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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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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保再回过头去,围拢过来的人们也都亮出了手枪,前后围拢,将王保他们夹在了中间。
  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到王保跟前,嘲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王保仔细看,这人是刘太文。王保看事情已经败露,冷笑道:“天不助我!”
  刘太文嘲笑说:“天要是助你,那就不要天了。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老天爷能帮你吗?你已经走到尽头了!”
  王保说:“天不灭曹,天要灭刘。可恨可恨!”
  刘太文正了脸色说:“在1945年那一次就应该把你打死。当时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谁知道你又活下来了!你的存在就是善良者的克星,就是善良者的灾难!你活在世上才真正是可恨!”
  王保看看刘太文,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刘太文说:“还有什么高论,请讲。如果不讲,等到人们知道你被捉住了,那些被你杀害的家属会找你来算账,要活剥你的皮!”
  王保这才说:“能告诉我,是谁给你通风报信?”
  刘太文盯着他的脸说:“你自己!”
  王保被说糊涂了,说:“我?”
  刘太文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老祖宗的话,你不知道?”
  王保还是有些不服气。
  刘太文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1945年那一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保有些得意,说:“金蝉脱壳。”
  刘太文说:“这一次就是蟒蛇蜕皮,也跑不了啦!”刘太文一挥手,众土匪被缴了枪,带回县城。




四十九、戴草帽的人

  刘子虬没有被抓获,一直是人们心头的一块病。
  这天上午,阳城县政府门口来了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头戴一顶麦秸帽,帽檐向下压着,试图遮挡着自己的面容。背上背一个包袱。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乡下老人。他的打扮又让人觉得蹊跷。卫兵把他挡在门口。
  他说要找葛福海。
  卫兵将他带到葛福海那里。他轻轻取下麦秸帽,放在桌子上。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张臃肿的脸,眼睛有些暗淡,却也不失为人的精明。
  “我是受人之托来打听一件事。”
  葛福海说:“说吧!什么事?”
  “你们政府的告示我也看过了,你们真能信守诺言?”
  葛福海警觉地看看他,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做过土匪,愿意向政府登记悔过。可是,这个人的事情比较多,问题比较严重,不知道政府能不能真的宽大他。”这个人忙又解释说:“我和这个人熟悉,他让我来传个话。如果政府能宽大他,他会为政府提供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包括刘子虬的隐藏之地。”
  葛福海仔细打量面前的人,从他眼睛里看出他的善意和真诚。葛福海说:“我们向来是以诚信取信于民。我们的军队向来是优待俘虏。请你转告那个人,如果他能真的向政府投诚,登记悔过,不管他犯了多大的事情,政府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刘子虬。”葛福海停顿一下说:“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是真诚的悔过!”
  “好,我一定转告他本人。”
  来人说罢,起身离去。刘太文要派人盯梢,葛福海摆手制止,说:“不必了,由他来,由他去。该来的一定要来,该去的就让他去。”
  第二天上午,这个人又一次来到县政府。这一次葛福海换了一副面容,面带微笑,为他满上一杯茶水。来人还是背着那个包袱。
  他喝了一口水,抹一下唇边的水珠,说:“昨天我走的时候,你们没有派人跟踪我,我相信你们。”
  葛福海说:“我们为什么要跟踪你?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是真诚的,对我们是相信的。”
  他点点头,把包袱放地上,慢慢打开。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部电台,一枚大印,还有一个小本子。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说:“我叫王汉生。原阳城国民党县政府副县长,特向新兴的人民政府登记悔过。”通讯员接过他写的悔过书,交到葛福海手里。
  王汉生交待,电台是国民党阳城县政府的电台。大印是国民党阳城县政府的大印。王汉生那个小本子上写的都是国民党逃跑前隐蔽在各地的国民党人员名单。王汉生表示愿意劝说散居当地的党政人员也向政府登记投诚。
  王汉生参加了阳城活埋人后,潜逃到郑州。不久,郑州战役打响。王汉生又一次逃出来。他找到了刘子虬,想投靠刘子虬。这时的刘子虬朝不保夕,已经容不得王汉生。王汉生就想到了向政府投诚。
  刘舜臣被安置在县政府的院子里。
  晚上,刘太文处理完公事,到父亲住的地方。刘舜臣的工作还没有得到安排,他一直闷闷不乐。
  母亲哭了,说:“都是我害了你爹啊,要不是我你爹现在也是个官了。现在可好,啥也没有,还让人议论,我糊涂啊!”
