萧子白悄悄皱一下眉,低声反驳道:“不是所有好东西都要送给别人的,你看,我一直觉得你好,可也没有想要把你送给别人过……”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这个比喻有些不太对劲,连忙抓住唐临试图补救:“……你别生气!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唐临笑着“嗯”了一声,应了句“我知道”,看上去当真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把萧子白的话放在心上。
    唐临本意是将此事轻轻翻过,但是唐临这么做了之后,萧子白反而心里发虚。
    他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怎么一点都不生气?难道我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心情变化了吗?萧子白满怀忐忑地想着,唐临察觉到之后,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哎,所以你究竟是想怎么样?我生气了你担心,我不生气你也要担心?”
    萧子白眨眨眼:“我就是……普普通通地吃个醋?然后又非常正常地患得患失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唐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生气了我担心你会生我的气而离开我,你不生气了我又担心你是不是已经不会再为我生气……说起来挺绕口,但其实我就是……太担心会失去你了。”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直接承认,倒是让唐临稍稍有些脸红。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没有安全感,是因为我最近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么?”唐临悄悄地转移了话题,萧子白思索了一下,犹豫着说:“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个?倒不是因为东西本身……就是我觉得,你平时都想不起来我。”他说着,居然还委屈地看了唐临一眼。
    ……唐临非常想用自己储物袋里给他买的那一大堆东西糊萧子白一脸。
    什么叫想不起来你!难道他非要看到个东西就说“啊这个可以送给萧子白”吗!送礼物也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啊!
    他思索了一会,干脆拉着萧子白走到了一处偏僻些的小巷,然后打开储物袋,拿出来一只透白色的剑鞘。那剑鞘纯粹由寒玉制成,拿出来不过片刻便腾起了丝丝凉雾,光洁的玉面上甚至结上了一层薄冰,正好沿着剑鞘上浅浅的刻纹一路延伸,交织成半透明的羽状。
    “这是……”萧子白瞪大了眼,唐临挑挑眉,把那剑鞘递到了萧子白的手里。
    “之前我碰坏了你一个剑鞘,所以一直想着要给你做一把新的。现在好容易得了,你的剑却已经换了,想来这剑鞘也用不上。况且你都觉得我想不起来你了,那这剑鞘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他顿了顿,作势要把那剑鞘收回去,不出意外地被萧子白一把拉住了。
    “正好,那把剑我早就想换了。”萧子白眨眨眼,握紧了那剑鞘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用自己手搭上了唐临的手:“凌山剑宗的规矩,最适合剑修的剑就是自己打造的那把。我的剑尚还没铸成,正好依着你给我的剑鞘大小打一把。”
    “只听说过给剑配剑鞘的,哪里有依着剑鞘打剑的?”唐临颇有些啼笑皆非。
    萧子白却认真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执起唐临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别的剑修诚于剑,而我……诚于你。”
    他的眼神又变得闪闪发亮了,唐临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挣开他。萧子白悄悄掐了个法决,无数冰雪凝结成霜花漫天飞舞,一点点落在他们两人的头上身上,渐渐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唐临的睫毛微颤,有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被萧子白呼出的气息一拂,很快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萧子白注视着他,温柔地搂住了唐临的肩膀,慢慢地倾身向前。
    他的唇贴上了唐临的唇,唇上依然带着种淡淡的冰雪气息,微凉。
    这个吻依旧十分青涩,他们的唇与唇柔软地相贴,萧子白留恋地用唇摩挲着唐临的唇,有冲动想加深这个吻,但却茫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悄悄地伸出一点舌尖,闪电似地点过萧子白的唇端。
    唐临本来微阖着的眼睫睁开了,细长的眼弯弯,他用鼻尖轻轻触碰着萧子白的鼻尖,然后引导着对方,彼此唇舌交缠。
    从生涩到缠绵,两人的吻渐渐加深,到最后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但对方唇上的那种甜蜜的味道却长长久久的萦绕着。唐临脸颊微红,双眸水光敛艳,他忍不住悄悄瞟了眼萧子白的唇,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后,唐临便将眼神移向了萧子白的上唇,随后低声叹息了一句:“还是没有胡子啊。”
    萧子白愕然:“……没有胡子怎么了?”
