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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章：预知天赋
　　
　　在当前这个时代，除了卫星，最快到达小镇的就只能是飞机了。李羽所处的位置正好，不光能看道侦察机，还有直武带着沉重的螺旋桨声音飞过。
　　他很绅士的擦去嘴角的油腻，把遮挡奥斯尸体的树枝拉了一下，免得被天上的人看见引出麻烦。
　　“这么快又有人过来，看架势这次是大动作。”李羽看了看腕表上仅存的几个人名，“两次冰冻波，这儿肯定剩不下普通人存活。看来又是无常的手脚，他这么敢肯定冰人……莫非是心理暗示？”
　　李羽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继续想到：“冰人的报复派出了一艘庞大的飞船，那个能抹杀一支混编师团的契约者因此而死，说明冰人的实力极强！但短短几分钟时间，飞船坠落，这和赵武……或者无常脱不开关系……”
　　“而且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飞船被击毁的提示。也就是说没办法律摧毁飞船！是通过其他手段除掉了飞船里的冰人！单以飞船的科技来说，冰人超出人类太远，如果它们要反攻地表……为什么拖到现在？”
　　李羽也想过是因为任务的关系，不过这样太过牵强。他相信，任何事都有一个原因。其实问题并不难想，他刚一想到引发大战，便联系到核威胁，接下来一切就明了了。
　　同是生存在地球上的生物，谁敢直接把地球给毁了？这一点也同时表明，冰人也没找到外太空里，另一个适合生存的星球。
　　“似乎想得有些远了？”李羽摇头轻笑。却不知想得更远的还有一个，无常。这些问题他也有考虑，用电台通报国防部更是有其目的。
　　第一，如果国防部真的发射g核弹，那么就是激发两大种族的战争。冰人飞船能从小镇出现，自然能在世界各地出现。那是空间肯定会放开地域限制，天空海阔就任其飞翔，可操作性大增。
　　第二，就算国防部不发射核弹。突然被消灭的师团也会让他们派出更多部队。而冰人这边损失一架飞船。不管是面子问题，还是飞船本身的科技问题，冰人都不可能放弃这艘飞船。
　　到时候两方开始接触，小规模争夺飞船的战斗，战斗升级……就算退一万步，两方最后和平谈判。关系两个种族，数百个国家的谈判会持续多长时间？绝不是短短四天可以结束的。
　　所以，稳中求积分，何乐而不为呢？
　　搭乘武装直升机匆匆赶来的特种兵，三角洲，海豹……他们以小队为单位，分赴小镇中心。
　　在控制侦察机的安全提示下，快速接近飞船。他们抬头仰望这艘庞然大物，这违反物理常识的产物。
　　一名队长取出匕首，尝试着去划水晶外壳，却连一道白印都不能留下。
　　“这得多硬！”
　　“散开，找找看有没有进入的通道。”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特种兵们还没找到进入的通道，冰人的援兵也久久没有到来。似乎太过平静了……
　　赵武还在控制室内，巨大的显示器还在运作，那些特种兵的作为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控制台上看不懂的按钮开关，不知道哪一个是发动攻击呢？
　　试试这个！飞船扭捏的摇晃了一下，搞得地面一阵震动，特种兵们一脸戒备。
　　在试试那个！也不对……赵武抠着头皮，记得控制触手就是这几个按钮啊，怎么冰人可以我就不行了呢？
　　几个按钮同时按下！触手开始挥舞，没有既定的目标，就是随意乱舞。但这么数百米长的触手，随便抽一鞭子也没人承受得起啊！
　　一直处于警戒状态的特种兵们反应过来了，却躲不过来！触手绞过，被抽到的人根本没有飞起来，而是直接被抽成血雾！
　　可见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猛！
　　天上的侦察机也遭受无妄之灾，被打得四分五裂，在空中变成一团火光。这一切都通过卫星信号传回了国防部。
　　“飞船里还有人！难道是动力系统受损，所以飞不起来了？”一名中将猜测。
　　“让四个混编师加快行军速度，命令B2轰炸机待命。”
　　夜色悄悄降临，原本还灯火通明的小镇一片漆黑，反而在小镇四周有不少灯火。特种兵们围着篝火而坐。要说当兵以来，执行得最诡异的任务，就数这一次了。
　　奇怪的飞船，外星人么？飞船既不升空，也不追击，甚至杀死同伴的那个触手，也只会在那里没有意识的挥舞。