  对于父亲脱离部队的事情,组织上一直没有定论。刘太文也没有办法。刘舜臣还在吸烟,说:“别再说那话,谁也没有埋怨你。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再说有什么用?大不了回家种地去。”
  刘太武一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舜臣说:“我也老了,现在也解放了,我就回去种地去。饿不死!当初闹革命时也没有想到将来弄个一官半职。”
  看着爹伤心的样子,刘太文说:“爹,你也别难过,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刘子虬还没有捉着,他可是最大的祸害。葛县长也忙,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想葛县长会考虑你的事。你要相信组织!”
  一说这话,刘舜臣生气了,提高声音说:“别再提他了!”
  刘舜臣不再向下说。刘太文知道父亲和葛福海之间已经有了隔害。还要再说什么,母亲说:“要说还是亲家呢,帮了什么光啊?”
  刘太文看看母亲,没有说话。谁都不说话,长时间地沉默。
  又停了一段时间,母亲说:“当初我不是也为咱家考虑吗?谁知道将来会咋样?要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决不阻拦你爹,也让你爹跟着部队走。可是,后来不是听说出去的人死了好多?”她又转向刘舜臣说:“你就去对福海说实话,看他能怎么样。大不了,咱还回去种地。”
  刘舜臣抬起头,说:“孩子,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你知道了,你心里会不好受。现在既然你娘提出来了,我就说实话吧。”刘舜臣就把离开皮子河后,在那个小山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最后说:“你爹我说的都是实话,就这些了。你要是认为你爹是逃跑,是胆小,也行,你爹算是给你丢脸了。你爹现在就走,我不去见葛福海。老葛现在官做大了!”刘舜臣又说:“我离开部队后,一直靠行医养活我和你娘,实话实说,我也没有做对不起部队的事情,我对得起我自己,也对得起——”刘舜臣不再说下去。
  刘太文看爹时候说的都是实话,说:“爹这些话你先不要对别人说。我瞅机会和葛县长谈谈,你要相信组织上。”
  刘舜臣说:“真不行的话,我找老葛亲自说说,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刘太文说:“爹,其实咱们谁都不懂革命,包括我。革命是什么?在最初的时候,我们知道的就是掂着脑袋干!和谁干?最初是和日本人干,后来是和国民党干,现在是和谁干?打土匪,分田地,建立新的人民民主政权。我的认为是革命是什么,革命是不顾一切,革命是机遇,革命是不想结果,革命还是个未知数。”
  刘舜臣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怔怔地看着儿子,良久,又低下头。
  刘太文又继续说:“当年诸葛亮跟随刘备打天下,也曾经隆中对策,提出三分天下的思想。可是后来他不是没有统一天下?他要早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干脆把刘禅废了不得了。可是他是人,他不是神,他不能像人们说的那样前算八百年,后算八百年。因此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不要总想着过去的事,也不要总为过去的事自责。还是看看今后怎么生活!”
  刘舜臣说:“可是,我这心里难过啊!”
  刘太文又说:“爹,不要激动,不要着急,不要感情用事。要等待,慢慢等待!”
  刘太文直起腰说:“王汉生已经供出了刘子虬的藏身地点,等捉到刘子虬之后再说吧!”
  刘舜臣想起刘玉真,说:“刘玉真还没有消息?”
  刘太文说:“现在还没有!”
  刘舜臣说:“刘玉真比刘子虬还要坏!”