    “都说了我比你大,你看起来还只是个少年,让我怎么好意思下口。”唐临敛了目光,不顾自己还显得嫣红的唇色,严肃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萧子白沉默片刻,抗议道:“为什么你总是说你比我大?明明我才是看着你破壳的那个!”
    “我神魂年纪比你大。”唐临这次可完全没说假话。
    奈何这句话对理论上拥有两辈子记忆(虽然上辈子的记忆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萧子白而言毫无威慑力。他小声说了句“如果真去算神魂,还不一定谁比谁大呢”之后,就只一心认准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亲眼看着你破壳的。”
    这事实非常有力,唐临根本没法反驳,想了半天,他也只能勉强说上一句:“你当时昏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你才刚破壳。”萧子白指出。
    唐临蹙起眉,没有什么底气地反驳:“……你又没有亲眼看见……”
    “我看见你的蛋壳了。”
    “说不定是你看错了!”
    “我打赌现在那蛋壳还在原地!”萧子白终于祭出了杀手锏:“我当初用了石头将那岩洞堵上了,还用冰封了一层,那里面大约还保持着原状!”
    唐临一时间目瞪口呆:“……你为什么要把那岩洞堵起来?”
    萧子白轻咳两声:“没什么,突发奇想而已。”唐临狐疑地看着他,满脸不信。
    然而这一场小小的争执过后,两人终究还是踏上了通往萧家村的道路。虽然知道现在那里早就没有什么活人了,但想到那里的土屋与藤巢、印着自己爪痕的林木,唐临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衣锦还乡”的感觉……还是萧子白对他低声强调了一句:“不是还乡,是回家。”
    对,是回家,那个他们最初的、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家。
    这条过凌山往御兽宗、中途连着萧家村的道路唐临其实曾经走过一遍,然而这一遍的心情和上一遍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其中区别仅仅是身边多了一个萧子白,他的心情立刻就从阴转多云转换成了阳光灿烂。
    大概是因为他们结成金丹时都还很年轻,时间突然成了一种可以挥霍的东西。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还不满百岁,金丹期的寿元对他们来说漫长得很,金丹期的修为也勉强算是够用,修炼一事看起来便不那么紧迫。
    于是便并不急着往萧家村走,只一路慢悠悠地行去,路上或是骑马,或是坐车,萧子白中间还好奇地去买了两匹驴。两人骑着矮驴,摇摇晃晃地坐在上面往下一个城镇走时,引发了几乎所有过路人的瞩目:他俩的气质和驴这种坐骑实在是不像。
    萧子白本来对骑驴一事兴致勃勃,当发现骑着驴的时候唐临格外受瞩目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把两头无辜的驴打入了冷宫。但打入冷宫后,驴子又没有地方好放,萧子白又不想带了它们走,干脆直接扔了。结果两次扔驴,两次都被驴找了回来,几个一同上路的凡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蛇精病,萧子白无奈之下,只得在到了镇子后把两头驴牵过去卖了。
    这回驴倒是没有再找回来,但萧子白回来仔细一看那卖驴得了的银子,发现那银子居然是铅包银!
    身为修真者,他居然被一个买驴子的凡人给骗了!
    唐临全程都在心里笑得止不住,情绪明显得让契约另一头的萧子白都察觉到了,但他又没有办法好解决。就算把那买了驴子的凡人找出来揍一顿,好像也并不能挽回他破碎的形象,只能任凭唐临在那里笑。
    出于对萧子白的自尊心考虑,两人在镇子里换了两匹马,没有过夜就直接奔去下一个镇子。结果到了镇上,惯例问一句镇上可有特色菜肴时,被问的那人毫不犹豫地答了一句:“驴肉火烧。”
    萧子白的脸黑了,他闷闷地找了个“不爱吃驴肉”的借口,再去问那人还有没有别的酒菜,那人犹豫了半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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