　　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只生物。
　　赵武还不知道，他的作为让特种兵上报了新的猜想。他现在要迎接新的积分，那些想夺回飞船的冰人。
　　自然又是一面倒的屠杀，没有任何意外。赵武嘿嘿笑道：“在这么来两波冰人，老子就是总排名第一！无常这家伙，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却霸占着第一的位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玩的。”
　　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一群冰人围坐在水晶屋里。他们已经通过显示器，看到小队被杀的经过。
　　这些画面，对船长回禀的信息进行了确认。飞船里的那个家伙，很强！但他绝不是站在人类一方！而且，他进入飞船似乎用了超乎寻常的手段，而不是正规途径。
　　“现在问题稍显明了。飞船还未落入人类之手，不过卡克船长的做法，已经让我们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之下。”
　　“长老！卡克因为冲动破坏了我们多年的计划。他死了也不能弥补罪过，要把他的家人都绑起来！丢入地岩已警效由！”
　　长老摆摆手，“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飞船是我们反攻地表最大的依仗。决不能被人类获得，不过飞船里面那人……让017、026、031、069四号飞船开赴小镇，必须确保042号称飞船不被带走！必要情况下……摧毁042飞船！”
　　“长老！就不怕042上的怪人……”
　　“恩，千万不要靠近042飞船。只要阻止人类运走就行。”
　　事情的发展，和无常第二个目的十分相近。不管是人类一方，还是冰人一方，大规模的动作都不是短短几天可以完成。
　　李羽缩在飞船下方，看着前方走过来的面具男嘿嘿笑道：“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赶不急呢。”
　　无常笑道：“来这么早，怎么不先进去？”
　　李羽尴尬笑道：“我承认，这方面我不如你。不过只要你进得去就够了。”
　　“聪明，不过你赌得很大。”无常径直走进水晶外壳边，左右看看突然伸手一按，就见水晶外壳开出一个通道，接着头也不回直接走了进去。
　　对此李羽目瞪口呆，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跑过来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进去的办法，还差点被触手抽死。怎么无常走过来，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呢？
　　见水晶外壳又在复原，李羽赶忙跟上。无常头也没回说：“如果我不来，你会选择什么时候进来？”
　　李羽道：“赌一把呗，你不来我只能被冻死。”
　　无常嘿嘿一笑，不再回应。惹得李羽又陷入沉思，“我从没在这个世界展露天赋，他没理由知道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水晶外壳，无常在前面带路，每没遇见岔路他毫不考虑，就像很熟悉这里面的环境一样。
　　不多时，已来到控制室外。
　　李羽驻足道：“你确定要进去？”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三天多，总得和新主人打个招呼吧！”
　　赵武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他也没想到还有人能进入飞船内部。其中一个是李羽，那么另一个带着面具的，自然是最神秘的无常了。
　　“你说还是我说？”无常征求李羽的意见，却突然一愣，鼻孔里滑出鲜血，他后退一步捂着鼻子说：“任务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不能在全球核辐射的环境生存，就别被眼前的利益蒙蔽。”
　　赵武已经取出一半的狗腿刀又放了回去，挑着眉毛说：“你知道我想什么？”
　　“不算难，我现在还是总排名第一。光是击杀冰人的积分，就足够让你心动。何况……”无常指着腕表道：“你的组队契约等级不低吧，就是丫头这个名字取得俗了一点。”
　　赵武道：“可我不觉得杀掉你，会和后续的任务冲突。”