五十、城隍庙的枪声

  老君山蜿蜒起伏,沟壑纵横,危崖高耸,层峦叠嶂。最高峰逍遥寨,古寨墙盘根错节,坚如磐石。山上枯树参天,郁郁葱葱。
  刘子虬躲藏在老君山逍遥寨。那里位置偏僻,地势险要,山高林密。南可俯瞰阳城城的动静,向北可通往另一个县城,密县。可以说是攻有攻路,退有退路。刘子虬准备在这相对保险的地方重整旗鼓,有朝一日再与刘太文一决雌雄。
  月明风清。
  刘太文率领县大队将逍遥寨包围起来。黎明时分,发起攻击。一阵冲杀之后,刘子虬的总队副刘天锡,大队长刘少全及其残部300余人束手就擒。刘子虬到底是老土匪,被枪声惊醒后,首先想到的是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这方面他的确有着狐狸一样的狡猾:抗战时期,磨盘山寨、尖角山伏击战等战斗中,他的属下几乎一网打尽,惟有他每每逃之夭夭。我八路军南下抗日途中,王树声司令员听说他残杀我豫西抗日伤病员,下令通电全国缉拿,也没有将他捕获。前不久,阳城最后一次解放时,阳城之敌被我歼灭,他装扮成商贩又一次逃脱了。这一次,他一听到四周的喊杀声,就预感到自己末日来到了。
  逍遥寨地势虽然险要,寨墙高大。可是他的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武器也大不如从前。
  他决不甘心束手就擒,只要还有一线生路,就要垂死挣扎。他来不及穿衣服,睁开眼就钻进床底下。稍微镇静了一下情绪,判断还没有危险,趁枪声、人声嘈杂混乱之时,赤背露胯地溜出寨外,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一丛草丛里。随着枪声的稀落,他又暗自庆幸,大难不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天已经大亮,县大队开始搜山。山寨上原本有个山洞,刘子虬准备向山洞里跑。他看见迎面来搜山的解放军,便惊慌地趴在草丛中。谁知他弄巧成拙,草丛的响声和晃动,暴露了他的目标。
  “赶快爬出来!”解放军战士用枪指着草丛喝道。“不出来就打死你。”
  “别开枪,别开枪。”刘子虬战战兢兢地钻出来,求饶道:“我出来,我出来。”
  “你是干什么的?”两名战士看着惊慌失措的刘子虬厉声问。
  “我,我,我是伙夫。”刘子虬结巴了半天,说道。
  不论是伙夫还是谁,肯定是土匪,既然是土匪就要被带走。两名战士将刘子虬带下去。
  刘太文正在对投降的土匪训话:“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是愿意放下武器,真心悔过的,我们还当做善良的老百姓,可以回家种地。如果有谁知道刘子虬的藏身之地的,将要受到宽大。”
  这时候,两个战士押着刘子虬过来。刘子虬已经听见刘太文的话音,忙把头低下去。
  “报告,又抓到一名土匪,他说是伙夫。”
  刘太文看了一眼,觉得身材、外貌看上去很熟悉,就到跟前。刘子虬把头又低了低。刘太文又仔细打量他,然后大声说:“抬起你的头来!”
  起风了,树叶哗哗地响,草丛连绵起伏。
  刘子虬没有抬头,也没有人说话。
  刘太文不再问,注视刘子虬。
  难耐的沉默。
  刘子虬终于慢慢抬起了头,长了一个肉瘤的脸出现在刘太文面前。
  刘子虬被押回阳城城。
  县城还没有监狱,城里有一个城隍庙,刘子虬被临时关在城隍庙里。
  刘舜臣没有真正见过刘子虬,只是听说高高的个子,一张长脸,脸上有一个肉瘤。他去看了刘子虬,果然如人们说的长相。刘舜臣说:“你就是刘子虬?”
  刘子虬冷冷地看着刘舜臣,不失狡猾和凶狠,说:“既然知道我,还用问?”
  刘舜臣笑了,是那种觉得可笑的笑,说:“你认识我吗?”