　　“个人的生死，自然阻挡不了大势的前行。不过……你确定杀得了我？”无常说着又往左走了一步，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说：“若我猜得不错，你的天赋限制极大。若我是你，就静心等待任务结束，别多事搞出隐藏任务。”
　　李羽站在一边，以他的观察，赵武不应该因为这三两句话就放弃攻击，要知道无常本身就是一块大蛋糕。可事实上赵武就是放弃了，一耸肩返回控制室，还说这儿很大，没事别见面，怕挡不住诱惑。
　　无常对此嘿的一笑，也转身离开。李羽猛然相通个中原由，追进控制室道：“我们应该联合！”
　　“理由？”赵武舔着嘴唇。刚才还以为李羽和无常是一道的，所以没有出手。既然不是……你也有106个击杀数，一半积分也有5000多，小钱也是钱呢。
　　李羽伸手展开一个圆，下一刻人出现在天花板上，抓着一块凸起的边角稳住身体。”别激动，我想你也猜到无常的天赋了吧。而且这家伙太精明，我自认不是对手。他是北区的人，而我们都是东区的人。联合起来，除掉他如何？”
　　“继续！”赵武挺感兴趣，如果由自己干掉无常，那么光他这一次任务里杀冰人的积分，就已经超过十万点……不对，他的击杀数有一半是来自其余契约者，那也接近十万点呢！
　　李羽道：“他知道进入飞船的正确方法，还有刚才他莫名其妙的流鼻血，躲闪的动作。都表明一件事，他的天赋是预知！没猜错的话，在他流鼻血前，你一定起了杀心，而且准备释放那些鬼怪吧？”
　　赵武点头承认，李羽又说：“然后他又向左走，向后退。而你却同意了他的提议。想必，在他躲避的前一刻，你就是想怎么突然偷袭他对吗？而你发现，他每每料敌先机，知道要杀他很难，所以才同意他的提议！”
　　“说重点！”赵武有些不悦，这些他已经知道的还用你说？他要的是如何杀掉无常的办法！
　　李羽嘿嘿一笑道：“刚才那些不就是重点了？我善于分析，正好弥补你小队的不足。而且我的天赋也能自保，不会给你拖后腿。并且，因为这个天赋的存在，你要杀我同样不易。”
　　赵武细细一想，李羽和无常这两人，要杀掉确实不容易。李羽还可以趁其不备偷袭，不过他话说得这么直白，肯定时刻防备着。至于无常，拥有预知天赋实在逆天，更难！”
　　“那你的计划呢？怎么杀掉无常？”
　　李羽这才又一闪回到地面，依然和赵武保持着十米的距离道：“这个场景要杀他可不容易，弄不好就是同归于尽。不过他的预知天赋，所预知的未来时间不会太长。要不然他也不会流鼻血。所以……”
　　“预知很难捉摸，就像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一样。如果他能预知很长时间，并且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话呢？你认为他流鼻血是故意的，还是大意的？”
　　“呃……”李羽沉默下来，咬着指甲想了许久。“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下一次碰面的任务，没有限制的情况下，已力破巧！任他全知又如何，无处可躲也只能一死！”
　　赵武没有马上回应，因为他手里还有丫头，一个能蒙蔽空间的天赋契约者。如果是丫头去杀无常，他的预知天赋能救他？
　　“你说你擅长分析，那么接下来等待的时间就证明一下吧，作为你加入我的面试题。”
　　
　　第二六章：亲情可贵
　　
　　不算漫长的等待，终于在第四日凌晨结束。人类一边四个师团对小镇的包围已经完成，等待多时的冰人飞船破土而出，冰冻震荡波火力全开！短短几分钟数万人死于非命。
　　“恭喜加入非人小队。本小队唯一的规矩，就是我说了算！想清楚在加入，不然违反了规矩，下次任务开始我就杀掉你！你一直保持十米的距离，想来这是你的安全距离吧？”
　　赵武向李羽丢出邀请，就这三天里，人类和冰人的反应，都完全符合李羽的推断。的确是个人才，值得招揽。
　　李羽抬头笑道：“这可很不公平。我们的联合是为了对付无常，而不是我祈求你的庇护。S级契约……你是看上了我身上的积分？还真是短视啊！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永远斗不过无常。”
　　的确，这几日赵武也尝试过多次。每一次无常都有先见之明，要么找不到人，要么找到人也杀不了。
　　李羽又道：“这样吧，契约内容我看过了。今后我被共享的积分全数交出，我自得的积分自己支配。最大让步，不同意只能各自为战。”
　　赵武得寸进尺道：“好，不过这一次我还要你身上一半的积分。”等李羽点头答应，赵武不仅又开始狐疑，死皮巴拉的要和我联合，还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什么目的？
　　四支师团的突然破灭，卫星画面里四艘庞大的飞船。直接惊呆了国防部里端坐的长官们，他们脑海里出现一段话，无常通过电台传去的呼喊……
　　“真的，要用，核弹……不！”能坐在这里的没有傻子，动用核弹会引发什么后果他们都很清楚。冰人的突然袭击，是在四支师团刚刚抵达的同时。
　　冰人一早就等在那里，它们是不希望有人靠近小镇中坠落的飞船！
　　国防部里吵翻了天，M国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干将领大呼小叫的吼着，要打回去，赏他两颗核弹尝尝！
　　一名上将道：“冰人就生活在我们脚下，飞船在地底运行无声无息，快捷迅速。它们能赶在师团前埋伏，也能无声息的从世界各处出现。那个蓝色的震荡波，能瞬间冰冻一切。如果它们的飞船数量足够，密布全世界的话……”
　　另一名上将接话道：“冰人绝没有这么多飞船，不然他们一早就做了。从资料上看，它们来到地表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冰人对我们的一切都相当熟悉，他们一直没发动进攻，是在顾忌！”
　　一名中将点头道：“不错，核弹是我们最大的依仗，也是冰人最大的顾忌。现在我们对冰人的了解还不够，不知道它们究竟有多少飞船。提议，试探性打击，目标，飞船。”
　　总统心想这样也好，一方面试探冰人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要为数万大兵的死，给民众一个交代。”
　　第一轮攻击！无数导弹划过天极，冲天的火光占据了整个显示屏。爆炸过后，丝毫无损的飞船就像在嘲笑一样的。
　　第二轮攻击！威力更大的导弹撞向飞船，长官们看到水晶外壳被炸出裂口，接着……它自动复原了！
　　生物外壳！！要准备核弹攻击吗？
　　这么大的动作，世界各国岂会不知，纷纷来电询问，纷纷寻找自己国内隐藏的冰人。
　　而这一切，和契约者的关系已经不大了。无常第一次走进控制室内，带着金属面具看不到表情，他丢过来一张古老的羊皮卷。
　　“我不喜欢欠人恩情，虽然你给的帮助也不大，就算交个朋友吧。”
　　“这是总排名第一的奖励？”赵武接过羊皮卷，返乡契约（一周），可返回现实世界停留一周。
　　“对，如果是其他奖励我可不会给你。”
　　赵武把契约收进腕表，“没一点目的？”
　　无常呵呵一笑，却答非所问道：“有，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亲情可贵呢？”
　　赵武一愣，想不通他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又是什么势力的人，想用这种办法招揽自己？
　　“别多心，我已了无牵挂，你却心有牵绊。返乡契约可不多见，把握机会。”无常语气里有些萧条，顿了顿又道：“还有些时间，我们讨论一个问题如何？”
　　“没多大兴趣。”
　　“呵呵，别这么大戒心。你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作何解释？”
　　赵武更糊涂了，能成为契约者，经历任务来到士官区，那个不是满手血腥。一大半的人都存在心理变态的毛病。你跑出来和我谈人性？
　　无常又道：“现在还有种说法，人之初性本恶。你觉得那个正确？”
　　“你就是来说教的？”
　　“只是有一点迷茫，想找一个答案而已。”无常自个解答道：“就我所知，性本恶的出处，是来自厚黑学。此书中说，人在一出生就是自私的。一个婴儿在吃奶的时候，哪怕是他父亲靠近，他也会挥舞小手，哭闹着保护自己的食物。”
　　“作者在一开始就给出了心理暗示。他说人一出生是自私的，自私两字是贬义词。作者一开始就引导读者的思维，甚至给出了无法推翻的证明。但婴儿真的自私吗？刚刚出生，什么都不懂，他根本连自私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遵循本能！自私，是大人们给出的单方面结论。所以，人之初性本善里的善字。应该和天地不仁的仁字相同。无所谓仁义，也无所谓善恶。”
　　赵武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没什么，我已经得到答案了。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也不是敌人。”无常时间掐得很准