  刘子虬打量刘舜臣。刘舜臣也是大个子,一张老成的脸,胡子比较长,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刮过一样。刘子虬早在一九四一年就开始捉刘舜臣,一直到一九四五年,刘舜臣离开刘楼,也没有捉到。所以一直也不认识刘舜臣。
  刘子虬表示不认识。
  刘舜臣很有些恼恨地说:“我就是刘舜臣,你要抓的人。唉,一直抓了多少年啊!咱俩今天终于见面了。”刘子虬就是一愣。刘舜臣像说家常话似的,“其实我和你无冤无仇,是你要娶我的女儿做你的儿媳妇,把我逼到了绝路上。你也不想想,我一个读书人,是要脸面的。你一个土匪,我能让我女儿去当土匪婆?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
  刘子虬说:“那是也怪不得我,是刘玉真出的主意。他说你们两家有仇,让我那样做的。可是你不该杀了我儿子,是你断了我们家的后。”
  刘舜臣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杀了多少人?你断了多少人的后?你是罪有应得!”
  刘子虬冷笑说:“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我刘子虬福大命大,只要不死,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刘舜臣冷笑说:“顽固不化!痴人说梦话!我送你一句话吧:是野兽,就一定有掉进陷阱的时候。”
  刘舜臣起身走了。刘子虬突然想起一句话,要问问刘舜臣,大声叫喊,可是刘舜臣已经走出大门了。
  人们聚集在县政府门口,有市民,也有乡里人。大都是乡里人。许多人都认识葛福海,见葛福海出来,人们都高声叫喊,乱纷纷的。葛福海听了听,明白了,人们知道刘子虬被捉住了,要求杀了刘子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葛福海让人们静下来。
  人群终于静下来,葛福海说:“老乡们,刘子虬已经被抓住了。你们的家人被刘子虬杀害了,你们痛恨刘子虬。我葛福海也和大家一样,痛恨刘子虬。但是,我们是新时代,是新社会,我们要依法办事,要有理有据。我希望咱们大家能够把刘子虬的罪行形成书面材料,我们好向上级请示,请求对刘子虬进行审判。”
  县里其他同志也进行劝说,人们激动的情绪才有所收敛,渐渐散去。
  不久,豫西六军分区也向阳城县政府传来消息。六军分区不到十天时间,就接到控告信件一万多份,都是控告刘子虬的。
  这天刘太文来到城隍庙。刘子虬被反剪了双手,用铁丝捆着,不住地嚎叫,要见刘太文。
  刘子虬看刘太文来了,没有说话。两人互相对视着。刘子虬阴狠地说:“刘太文,我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一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刘太文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黄梁梦吗?你知道什么是死不醒悟吗?你就是这样的人,到死你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死?”
  “哼,我不想知道!”
  “我还是要告诉你!”刘太文拿出一盒烟,放在他面前。刘子虬不客气地抽出一支,吸起来。刘太文说:“你知道毒蛇为什么活不长时间?因为它是伤害人的,人们见它就要打死它。”刘子虬看了刘太文一眼,眼里露出疑惑的光芒。刘太文说:“你一贯为非作歹,残害无辜,残害善良,草菅人命。你可以横行一时,但不能横行一世。你得罪的是最广大的人民,所以就决定了你的下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刘太文接着说:“你抬头看看你关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城隍庙!城隍可是既管阴间又管人间的官。一个人在阳世上做了多少好事和多少坏事,他都记有帐。他老人家每天都翻他的帐本,他的帐本就叫生死簿,然后等人到了阴间后,他就根据这个人在人间做好事或者坏事的多少和程度给予定罪,难道你晚上就没有听见翻动帐本的声音?”
  “你别说了!”刘子虬咆哮起来,“你你你,我要杀死你。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刘太文进一步激怒他:“其实你已经很害怕了。不信你今天晚上就注意听,一定能听到翻帐本的声音,说不定还会听见叫你的声音呢!”
  按照民间的说法,晚上如果有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是不敢答应的,如果答应了,就说明自己快该死了。刘太武的话太可怕了,太哂人了!
  刘子虬向四周看去,仿佛就看见城隍在看他,众小鬼在看他,在嘲笑他。城隍正吩咐判官,无常准备捉拿他。刘子虬咆哮起来,“你们来吧,我不怕,我不怕!我还要出去,我还有人马,我还要和刘太文决战。”
  刘太文冷冷地看着他。
  刘子虬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在烟雾腾腾中,一个个被他杀害的人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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